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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 说 ——张彦梅
闲时偶读《壶边天下》一文,突然就对饮酒画面怦然心动:作者写他到朋友家做客,男主人不能喝酒,女主人作陪.描写当时场景:"她的脸越来越红润娇艳了,眉眼变得水灵又花俏......我看她正到好处,再喝就把美破坏了.正想劝阻,恰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桌面上巳是静了下来,大家文雅地坐着,对女主人微微笑.真是满座无恶客,和谐极了.女主人马上也感到了大家的善意,快活得一脸的光彩,把灯光都盖过了." 多么鲜明的色彩,多么温馨的画面,多么好的喝酒氛围,真是美丽极了! 由此我不由得想起了爷爷喝酒。 爷爷走路很轻,个子瘦高,着一套中山装,留一撇八字须。爷爷爱诗、爱棋、爱茶、爱花、爱酒,独不爱笑。爷爷每喝完酒,总会写一些跟酒有关的诗词“新闻忘读因茶误,弈局未分为酒停。不问柴米油盐事,闲里寻忙是课孙。”我们同学都叫爷爷老夫子,对于平时哥哥姐姐完不成的毛笔字、背不过的《三字经》、《论语》等爷爷会罚站,严重时会罚跪。我们的心里对爷爷是很怕怕的。对爷爷不那么怕的时候也有,那就是爷爷喝酒的时候。在冬天,爷爷必是将酒倒进他青铜酒壶温热了再喝,细长的手指轻端酒杯,啜饮一口,拿筷夹菜,我们才拿起筷子开始吃饭,(这期间是不闻一点声音的。)可我总忍不住偷偷看爷爷,那不紧不慢的啜饮之间,爷爷的神情也见松弛,面色有了些许红色,整个人没了平日正襟而坐的威严,大部分时爷爷不说话,如无人似的啜饮,看不出悲喜。有时候爷爷也会吟诗,可我们都小,还不太懂,看着爷爷陶醉的摇头晃脑觉得很好玩,就哄笑出来,气氛一下子就轻松了。我从未见爷爷醉过,每次三五杯,喝完必是到楼上作诗去了,在夜光下离去的爷爷竟有几分仙风道骨。此刻我们也可以不必去做爷爷的额外作业。心里希望着爷爷要是天天喝酒多好啊!现在想想,爷爷高寿94岁,也和爷爷食不过饱,酒不过量的有序生活不无关系。 长大看四大名著,关于酒的描写随处可见,《西游记》中展现的是对于酒的克制;《水浒传》展现的是普通人追求的快活;《三国演义》展现的是成功人士喝酒的豪迈;而《红楼梦》则喝出了酒的文化、酒的高雅、酒的讲究,和境界。 《红楼梦》中,提到关于饮酒的各种名目有二、三十种,如年节酒、祝寿酒、贺喜酒、接风酒、饯行酒、中秋赏月酒、赏花酒、赏雪酒、赏灯酒、赏戏酒、赏舞酒……像林妹妹这样的弱质美人,也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情调,更别说红楼梦里的其他人物了,史湘云这姑娘喝起酒来,放怀畅饮,看,“果见湘云卧于山石僻处一个石凳子上,业经香梦沉酣,四面芍药花飞了一身,满头脸衣襟上皆是红香散乱,手中的扇子在地下,也半被落花埋了,一群蜂蝶闹嚷嚷地围着她,又用鲛帕包了一包药花瓣枕着。众人看了,又是爱,又是笑,忙上来推唤挽扶。湘云口内犹作睡语说酒令,唧唧嘟嘟说:‘泉香而酒冽,玉盏盛来琥珀光,直饮到梅梢月上,醉扶归,却为宜会亲友。’湘云慢启秋波,见了众人,低头看了一看自己,方知是醉了。”这画面美吧?在红楼欢宴里,离不开酒,离不开跟酒有关的游戏。少以酒赋诗传令,猜拳联句,饮酒时玩击鼓花的游戏……以及诗词歌赋所对的雅致令词,酒礼、酒俗、酒歌、酒令等诗酒文化精彩纷呈。
一页一页读来,酒香阵阵,竟然也想有饮酒的冲动。 觥筹交错的宴席上,我常常看见刚才还温文尔雅,在狂喝滥饮后吆三喝四、词不达意,欲眼迷离,脸被酒精刺激得变了形还喋喋不休的人,更甚者,醉卧街头……我心中不免觉得人的可怜可悲之处。喝成这样,谁之过?
爸爸也好酒,但爸爸喝的豪爽。那时正迷恋金庸小说,就觉得父亲的豪饮就很男子汉。而父亲当时又在生意场上比较得意,就觉得父亲象行走江湖的大侠,探得了他的武林秘籍,而我,不会想到快意豪爽的背后,是父亲对我们大爱的默默付出,这种付出很悲呛——父亲得了肝癌。父亲早逝,令我非常恨酒,虽然我把父亲的病归结为酒太过绝对,但它也有不可逃脱的因素。所以,每每看到酒桌上那海喝的人,总是心中怀着悲悯。
酒,在我国已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古人的豪情和友情全寄托在酒中,多少代人喝酒、品酒、论酒,以酒命题吟诗作赋.酒文化的内涵源远流长。除了从文化角度,酒自有他流传的价值,李时珍在《本草纲目》中写道:“酒,天之美禄也,少饮则活血行气,壮神御寒,消愁遣兴。痛饮则伤神耗血,损胃亡精,生痰动火。 春节临近,酒当然是这个重要的传统节日中必不可少的主角。要把酒喝成琼浆还是毒药,在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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