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西安随笔】人在途中

显示全部楼层 · 2018-9-30 10:52:44

                     出发
  从钢筋混凝土堆磊起来的大都市出发，目的地仍然是高楼大厦。当下，人人呐喊着拥挤，人人抱怨般地要逃离城市的喧嚣，同时城市每时每秒高楼都在增高，速度与房价成正比。人在途中，车窗一闪而过的最多的仍是建筑物。
有一种建筑，立在铁路沿线，混凝土砌成两层，顶层是红色的或者蓝色的防雨水的泥瓦，外围是用铁管焊成的扶梯和栏杆，一排排，一堆堆，井然有序与杂乱无章并存，各种颜色涂抹的标语暴露了它的时代，一个共同点，无人居住，都象是被主人遣弃的流浪狗，无着无落，任四季的风雨浸蚀着。
又有一些村庄迎面出现，白色墙，绿色篱芭，小桥流水，偶有几缕炊烟，虽未到近处一览，但隐隐感觉了它的气息，沧桑里融入时代的律动。
那年头，住在土屋的人们为了挣脱寂寞与贫穷，甩掉煤油灯，辛勤耕耘，先后盖了两层小楼，这是是富人的标志，足足炫酷了几年，突然在一个早晨冲进城市，和红绿灯为伍，嘴里也冒出：堵车，堵车这些只有城市人说的语言。
又是一个早晨，从两层楼里搬出的人们回来啦，领导了一群人，没有去自己当年节衣缩食苦苦打拼挣来的小两层楼，而是随着举着旅行团的三角旗，直奔儿时的小村庄，就要住士屋，点煤油灯，享受一下烟熏火燎。
小土屋又火了，是把城市的喧嚣临时搬来，享受清静，回归自然和人的本性或思绪的归宿，很快又要回到抱怨喧嚣且又从中体味成功的混凝土浇筑的建筑中。
那最初为之近乎疯狂奋斗出来的小两层楼仍在凄凉中。

                  归来
急驰的复兴号高铁，低调地发出均匀的动力的声音，把江南浅浅的秋色拨在车体两边，斜卧在座上，感觉时而象飞机在云层穿越，时而象舰艇在水里划过。归乡的思绪随车前行的方向急速的延伸着，把记忆留在车的尾部，一路抛撒。
江南的秋来得不急不忙，总舍不得夏天狂风暴雨的热情，眷恋夏天街头巷尾小吃的味道，虽然节气已过初秋，可田地仍然是绿色主宰了一切，偶见一缕黄，也是斑驳的黄，只是在秋阳的映衬下显出只是脱去了往日翠绿的衣装。
田地里几乎看不到耕作的人们，年轻人去了自己打拼的城市，把自己的孩子也带到闹市，既使掏高额的费用也期望下一代也受到良好的教育。村里的老人大多不愿随子女进城，上下电梯按钮太麻烦，抽烟不让随手扔烟头，最要命的是儿女一上班，呆在屋里如同监狱，没有人聊张家长，李家短。还是自己的家舒坦，自巳一切说了算。
太阳当头啦，江南的韵味淡了，火车仍然不知疲倦地向前冲动着，离家更近啦，黄土高原的秋天想必是已经很浓很浓的了吧。

人在车上，车在路上，人在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