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情（组诗）第二十

1. 石榴


你与石榴并排坐着。实话实说吧
我很难分的清，谁
更像果实。这是真的


你耐心剥开石榴的时候
我的扣子出现迟疑，其他扣子上的霜色已退
我的体色上，有
少见的红。


2.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


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一般灯光昏暗
我能想到的是
一条河流经过村庄又经过一座山的情形
而灯光明显的又暗了不少
窗外一只熟悉的猫撤回在一场雨中
竟然忘记了这只猫的名字
或许只是一只猫。一只对鱼感兴趣的
猫。而


当我躲进你的眼睛
悬崖临近。你说了很多遍“不想，不想，不想我
去做奋不顾身的事情”


3.我爱你


你说你最喜欢斯卡布罗集市的那个晚上
我就开始爱你了。我把黄昏里所有的事儿
都搬到了屋里。我叫你亲
有些花就开了
其中最多的是草地上那些没有名字的花
我说不要蝴蝶靠近
驱逐蝴蝶的时候，我动用了唯一一次
小剂量的毒。你的话，轻的像蛐蛐叫。你说


可以不要孩子
但是必须美的，美美的
做生孩子的游戏。


4.陷入


整个陷入之前。我并不知道你身上的水，有多么
富饶。比我在人间遇见的
更容易溺水。我说的最持久的话就是
你
多像大红灯笼
挂在我的眉头。像现在


落花无数。一片树叶私奔与另外一场花事
你
暴露在最近那次雨中的虎牙
都是我迫切需要的
慈悲。尽管，尽管我用劲的时候


并没有如期锁住你舌尖上的
春光。


5.情书


一直在等着。你的乳房，像耗尽了油的一盏
瘦弱不堪的灯
我会搬出来许多暧昧的词儿或者词组
把你变成这辈子最好的一首诗歌
我可能是里面的羊
或者是一只勤恳做窝的鸟
反复的亲近
像热衷酗酒的鬼


像现在枝头的柿子
熟透的那天。依旧会爱不释手。我说


我说人间可爱的地方不过如此
你别不信


6.夜晚


我在夜更深的冬天。愿意想象一些人间存在的
事物。我一定会用左手覆盖右手，像我好多年
用我的影子覆盖你。


永远是左脚先于右脚迈出第一步
爱上你的所有好天气坏天气
双脚几乎一样的疲惫。而我


非常孤独的夜里
希望你来。哪怕像一片枯萎的叶子飘来
在我的伤口上撒盐都行。我会觉得


侵略
又多了一种味道。


7.如果那天到来


如果那天到来。咱都不许哭，我们再吻一次吧
低声说
就这样吧


把彼此打扮的好看一些。你所有好看的衣裳
我都给你带着包括那件被我扯掉扣子的
内衣。就这样吧
不知道那边是否牛羊遍布
不知道是否春水流啊流。就这样吧


你还穿这些好看的大人的衣裳
我们一起做
长不大的孩子。


8.那就这样吧


那就这样吧。我要转瞬即来的雪。而
不要雨。你身上的水或者说滴滴答答的雨
已经让我走投无路
就此
我想过自杀。那意思就是断流
那就这样吧
你用你的头发掐死我
我说我死有余辜
那就这样吧。我就说一句
做我的青梅竹马的小朋友
往后
我在你面前，大胆的脱掉衣服
我让你说我的每一寸成长
都令你心动。


9.乞丐


我无法做你的这辈子的富翁。比方说
我解开你的衣服
就像解开一个死扣那样轻松。我还
知道
你的水，耗费的都已太多
如同我做不了一棵树。只是
只是我一无所有
的时候。做个乞丐都行
就当一个散养的孩子吧
我长不大的身体，愿意极了
匍匐在你的
胸前
一汪漩涡之中。


10.土地


我不打比方我一定要说，你是我的土地
我的。
是可以容纳雪在深处变成泪水并最终成为
通红的血。可以允许，鸟
随便歇息
可以任雨，瓢泼大雨，在身体
敲打出累累伤痕
可以任由花错开了时间
可以容忍乳房变成土地上的一处平坦
甚至把某个半夜一声撕心裂肺的哭
隐忍成一块石头
不经意掉进了水中。容忍我闲逛
容忍我指认一颗错误的月亮。我愿意极了


成为这块土地上面，唯一高过你身体的
坟


11.石头


我一直认为我们是石头。两块形状相同颜色
不已的石头。不小心就下山了
再不小心
就垒起了一座山。我们碰撞的时候
正值黄昏
然后逐渐黑了。我没疼你疼
只是那天
我首先被你融化的那么彻底干脆
我说我终究是一块石头
你说比石头还硬
我就哭了。比孩子还孩子的那种哭
后来


我们一起成为了一座山
比真的山稍微矮一点。而且更容易被黄昏覆盖
被雪
掩埋。


12.天


我是说。我死了，你就是天
晴晴朗朗的。
但是
你死了
你必须让天塌下来并且压倒我轻如鸿毛的
身体上
你得让我知道，死了
你依然是我可以自由进出的门


13.我一直在问你


是这样的。我一直在问你，我要找到那个
可以问心无愧的答案
无非就是：你爱我吗？你是我的吗？
为此
我扯掉你的衣服咬疼你的骨头，把你
黑过黑夜的隐私
含在嘴巴里求证


你说“啰嗦的男人！求求你
别说的那么透！

我们坐在一起的时候。一般灯光昏暗
我能想到的是
一条河流经过村庄又经过一座山的情形
而灯光明显的又暗了不少
窗外一只熟悉的猫撤回在一场雨中
竟然忘记了这只猫的名字
或许只是一只猫。一只对鱼感兴趣的
猫。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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