本帖最后由 梓钧 于 2017-10-16 09:53 编辑
一直喜欢香港的女作家李碧华,因为她说,人或鬼都敌不过岁月。那样低低浅浅的无奈,由她的嘴一说,便也认命了。而女子,哪一个不是与岁月争抢时间的?女人最大的愿望便是:不老。 自然是争不过岁月的,但女人总是有女人的方法。 最早见到与岁月争时间的女子是我的一位同学。她暗恋我们的语文老师,一个很有才华的年轻男子。班里的女学生没有几个不喜欢他的,只是她的方式独特,在得知老师已经结婚后,她给老师留了一封信,选择了自杀,但阎王爷不肯收她。后来我问她为什么要那么傻?她说:我不要看着他幸福或悲伤地活下去,我也不要他看着我幸福或悲伤地一点点老去。我要让他知道我爱他,并记住我爱他的年纪,且永远都是这个年纪。只有这样,我在他的记忆里才不会老,才能确保每一次出现在他头脑里的都是15岁。 是的,那也是一个有才华和梦想的女孩子,但我想就算她不自杀,他在老师的回忆里也永远都是15岁。因为毕业后,我们天涯各路,老师哪里有时间窥探我们苍老的过程呢? 最近一次遇到与岁月争时间的女子,是一位长辈。50多岁的年纪了,那天无意中说到苏轼的《水调歌头》时,却落了泪。那是过去的一段记忆,读书的时候,她属于那种全无心肝的女孩子,每天时只知道写作业看小说,对身边的人或事漠不关心。就连毕业的时候,同座的男孩递给她一张字条,被前座的女生看到非要瞧时,她也事不关已地递了过去,全然没有考虑到男孩的感受。倒也没有什么,只是一首抄写得异常工整的《水调歌头》,那个男孩没有写题头,她当时还很骄傲地说:我知道,是苏轼写的。她从小读诗词,背得下《水调歌头》的全文。可是,她当时却没有记起那首词的最后两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也不是一个怀旧的人,但历经尘世的变迁,已经懂得珍惜二字的不易,非常后悔自己在无心中伤了一名小男孩的心。她想她是绝对伤到他了,因为那首词她当着他的面送给了前座的女生,她的理由是她知道这首词的出处,并背得下全文。 她说:那时的纯情是再也不能有了,那时的面孔也是再不能有的了。我当时也很伤感,我说,是呀,如果我们永远都长不大该有多好。她说,不,我们可以长不大,我们可以在回忆里永远年轻。但是我想以50岁的姿态向16岁的他,道一声对不起。 真好,以50岁的姿态,向16岁的那个人道一声对不起。这是何等的无奈又是何等的真诚。逝去的,没有谁能够重新来过,但女人总是有她自己的办法来实现不老的愿望。 而我想说的是,无论感伤还是完美,女人只要能活在爱里,便可以长生不老。 作者介绍:笔名:梓钧、左瞳。真实姓名:殷亚红,克拉玛依人,性别女,汉族,现供职于中石油克拉玛依石化有限责任公司党群工作处。2002年开始发表文章,消息、通讯、散文、诗歌、小说,作品散见于《中国石油报》、《新疆石油文学》、《新疆石油报》、《克拉玛依广播电视报》等报刊。系克拉玛依市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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