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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殿英与台湾保卫战
黑旗军整个作战顺序,如下。
(1)新竹狙击战(6月12日到8月初)历五十余日,二十余战,歼敌数千,刘永福的爱将杨紫云不幸中炮身亡。
(2)彰化之战(8月上旬到8月28日),最激烈的有大甲溪之战、大肚溪之战和八卦山之战,黑旗军七星队700人战死,此战日方是北白川能久亲王指挥的日军近卫师团。 8月22日大甲溪之战,吴彭年与台湾义军领袖徐骧,吴汤兴、姜兴祖等联合阻击日军,大胜。洪弃父《台湾纪战》记载:“日军多死伤,不能前,别军转由溪上下涉,七星队则望对岸战而北,五人为伍,以背相向,迥环放枪散成数十队,呼声大进。” 8月下旬大肚溪之战。日军屯彰化城北十里之大肚溪北岸,王德标率七星队与吴彭年率黑旗军数百屯驻溪南。晚清洪弃生在《瀛海偕亡记》中相载:“王德标勇毅敢战,有自溪下流由海滨载米欲济日军者,黑旗军阻之不应,七星军则下水牵之。突有敌军二百余列队出,七星军列队击之。敌势锐而南,七星军锐而北,两岸弹子簌簌如雨下。敌迫于下水,七星军则迫于登岸,后队黑旗夺其米二筏,余半委于溪。至日暮,两军收队,七星军不失一人。” 8月27日,日军分左、右、中三路向守卫彰化城北八卦山的清军发动疯狂进犯。敌近卫师团长、陆军中将北白川能久亲王,亲自指探中路向七星队阵地猛扑。晚清洪弃生在《瀛海偕亡记》中相载:“王德标跃出防御之,势猛甚。黑旗七星队从之,日军多死伤,不能前……王德标身被数创,望敌兵则坚立不退,麾军截击不少挫。” 8月28日,日军左路队收买汉奸作向导,偷袭八卦山。吴彭年的七星队与徐骧残部合兵一处,夺下八卦山制高点。在日军炮火猛烈攻击下,主将吴彭年、吴汤兴阵亡。彰化城内汉奸树起白旗,日军冲进城内,黑旗将士多在巷战中牺牲,城内七星队队员全部殉国。日军攻陷彰化,王德标率部退守嘉义。
(3)嘉义之战(8月31日到10月12日),历时40多天,刘永福亲自督战。 8曰31日,杨洒洪率五百黑旗军士兵到嘉义督师,夜袭大林甫,大败日寇,追擒日酋时中弹身亡。 9月上旬,刘永福来到嘉义,组织反攻彰化,以肖三发、王德标为主将,招编绿林简成功、叶义成、黄荣帮参加抗战,围歼他里雾日寇,收复云林县城,声势复振。日寇退守彰化。9月底日本又从大陆辽东抽调一个师团支援彰化之战。四万多日军分左中右三路疯狂反扑。
10月8日,大莆林之战,日军近卫师团第二旅团长山根信成于是役毙命。洪弃生在《瀛海偕亡记》中相载:“日军三路齐攻,战士十倍,大炮、机关枪并发,马步齐驱,锐不可当……德标军不支,于是云林再陷,兵及嘉义。” 南犯日军兵临嘉义城下。 10月11日,刘永福从台南亲赴嘉义部署嘉义保卫战。刘永福与王德标、义军领袖徐骧、林义成等人,召开军事会议。他们预先在城外义军营地中埋下许多地雷。布置妥善后,撤离营地。王德标率军入城,徐骧、林义成率义军埋伏在营地附近。当晚,日军以为义军退走,大摇大摆地占踞义军营地宿营。半夜,王德标派战士潜至营地附近,点燃地雷药线。轰然巨响,各处地雷连续爆炸。王德标、徐骧、林义成等又乘势率兵冲杀,日军狼狈逃窜。这一仗,日军被炸死炸伤七百余人,义军大获全胜。日军近卫师团长北白川能久中将被炸毙命。 10月12日,日军倾巢出动,用猛烈炮火轰坍城门后,涌入城中,抗日军民同日军进行激烈的巷战,嘉义失守。
(4)台南之战(10月10日到10月21日),刘永福决心组织军民拼死一战,亲自布阵设防,安排决战事宜。 10月13日到10月20日,曾文溪之战。位于台南北部的曾文溪是台南的最后一道防线。10月13日,日军调集精良部队28000人,对扼守曾文溪的数千义军、黑旗军发起总攻,徐骧不幸中炮阵亡。 10月20日,义军领袖林义成、林昆冈等皆英勇牺牲。洪弃生在《瀛海偕亡记》中相载:“王德标、简精华不知所终。” 10月21日,日军占领台南府,日寇控制了整个台湾省。史料记载,台湾保卫战中,刘永福率军民,用低劣的武器抗击先进技术装备的日寇,共击毙杀伤日军31800多人。 黑旗军在台中、台南之血战中,史料中没有黄飞鸿和楼殿英杀敌的描写,这种奇怪的现象,是费解的。实际上,刘永福也没有具体杀敌的描写。创造历史的人,应该分两类,一类人是在创造显史,另一类是在创造隐史。其实,刘永福在哪里,哪里就有黄飞鸿和楼殿英的影子。他们两人是隐藏在刘永福身后的重要人物。在嘉义之战中,是有楼殿英的踪迹的。楼殿英在仙岩好友家中,谈起过此战。他口中有个日本“白袍将军”,战后,才知道这个“白袍将军”是北白川能久中将。当时,刘永福到嘉义县的路上,与日军有场遭遇战。楼殿英能看清对方服饰,可见距离是相当近的。他本想格杀这个“白袍将军”,遭到日军火炮袭击。如果是冷兵器时代,十个北白川能久也格杀掉。这场交手中,黑旗军士兵对“白袍将军”也有心理顾忌的。日本人作战,是善用心理战的。因为黑旗军的士兵,以贫苦出生居多,文化水平不是很高。对于文化水不高的人,普及军事知识,中国古代军队,最常用的就是《三国演义》和《水浒传》中的战例。《三国演义》中的“白袍将军”,就是骁勇善战的吕布和赵云。日本人在中国作战,是研究过中国军人的心态的。甚至在抗战时,日军攻克萧山城,就是趁着下雪天,穿上白衣,把国民党军队干掉的。这就是史书所称的“白衣渡江”。日本军队中,是有大批这种“白袍”的。
楼殿英所说的“白袍将军”,当时对黑旗军战士,有心理震慑效果的。所以刘永福当时非常恼火,拿出大部分地雷,炸伤北白川能久中将。这样,黑旗军心中的恐惧阴影才散去。实际上,史料相载,北百川能久并没当场死掉。日本史书是如此记载的:“北百川能久,1847年生,日本北百川宫人,1848年被仁孝天皇收为养子。1877年毕业于德国陆军大学,1884年升任少将,1895年4月北百川能久随近卫师团入侵辽东半岛,7月近卫师团在台湾基隆登陆,北百川能久率军南下,在嘉义作战中,北百川能久身负重伤,同年10月28日在台南府城因伤口恶化毙命,追拜陆军大将。”黑旗军当时没能打扫战场,一定战斗相持得非常激烈。这场战斗,或者台湾保卫战中枪炮战,给黄飞鸿的人生观,造成很大的改变。嘉义之战,黄飞鸿应该在场的。撤台后,一代武学宗师黄飞鸿有个惊人改变,他仅行医不授武。“宝芝林”前榜:“武艺功夫,难以传授;千金不传,求师莫问。”他还立下祖训,凡黄氏后人不得习武。练武不如用枪炮有效,这是黄飞鸿对台湾保卫战的清醒认识。台湾保卫战后,黄飞鸿的变化,或许也是黄飞鸿隐身在刘永福身后的一个佐证。 楼殿英一直在刘永福身边,还有一个细节。楼殿英在好友家饮酒吃饭,不经意漏嘴说到他在黑旗军中用餐的细节。他说:“先响三声炮,他才开始用餐。”在前线作战的大将,讲究简便,用餐是不用这种排场的。这种军威,在黑旗军中是军纪严肃的象征,战时还用,只有与刘永福同餐的人,才会有此待遇。黑旗军主帅用餐,吃的与士兵差不多,但这个黑旗军军规是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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