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很喜欢劳动,一来可以锻炼身体,二来在劳动中容易找回过去的感觉。 下午一点左右,天空下起淅沥小雨。我和战友李俊峰坐在兄弟开办的“农家乐”园子里饭后闲聊,享受着初春的气息。聊了一会,我便与俊峰商量,请他与我一起从老屋门口给园子移栽两棵柿子树。俊峰很乐意,说很久没有干活了,正好劳动、聊天两不误。于是,我们叫上侄子栋栋,拉上架子车,带了锹镐等工具回到老屋,三人一起挖开了柿子树。 柿子树是三弟小卯十年前栽下的,一次栽了4棵。小柿树经过几个春秋,长得枝繁叶茂,年年硕果累累。过去母亲在世时,我和姐从西安回家看母亲,遇到柿子熟了的时候,母亲总是挑拣出最大最好的带给我们。现在要挖两棵移栽到“崔家乐园”,三弟有些舍不得,便勉强地说:“实在要移栽,那就把两边小一点的挖走吧!”我和俊峰到老屋门口看了看,觉得还是挖移中间的两棵好。这是因为中间的两棵树冠大,品种各一,栽到园子里有气派,还增加了新的品种;挖开中间的树,房门口就会更加敞亮,也有利于两边柿树的成长。因此,就定下挖移中间两棵柿树。 柿树的根不深,大小根须长在土层四周,中间一主根直向下长。俊峰挥动铁锹挖了一阵,我便拿镐刨去浮在地表的土,很多粗细不一的根就露了出来。柿树的根,皮黑内黄,黄色很鲜艳,就像黄莲素的药片一样。我们先挖东边的一棵树,根部挖得差不多了,就让栋栋上树把树稍锯掉,然后三人同力将树推倒,第一棵树就算拿下了。 第二棵树很麻烦,树根旁道沿和石头交错,地方太小施展不开,折腾了半天,进展不大。终于把石头扒拉开了,黄土露出了地面,俊峰着急,一锹下去挖断了自来水管,清流喷射而出,溅了我们浑身是水。俊峰疾声高喊:“不好!快关水阀!”好在水阀就在跟前,“洪灾”很快被止住了。“一头雾水”的俊峰,定下神来,看到我和他的狼狈相,便又哈哈大笑起来。三弟小卯闻讯而来,请村中水电工尽快修复水管,尔后和我们一起挖树。栋栋上树锯掉树稍,四个人才把这棵树推倒,抬上架子车,运往“崔家乐园”,重新栽植。 两棵柿子树直挖移了三个多小时,栽好之后,天已黑下来了,人当然也精疲力尽了。这使我想到,如今细米白面,一日三餐,吃得很好,但体力活越来越少,又长期不干农活,肌肉肥而无力,身体已不大适应过去那种长年累月的体力劳动,至少对“吃苦耐劳”四字已当之有愧。与其说这是人的体力、耐力的退化,毋宁说是一种适应性和坚韧精神的退化。劳动是光荣的,空泛的锻炼身体,显然不如经常参加体力劳动的锻炼实在和有意义。 作 者 简 介 崔振昭,笔名苍龙牛子。生于秦岭北麓、中国画乡苍龙河畔的牛东村,现居古都乐游原。长期从事军队和地方党委工作,曾任城市街道党工委书记、区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熟悉基层社会生活。喜爱文学、演唱、收藏和健走。近几年,笔耕不辍,崇尚“叙写普通人物和平凡事件,传播人生心语和世间真情”,写有一些《故乡情怀》、《侄女出嫁》、《西堂轶事》、《学子故事集》等散文随笔,上百篇文稿被多家刊物和网站登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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