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鹰散文】旷野生息

显示全部楼层 · 2017-11-20 00:16:43

  一次比一次简约，心绪抵达的港湾，如此宁静，如此旷达。
  没有烽烟，战火，亦就没有心灵的捆缚。坦坦荡荡，如此刻月光如洗的夜晚，心灵照着心灵，那份空明，抵达远方以远的空，站在世俗之外的高地，远离是非，恩怨，远离喧嚣。就像此刻，仍然怀抱着希望的野草，名不见经传，却执着地绿着，活着，坚守着自己平静的一方天地，不诉求，也不诉苦，只做最真的自己。
  心境平实，不虚构，不妄求，也就不会将自己架空，一切顺其自然。心领神会，荒凉里尽显沧桑，泥泞，坎坷，赤脚的时光，总能蹑手蹑脚地走过，不卑不亢。荒凉深处，其实早已在化境之外，那种粗狂，豪迈，砥砺于万顷良田，心在瞬息间，安枕无忧。枕着暮秋初冬的苍茫，枕着况味十足的原野的气息，远远望着一群群由天边飘来的牧群，啃食荒野，内心殷实且激荡不已，生与死在此间同样的声势浩荡。
  路边的杂草，丛林，从不曾被一场风或一场雪折服，它们总在自己的缄默中，韧劲十足，像个哲人，更像神灵显现的意象，矗立。地上倒映的影子，是含蓄而内敛的骨头，冰棱中折射出的，更是难以描摹的灵魂。我常盯着一棵树或是一株草发呆，常想在那一刻里，分辨出属于自己的影子，有时候却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就让心在那一刻虚空，却又有无数影像杂草丛生。
  夜晚，关闭门窗，更将喧嚣拒之门外，此刻不必想象叶子的静，花草树木，皆已入定。在梦开始的边缘，昏昏然里，我们已将自己倒空，只剩一副空架将自己坦呈。骨头总是拿捏准确，掌握体内的火候，适时地点上一盏两盏的心灯，灯火通明里，照见深处的自己，卸下行装，卸下舟车劳动之后的疲惫与尘埃。
  鼾声四起，我看见躺在梦里的我，婴儿般甜美的笑，在唇边绽放，那个最初的自己，白纸般地将自己铺展开来。呼吸均匀，顺畅，柔和，平静如水的湖面，倒映着的清波，洗涤着混沌的眼球，越洗越黑白分明。
  千年，万年，不朽的时光穿透世俗的沙漠，海域，或是荒年，像一个荒诞不经的梦境一样，我看见一株胡杨，坐落在一片幻海中，光秃秃的，死神一般，守着自己。又像一只雄鹰，目光犀利，指尖锋刃般嵌入一块石头，静默延展静默。不再触及伤悲以外的话题，只任自己踩着脚下的泥土，生根发芽，也只是生灵的本质，顺着藤蔓，思想开花，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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