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求过我的人倒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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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529 | 回复14 | 2014-10-18 22:11: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
  
  捡到钞票了。
  看到郑君毅嘴角那份掩饰不住的笑,我就忍不住讥笑他。我看不惯他这种笑——很复杂,不单纯,总让人觉得藏着掖着些不地道的东西,看上去让人不舒坦。郑君毅不接茬,还是顾自乐呵着,得意洋洋的还真的好像捡到了宝贝,而且这个宝贝还不肯和人分享,包括我,他的妻子。
我起始对他的笑并不在意,郑君毅这家伙平时就爱故弄玄虚,芝麻屁大点事他非得要整出个印度洋上的大海啸不可。所以,我对他故弄玄虚的笑常常不屑一顾,从不多问。因为他总是肠子里有屁憋不住,过不了多久,就会直管子倒水一泻而尽——郑君毅就这个德性。可今日郑君毅还真的有点邪乎,等到吃晚饭,也没把心中乐呵的事抖落出来,反而还开出一瓶红酒,非要倒一杯给我要我陪他喝,喝的时候还和我碰杯。这真的让我非常困惑非解——这臭屁蛋,到底是什么事让他乐成这样,难道真的捡到钞票或者中了体彩。这顿晚饭就因为郑君毅原本习以为常的笑和后来一系列不同寻常的举动把我弄迷糊了——看来,我还真有点小瞧他了,这家伙居然长能耐肚子里存得下货了。晚上睡觉的时候,郑君毅的手不安份了。郑君毅的手一直就不安份,一躺到我身边,就爱东摸西摸的,但今天我能感觉得出来,尽管,他的手和以前一样不安份,但今晚明显是超乎寻常的兴奋,捏也好,摸也好,都像张开着大嘴呵呵在笑,而且,做爱也特别的酣畅淋漓,好像通过我,长出了一口郁积在胸中很久了的浊气。
  他从我的身上滚下去的时候,冲我嘟哝了一下。他说完这句话后,就打起了鼾,死猪一样睡着了,而且睡得很解气,很踏实,好像从此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担惊受怕了。但我听了他说的那句话后,却睡不着了。
  你以前的那个倒霉了。郑君毅说。

  郑君毅说的“你以前的那个”实际上连我的初恋情人都谈不上,充其量只是一个以前曾经追求过我的高中同学罢了,我和他仅有的交往也仅仅只限于一次实在拂不过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邀请,去电影院看过一场电影。这些在结婚之前我都和郑君毅已经讲得一清二楚,可郑君毅偏偏不信,总觉得我和他之间有过什么似的。他甚至对我那次去看电影是怎么去的?看的时候怎样坐的?说过些什么话?散场后又是怎么走的一定要问个一清二楚。而且,他还把我懒得理他看成是我心中有愧而愈加纠缠不清。直至有一天,我被他逼问得烦了火了,冲着他吼。郑君毅,你这样神经质,无休止,是不是一定要我和你离婚你才肯罢休!他才悻悻作罢。但狗改不了吃屎,隔三差五,郑君毅还是会冷言冷语刺上几句。就像这一次的幸灾乐祸。

  郑君毅说的“你以前的那个”叫吕冉阳,一个私营企业的老总。
  我上面已经解释过,我和郑君毅口中说的“你以前那个”也就是吕冉阳关系很清白。如果说有关系也只不过是同学关系。如此说来,他吕冉阳不管倒什么样的霉,都应该与我毫不相干,我也用不着睡不着觉。可我现在就是睡不着觉,自从郑君毅说出“你以前的那个倒霉了”之后,我就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了。因为,我开始担心吕冉阳了,这就像我担心身边这个神经兮兮的郑君毅,担心远在杭州读大学的儿子一样。我现在担心吕冉阳真的就像是担心我自己的亲人了。因为我和吕冉阳已经捆绑在一块了,他倒霉,我也跟着倒霉,因为我和他在后来有关系了,而且有很大的关系。当然,我和吕冉阳之间的关系还是瞒着郑君毅的。这层关系郑君毅不知道,我也不可能让他知道,否则,早闹翻天了。
  郑君毅睡得很死,“呼啊呼啊”鼾声如雷。这家伙就这个熊样,做爱后就像头死猪。我很想把他推醒,让他讲清楚,吕冉阳到底倒了什么霉?偷税漏税被罚了?还是赌博嫖娼被抓了?这些事儿发生在吕冉阳的身上都有可能,因为他是个老板,应酬多。可吕冉阳如果光是犯下这点事,他自个儿肯定就能搞掂,而且是轻松搞掂——就像走进咖啡厅去喝杯咖啡一样。他郑君毅也就不至于乐成这样。吕冉阳倒霉能让郑君毅幸灾乐祸成这种光景的肯定是个大麻烦,说不定还是个捅破天的大事。而他吕冉阳捅破天的大事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人被车撞得不三不四,要不就是企业破产完蛋。一想到这两件事,我心里立马就“嘎登”了下,心“蹭蹭”往下沉,我赶紧“呸呸”啐了两口——吕冉阳你可千万别摊上这两桩事,否则,我真得跟着你成倒霉蛋了。看着郑君毅睡得没心没肺,我真恨不得使劲踹他几脚,咬他几口解解气——换成以前,屁大事,他老早就一点不留倒出来了,那些烂事臭事我还不稀罕听,今天倒好,碰到我想知道的,他倒成了个闷葫芦不肯倒出来了。有好几回我都把手伸出去了,我想推醒他,可我的手在快要碰到他身体的时候又赶紧缩了回来——郑君毅是个心思缜密极度敏感而且醋意很浓的人,如果我在睡梦中叫醒他,他肯定会对自己如此急迫想知道内情的心态产生怀疑,那样自己和吕冉阳的那层关系就会不捅自破。怎么办?不推醒,这事儿闷在肚里,虫咬一般难受。把郑君毅推醒嘛,也不成!我有些左右两难了。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我就数数,1,2,3┅┅60,61┅┅可数数这法儿也不行,而且越数脑子越清醒,心里的那只虫子也就咬得越重。我索性躺着不动,眼睛盯牢天花板上隐约可辨的吸顶灯,我要让自己的眼睛模糊,让自己的脑袋瓜子糊涂,可这法子还是不管用,我在床上翻来覆去,尿意也就跟着来了。于是,我便爬起来,睡衣也不套,光着身就“蹬蹬”往卫生间冲,与以往蹑手蹑脚怕吵醒郑君毅睡觉不同,这次我故意把脚步踏得震天响,我要用脚步声把郑君毅吵醒,让他自动把我想知道的“我以前那个”的倒霉事抖出来。然而,等我从卫生间出来,郑君毅仍旧睡得死猪一样,还在起劲有节奏地打鼾。恨得我把牙齿咬得“硼硼”响,钻回被窝的时候我甚至想重重地一屁股坐到他身上——看你还睡不睡!但我没有。在钻回被窝的时候,我在他的鼾声中,扭头狠狠地盯了他一眼。这一眼不看还好,看了唬得我魂飞魄散——我的眼睛和郑君毅乌溜溜的眼睛撞了个正着,黑暗中,他两只瞳孔闪着幽幽的光,就像两只猫眼,唬得我差点惊叫起来。你有心事?郑君毅的声音像枚尖利的钉子透过黑暗直戳我的穴道。我没回答他。你是不是和他有关系?郑君毅这回把钉子变成了利刃,直接刺进了我的皮肤,欲把我心里想的东西挑出来。你说什么呀!我转过身,把背留给他。原来,他郑君毅心里还一直在怀疑我不放心我。这样想着,我的火气也就冒上来了。我不再理会他。此后,郑君毅也没有睡着,因为,到天亮,他的鼾声再也没有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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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3:03 | 显示全部楼层


  郑君毅给了我巨大的压力。
  我整宵没睡着。一大早,揉搓着干涩的双眼我早饭不吃就去上班了。走在大街上,我就迫不及待地取出手机打吕冉阳。在平时我从不和吕冉阳通电话——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一听到这个声音,我的头顿时大了。这句耳熟能详的话意味着什么?它显然是在印证着郑君毅的所言不虚,这愈加使我心神不宁。坐在办公室里,我脑子糊成了一锅粥。望着满桌的文件资料,我提不起半点精神,我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情,根本无法进入工作状态,即使强迫自己工作也只会出错连连。我寻思着是不是该找个人来聊聊,最好是找个熟悉吕冉阳的人来了解一下他目前的确切情况。恰好,这时有个电话打进来。我内心希望是吕冉阳看到我的未接电话后打回来的。我拿起一看,屏上闪着“静娴”二个字。静娴是我高中的女同学,她和吕冉阳也是高中同学。
  我一接起电话,静娴就嚷嚷,你知道吕冉阳的事吗?我对她说,我还想问你呢?她在电话里继续嚷嚷,坏了坏了。静娴讲话分贝很高,好像拉响的防空警报,惹得整个办公室的人都朝我看。我对电话里的静娴说,你先别激动,等会我打回你。说完我就把手机摁下了。走出办公室,我刚想给静娴打电话,不料,却在门口撞着了郑君毅。
  你来干吗?我皱起眉头问他。我现在有些讨厌他,而且是很讨厌,我讨厌他的故弄玄虚,讨厌他的卖关子,因此,他的出现在我的心里产生了不快,我说话时就明显的带着不耐烦。
  你要出去?
  有事?我再问。
  郑君毅高举起手中的塑料袋。老婆,你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送小笼包和豆浆来了。
  吃过了。我狠狠地白了郑君毅一眼——好你个郑君毅,你现在明明知道我最想知道的是什么?你不告诉我也罢,还假惺惺跑到我单位里来继续看我笑话。念此,我心里就有一股子火气冒上来了。我在心里说,郑君毅,你现在就是改变主意想告诉我,我也不稀罕了——如果没别的事,我出去办事了。我边说边匆匆地向前走。
  你是去找吕冉阳吧。郑君毅在背后酸我。
  你恶不恶心呀。我回头盯了郑君毅一眼。
  我约静娴到江边公园碰面。

  暮春初夏,天蓝云寡,日头照下来已经很有热度了。静娴还没到。我站在江边等。江堤上翠柳婆娑,江风习习送来草木淡淡的清香。如果不是因为吕冉阳倒霉这个事扰得我心烦意燥,这样春光明媚的日子,观赏风景该是何等的赏心悦目,心旷神怡呀。但此刻我没有半点观赏风景的闲情逸致,满脑子的吕冉阳吕冉阳,它们就像一团虫子在我的脑子里扭转滚动。我有些怅然地望着江面——江中水渚上,有两只长脚的小白鸟正用红喙梳理着身上的羽毛,它们在啁啾细语,恩爱得像一对热恋中的小情人。我很羡慕这两只小白鸟,它们多悠然自在无忧无虑啊。
难道吕冉阳真的是遇上大麻烦了。
  我突然非常后悔那次去参加高中同学的聚会了。本来,我对同学聚会之类的活动一直兴致寡然,当然,这也和郑君毅一直极力反对有关,很多次我都以各种理由推辞了,可偏偏那次我去了,鬼使神差般地去了,而且是瞒着郑君毅——我如果那次不去参加那个劳什子的同学会,就不会再和吕冉阳见面,也就不会有后来这些瓜葛,今天也就不用这样惴惴不安提心吊胆了。
  世上没有后悔药。说起来这事责任还是全在于自己,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吕冉阳。因为,当初吕冉阳并没有拿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强迫我去和他去发生关系,他只不过是提了个建议(要说他坏,最多他也只是一开始可能有目的地下了个套),一件在当时看来绝对是为同学们谋福利的好事,而且这个建议也不光光是单独向我提而是在酒桌上当着所有同学的面提的,是我自己听了吕冉阳的建议后,没有把持住自己,屁癫屁癫钻进他的套子里去和他发生了关系。吕冉阳的建议是,同学们如果有富裕的资金可以到他那里去投资,月息2分。乍听到这个建议,我眼睛猫眼一样发亮了——就像是一个光棍见到美女,只要主动出击就能把美女娶回家一样令我动心。一个礼拜后,我主动给吕冉阳打电话。当然,在打这个电话前,我还是犹豫了良久。我犹豫是我在想在做出这个决定前该不该和郑君毅商量下,毕竟投资是件冒风险的事,而且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但思前想后考虑再三,最后,我还是决定先瞒着郑君毅。因为,我不想失去这个赚钱的机会——儿子大学快毕业了,如果在杭州发展,那就必须要在杭州买房子。在杭州买套房子,少说也要200万。我和郑君毅都是上班族,虽说有固定的经济收入,但要一下子拿出这么个天文数字来购房,无疑难于上青天。我细算过一下账——这些年我和郑君毅省吃俭用存下的钱满打满算也只有50万元,这点钱在杭州买房只够付个首付。放在银行里,利息又低得寒碜,但如果按吕冉阳说的把钱投资到他那里,一年就可以长出12万来,何乐而不为呢?但我也不想好事多磨,我深知郑君毅的臭脾气,如果让他知道钱是投资到吕冉阳那里,哪怕一年给他长100万,他也不会答应。所以,我决定先瞒着他。
  在真正投资前,我私下还是对吕冉阳的企业进行过暗察和评估。我还背着郑君毅私下和吕冉阳在茶楼单独喝过一回茶。我保证这是我和郑君毅结婚后第一次和吕冉阳单独相处。也正是通过这次喝茶,我最终做出了投资的决定。现在,我承认那次我多少还是受到一些难以言说的因素影响——当我向吕冉阳说出我的担忧——社会上有很多人都用这种方式骗钱时,吕冉阳笑了,他笑得很纯真,很坦城。吕冉阳说,老同学,你和我是什么关系呀,你在我心中是什么人呀,我骗全世界所有的人,也不会来骗自己心中的女神吧。我承认,当时我的脸红了。吕冉阳趁热打铁,如果你不相信我这个老同学,我在杭州有套房子,房产证可以抵押给你!在吕冉阳颇有些咄咄逼人的目光下,我完全相信了。现在想想,当时我要是把吕冉阳在杭州的那处房产证拿来就好了。当然,这已经是马后炮了。

  如果吕冉阳真的有大麻烦,那我投资的50万就完了。我不敢再往下想。
  说不定自己是在杞人忧天呢?也许吕冉阳根本什么屁事都没有,他不接电话可能是在上洗手间,或许在开车也说不准。我在尽量地往好的方面想。我再次从包里摸出手机,打吕冉阳的手机。手机里依旧是那个令我失望的回复声。
  “老同学。老同学。”这时,我看到静娴有些慌乱一路小跑着过来。静娴是个打扮很时尚的女人,头发向上绾出一个扇形发结,颇有些古代仕女的范,稍嫌偏瘦的身上裹着一件绛色的旗袍,上面套着一件黑色小西装,胸脯有些夸张地耸起,一双紫红色的高跟鞋在碎石路上击打出凌乱的“橐橐”声,因走得急,她有些娇喘咻咻,整个人像风中杨柳样摆着,我真替她担心,怕她一不小心把会脚脖子崴了。
  老同学,知道吕冉阳在哪吗?静娴顾不上擦掉额头上沁出的细密汗珠子,一把拉住我的手急迫地问。
  我摇了摇头。老同学,我心里比你还急着想知道他在哪呢?静娴见我摇头,脸上露出疑惑之色,感到我不知道吕冉阳的下落似乎是件很不可思议事。她说,老同学,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我顿生不快——吕冉阳和我是同学,和你也是同学,你不知道,我怎么就会知道?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静娴显然没有感觉到我的不快,她的注意力并没有集中在我的情绪变化上。我的10万块钱怎么办?她急的直搓手。我忽然也有些理解她了——静娴也在吕冉阳那里投资了10万元钱。
  别急,你先说吕冉阳到底怎么了。我尽管嘴里说不急,心里却在怦怦乱跳——静娴只投了10万,我自己可是整整50万哪。
  你真不知道?静娴看到我真的不像是在骗她,突然平静下来了。我也突然明白,静娴刚才的慌乱都是装出来的。吕冉阳,你个大骗子!连老娘的钱都敢骗,我要抽你的筋剥你的皮喝你的血。
  你肯喝他的血吗?我糗她。
  静娴一时被我的话逗乐了。
  吕冉阳到底怎么了?
  他的公司倒闭了!
  哪——吕冉阳人呢?抓起来了?
  抓个屁,这狗日的携款逃跑了。
  我最担心也是我最害怕的事情果真发生了。我头一阵晕眩,手中的包“啪嗒”一下掉到了地上。
  你┅┅静娴有些惊讶地望着我。你也┅┅
  我无力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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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3:44 | 显示全部楼层

   
  回办公室后,我开始浑身不对劲。先是腰酸背疼,再后来脑袋瓜子也痛了起来,并且痛的很厉害,像有一柄小刀在使劲撬我的头盖骨。我想我自己肯定是病了,而且还病的不轻。我想我的脸色肯定异常苍白憔悴,要不然,经理走进来的时候,不会对我看了又看,还煞有介事地问我,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摇了摇头。我说,没有。我说完就低头看手中的那几张报表。经理没走,继续在我的头顶吊灯一样晃来晃去,晃得我有些心烦意躁,我就抬头看他。经理,你还有事吗?经理说没有,没有。不过,他在离开的时候还是撂下一句话,像是问我,又像是自言自语,因为他不等我接话,就走出去了。经理说,吕冉阳是你同学吧,他人间蒸发了?吕冉阳,又是该死的吕冉阳!我把那几张报表狠狠地砸到桌子上。
  我在办公室里开始恨吕冉阳了!我没有理由不恨吕冉阳,他把我原本平静的日子搅成烂泥稀粥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在恨吕冉阳的同时,我也痛恨自己——吕冉阳失踪,整个地球人都知道了,自己怎么可以像个没事人一样一无所知呢?如果平时多去留意一下吕冉阳,多去关心一下他的企业,如果能够早一点看出吕冉阳倒霉的前兆,兴许自己就可以全身而退,最起码也能把损失降至最低点吧。我更后悔——当初,如果自己不去贪那个利息,哪来现在这样的烦恼呢——天上不可能无缘无故掉馅饼。这等肤浅的道理谁都懂,偏偏轮到自己身上就利令智昏连亡羊补牢的机会都没有了呢?我越悔恨头就越痛,好不容易挨到下班。

  回到家中,郑君毅已经在家里了。我们去外面吃吧?我请客。郑君毅向我献着殷勤。我头痛,不想吃!我还不太愿意理郑君毅,我对他昨晚和今天早上的态度及所作所为还是有些余怒未消。我把包随手往沙发上一扔,就径直走到房子里去(其实,我不理会郑君毅,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我害怕和郑君毅单独相处,尤其是面对面。因为我还不知道该用何种方式把这50万的事告诉他,更不知道该如何去向郑君毅解释我和吕冉阳后来发生的关系。我怕郑君毅会借题发挥想到别的方面去)。我在床上躺下后,浑身乏力,整个人像躺在软绵绵的棉花上,我的神智迷迷糊糊恍恍惚惚——我觉得自己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上跋涉,吕冉阳同行,而且我们还在沙漠里恬不知耻幽会偷情;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和吕冉阳又不是在沙漠里而是在酒店里偷情了,而且我们在偷情时,赤身裸体一丝不挂居然被郑君毅抓个正着,郑君毅他还手执一柄钢刀,怒气冲冲凶神恶煞似地一刀就劈掉了吕冉阳的头颅,然后,他就用那把正滴着鲜血的钢刀当胸向我刺来。我胆裂肝碎,惊叫一声从床上坐起来。我睁大眼睛,虚汗涔涔。我看到郑君毅正坐在床前关切地望着我,神色里已经没有了调侃和讥嘲,而是充满着爱怜和担忧。我用手抹去额上的汗水,我有些不敢正眼去看郑君毅——我现在很虚弱,很弱不禁风,根本无力抵抗外来的打击,我害怕我的目光和郑君毅对接会让他从中看出破绽来。我更怕他知道事情真相后会对我做出不利甚至过激的行为。所以,我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先把自己保护好,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我希望自己能在郑君毅不明真相之前找到吕冉阳把那50万要回来。
郑君毅伸出手抱住我。他还用手轻轻地拍着我的背,仿佛在安慰我——有我呢,别怕,没事的。
  在郑君毅的拥抱中,我的心里也浮上了一丝愧疚,我觉得自己有些对不住郑君毅,尽管自己绝对没有做出背叛伤害郑君毅的事,可瞒着他去做他不高兴的事,毕竟也是不应该的,而且是数目这么大的一笔钱,而且这笔钱还关系到宝贝儿子的将来。万一这笔钱要不回来怎么办?愧疚中我突然间想到了这个可怕的问题。我的身体在郑君毅的怀里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老同学,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到时候,我会和你联系的。
  我没想到吕冉阳会给我发信息。这个信息像一剂强心针,在我濒于绝望的心里又为我鼓起了希望的风帆——看来,吕冉阳还不算个无情义的人。我对要回自己的钱又充满了希望。我在收到吕冉阳的信息后,再次打了吕冉阳的电话。那会,我真的很想和吕冉阳通电话——不仅仅是想去要回自己的50万,而是作为一个老同学,我很想去关心他,甚至想尽自己的能力去为他做些什么?但电话没有打通。吕冉阳又关机了。
  吕冉阳,亏你还┅┅接个电话你会死呀?在放下手机的时候,我的眼泪莫明其妙很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心里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总觉得吕冉阳不应该这样对待自己。气愤失望之余,我还是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我甚至为自己刚才的失态而感到可笑——你委哪门子屈呀?吕冉阳是你什么人,充其量不过是个同学,最多也算是个曾经喜欢过你的人,事隔多年,现在你在他的眼里和别的人有什么不同?吕冉阳的再次关机,我的心里又变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了。想到自己的钱有可能血本无归,我的心里似有一把螺丝刀在拧着┅┅
吕冉阳在给我发过信息后,又音讯全无了。

  吕冉阳失踪成了南方这座小城最大新闻。每天都有上百人到市政府上访,他们要求市政府采取措施,尽快抓获吕冉阳,将他绳之以法,帮助他们讨回血汗钱。
  我也在找吕冉阳!我必须找!但我知道要凭自己的力量找到吕冉阳实在是太渺茫了——如果连我这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人都能轻易找到,那吕冉阳在这个世上也就白混了。但我还是从心里下定决心一定要去找,不管多难,哪怕是大海里捞针,沙滩里拣沙子,也必须去捞去拣。不是说天道酬勤吗?说不定哪天老天看着我可怜,眷顾我,让我出门碰到了吕冉阳,或者得到吕冉阳的消息也说不定?
  我越来越不敢待在家里了。我怕面对郑君毅。现在,除了上班,我大都时间都在外面瞎逛,茫无目的地瞎走,走到哪算哪。
  自从我知道吕冉阳的真实情况后,郑君毅也整日忧心忡忡,人也憔悴不堪了。在家里,在我们碰面的时候,他很少会出言相讥,甚至连惯有的故弄玄虚油腔滑调也鲜见了。他常常用一种忧郁的眼光看着我,一付欲言又止的的样子。

  老同学,我找到吕冉阳的父母了,你来不来?有一天,我正在大街上盲走。静娴突然打来电话。来,马上来!在哪?我问静娴。静娴的电话对于苦寻吕冉阳不着的我来说无疑像是在大海中捞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说不定能从吕冉阳父母的身上得到一星半点吕冉阳的消息呢?荷河塘。静娴说出了一个我很陌生从未听说过的地名——我是个地理位置和方向感都很差的人。我挥手从大街上拦下一辆出租车。知道荷河塘吗?我问司机。司机说知道。司机开价50元,他说如果原车返回,可以打个折扣,收我90元。我二话不说,坐上车催他立马就走。
  吕冉阳父母的家里已乱成一锅粥。
  我不相信这会是吕冉阳父母的家。两间破落不堪的旧木房子,看上去就像是老迈濒于死亡的动物,散发着腐烂和颓废。我想,吕冉阳再落魄潦倒,他的父母也不可能住在这样的危房里吧。破房的门坎上,绻缩着两个老人,他们的头驼鸟一样缩在双腿中间几乎看不到。老人的前面站着一个中年妇女,正唾沫四溅指桑骂槐在骂娘。那个中年妇女生得粗壮高大,袒露在短袖外的胳膊粗壮得像两根柱子,肥硕的乳房随着她扭动的身子像两只猫在她的胸前窜来窜去。中年妇女用自己的强悍身体在老人和讨债人之间筑起了一道保护墙——你们这些人的良心是不是叫狗吃了!你们还是不是人呐,有本事,找他儿子去!这样欺负老人,不怕天打雷劈呀!┅┅
  静娴看到我,走过来,她指着门坎上的那两个老人说,他们就是吕冉阳的父母。
  她是谁?我问静娴那个正在上窜下跳骂人的中年妇女。吕冉阳的姐妹?
不是。好像是房东。静娴气愤地说。她可真是吃饱了撑得,我们讨自己的钱,关她屁事,用得着她来打抱不平!
果然如我所料,这里不是吕冉阳父母的家,而是他们临时租来的栖身之地。
  他们干吗要租房子住呀?我问静娴。我略懂点法律,知道既使吕冉阳破产,法院查封了他的房子,法院也不会把他的父母扫地出门的。静娴见我疑惑,向我解释。她说是老人自己主动要求租到外面来住的,好让法院把吕冉阳的房子变卖掉拿去还债。
  我的心倏地揪紧了,望着这两个驼鸟一样龟缩着脑袋的老人,我忽然觉得自己很不道德很罪过,我觉得所有来这里搅乱老人生活的人,不管你的理由多么冠冕堂皇都和我一样很不道德,很罪过,甚至是耻辱——吕冉阳骗走了大家的钱,可恨!但正如那个中年妇女骂的,我们没有任何理由把对吕冉阳的仇恨发泄到这两个善良的老人身上来。儿子的不争气,对父母而言,已经痛苦不堪了,而我们这样做,等于是用双手在撕裂老人的伤口,拿刀子在他们伤痕累累的心上又狠狠地捅上一刀。我待不下去了!我一刻都待不下去了,必须马上离开,还老人一个安静疗伤的地方。然而,就在我扭头欲离开的时候,两个老人像是约好了似地一齐跪在大家面前,两颗雪白的头颅重重地磕到地上,乱哄哄的场面鸦雀无声。对——不——起大——家!老人在哭泣。
  我落荒而逃了。
  走吧。我郁闷地对司机说。
  钱讨┅┅司机边发动引擎边问我。
  关你屁事!我突然冲着出租车司机发起无名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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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4:51 | 显示全部楼层


  我真的快要发疯了。吕冉阳已把我推到了崩溃的边缘,我不知道自己这样还能坚持多久。吕冉阳自从那次给我留信息后,再没给过我任何的信息,就像一朵浪花消失在茫茫的大海上。
  当时,在社会上有很多关于吕冉阳行踪的版本。有的说潜逃国外了,有的说跳楼自杀了,也有人说出家当和尚了。从说纷纭。
  吕冉阳究竟在哪里呢?

  吕冉阳在澳门!有一天,静娴和我一照面,就兜头盖脸给我扔过来一个重磅炸弹。她说得有鼻子有眼,煞有介事。她说,已经有很多债主都赶去澳门了,她也准备赶过去,问我去不去?说实在的,诸如此类的消息这些日子来我听得太多了,对我已经没有多大的吸引力了,——现在如果不是吕冉阳站在我面前,谁说我都不会相信了。我沉默着不回答。我不知道该怎样来回答静娴——且先不去说这个消息是否属实,我在想即使属实了又能怎样,就算吕冉阳真的在澳门,又能怎样?就一定能找到他了,澳门又不是自个家里的三室一厅,找起来容易!听说吕冉阳在澳门跌苦了。静娴不理我在想些什么继续起劲地说。你知道那个葡京赌场吧?静娴问我。我点了点头。吕冉阳就是栽在那个赌场里的,他在输光所有的家产后又向赌场借了上百万元高利贷想翻本,结果还是血本无归┅┅现在他被赌场里的打手打断了手脚┅┅吕冉阳他真是活该!怎么不被人打死!静娴杏眼圆睁,说得义愤填膺。吕冉阳被打死了,你有什么好处,他死了你的钱就能要回来了。我有些看不惯静娴的咬牙切齿就不管痛痒地刺了她一下,毕竟大家还同学过一场呀。你想把钱要回来,你还得烧高香祈求老天爷好好保佑吕冉阳,只有他好好活着,你才有希望┅┅哟哟,怎么了?心疼了。静娴邪邪的看着我。我懒得跟你说。见静娴这付模样,我心里更烦,我转身欲走。静娴一把拉住我装出一付可怜巴巴地样子问我。老同学,你说我该怎么办?拿不回这笔钱,老公要和我离婚,儿子要和我断绝母子关系,我都要家破人亡了?我哪知道怎么办?我挣开静娴的纠缠——如果我能知道怎么办那就好了。现在,我自己不也是泥菩萨过河吗——如果让郑君毅知道这个情况,恐怕他会杀了我呢?

  最后,我还是决定去澳门碰碰运气,我可不想这样坐以待毙!我不能让自己辛辛苦苦积攒起来的钱就这样白白打了水漂。我瞒着郑君毅孤身一人登上了去澳门的客机。在登机的瞬间,我发怵了——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单独出过门,以前每次都是由郑君毅陪着的,诸事不用自己劳心费神。可这次完全不同了,我是孤孤单单一个人?飞机在澳门着落后,我更加叫苦不迭——偌大的澳门,举目无亲,一个亲戚朋友都没有,我该去哪找吕冉阳?我在澳门机场前面的广场上踌躇不前——眼前宽敞的道路四通八达,我却不知道该往那个方向走?正徘徊着,我突然看到前面的大街上骚动起来,密密麻麻的人群 “哗”地一下潮水一样向两旁分开。我看到一群手舞棍棒的人正在凶狠地追杀一个人。救命啊!救命啊!那个逃跑的人边逃边向行人求救,但旁人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开了,那个逃跑的人逃着逃着突然踅转方向朝我逃来。我也转身想躲开,但双腿像灌满了铅,沉甸甸地无法挪动半步┅┅逃跑者逃到我面前时,重重摔倒在地上,他痛苦地抬起头来,我愣住了——天哪!竟是吕冉阳——他浑身是血,眼睛直直盯牢我,他向我嘶喊:救我!救我!打手从后面蜂拥而上,棍棒雨点一般落在了吕冉阳的身上┅┅我想呼救,但我的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扼住发不出声来,我甚至想扑倒在吕冉阳的身上,去替他挡住那雨点般落下的棍棒,可我的全身一动也动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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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6:55 | 显示全部楼层
  老婆,醒醒,吃饭了。是郑君毅在摇我的肩膀。原来,我回家后居然就在沙发上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连郑君毅回家烧好晚饭都不知道。又做恶梦了。郑君毅柔声地对我说,快来吃饭吧。我没回应郑君毅,但我还是很听话地坐到在饭桌前。饭桌上放着茭白炒肉丝,西红柿炒鸡蛋等菜还有二小碗米饭。这些都是我平日爱吃的。干吗开始不叫醒我。我问郑君毅。郑君毅“嘿嘿”笑了下。你睡得那么香,哪舍得叫醒你。他说着说着又“坏”笑起来,我忽然发现郑君毅已经很多天没有这样油腔滑调了。郑君毅在坏笑的时候还挺合时宜地给我搛了一筷子茭白炒肉丝。快吃吧,菜都要凉了。我今天是怎么了?我很为自己反常的情绪感到奇怪——今天看到郑君毅故态重萌,我竟然没有一点的反感,心里反而还涌上来了一股久违了的暖暖的感觉。这一刻我很享受这种温暖——整个人像是浸泡在温泉里一样浑身舒坦通透。但我依旧没有食欲——我心事重重,那50万元仍像一枚刺深深地扎在我的喉咙里,使我进食困难。我勉强地把茭白炒肉丝放到嘴里咀嚼了几下,然后就咽进肚里。郑君毅见我吃完,又赶紧给我搛了一筷子西红柿炒鸡蛋。我不想吃。我怯怯地望着郑君毅。不行,你今天必须得把这一碗饭吃掉。郑君毅破天荒地霸道,且不容我推托,又往我的碗里搛了许多菜。今天你必须把它们全部吃掉。我端起碗,用筷子往嘴里拨拉着饭菜,眼泪头一回止不住地在郑君毅面前“哗哗”地流了下来。
  等吃好饭我一定要告诉他真相,一点都不留!我心里说。

  天快黑了。屋里暗了下来。但我懒得起身去开灯,就坐在沙发上胡乱地按着电视遥控器。郑君毅在厨房里忙碌着。今天本来我是想去洗碗的,而且我都已经围上围裙了。郑君毅不肯,他坚决地把我按在沙发上。听着厨房里传出来的劈里啪啦的响声,我对在吃饭时鼓起勇气做出的决定又犹豫不决了(我有时候非常痛恨自己这种优柔寡断的性格)——等会我该不该把整个事情和盘托出呢?其实把真实情况告诉郑君毅这个念头已经在我的脑子里产生很久了,因为,我知道纸包不住火,这个事情迟早有一天郑君毅会知道的,可我就是这样犹豫着拖着,心里一直在自欺欺人地想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告诉郑君毅,可这个时机一直没有到来,也许这个世界上压根儿就没有这种时机,这仅仅是我拖延着的一个借口而已。我突然想,我迟迟不想告诉郑君毅其实我是在怕郑君毅,我是在怕告诉郑君毅后有可能会产生的我应付不了的后果。其间我也隐隐地有想过,郑君毅会不会已经知道我投资的事了。但我很快就否定了这种想法。结婚这么多年了,我太了解郑君毅的性格了,他不可能对这种事情的发生无动于衷的,尤其是知道我把钱投资到吕冉阳这个他一直视其为情敌的人那里,他绝不可能这样心静如水。
  郑君毅在厨房里忙活的那阵子,我把郑君毅知道我把钱投资到吕冉阳那里后可能产生的反应进行了多种推测:推测一:郑君毅得知事情真相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暴跳如雷,白皙的脸涨得血红,眼珠子里喷着仇恨的火焰,他气急败坏地冲上来,揪住我的衣领用力地扇了我一个耳光,然后骂我,你怎么不去死!推测二:郑君毅听了我的叙说后,默不作声,闷头抽烟,他把整个客厅都抽得烟雾弥漫,烟屁股在地板上扔了一大堆,然后,他从烟雾中站了起来,冷冷地对我说,我们离婚吧!推测三:郑君毅听了我的叙说后,一屁股坐在地板上,号啕大哭,他边哭边说,我的50万呐!┅┅当然当时还有推测四推测五,我把郑君毅,噢不,任何一个人面对这种情况时可能会有的反应都逐一进行了推测。但我直到郑君毅从厨房里忙完所有的活擦着手走到客厅里来坐到我身边,我依旧无法确定郑君毅在得知事情真想后,到底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态。
  老婆,在想什么呀?灯也不开。郑君毅打开了客厅里的洞灯后就紧贴着我的身子坐了下来。他一挨着我坐下,手臂就像蛇缠上了我的腰,手指就在我柔韧的腰上灵巧地弹起了钢琴——郑君毅这个人很奇怪,人到中年后,情欲不减反而比年轻时更加亢奋了,尤其是儿子不在身边后,他总是喜欢在家里找一些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和我做事儿,比如客厅比如厨房等等。现在,他又在委婉地向我传送着他心里的欲望。但我此刻真的没有丝毫这方面的兴趣,因为,我现在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性上,而是全部集中在钱上集中在到底该不该开口向郑君毅说这个事上?。我把郑君毅的手从腰上推开。郑君毅又固热地围了上来,他这次来得更直接,目的性更明确——他的手臂有力地围住了我的肩膀。我更用力地把他的手推开。别闹,我要和你说事!做了再说。郑君毅坚持。不行!我必须把事儿先说了。我再次推开郑君毅,同时把屁股往旁边挪开了一步,这样使我自己和郑君毅保持了相当的一段距离。
  那┅┅你说!郑君毅有点沮丧但不再坚持了。
  我┅┅我┅┅望着正襟危坐的郑君毅,我还是变得口吃不知从何处开始说起。
  说呀!什么事?郑君毅催我。
  钱┅┅我┅┅我吞吞吐吐。
  钱怎么了?郑君毅问。
  钱┅┅钱没了!这几个字一说出口,我心里顿时感到一阵轻松了,好像一下子丢掉了套在脖子上多年的枷锁。我说完后,就不再看郑君毅,我在静等我说出真相后引发的风暴——50万,不是个小数目,说没就没了,这不是常人所能承受得了的。我想,我今天自己是豁出去了,我不管郑君毅心里有多大的愤怒,就算他要打我弄死我,我也都忍了。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不知乍地,我突然想起了高尔基的这句名言。
  我想象中的风暴没有出现。
  我抬头看了一眼郑君毅。
  郑君毅也在看我。
  你——不恨我吗?我有些困惑不解。
  郑君毅摇了摇头。
  我在等你说这件事很久了!我一直在等!郑君毅一语石破天惊。
  你真的已经知道了?我把嘴张得老大老大。
  郑君毅点了点头。
  那你为什么┅┅我在等你说。我知道你肯定会亲口告诉我的。
  这就是以前那个我很有些瞧不起很有些不屑的丈夫吗?郑君毅在我的眼里变得陌生了。我忽然觉得我需要重新认识郑君毅了。
  怎么了,不认识了。郑君毅又开始坏笑了。他靠上前来,又伸出手臂抱住了我。这一次,我没再推开他,而是把身子更紧地靠牢他,就像靠着一座山。
  你真的没恨过我吗?我问郑君毅。恨我瞒着你。
  恨?我们之间怎么谈得上说恨。我只是失望过,哦,不是失望,是失落过。郑君毅用力搂着我的肩膀。当然我也很心疼过那些钱!郑君毅边说边嘿嘿地笑了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在他的怀里喃喃着。
  后来我想,其实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责任。自己平时醋意太重了。郑君毅自责道。如果不是我东怀疑西怀疑,你也不至于会瞒我嘛。
  哪┅┅我们该怎么办?静娴说吕冉阳在澳门,他借了高利贷的钱还不起,被打残了。我靠在郑君毅的身上告诉他吕冉阳的最新消息。要不我们也去趟澳门┅┅去什么呀。郑君毅刮了一下我的鼻子,打断了我的话。他都那个样子了,找到又能怎样?他就会把钱还你了。他拿什么还?我们去也只是多花些钱!
  要不我们向法院起诉?吕冉阳在杭州有房产。
  你觉得他现在还会有房产吗?
  可我还是希望吕冉阳会把钱还我的。我向郑君毅幽幽地说起了吕冉阳的那个信息。
  但愿吧!
  我们在沙发上紧紧拥抱着。窗外,灯次第亮了起来。城市夜色真的很美!
  “叮咚”。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有信息进来。
  郑君毅从茶几上拿起我的手机递过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信息是吕冉阳发来的。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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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8:21 | 显示全部楼层
不知道这里和原先的西部文学论坛有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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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4-10-18 22:18: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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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千雪 | 2014-10-23 21:18:44 | 显示全部楼层
李晓春 发表于 2014-10-18 22:18
不知道这里和原先的西部文学论坛有什么不同?

家中有事请假几天,回复来迟,见谅!

这与原先的西部文学论坛有点慢,正在调试,为了不影响师友发帖,立马上线了这个论坛,但是不也不能冷了原先的论坛,所以建议师友们发贴时能两边都发一遍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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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芽儿 | 2014-11-1 13:29:33 | 显示全部楼层
慢慢就好了,都有个过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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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5-2-2 21:47:59 | 显示全部楼层
提下!{:soso_e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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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红琳 | 2015-2-2 22:01:02 | 显示全部楼层
欣赏李老师作品,确定是精品之作。学习了。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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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默 | 2015-2-3 17:23:35 | 显示全部楼层
故事应该还没完吧?总体不错,题目有些哗。赞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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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晓春 | 2018-9-5 16:48:15 | 显示全部楼层
久不来,问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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