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组诗歌

一组诗歌

1.镜子里的女人

我在看镜子里的女人。心

节奏平缓，像没有风的河流

像河流里的一条鱼

冷静，不吱声。

从额头到眼角

多有失水的河道。到深夜了

河道里也失去水声。

只要我一旦失去规矩

满手都是大把的春光。特别像一枚

刚出生的苹果

浑身上下，没有半点

裂痕。

2.字

我粗略算了一下，可能认识四千多个

汉字。

我得用其中的一半写写我的爹娘

包括她们的碑文。再拿出三分之一

写写我的儿子‘特别是使用这几个字:不能犯下

与爹一样的错’

写到这里，总觉得眼泪使劲

抽打我只生长荒草的

春天。

再拿出三分之一，就写写儿子他娘吧

其实就是亏欠。亏欠，粥都漏出了

却无法堵住被雨雪击穿的

碗底的窟窿。

剩下多少字，就留作我的碑文吧

“如果有来生，我要活的

像我的爹”

3.夜

夜。你用手写，你用电脑打字

笔画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

夜里

总有一些人老去一些婴儿诞生。

在夜里

有人为第一次例假兴奋。还有人为最后一次

例假伤心。在夜里

光，随处可见。眼睛与眼睛纠缠

身体与身体博弈。

不能说

只靠近了一个女人的上半身

就流言这个春天来的荒谬

来的不如冰水里的

一尾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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