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 雨

听雨


下雨了，就在今夜
听不出一丁点儿的悦耳之音
包括最普通的嘀嗒声和沙沙声
能听见的
是粗暴的骨骼迸裂的声音
有时，还夹杂着
一头狮子低吼的声音
此时
母亲躺在急诊室的病床上呻吟
我在门外发抖



我想祈求老天
又怕老天爷更冷
撒下凉凉的雪花
也怕这千斤的雨
落在我肩上
怕它是压垮我的
一根稻草
怕它挡住母亲回家的路
也包括我回家的路
母亲在家便在


此时
我想看见你
站在村口站成一棵树
想看见你
跪在地上拾麦穗儿
想看见你
抱着孙子唱歌谣
还有
推着邻家大婆晒太阳
亦或是
给父亲烧纸钱时念念有词的样子


雨还在下
一直都在下
没完没了不厌其烦地下
听了一夜雨
想了一夜妈
可惜，“如家”不是家
你才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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