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夜雪 于 2015-2-23 20:14 编辑
腊月出门,还没到武都的时候就听朋友说:“那江水有什么好看,冬天水都清了”。是不只有冬天时水才变清,就如我秋天来的时候一样,是灰色得呢?灰色河流!如果让人看得久了,一旦变清了就感觉失去了本色一样。 也奇怪了,本想着要费尽周折的事情,尽然顺利的让人大吃了几惊。那种兴奋也伴随着难以言及的疲乏,我似乎都感觉自己体力和意志到了极限,有种就是回去也定要大病一场的预兆。咬着牙坚持吧!为了其他的尊严,这样的外出显得有些寒酸,可于我已经感觉很是奢侈了。能剩下这半日时光,这是多美的事儿。大家选了各种方式放松自己,我早早嚼了几口干饼,在旅店稍闭了一会眼,肢体的骨头还酸着,心情却舒展极了。大大地伸伸懒腰,就去了江边。 江水平静得结了冰一般,好像害怕惊动远处雪山的神灵一样静静地流淌,也更不像我秋天来的时候的白龙江。都感觉不到往日亲近河流时发出的震撼。就这般平和宁静,河床中间有挖掘机在采砂,因为远,也听不到让人烦躁的声响。鱼鹰贴着河面若无其事地滑翔,没有一点捕猎时的紧张,像是在浪漫地散步。越是走近河边,我都有些不敢大踏步了。这河边确实是看不到谁留下的脚印,圆滑的石子包裹着灰色的泥,所有的石头都成了一种颜色。安安静静地躺在灰色的软泥沙中,看不见小鱼,看不见任何肉眼可见的浮游生物。不是没有,只是它们此时不想让人看到罢了,他们或许还懒在冬天的美梦中没有醒来。细细的沙子上面是谁写下了这么顽皮的文字,我是有兴趣阅读它们的。有的苍劲,有的灵秀,最小的肯定是小雀儿留下的。这些文字短暂却饱经了风霜,比那些唯利是图,铺天盖地挥洒着“唐风”“晋韵”的自吹大家的笔墨要好得多。坐在河边,鸟儿就会靠近,它们交谈或者独自朗诵。我窃喜,它们的语言对于人类,永远只是乐曲或者歌声。不光对于人,对于所有。这要仰头看的群山;这要靠近看的河流,还有人……我们都莫名地被这小家伙给联系了起来。就像生活一样:“离了谁都能过”。话是这么说,若真是离了那个“谁”“谁”;“到底是谁…… 能离得了吗? 高原上盆地里阳光是温暖的,慢慢就到了骨髓;风依旧凉,带着雄鹰飞过雪山的硬度。坐久了不动,就会被固定在这里一样。来于蓝天的紫外线真是一种独特的享受,我感觉它可以照射灵魂,这是高原奇异的光芒。大不了闭上眼睛,一张小脸任其洗礼。阳光只让人想入梦,忍不住思想就走了小路,来一股风就打个寒颤。又坐在河边了,是啊!这不是梦,手臂忍不住就去水里。正午,水一点也不冰。流水中的石子上面是干净的,没有泥沙。这是记录着河流的经书,从一个个不同的石子上仿佛看得见洁白的流云,清冷的雪山。我掬起一把江水,还没到鼻子就闻到了泥的味道。就是单一的泥土的味道,没有水草的藻腥,也没有人想不到的气味。想洒掉,又悄悄地拿到了鼻子下面。这平缓的江水他的一路不是岷山的峡谷就是高原的原始森林,不管走过的是甘南还是川北,那里神圣而纯净。 河流还是绕着群山,消失在了远处。当我在遥看对岸高高的雪峰的时候,真想变成一只雄鹰在空中守望。因为,要用人的脚步领略这样的高峰的话,是需要精神的。 河滩上小片菜地里的油菜绿油油地闪亮,上了岸就是江畔的公园。这是为了纪念灾难而建的公园。在一座雕塑下面,我面对着他,背影里是“岷山千秋雪”。不知道想怎么才能给行一个让我满意的礼,我甚至感觉自己渺小到了完成不了自己的行为。这是一个解放军抱着孩子冲出险境的一个雕塑,我也是灾区里的人,对这样的画面有着深深的情结。一时让我在雕像下感觉自己一再的微小,只有安安静静地流淌的江水,打破了我梦魇一样的回忆。周围巍巍群山被斜阳照的无比苍茫,高大,雪山也暗了下来。 有年轻的恋人在河边拍着婚纱照片,他们的笑脸很灿烂,应该是最纯真最美丽的! 二零一四年腊月二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