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应老公战友的邀请,去山里踏青,观光叙旧。 入山的几里路并不好走,土石路面坑洼不平,坐在车里不停的颠簸,若不是山中萌发的新绿吸引了我的目光,明亮了我的心情,我真无法忍受这山路的折磨和蹂躏。我们的目的地是庆岭南山,它是辽源第一高山,这里青山连绵,不断的向远处延伸,它算不上突兀险峻,也不够气势磅礴,但它内敛安静,温婉厚重,正映衬了乡村的古朴与独特。 暮春时节,树木葳蕤,野花盛开,芳草碧绿,到处都是生机勃勃,迸发出不可阻挡的生命力量,这一幅清新别致的水墨长卷绵延于五月的天地之间。山上的树木绿的滴翠,有的是老叶未褪在枝端萌生新叶,那绿便浓淡相间。有的是枯枝再发新叶,那绿便鲜亮耀眼。最吸引我的是路旁的那排小白杨,微风轻拂,那些绿叶在阳光的照射下翻转着,闪着光亮,直晃你的眼。春姑娘真的毫不吝惜它的绿颜料,一笔一笔浓墨重彩地涂抹着,让这里到处翠色欲流,轻轻流入云际。 山路十八弯仿佛没有尽头,左拐右拐的也不知要拐向何处,却忽的峰回路转,不远处看到了一户房舍,就是这了,庆岭南山脚下的山里人家。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这山里人家独此一户,靠山而居。站在院子里举目而望眼前便是群山横卧,各种正在盛开的果树点缀其间,这一树雪白,那一树水粉,淡妆浓抹总相宜的恬静安然。女主人年过六旬却精气神十足,她告诉我:“对面山上有一处炮台遗址,是当年日本人留下的,县里的领导还曾经到这里来赏过冰凌花呢。”房子后面有两畦细参,郁郁葱葱长的正旺。几米之外便是高山,山上林木茂密,树下绿草黄花,长的随意,开的自在,不必在意谁的目光。房子西边是一个菜园子,勤劳的主人早已耕种完毕,几棵果树闲散的根植于各个角落,毫不拘束。园子外一条小路横亘东西,小路的另一侧是几池洼塘,塘里的水是山上的泉水汇集而成,清冽透明。水面平如玉镜,倒映着绿树,白花,蓝天,真是一幅空灵的图画。 到了这里你不四处走走,岂不辜负了大好春光。这里是天然氧吧,空气清鲜,还有淡淡的花香和蒿草的气息。草铺横野六七里,满目的苍翠欲滴,路边那些没名的野花,还有那些刚露头的幼芽,都让我爱不释手,怎么看也看不够。小蝴蝶在花间起起落落,自由自在。山中鸟鸣不断,宛转悠扬,那绝不是一种鸟在歌唱,它们的叫声不同,却相互应和,谱就一曲天籁。锦鸡的声音略显粗糙却也夹杂其间,成了一种伴奏。这大山,真是生灵们的天堂。 在这美好的境界里总是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的时间,女眷们在屋里就座,餐桌上山野菜是不能少了的,刺老芽,刺拐棒,山糜子应有尽有,还有特色菜羊肉炖鱼,那果真是一个“鲜”字了得。男人们则坐在院子里榆树下,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海阔天空的聊个不停。那条黄毛狗慵懒的趴在旁边,对人们的高谈阔论无动于衷。孩子们吃过饭便到院子里的沙堆旁和两只兔子玩耍。 这山里人家二十几年前因养殖林蛙而在这里建房落户,那时的条件是艰苦的,没有路,没有电,没有车,四周也是一片荒芜。但是勤劳朴实的山里人不断的用自己的双手开辟着这块土地,建造着自己的美丽家园。如今,这里已是山青水秀,鸟语花香,果树行行,蛙塘处处,山上有人参,山下有庄稼,屋里有电视,院里有汽车。虽是世外桃源般的田园生活,却也紧跟时代的节奏。老俩口性格开朗,身体健硕,劳作之余打打太极,扭扭秧歌,根植于土地的浓浓乡情里也不失风雅。女主人不停的向我们介绍着山里的历史文化,风土人情,我羡慕不已。如今城市的生活,高楼大厦的四角天空将人们的心桎梏的压抑而烦躁,能在这大山里生活,时刻享受自然的美景与馈赠,该是何等的惬意啊!我不禁感慨万千,跟同行的朋友调侃到:“这的景色太好了,等退休了,咱们来这建房子抱团养老吧。”朋友们竟齐声应到:“好啊。同意。”主人也笑到:“欢迎,欢迎,都来吧!” 酒足饭饱,踏上归程,回首遥望渐渐隐没在树林之中的房舍,心里真的生出诸多向往。山里人家的那份温馨,和谐,自然,是我们多少人追求和崇尚的生活啊!
作者简介: 耿志霞,吉林东丰人,笔名竹韵。中华精短文学学会会员,吉林省诗词协会会员,辽源市作家协会会员,有文学作品发表在《精短小说》《小说月刊》《关东诗人》《关东周末》《鸡西矿工报》《北方时报》《创业者》《中国风》等刊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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