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芳华》上映之际,我破天荒买了两张票,拉着妻禁不住也浪漫了一把,于2018年元旦前夕去淮安恒大影都看了个夜场。
随着影片的播放,那个年代我所经历过似曾遥远而又熟悉的画面历历在目。最难忘的莫过于对越自卫反击战。大家不要误会,这并不是我的亲身经历。而是我哥-一个关中老兵的故事!
当时的对越自卫反击战令我家忧心忡忡。尤其我大(父亲)不得不每天去大队翻看报纸,在字里行间搜寻有关战争的丁点信息。他关心的不是新闻,而是关心身处异国战争前线的我哥的安危。
喜怒哀乐行于色的我大,每天的心情都是取决于当天报纸有关前线的消息。不过大多数时间我大的脸色都是阴天,一直到战争结束,愁云密布才得云开雾散。
家里其他成员做事都小心翼翼,谨言慎行。唯恐惹怒我大,全家都阴云密布。我妈一直默默无语,大姐随姐夫去了部队,二姐每次放学回家都是先看我大脸色,如若晴天做事则大胆,反之就不声不吭的。我和三姐再少不更事也都不敢随意嬉闹。
我哥当兵后不到一年,78年10月份,部队去西昌打靶,一个月后临近打靶结束,准备返回大竹县部队驻地。
这天,高炮团召开全团打靶总结大会。团长讲话时,有位参谋长疾步走近团长,俯首以手捂嘴在团长耳边低语几句。只见团长脸色骤变,命令全体官兵原地待命,便匆匆离开。
这几句耳语,便是接到上级作战命令。
从和平年代转战争年代,官兵们需要一个思想和精神上的转换过程。
接下来,部队领导整日做诸官兵思想工作,历尽陈述越南在边境对边防民众的罪恶行径。
当时,我哥的关中战友很多。具体多少人我不是太清。但我知道光我们本县我哥的战友就很多:王剑,李现,陈鹏,刘建利,邓赞利,马宣布等,这些人我至今还记得他们!
我村和我哥一起被社员用马车送去当兵的还有我田河爸,村西头我武娃哥。当时只有九岁的我清晰记得大队书记在我队饲养室门前面对全大队社员讲话之后,亲手给他们三个人每人胸前戴一朵大红花,再让队长安排马车送去县武装部。
一个月的思想工作后,我哥和战友们对于发生在西南边境的越南挑衅行为义愤填膺,大家同仇敌忾摩拳擦掌。
过度思想工作做了整整一个月,接着写血书,中指咬破写“不怕牺牲”“誓死保卫国家”等一些慷慨激昂的豪言壮语。
就在众官兵士气高涨之际,部队接到中央军委通知,火速开赴我云南边境。
兵贵神速,我哥和战友们坐火车连夜赶路。
从西昌直接去云南,一车一炮。每一高射炮的
七八名炮手坐在卡车上,卡车拖着炮装载在平板火车上。
经过一天一夜长途跋涉,我哥所在13军军直高炮团抵达云南蒙孜县原地待命。
战斗打响之后,13军随军前指挥所挺进越南老街。
每一门高射炮共八个炮手,第一炮手负责上下负十度至正九十度,第二炮手负责360度方向,第三炮手负责飞机距离,第四炮手负责递弹,第五炮手负责往炮弹夹里装弹,其余人预备,待命替换。
我哥和战友们到越南阵地后,每人先给自己挖一个“猫儿洞”躲避炮火子弹。从此度过了一个多月枪林弹雨的炮火硝烟日子。
战争是残酷的,无情的。枪炮的子弹不会在战场上挑三拣四,找不顺眼的打。它不长眼,打到谁就是谁。
战争中,人显得非常伟大而又渺小,伟大的是不怕死的精神,渺小的是面对枪炮的躯体肉身。
面对死亡,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名利地位和金钱,没有一样能与生命相比较。
战争对于现代人有些陌生,可对于他们这些为了捍卫民族尊严,誓死保卫国家领土的参战老兵来说,战争在他们心中镌刻了一个沦肌浃髓的记忆。
六年后,大姐夫又随部队开赴云南麻栗坡老山前线,继续完成使命。
和平,是他们久久长眠那里袍泽之情的战友们用生命换来的。因此,那些上过战场的参战官兵更期盼和平!
和平,是一个非常秀美的词语!秀美到山林川原,江海河湖!又是一个非常美好的日子!
期望这个世界没有硝烟!人类永远和谐美好!永远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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