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风散文】酒咖啡

显示全部楼层 · 2018-8-24 06:20:14

酒和咖啡

夜来独坐，买了酒，买了咖啡，酒是二锅头，12元；咖啡是盒装速溶，12元。
喝酒，二三两，即沉沉欲睡，酒是我的安眠药。
喝咖啡，夙夜不眠，咖啡是我的兴奋剂。
这夜里，有咖啡有酒。
不知道是该喝酒，沉沉睡去，忘了世间情和爱，忘了红尘恨和愁，更忘了什么施工，忘了自己，忘了忘了本身，躺成最纯粹的一堆肉，留下呼噜，留给这夜，让它莫名其妙去吧！
抑或该喝咖啡，陪着这夜，听秋虫私语，看皎月逐云，把日间的每件事从脑里揪出来，认真展开，分类，去梳理；然后打开电脑，敲出一些随心所欲的文字，夸我愿意夸的人，骂我痛恨愤怒的事。
酒和咖啡，没有先天的情感，开心了能喝酒，让开心放大，让压抑的偷着乐，晒在太阳下发酵；悲伤了也能喝酒，让憋着的泪，瞬间喷涌，把痛苦洒满一地；无聊时也能喝酒，一颗花生唇齿香美，人生若此，一杯酒满口苦辣，人生亦若此。
咖啡是苦的，据说和了泪喝才有味，我倒觉得未必，一是人们总要在咖啡里放糖，苦中有甜，甜尽是苦，人生况味多半如此，抿一口，细细品，羮匙轻摇间，优雅中，几多无奈。其实快乐时喝咖啡更有韵味，一口悠悠的过往，再苦也咽了，留下甜在喉间萦绕，你慢慢的搅，你缓缓的饮，让幸福生烟，袅袅散发开来，感染自己，熏湮他人。兴奋处甚至撕下矜持，歌一曲，向天再借五百年！
酒不粗俗，但粗放，是天苍苍野茫茫的风景；咖啡也不矫情，但优雅，是江南园林的别致和哲思。
幕天席地，踏歌而舞，酒杯装满星月，今夜不醉不归；
竹边水畔，丝竹飞扬，咖啡掩映湖光，他日何处重逢。
醉也罢，狂也罢，酒和咖啡，是种滋味，是种毒品。享受的是一种物我两忘，享受的是脑皮层制造的癫狂，酒醒了，咖啡淡了，依旧清风明月，依旧日升月沉，依旧红尘滚滚，走不出心底的哀伤，走不出眼里的苦累。
好像三毛走出去了，好像海子走出去了，我不知道在躺到火车道之前，在挂起长丝袜之前，他们的桌上是一壶酒，一盘茴香豆；抑或是一个茶匙一个杯，空气中浓浓咖啡气息。咖啡和酒没有挽留他们的脚步，甚至咖啡和酒是脚步的同盟，人走了，天堂还会有哀伤和苦累，空留下后来人，一边吟着大海读着撒哈拉，一边喝着酒，闻着酽酽的咖啡。
邓丽君应该是酒和咖啡的知己，一杯酒，一杯咖啡，喝出了自己的味道，然后一曲美酒加咖啡，让现在还有人时时共鸣。其实怎么喝，喝酒喝咖啡，都是你自己的滋味，没人能替代，一样的酒一样的咖啡，酒吧、乡下，咖啡屋、广场，滋味与时间无关，与地点无关，司马迁喝的是史记，康熙爷喝的是天下，我喝的就是我，就是酒，就是咖啡。
睡与兴奋间，我彷徨；酒与咖啡间，我无从选择。天空中一定有个人在笑我，上帝看着每个困于眼前的人，思考着非此即彼的选择题，上帝一定感叹，每个人都不是好学生，上帝会坐下来，端一杯酒，一杯咖啡，俯视纷纷扰扰的人间。好像我昨天也有过这样的情形，只不过我是酒眼朦胧，端着咖啡，看一群蚂蚁匆匆来去，秋风过处，春天是否还能与这些生灵重逢。
蚂蚁真傻，人我不知道。
我知道人有酒和咖啡，蚂蚁也有酒和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