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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泣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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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泣的镰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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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9-27 20: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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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秋天,稻子熟了,我拿起镰刀兴冲冲地去割稻子。来到稻地里,见今年的稻子长得穗大粒满,沉甸甸,金灿灿,一派丰收景象,让我好好喜欢!我弯下腰,还在手心唾了一口唾沫,挥镰割起稻子来。不料一镰下去,随着“咔嚓”一声镰刀刃与稻杆迅速接触的声音外,又出现另一种奇怪的声音:“浪由!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根易打!”
这声音好像人的话语声,很凄切,像在悲鸣,可是,又听不懂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我一时觉得蹊跷,以为声音是从近旁哪处传过来的。我向四周望了望,在百米之内,除了自己,并没有任何人存在。嗨,莫非是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我怀着疑虑的心情又挥镰割第二刀:“咔嚓!浪由!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根易打!”此后,每割一镰稻子,就会发出这般完全相同的声音,就像录音机重复播放一样。这究竟是谁发出的声音呢?仔细听,好像从圡里发出来的。难道土里藏着什么怪物?不可能!因为稻子生长良好,地面上也没有任何动过的痕迹。要不声音是从镰刀里发出来的?也不可能。这把镰刀是我在七天前从集贸市场上一个摊位上新购买的,今天是第一次使用。镰刀上刻着“霸王刀”字样,刀把上还有一明显的商标,上书:日本军工钢制造。我又仔细看镰刀,镰刀刃上没有嘴巴,更无类似人体特有的声带,它怎会说话呢?我又突然发现,刀刃上出现新鲜的血迹。我又是一惊!这血是从哪里流出来的?莫非是挥镰时不小心,把自己身上哪个部位碰伤了?我检查自己的手、脚、腿、臂等容易与农具接触的地方,并没发现任何伤口。又想,或许是刀刃碰着稻田里的青蛙、蚯蚓之类的小动物,血是从它们的伤口流出来的吧!我又观察一下地面,也没看见什么小动物,也许它们早就跑掉了。我用稻叶把血迹拭净。为了找到血迹源头,就又挥镰割了几下,声音照旧发出。再看刀刃处,新鲜血迹又一次出现,难道是镰刀出血了?咋会呢?我又发现刀面上部有两滴晶莹的小水珠,抖一抖,水珠纹丝不动,像被定住一样。我用指尖拨了拨,水珠只是缓缓滚动,并不流淌,它有可能是稻杆里流出的浆液吧。
一想到粘在镰刀上莫名其妙的鲜血,以及奇怪的说话声,我的头发根有些发乍,这是一把多么古怪的镰刀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我再也不敢割稻子了,急忙回村去找村长,向他报告我的遭遇。
2
村长听了我的报告,笑得合不拢嘴,他说:“云清,你给我编童话唬我是不是?谁相信你的镰刀即会说话,又会流血呢?”
“是真的。村长啊,我怎敢唬你?为此,那片稻田我不敢割了,害怕得心里直发毛呢!麻烦你快去看看吧!”
村长瞥了我一眼,见我着急的样子,又说:“我看你一定是神经上出问题,你的镰刀呢?”
“还放在稻田里。”
“这么办,我随你去,如果你的话不实咋办?”
我狠狠心说:“如果不实,就赌上我家的那头大母牛。”
“这还差不多!好吧,我们立刻动身。”村长答应,他要看看我这个村民是凭什么胡说八道的。
村长带着十多个好热闹的村民,一起来到我的稻地边。村长让我把镰刀递给他。不知是咋了,当我从垄沟里拿起那把镰刀时,手腕不住地哆嗦,就像发疟疾一样。村长没有用手来接,而是飞起一脚,踢到我的手背,我手一疼,镰刀当啷落地。村长迅速捡起镰刀,晃了两下,然后“咔嚓”割了一镰,此时,那种奇怪的声音照样发出来:“浪由!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根易打!”再看镰刀,果然挂着血迹,刀面处也出现两滴清亮的水滴,村长和那些看热闹的村民们都为之一愣。村长又连割几刀,情况如前。村长瞪大眼睛,细观镰刀,也没有找到任何可疑之处。接着,他吩咐几个村民站在十米之间的四角处,不准任何人出声,以便辨明声音的来处。布置完毕,村长又亲自割稻,境况还是如前。
村长问:“你们听得声音来自何处?”
有人说来自南边,有人说来自北边,有人说来自旁边的树林,有人说来自天上,还有的人说来自地底下,众说不一,弄得村长找不到定论。村长直起腰,望望天,天空高高,碧蓝无云,没有发现声音的来处;村长瞧瞧地,地表平整,圡与圡之间连接紧密,没有什么异样的痕迹;村长又朝东南西北四个方向看看,照样什么也没发现。村长也晕了:“这可真怪了!”
村民大个王说:“村长,我建议派人回去取来锹、镐,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隐藏在地里的怪物找出来。”
小个儿李有异议:“村长,依我看,挖地三尺也没用。如果那种声音是土地老爷发出来的,你也找不到他,因为他一向是来无影去无踪的。”
刘大婶说得更有滋味:“我听儿子说,在空间藏着什么神秘的天然录音机,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录音会自动的把某种声音摄录,又会在特定的情况下播放出来。”
另一个人也接茬道:“我也听说,在南方某地,有一座烈士纪念碑。当有人祭扫时,如果在纪念碑前放二踢脚炮仗,天空中就传来‘滴答滴答’的冲锋号声,那是因为有一个司号员牺牲了葬在那里的缘故。”
在村长踌躇之时 ,村文书李刚说:“村长,你换另外一把镰刀试试,看看效果如何?”
村长随即更换了另一位村民递过来的镰刀,“咔嚓咔嚓”割了几镰,一切正常,没有发生任何异样的情况。村长又把我的镰刀拿到别的稻田割稻,怪事又起。
村长走出稻田,来到一块向日葵地里,用“怪镰”砍向日葵茎秆,一切正常,没有发出任何奇怪之声,镰刀上也不见血迹。村长又用怪镰砍玉米秸,也没发生怪异现象。这是为什么?在场者的大脑里都被疑问填满。
3
村长把怪镰的事向县级科委做了汇报。三天后,县科委又请求上级协助,派来了两名专家。一位姓马,另一位姓冯。他们各拎一只沉重的箱子来到现场,看热闹的人又来了很多。
村长自告奋勇,拿起怪镰先做演示,供专家们检测。镰刀所到之处,怪声依旧响起,刀刃上照样出现明显的血迹,刀背上滚动两颗水滴。二位专家目不转睛地认真查看,支楞起耳朵仔细倾听,大家一时间谁也没说话,生怕打扰专家缜密的思索。
我憋不住了,问:“马专家,您检测出声音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这个,现在还未定论,不过,我相信很快就会出结果的。”说毕,他打开随身带来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个黑匣子,走出离割稻处两米左右地段,告诫众人:“这是检测声音的仪器,请大家不要说话或者弄出任何响动,以免影响检测效果,”说着,他伸出一根食指晃了晃,“村长,你注意听我的指挥,我的手指往下指,你就挥镰割稻子;我的手指往上指,你就立刻停止。记住了吗?”
村长点点头:“记住啦!”
与此同时,冯专家也打开一个箱子,也取出一个家伙,是录音机。
马专家按下按钮,把手指往下一伸,村长挥镰跟进,咔嚓!马专家又迅速发出停止指令,村长立刻停下。就在“咔嚓”之后的两三秒内,那种怪声照样响起来,这次显得更清晰:“浪由!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根易打!”
村长再挥镰刀,马专家又一次重复操作刚才的程序,结果同前。
冯专家按下录音机播放按钮,一遍遍重复播放刚才的声音。
马专家打开本本记录:声音方向:北;距离:2米;音量:55分贝;音时:19秒。
村长提问:“请问二位专家,镰刀发出的是什么声音?”
冯专家答:“好像是人的说话声。”
“是从哪里发出的?”
“好像是从镰刀里?”
“什么原理?”
“可能是被录入的,就像录音磁带。”
村长觉得冯专家说得有些道理,又问:“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我也没弄明白。”
村长想了想猜测说:“狼呦!马哥,往死里打!马哥,往死里打!狠劲打它。好像是一场人与狼的打斗过程。”
大个李否认:“我看不对。应该是:浪呦——指的是波浪,说的是波浪滚起,因而下句:马的毛湿啦!马的毛湿啦!跟起底渣!我猜声音描述的是有人牵着马从水里过。”
马专家陷入冥思苦想中,他有时点点头,有时又摇摇头。
又一村民挤到前面插言:“我觉得村长分析得靠谱。好像那个人发音不准,或许是个傻子。”
村长说:“有可能,傻子发音经常丢三落四的。不过,傻子的话怎么会录制在镰刀里呢?”
冯专家一直没说话,他起身向稻田南地边走去,还站在田埂边向对面眺望。距这一百多米处有一座陡峭的大山挡住视野。他索性向大山的方向高喊几声,大山发出悠久地回声,他不由得心头一亮。
冯专家回到原处,眉飞色舞地对大家说:“秘密找到了。”
“找到了?在哪儿?”
冯专家继续解释:“原因就出在前面的大山。不信,你向大山喊一声就明白,是大山的回声在作怪。当割稻子的‘咔嚓’声波传向对面的山谷时,又被凹凸不平的峭壁反射回来,由于峭壁距离的远近不一,高低有异,使返回的声音有时也会变异。再说,在检测时,也是先有‘咔嚓,’后有‘浪由……’的。”
他的这一观点也没有被大家认同:因为在同一片地里,同样使用这把镰刀砍玉米秸、葵花杆就没有发出怪异的声音。
冯专家仍旧振振有词:“砍玉米杆、葵花杆的声音与割稻子的声音不同,这里边有‘共震’和‘不共震’的区别。或许割稻子的声音与山上石壁发出的回声相合,因而产生共震效果;而砍玉米杆、葵花杆的声音与山谷的回声不相合,就不会发生共震效应。在古时,某地有一座庙宇,庙内有一口大钟吊在钟架上,在离钟五十米处有一只小磬摆放在屋檐下。每当敲钟钟鸣时,那只小磬便不敲自鸣,钟声停它也自停。人们都觉得很奇怪,误以为是神灵点化。后来,有一位香客来进香,听了钟响磬鸣的故事后,就来到磬旁边仔细观看,也没有看出所以然来。他思索一会儿后,从地上捡起一张纸,吐口唾液,把纸粘在小磬上,然后敲钟,磬就不自鸣了。”
“磬被贴上纸就不自鸣了?为什么?”有人问。
“因为经贴纸后,就使磬改变了音质音频,与钟声不能融合的缘故。同理可证,镰刀的声音与山谷发出的回声相互作用产生某种感应,就是这个道理。”
村长忍不住说话了:“冯专家,请您也弄来一张纸贴在镰刀上试试呀?”
有人递来手纸。冯专家说:“贴手纸不便进行割稻子操作。”
一村民递过塑料胶布,冯专家接过,在镰刀上缠了三层,然后挥镰割稻子,怪声还是照样响起。
试验失败,冯专家有点沮丧。
专家们只好把镰刀上的血迹、水珠取样,与镰刀一起拿回化验室化验。
4
经过几种仪器的精确化验,得出的结果更令人匪夷所思:镰刀上的血迹是人血,而且A、b、o、ab型兼有,无法确定是哪种血型,属于从来没见过的复合类血型。镰刀背上的水滴竟然是人的泪水,这又是怎么回事?二位专家和化验室的工作人员都如入五里雾中。他们查资料,找依据,还请教知名的医学权威,但也没有弄出所以然来。许多媒体听到风声,纷纷前来采访,但都被二位专家一一谢绝,声明事件真相尚未查明,目前属于保密阶段,不能向外界随便透露。
三天后,一位道貌岸然的老者来到研究室,冯专家接待了他,并问对方有什么事情。老者说:“我听说贵研究室遇到难题,特来协助。”
冯专家当然很欣喜,问客人尊姓,做什么专业。客人回答姓程,是放羊的。冯专家听后有些失望,又问:“你放多少只羊?”
客人答:“五千只。”
“哦,这么多羊你看管得了吗?”
“严格说是不用看管的,只要在羊角上贴上一个小符咒,羊就规规矩矩地吃草,不敢越雷池一步。”
“这么神奇?”冯专家惊讶。
这时,马专家也来了。两位专家走进另一间屋里进行商议。
马专家:“这人是谁?你认识吗?”
冯专家:“他姓程,以前不认识。”
马专家:“不认识的人不能利用。”
冯专家:“现在咱正是用人之时,不论他是做什么的,只要能解决问题,对社会有利,就可以利用。”
两人又交谈一会儿,最后见解达成一致后,才走出来。
冯专家把老者引到录音机前,开始播放那段录音。冯专家问:“程先生,你听到里面的话了吗?”
“听到了。”
“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是日语,‘浪由!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根易打!’”
“日语?”两位专家异口同声。
“没错,而且语调很悲伤,就像末日到了似的。”
“是什么意思?请你给翻译成汉语好吗?”二位专家请求。
“很抱歉,我只能识别语种,但不会翻译。”
马专家虽然有些扫兴,但觉得事情还是有了进展。他又把镰刀拿出来,让老者检验。此间,镰刀上的血迹已被擦掉,原来沾上的泪水也早就干了。老者把镰刀正反面全都观察到位,然后说:“真是奇了,镰刀里怎么分布着密集的血管,另外还有两条泪腺?”
“什么?你说什么血管、泪腺的?”马专家惊道,然后拿起镰刀认真审视两三遍,仍是一脸茫然,“我怎么看不到?”
为了追本朔源,马、冯二位专家带领老者,来到我家,向我咨询那把怪镰经销商的相关信息。于是,我带领他们乘车直奔集贸市场,寻找到那位卖镰刀的摊主。我取出镰刀让摊主看,让他辨认是不是他的货。起初摊主有些误解,听了我的简要介绍后,他也一脸惊愕和恐惧,急忙说:“你们是公安局的吧?这、这把镰刀的确是我卖给你的,我敢对天发誓:我从来没用它杀过任何人哪!”
“不,没说你杀人,”我解释说,“我们想调查一下你的这种品牌的镰刀是从哪里进的货,另外,你现在还有多少存货,以便弄清事件的原委。”
摊位上共有70多把镰刀。冯专家给老者递个眼色,老者逐一查看。经过查验,这些镰刀都与普通的镰刀相同,没有发现异样痕迹。
马专家问摊主,你的镰刀从哪里进的货。摊主说,是一家批发商送来的,厂家在外地,距这有四百多公里,还说出联系电话号码。
马专家拨通厂家的电话,厂家说,霸王牌镰刀是本厂制造,但钢材是从日本进口的,事件调查到这里只好暂停。
过了一会儿,冯专家问:“程先生,您知道谁懂日语?以便把那句话翻译过来。”他试想从这点找出突破口。
老者答:“我老师就懂日语。”
“你老师?他在哪儿?”
老者告诉二位专家,老师住在梧桐山,距此80多公里。他的功力很高深,还懂得还原术。马专家问:“还原术是什么意思?”
老者答:“顾名思义,就是还原真相。”
对方说得神乎其神,二位专家将信将疑。安常理讲,作为科学工作者,不应求助江湖术士,但为了找到答案,只好尝试一下了:“好!那我们立刻去拜访他。”马专家说。
我们坐上马专家驾驶的小汽车,径直朝北方奔驰。我闭着眼睛思索:这把奇怪的、会说日语、会流血、会流泪的镰刀,它的秘密究竟在哪里?日语“浪由!马哥冒死打!根易打!”是什么意思?镰刀上密集的血管以及复杂的血型又是怎么回事?刀面上的眼泪又是谁的眼泪?谜团越来愈大,我的大脑里像灌满浆糊,猜想老者的师父也许是个世外高人,他能找到答案吗?
5
梧桐山山势险峻,峰峦叠嶂,沟壑幽深。此时虽已是深秋,但这里却是草木茂盛,青翠欲滴,宛若盛夏。
由于党的政策好,就连这偏僻山区也修建了平坦、硬实的水泥路,只是路的弯角多些,因而,汽车只能用中速行驶。汽车行驶了两个来小时,才在一弯路的尽头停下来。
老者说:“这儿离目的地还有十几里山路,不能行车,只好步行了。”
我们一行四人下了车,由老者在前面带路,我们随后跟进。马专家把镰刀别在腰间,还把刀的部位用绸布包严,以免刮扯着其它物体,影响检测效果。冯专家拎个箱子,里面装的是录音机。大约行了七、八里路,忽听一阵嗖嗖的风响,树枝骤然摇动,草儿忽伏忽立。即刻,风儿停了,却见一孩童出现在十米开外的地方,他的下身隐在野草丛中,相貌令人咂舌:鼻子向左边歪,嘴向右边偏,斜楞眼,手里拿着一只弹弓。
老者停住脚步,双脚并立,毕恭毕敬地向孩童深鞠一躬,说:“老师辛苦!”
“学儿,你在这儿干嘛?”小童漫不经心地问。
“特来求见老师。”
“求见我?什么事?尽快说吧!”
“是这样,我从山外带来两位专家,一位农夫,他们有个难题找不到答案,请求老师相助。”
我们都愣呆了,没想到老者的老师竟然是个其貌不扬的孩童!
小童向我们深深一揖:“歪着头说:“各位长辈有什么吩咐?小童一定效力!”
我们赶忙还礼。
冯专家说:“听说神童聪颖绝伦,能解世间之疑难,我等特来拜访,望指点迷津。”
“众长辈过奖了!小童只是喜欢探求稀奇古怪的东西,对世事知之甚少,望多多赐教。”
马专家向前走去,当他快到小童跟前时,突然大叫一声:“我的妈呀!豹子?吃人哪!”说完就撒腿往回跑,我和冯专家莫名其妙。
这时,小童哈哈大笑走过来,他身后跟着一头花点豹子。我不禁向后退了两步,想,或许刚才的风声与它有关。
“这是……”
老者连忙解释:“对不起,对不起,让各位受惊了!尊师是马戏班的驯兽员,闲暇时,常常骑着野兽四处游玩。”
马专家用手背揉揉眼睛,定定神,站稳,从腰间取出镰刀,重新来到小童面前,说明来情由,然后双手将镰刀交给小童。
小童解下缠绕在镰刀上的绸带,草草向镰刀斜瞄了一眼。冯专家打开箱子,取出录音机,小童摇摇手:“不必播放,我都知道了。”
“我们的疑问是把那句日语译成汉语是什么意思?”马专家说。
小童答:“‘亚由’译成日语‘嗨呀’,‘马哥冒死打!马哥冒死打’译成‘败啦!败啦!’‘根易打’译成‘天意呀’组合一起:嗨呀,败啦!败啦!天意呀!”(やあよ!敗とか!敗とか!まさかこれは天意ですか)
听了小童的翻译,大家才如拨云见天,不禁交口称赞。我禁不住问:“小神童,你怎么会懂日语呢?真了不起!了不起呀!”
小童低头摆弄那只弹弓,还将弹弓柄插在脖子后头,把弹兜绷紧夹在前额上,心不在焉地回答:“俺舅舅是日语教师,俺平时常到舅舅家去玩,因好奇跟舅舅学的。”
马专家继续追问:“可爱的小神童,您快给解释解释,这把镰刀为什么不说中国话,而只会说日语?语调又是那么哀伤?当时是什么背景?血滴、泪水、血管、泪腺、血型又是怎么回事?我在研究室工作多年,从未遇过这般离奇古怪的事件。”
小童的孩子气儿顿然消失了,俨然变成了大人,他的面色很严肃:“你们有所不知,那句话本来就是一个日本人说的。从镰刀中流出的血是三十八个人的,所以才有三十八个人的血管,那么,血型多元就不足为奇了。泪腺只是一个人的。”
“什么?是一个日本人说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小童接着叙述:“提起这话可长了。在那三十八人之中,其中三十七个是中国人,只有一个是日本人。”
冯专家问:“这么说,这把镰刀曾经杀过三十八个人的性命?这还了得?我可得问问物主人。”
我听了急忙辩解:“天地良心,天地良心,我可从没杀过人啊!”
“这与现在的物主人没有任何关系,”小童摇了一下头说,“因为事情发生在70多年前。”
“70多年前?弄不明白!难道镰刀还有今世前生?”
“当然有。这把镰刀的前身是一把沾满中国人鲜血的日本军刀,曾经掌握在日本少佐村田夫二的手中……”说着,小童随手捋下一片桑叶,擦了一下镰刀,镰刀立刻扩大十几倍,仿佛一弯月牙形的荧屏,七十多年前的影像在上面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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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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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9-27 20: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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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那是在日本神户西街路北一栋漂亮的木屋前,出现一热闹场面:鞭炮齐鸣,锣鼓喧天,亲朋好友座满席,一对新婚夫妇正在拜堂成亲。新郎是个帅哥,名叫村田夫二,新娘是万里挑一的美女,名唤白藤秀子,两人相恋、相爱三年,终于结成眷属。
按照日本国的传统习俗,神女端来蛾壶(蛾壶上绣着雄蛾和雌蛾的图案),在三三九度杯中为新郎、新娘斟上神酒,新郎首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新娘也随后缓缓地端杯,细饮净干。大家一片欢呼:
“祝二人永遠に仲むつまじい!(祝二位新人永远恩爱)”
“「お家庭のむつまじさ、早く生貴子……」 !(祝你们家庭 和睦,早生贵子)”
二位新人沉浸在无比的幸福中,他们憧憬着美好的未来,一种新的、无比愉快的生活就要开始了!特别是新郎村田夫二,因娶到这么一个美丽、贤惠、善良的妻子感到无尚荣幸。今后,他要加倍努力,协助父亲搞好商社的事物,为这个家庭奠定经济及人脉的根基。他挽住新娘的手,非常开心地笑了,笑得是那么灿烂。新娘也欢快得无以复加,她亲昵地小声说:“太郎君、あなたは本当にああ !(郎君,你真迷人啊)”新郎回答:“あなたも、私の心の中の美しい桜!( 你也是,是我心中美丽的樱花)”
新郎单腿跪地,拿出一枚金戒指,深情地说:“私と結婚しますか ?(你愿意嫁给我吗)”
新娘含笑回答:“私は願い! (我愿意)”
新郎万分感动,很小心地把戒指戴在新娘的无名指上,两人拥抱在一起!
新郎说:“今後、私達は永遠に離れない! (今后,我们永远不分离)”
新娘说:“生死相依!”(生死相依)
就在这时,婚仪厅里突然闯进几个军人,其中一位像长官模样的人走到新郎面前,大声问:“すみません、あなたは村田二男ですか? (请问,您就是村田夫二君吗)”
“はい。何かご用ですか?( 是的。您有什么事)”
“あなたを大募集してください日本軍人で、すぐ軍務所によると、中国の戦場に行きを待つ。 (您被征集为大日本军人,请马上到军务处报道,等候开往中国战场)”
村田夫二大吃一惊:“あなたは何を言いますか?すぐに報道。ない!まさかあなたが見えない私は結婚式を挙げますか? 你说什么?马上报道?不!难道您没看到我正在举行婚礼吗”
“それはすぐに終瞭してくださいあなたの結婚式。軍令不可違、すべてに従う!さもなくば、軍法処罰する!”(那就请立即终止您的婚礼。军令不可违,一切服从!否则,军法论处)”军人严厉的喝道。
村田夫二真的懵了!但他知道“军法论处”几个字的分量。他央求着:“長官は閣下 、お手上げ、今夜に完新婚夫婦の部屋後再去報道はできますか? (长官阁下,请您抬抬手,让我今晚入完洞房后再去应征报到可以吗)”
“ふん!あなたの美しさ!できない! (哼!你想得美!不可以)”军官挥了一下手。
新娘一把搂住丈夫,坚定地说:“いいえ、私は行く!私はあなたを歩かせて!私たちはまだ入っていない新婚夫婦の部屋です! (不,我不让你走!我绝不能让你走!我们还没有入洞房呢)”
两个军士闯上前,用力掰开新娘的胳膊,狠力一搡,新娘站立不稳,扑通摔倒在地,头磕在石头台阶的棱角上,鲜血涌流,浸透洁白的婚纱。
“放し!早く放して!私は彼女を扶! (放开我!快放开!我要去扶她)”村田夫二试想闯过去救妻子,却被两位军士牢牢地控制住。
村田的母亲颤巍巍地向军士求救:“軍爺、お願い、勘弁してください息子!勘弁してください息子でしょう? (军爷,行行好,请放过我儿子!请放过我儿子吧)”
军士用鼻子哼了一声说:“バカね道 誰が大胆にも制止、誰は死ぬ!(八嘎呀路 !谁胆敢阻拦,谁就得死)”
就这样,村田被架走了,老人嚎啕大哭,泪水淹没了她那昏花的的眼睛。
7
军务处已经聚集许多征集来的人,军衣、行李放得到处都是。村田无奈,只得选择一套比较合适的军衣穿上。一位胖胖的军官开始训话:“……戦場に従って深め、前方の下士官が急に欠けて、絶えずリプレースに、利戦勢…… (随着战场的不断深入,前方的军士急缺,必须不断地补充兵员,以利战势)”
训完话后,村田走到那位胖军官身边,诉说自己的苦衷,责问军官征军不尽人情,使他美满的家庭离散。军官不耐烦地告诉他:“あなたを責めないで軍徴か所、怪せい憎らしい支那人负隅顽抗を領土としない。 (你不要责怪军征处,怪只怪可恶的支那人负隅顽抗,不肯交出领土)”
“もとはこのようにですか? (原来是这样)”村田似有所悟。那位胖军官接着说:“あなたに選択の余地があるだけ、戦場で敵を殺し手柄を立てることが多く、早く帰って妻と家族と団欒。 (你别无选择,只有在战场上多杀敌立功,才能早日回家与妻子和家人团聚)”
“あなたのこの話は本気にした? (您这话可当真)”
“もちろん、軍無戯言! (当然,军中无戏言)”
“良い!私はきっとよけいに敵を殺し手柄を立てる !(好!我一定要多多杀敌立功)”
“とても良い!それでこそ大日本帝国軍人の様子! ”(很好!这才像大日本帝国的军人样子!)胖军官称赞他。
胖军官见他有勇猛之气,随即令他当新编第十二中队第六小队队长,并配给他一只手枪和一把锋利的九五式军刀。军刀装在精致的牛皮鞘里,刀柄上刻着樱花型图案,刀刃锋利,是用日本军工钢制造。
很快,村田夫二等新征的兵员乘军用飞机,来到中国的华北战场。
村田立功心切,总想早日回家与亲人团聚,把满胸的怒气泼洒在苦难的中国人民身上,因此,他成了杀人魔王。不管在乡村还是城市,也不管是在战场上还是在行军途中,他看哪个中国人不顺眼,就挥刀杀戮。他杀戮的手式变换多样,有时立劈,有时卧砍,有时用刀背砸,也有时用刀尖刺。两年过去,他的军刀沾染上37个中国人的鲜血,其中不但有中国军人的,还有无辜百姓的,包括青壮年、老人、妇女、孩子……
8
1942年秋,村田晋升为中队长,派到祁家店据点守护。这个据点所辖一个火车站,另外还有一座大型物资仓库,仓库距离据点有七八里路程。当时,日军司令黄坎茹圡严肃地对村田说:“村田君、あなたは知っていて自分の肩の上の重い荷を保護し、駅や物資の倉庫には、あなたの役目。列車は、鉄道、物資、これらはすべて大日本の皇軍の生命線は、戦争の勝負だ! (村田君,你要知道自己肩上担子的沉重,保护好火车站和物资仓库,就是你的职责。火车、铁路、物资,这些都是大日本皇军的生命线,与战争的胜负至关重要)”
“わかる!( 明白)”
“しかしあなたは決して油断せず、絶対安全を確保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いったん陥落殉じ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但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必须确保绝对安全!一旦失守,必须以身殉国)”
当长官说道最后几个字时,村田不禁打个冷战。他又想起远在故乡的妻子,仿佛看见她独自站在海岸的礁石上,向着西南方向企望,泪水浸湿了她那美丽的眼睛,她多么盼望自己的心上人快快归来呀!此刻的村田何尝不也是这样?他常常在战务之余,想起家乡,想起渐渐年迈的双亲,想起她——那位不幸的、尚未来得及入洞房的妻子,是多么凄惨呀!他甚至开始怀疑伟大的天皇发动这场战争的意义。但他不敢怠慢,因为他是军人,必须以绝对服从为天职。
村田手下有日军一百二十二人,另外还有二百多个伪军,据守在火车站和物资仓库两处。特别是火车站据点,戒备很森严,战壕、碉堡、吊桥等一应俱全。物资仓库隐藏在一座山脚下,附近山头上有多个火力点。
村田悉心守护这两处重要基地,不敢有半点疏忽,他还在两座碉堡的盲区处,又修建一座暗堡;他又调来几台抽水机,把附近池塘里的水抽进护城河里,用以加高水位,增加敌方偷袭的难度。他对下属发令:“皆さんを確保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拠点、倉庫万全て、眠っても開けて半する! (各位必须竭尽全力,确保据点和仓库万无一失,就是睡觉也得睁一只眼)”
9
在一间简单的作战指挥部里,八路军赵连长同武工队杨队长、陈队长一起研究作战方案。赵连长说:“据可靠情报,今夜十二点十分,有一列日方军用列车停靠在祁家店火车站。在这列火车中的13号、14号、15号车厢里,装载着从日本本土运来的制造军火的机器设备,鬼子要在华北地区建立一座大型的军火制造厂。上级指示我们,必须截获这批设备,使鬼子建立兵工厂的企图落空。所以,特派我们这个加强连,与你们两支武工队联合作战,共同完成这项重要任务。”
“好啊!我们终于可以大干一场啦!要让这三节车厢坐飞机!”杨队长兴奋的大声说。
“赞成杨队长的主张!”陈队长也嚷嚷道。
“不!我们的任务是截获,而不是炸毁。我们要利用敌人的设备为我们制造枪子弹药。不过,现在的问题是:怎样才能把设备截获,然后运走呢?”赵连长说。
“那就更妙啦!至于运走嘛,就动员各村的骡、马车辆连夜抢运。”陈队长说。
“我看不妥,”赵连长指着地图说,“你们看,车站北面是山,山上没有能行车的路;南面是一马平川,行车的路只在铁路南面。如果敌人派机动车追赶,我们马蹄子没人家的轮子转得快呀!”
“不要紧,先派一支队伍在半路上打埋伏,阻击敌人。”杨队长信心满满地发声。”
赵连长又提出质疑:“如果敌人的兵力太强,,阻击就不会达到预想效果,岂不功亏一篑?”
这个……
大家一时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杨队长突然道:“走山路!”
“走山路怎么运?”
“用骡、马驼!”
“驼?这个主意好!而且,走山路离咱根据地近,又不易让敌人注意”赵连长赞成,“你们要尽快组织大批骡、马队,每匹牲口都要配备驼架子。”
“放心吧,连长,一定完成任务。”
两位队长刚想离开,又被赵连长叫住:“二位队长不要着急走,我们还有重要的战术需要研究。”
赵连长又画了一幅简要的军事地图,他说:“鬼子据点共有两座碉堡和一座暗堡,主要火力集中在南面和西面,只有北面和东面火力较弱,但是有封锁沟相隔,而且沟里还有大量的水。大家想想办法,我们从哪处进攻胜算数大?”
大家静下来,大脑里都一幕幕闪现着如何进攻的图像。杨队长说:“我建议从南面进攻,首先把我方的火力集中在其中一座碉堡上,再派爆破组迅速进行爆破,以此类推,逐一炸毁碉堡。”
“从南面进攻难度较大。一是南面地势平坦,不利于我方隐蔽;二是,南面火力点也多,并且,三座碉堡的火力是交叉形的,很难靠近。”赵连长心事重重。
陈队长说:“那就不如从北面下手。北边敌人的火力点少些,距离碉堡也比较远。再者,北面靠山,利于埋伏。我调查过,吊桥上有七八个敌人守护。我们先派几名会水性的战士,悄悄趟过封锁沟的水,再攀爬过去,乘机杀死看吊桥的敌人,夺取吊桥。”
又沉寂了一会儿,赵连长也表示赞成:“我看也只好选择北面。按照陈队长的设想,有可行之处,只是在袭击守护吊桥的敌人时要十分谨慎,否则打草惊蛇,影响整个部署。我看,进攻的难点是封锁沟里的水。”
正在这时,一位武工队战士跑进来:“报告队长,我们挖的地道快与敌人的封锁沟接上了!”
赵连长不解地问“什么接上了?”
陈队长兴奋地说:“赵连长你有所不知,我在几天前就派队员们开挖地道,选址就在封锁沟与池塘之间。封锁沟地势高,池塘地势低,挖通后只要三四个小时,就可以把封锁沟里的水排干。”
“是吗?那太好啦!真是久旱遇甘霖!大家尽快准备木板……”赵连长的眉头舒展开了……
10
这天夜里,村田接到物资仓库那边的紧急电话,说那里被八路军和武工队重重包围,伤亡惨重,情况十分危急,让他立即派兵前去支援。村田接到情报后左右为难:不增援吧?不妥,因为仓库里储备着大量的粮食和军用棉衣,如果被八路军毁掉,我方军人就会饿死、冻死,其后果是不战而溃!去增援吧,也不行,因为大部分兵力都去守护仓库,使火车站兵力空虚。更重要的是,今夜还有一列重要军车到站,车上装着制造军火的机器设备,上峰命令一定要确保运行安全。正犹豫间,仓库那边的电话又打过来了:“少佐閣下、早く兵だろう、突っ張れないでした!八路軍は二つの要害の高地占領、いくら遅くても間に合わない! (少佐阁下,快发兵吧,我方就要顶不住了!八路已经占领两个制高点,再晚就来不及了)”
“凌ぐ!きっと耐えきる!倉庫に万全をしなければならない! (顶住!一定顶住!必须保住仓库万无一失)”村田对着电话吼道。
村田只好叫道:“小椴くん! (小椴君)”
小椴波一是日军一小队长,他快步来到村田近前:“まで! (到)”
“今は駅の状況はどうですか?(现在火车站的情况如何)”
“どんな話題を発見していない、すべて正常! (没有发现任何动静,一切正常)”
“良い!はあなたが率いる30軍人、上乗せ40名の傀儡軍はここを守り、殘りの私と出発! (好的!由你带领三十名军人,另加四十名伪军在这里守护,其余跟我出发)”
“は! (是)”
村田迅速带兵前去增援。由于在夜里行军,鬼子们因害怕遭到地雷轰炸,不敢走大路,只好走小路。小路难行,进展缓慢。到了目的地,他们看到两处山头已经火光熊熊,枪炮齐响,杀声震天。村田知道,要想守住仓库,必须首先控制住山头制高点。于是,他命令部队,向左边的山头展开攻击。他们冲到半山腰,山上的枪声稀疏了,火光也逐渐缩小。村田带领的鬼子、伪军的胆子开始大起来,起身前进。突然山上又枪声、手榴弹声大作,倒下二十几个鬼子和伪军。村田只得命令他的兵士趴在地上,不要动。过了一会儿,山上的枪声又一次平息了,村田带兵冲了上去,却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鬼子群里又倒下十几个,鬼子又一次被迫停住了。当他们最后冲到山顶时,武工队早已撤走了。
当村田的兵与仓库守军汇合,庆贺胜利时,不料又接到紧急军情:祁家店据点遭到大批八路军袭击。村田立马回军,可是,走在半路上又遭到武工队的伏击,地雷狂爆,弹飞如雨,喊杀声震天撼地!
村田的兵被打的七零八落,丢盔弃甲,几乎全军覆没,只有狡猾的村田跑了。他跑了一阵,不料一条河挡住去路,后面追兵将至。恰好他的水性好,就跳入水中,从水底潜到对岸。上岸后,他时而跑,时而停,不知摔了多少跤,头也破了,手臂、腿脚也流出血,但他全然不顾。他总觉得有很多人在后面追捕他,“缴枪不杀”的喝喊震荡他的脑际,真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他逃了一阵,直到听不见追赶的脚步声了,才松了一口气,停住脚,定定神,发现已经逃到火车站附近。他索性来到铁路边,见铁轨都被拆掉掀翻。还好,那列运载军用物资的列车还停在站台边。他急着想查验13号、14号、15号闷罐车厢里的物资是否安在。他先打开13号车厢,傻眼了,里面空空的,因为所有的货物都被武工队运走了。14号车厢也是如此。当打开第15号车厢时,车厢里突然闪出几名武工队员,他们端着枪大喊:“小鬼子,哪里逃,快快投降受死!”
村田又被吓了一跳,反身而逃。逃呀,拼命的逃,摔倒了,爬起来再逃。他忽然又听到物资仓库那边传来连续爆炸声……他知道全完了!顿感浑身无力,一头栽倒在地,不省人事。
天亮了。
村田好像觉得脸上一阵剧痛,睁开一只眼看——他只能睁一只眼了,因为另一只眼睛已被馋嘴的乌鸦啄掉吃了,乌鸦可能把落魄的村田当做一具腐尸。
村田气急败坏地轰走乌鸦,朗朗跄跄地站起,原来他倒下的地方是一处尚未收割的稻田,一小片稻子被他压倒了。
他从身上没有摸到手枪,手枪不知什么时候丢了,腰间只剩一把战刀。他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做,因为仁慈的上司早已给他安排就绪。他缓缓地抽出战刀,仰天长叹:“やあや、败とか!敗とか!天意だ (嗨呀,败啦!败啦!天意呀)”村田刚想向腹中刺去,却又停住了。想起三年前,他与爱妻分别的情景,又好像看见她独自站在海边的礁石上,向着他远去的方向流着泪水眺望着,眺望着,那种神情令人心碎……而此刻,他再也不能回家与妻子、亲人团聚了,他要将自己的灵魂丢弃在遥远的异国他乡!他的人生之路走到尽头!
他又一次挥起军刀,悲声说道:“親愛なる、さよなら! (亲爱的,永别了)”两滴泪水滴洒在刀面上,刀尖刺入腹中,血顺着刀口迅速流淌……
这时,有一个人快步赶来,他就是村田的副手小椴波一。小椴波一是奉命守护在据点的指挥官。据点失守了,他逃出来,恰巧在这里碰上村田。
小椴波一拔出村田腹中的刀,但是,村田已经鲜血流尽,气绝身亡。小椴波一用军刀割了一些稻子,暂时把村田的尸体掩盖,然后提着那把军刀离开了。
第二天,小椴波一把军刀交给司令部,要求为村田记功。黄坎茹圡司令撇撇嘴道:“何の功を覚えますか?敗軍の将何工ない?まだそこをどけ ”(记什么功?败军之将何功可言?还不快滚)”说完,把军刀乓啷扔在地上。
“は! ”(是)”小椴波一拾起军刀,默默地退了出去。
11
村田自杀的消息传到神户,白藤秀子顿感如雷轰顶,她盼了三年的希望完全落空了!她没有啼哭,也没有眼泪,因为她的眼泪早已哭干了,只把巨大的悲痛深埋心底。她恍恍惚惚地来到海边,面对大海竭力地猛吼:“親愛なる、私など、私は来ました! (亲爱的,等等我,我来了)”她纵身跳进海中,汹涌的浪涛立刻把她吞没了。老父听到儿子战死的噩耗,脑梗突发,一命呜呼!老娘闻讯,悲痛得如撕心裂肺,哭瞎了双眼……原本一个幸福的家庭就这样毁灭了!
不久,小椴波一负了重伤,返回日本国内治疗,他也将那把军刀带回,藏在家中。
多年后,小椴波一过世,那把军刀也生了很多绣,家人就把它拿出来卖给废品站。
当那把军刀及其它废钢材一起回炉熔炼时,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军刀的溶液不与其它溶液混合,总是单独聚集在一起,像一把浓缩的刀型。再后来,这段熔钢凝固后,被压成镰刀片,由日本的同棉株式会社出口到中国……
12
看了这段令人十分震惊的视频,才解开萦绕在人们的心头的谜团。没想到眼前的这把镰刀,它的前身竟然是罪恶累累的日本军刀!
“真是神童啊!太神奇了!请问,这些信息你是怎么得到的?”马专家赞叹着问。
老者接过话茬:“你看到老师头上的弹弓了吗?”
“看见了,不就是一只普通的弹弓吗”
“当然不是!你有所不知,就在弓把和弹兜上,布满密集的细细的网,它就像高灵敏度、高频率、高捕捉率的特制雷达,世上所有的信息都会被它捕捉到。它不但能捕捉现在的信息,而且还能捕捉到过去和未来的各种信息。这些信息与人体的大脑相连接,就能毫无遗漏的储存在大脑中。”
哇塞!原来如此。
“这种奇特的雷达是谁创造的?”我问。
“这个嘛——保密!”老者神秘地一笑。
“既然如此,我就不再追问了。我还有一个问题,这把镰刀,不,应该是那把军刀太邪性了,为什么?”
“这不足为奇,”老者解释道,“因为那把军刀曾经杀死38个无辜的人,致使这些冤魂凝结不散,就都集结在军刀上。”
“村田夫二也是冤魂吗?”
“当然也是。虽然他罪恶滔天,但他也是受害者和蒙冤者。假如日本不发动侵华战争,村田就不会在婚礼时被征赴战场,更不会死于自己的屠刀下。”
“那,为什么用镰刀只有在割稻子时才出现怪异现象?”
“这是因为村田自杀的地点在稻田里,因而使所有的冤气都在这里定格的缘故。”
“多行不义必自毙”,这句俗语的确是至理名言,做恶事的人一定没有好下场!村田夫二也是如此。
我从小童手中接过镰刀,手抖得更加厉害了,觉得它就像恐怖至极的魔鬼!我不能,也不敢再使用它了!于是,我费力地举起镰刀,要向旁边一块岩石上砸去……
“快住手!”冯专家急忙喊。
我停住手,问:“冯专家,您还有什么吩咐?”
冯专家把镰刀夺过去,认真地说:“你不要毁掉它。依我之见,就将这把镰刀捐赠给国家相关部门,让它见证侵略者的罪行以及它们的可耻、可悲的下场!”
还没等我应允,镰刀自动挣脱冯专家的手,向我飞了过来,锋利的刀刃正冲我的咽喉!我惊恐地大喊:“救命啊……”
13
我喊醒了,原来是一场噩梦!我被梦中的情景吓得浑身直冒冷汗。我躺在稻田边的田埂上,那把镰刀就在近旁。这时我才想起,今天中午在朋友家聚餐时喝多了酒。吃罢饭后,我来到地里,用新买来的镰刀收割稻子,刚割了几镰,酒劲发作,头发沉,眼皮发紧,就倚靠在田埂上睡着了……
太阳已经不高了,一阵秋风吹来,稻田里掀起层层金浪。可是,我没有心思欣赏这些秋色,心中老是想着梦里那把和我手中一模一样的镰刀,村田夫二挥舞战刀屠杀中国人的情景,也清晰地在我的脑海里浮现。我手中的这把镰刀与梦里的镰刀是同一把镰刀吗?也许是的!当我用它割稻子时,怪异的现象也会同样发生,只是因为我天生愚笨,不能发现罢了。我特别反感镰刀上的那几个字:“日本军工钢制造”,觉得它十分刺眼、刺心!是的,在侵华战争时,万恶的日本人曾用日本军工钢制造大量的战船、战机、战车、炸弹、炮弹、子弹、枪炮以及战刀、刺刀等无可计量。可恶的人本军人利用这些武器,屠杀千万计中国人和其他亚洲人的无辜生命,还制造史无前例的南京大屠杀惨案!可以这样说,在日本侵华战争中,日本军工钢所犯下的罪是罄竹难书的!
我不能再用这把镰刀收割稻子了,因为它是一把罪恶深重的日本军刀的变身!我相信这不是梦,而是冥冥之中的一种警示。它警示我们不要忘掉国耻,要深切地爱国,要努力把国家建设得更强大!只有这样,敌人才不敢再欺负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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