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河北一笑 于 2015-2-7 19:24 编辑
乡村协奏
或许在乡间的田埂上行走是人生的一种比较惬意的事,在这个酷暑时节我又一次地来到了一个名叫毛岗头的水乡村寨。 行走在热浪与轻风相间的田埂上,我忽地被一阵稻穗的馨香所迷醉,便顺着毛岗头的田埂一个劲儿地朝前走,就见那陆逊洲的天边有一幕酷似长城的彩云挂在山间,有些象八达岭一段。即将成熟的水稻在微风中漾起鹅黄色的浪儿,那味儿让人倍觉精神,早玉米已下树,那些玉米桔便被农人砍倒放在田里,因为有些日子天没下雨了,聪明的农人用它遮盖着一些刚出土的作物。迟熟的玉米棒子正抽出红油油的穗子,坚挺着,紧挨着的一地辣椒也一个个在太阳下红了起来,也是竖着头的,和一旁的那些挺着的玉米棒子一个样儿,似乎在比着什么,让人感受到那是一群正在接受检阅的士兵,听人说玉米产区的人比水稻产区的人的本能要强,或许内在原因就在此。农户的稻场上都在晒着玉米,在一家的稻场我见到一老汉正用一风斗车着玉米粒,那些玉米粒,唱着歌似的流到一竹篓里,旁边的风口有一些灰像雪花般飞落,不一会便落下一层,一穿红衣裳的小男孩走到风口处弄了一眼的灰,哭着喊奶奶,就见一老奶奶端着一盆水出来给那小男孩清洗眼睛了,还一边说着:我的乖乖孙子,眼眼进灰灰了,奶奶给你洗,不哭不哭哦。 转过一池塘,池塘里的荷叶也正绿油油地长着,见一农妇正在地里摘黄瓜,一个男人正和她说着什么趣话,开始在说黄瓜,后来又好象是在说一幅对联什么的:荷叶莲蓬耦┉,下句没听清,后来我就听见了女人的骂俏声:你个死东西。 翻过一红土包,就到了一长满芦苇的大水塘,一群鸭子正唱着歌儿浮到水里,它们走着极为整齐的步儿,在芦苇的水荡里自由自在地玩儿。 这个叫毛岗头的村子,过去是出产贡米的地方,在20世纪中叶,这里有一条清亮的水渠从岗头穿过岗尾,老人们说那时,它每天都欢快地淌着,每逢暑期好多小娃娃都光着屁股在水渠里洗澡呢,曾经有一个小娃娃不小心让蚂蝗钻进了屁眼儿,吓得大叫,那娃娃的年青妈妈便让小孩坐到一打了鸡蛋的盒里,那蚂蟥嗅着腥味便出来了。这些早年村子里的自由自在的事好长人的记性,让人久久不能忘怀。 接着说水渠吧,听一名叫李祖财的老汉说,水渠在分田到户后就断流了,说是有人偷了水渠源头马鞍山的钢管,水便流不下来了,毛岗头原来的1000亩水田就因此减少到只有500亩了。那时有一种691的水稻特别好吃,我每逢到我丈人家吃饭,总要先吃上一碗这种691来的米饭,那味儿真好。如今的灌溉全靠池塘了,池塘有两用,既灌溉田又养鱼,毛岗头鱼米之乡的名气依旧在,我丈人说现在种水田叫做塘管田,田管塘。水在田里跑一遭后又流到位置低一些的池塘,低池塘的水又再一次流入田里,如此循环。听说今年毛岗头又引进了一种叫“国豪香稻”的品种,据说是泰国米的母本,很好吃,看来,我们的小仓库,今年又要香一阵子了。 在空调房间的时间呆得久了,走起路来腿都发颤,有一种蜜月的掏空感,突然来到散发着各种农作物香味的洒落着西下阳光的田埂上,真的好舒服好舒服。 夏天傍晚的村子真舒服,不一会儿,我女儿跟她外公赶着一刚满两周岁的宽口牛儿回来了。 那天晚上我又吃到了那种很香的米饭,于是我就想今秋的米又该是怎样一种香味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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