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秦钟 于 2018-12-12 12:12 编辑
腾云驾雾向昆仑
———从西安返南疆喀什旅途记行 秦钟 要从西安返回喀什,儿子小沫几天之前就为我预订了八千里西行的飞机票。从西安咸阳国际机场T3站台坐东航飞机,10月21日上午8:10赶到机场,08点50 登机后,09点16正式起飞。 海是巨龙世界,云是银鹰家乡。 清晨,东航的MU_2293 航班B-6218飞机冲出跑道,穿云破雾,扶摇直上。我坐在机翼右侧40L号正在侧翼中间靠近舷窗的位置上,灿烂的阳光照进机舱,耀眼而眩目,温暖而慈祥,意气风发直冲天庭。它气势磅礴,踏碎云海,它汪洋恣肆,纵横捭阖,展开了遮天的羽翼,一飞冲天,初起飞时稍微有点颠簸摇晃。接着加速冲高,平翼直前,肆意横陈。机翼上下有点轻微的翘动,是在调转方向,飞往西南方向的边城喀什。 9:50分开始分发饮料食品了。半个小时许,简单的中餐已经用毕,为记行我还作了一段细微的录相。此后的飞机一直在笔挺如锋刃的雪山山脊之上穿行,山上有小团的雾气流云,向东南西北四散延伸,层次分明,纵横交错,清晰可见。至高的峰面已经被积雪整个地覆盖了。也有整齐如屏的,更多的是犬牙交错,褐白分明。无雪者多为黄褐色,平齐的全雪上似有兽迹的斑痕掠过,弯弯曲曲蜿蜒延伸,其它则一望无垠。 11点多,飞机还在天上逶迤而行。如果航程较远,油箱会挤压座位太多的空间,可是,这班航程是直达的,并没有下降加油休息的意思。高山矮小起来了,积雪也平淡了,渐渐地高山以无雪为主,光禿秃,黑黝黝,广漠连天,飞机右翼侧旋轻飘,微微翘起,像雄鹰的鸟瞰,也像凌燕的低回。 起初好像是在侧降而下旋的样子,也许飞机遇到了较强的气流旋涡。山势开始走低,云海淡薄,目的地也许还很遥远,黑褐色山的背阴部略微负点残雪,一小片一小片的,如湖如毡,直至到完全无雪之境。 左边是中国东航,两位上海阿拉(女士),长得圆润白胖,在用地方方言说话,听得不甚了了,普通话还是清楚明白,她们同行共有四位女士,是到喀什的伽师县参加一项支教活动,结束后一个星期返回。 过了半个小时,地面是一片沙漠,一片荒凉,一片空寂。抽空解完小手后试问空姐,得到答案是:这是直达机,不会在中途停留。应该直线向西南,再有几个小时准时到达吧! 飞机的右侧翼尖微翘,沙岭弯弯,红土沙梁,半壁耸起,南疆也是火焰山的策源地,远处也有各式各样的魔鬼城,风蚀山青褐黄褐色山岭河川,到处是不毛之滩,不毛之梁,不毛高地与不毛泽洼河谷。万里无云,高度使地面空蒙一片,近机处是峰岭残岳,远翼之下,银白淡蓝,过度分明,机行平稳,不疾不徐。 接近十二点了,喀什还在远方!大约还有两个多小时的行程,总计约有6个来小时。沙漠中没有河流,没有村庄,更看不到人烟与鸟兽的痕迹。沙为湖心盆底,秃岭为盆梆湖沿。在斜坡上,陡坎坡楞上恣意延伸,疯狂生长。飞机没有改变方向,仿佛静止了,睡眠了,进入酣醉状态,我们乘客心里也多少有点劳累疲惫。 落差突出的楞坎,勾勒出了大漠戈壁的粗砺与豪放,也模糊了荒山野岭与浩瀚沙漠本质的区别。一点多时,秋阳朗照着,机上有点闷热,睡眠与谈笑同在,手机熠熠闪烁,乘客中没有几个是关闭手机的,我的书写仍在进行之中。旁边的两个上海女人在手机上指指戳戳,互相对比着图片或许就是纯文字吧! 飞机高度拔起,空间已高度模糊,秃山身影暗淡,悄无声息地隐退到了后台,后两个小时也是寂寞难熬。忽然机冀前下方出现了小块的绿洲空地,有滩滩洼洼如河谷般弯曲线,如链蛇首尾相接,那是可怜的小块植被,那是树影与村庄的肆意钩连,无序蔓延,形成了长长的低谷与地理上的紫气与生机。 也许是和田河,喀什河拟或是叶尔羌河流域,直通最西边的特区喀什噶尔古城吧?也可能是库尔勒,库车,阿克苏的团场农庄。飞机偏离了绿洲,掉头向西南昆仑山方面扬长而往。单看机翅,没有参照物时是静止的,笔挺而茫然的。沙漠被坑洼高下的地形淹没了,昏昏欲睡,了无生机,又觉得沙漠层层向上,被机翼牵引着往天际爬行,也许雄心勃勃,想直透云霄踏平雪海吧! 天极边有一道白蓝相接的连线,始终把不毛的陆地间隔到它们遥远的脚下。冥冥之中,我所能关注得到的无非是左侧右侧与正前方。正前方最大的亮点多是空姐高耸与儒雅的容颜和推茶送水专心致志工作温婉的回答与动作。第九排我所在的平行线上,几乎有四位30岁上下年龄的青春女郎,说着笑着,吃着喝着,触摸着机屏,也时时擦亮了我酸痛中有点劳累的眼睛。 我想关闭右舷窗,阅览一下前座头顶上比巴掌大点的视频:广告中有亮丽的女子与小孩,老外居多,是购买选物的镜相,中国与壮健男人次之,外国的肥胖黑妞在引导着一排高翘凉鞋跳舞;也有洋孩拿着玩具水枪在搞笑。 快到一点,打开飞机右舷窗,机翼翘起,机身有点颤抖,还是在拔高度,我的渴瘾悄悄地爬上来了,两盒酸奶在安检时被告没收(机上不允许带),干渴得嗓眼冒烟也得强忍着。小视频上出现海滩彪靶,箭头像横飞的旗帜,再偷拍下憨态慵懒女子的睡态。转身向机翼之下注视,飞机飞得更高了,机翼与极边白蓝相间的天平线几乎平齐,真像海豚引体向上,像大鹏长鲸饮海般翻腾跳跃,要在云海天幕上表演一个大字或者向上冲出巨大的“个”字来。 前方远处出现了绿洲似的黑影,沉淀在白色的云崖坡岭之下,机顶是看不透猜不清的深蓝与靓蓝。展望家乡喀什是一种苦闷,也是一种劳累和迷茫。有了云海雾幔,飞机就得扬头冲浪拔高,前面是一片晴天下的沙尘暴画面,也像漂亮女人半透明衣裙下黄亮的薄纱,如此波澜壮阔,一无遮拦,缥缈辽远。 B一6218的侧翼翅尖完全突破了天平线,像巨型海豚俏皮地翘尾,云岛朵朵,在辽远处无知高傲地突出了天平线。远天之边层次高下分明。接近两点,飞机再次调整翼翅,空姐与服务人员开始检查所系安全带的松紧度,舱内人员有点骚动,流云和辽远的村镇街巷已在远方沉寂布阵。我知道再有半个来小时,飞机应该低头降落了。乳白色超厚的卷积云像昆仑积雪,像游走飘升的浮冰烟花,气流涌动,飞机开始侧旋下沉。 飞机翼尖逐渐下垂,向着银白色的雾霾烟海不顾死命地冲去,地下烟尘滚滚,方块地形,菱形边角与村落渐次清晰。机身颤抖得有点厉害,这是飞机下沉降落的惯常动作。 田园与村落高处低下不再朦胧,有点滑翔的味道,有点失重的惊恐与担忧。粗细的道路阡陌纵横,宽敞而笔直的应该是公路或高速,其它线条错纵交织,也许就是小径街道胡同和辅道。 接着,飞机下降得更加明显,田野楼房更其稠密粘连,绚烂多彩的有色厂区,斑斑点点方块居民区如在模板上的展示触手可及。如果再翘起机翼侧斜坠落,我就担心飞机翅尖会挑破塔楼,压伤河道楼房与电杆导线。机翼下方的小方块迭翼时而伸出收缩,上下调节,几乎与田园大地平行,这是很少见到的动作。慢是很慢,阳光与舷窗争位,仅有的眼晴是不够用了,心也在下沉,坠落,摇晃。机翼不停地颤栗,路车相接,不胜负荷,是在附冲与机场产生摩擦加快减速吧。 终于落地了,减速了,调头了,在两点十分许,飞机稳稳地降落在了停机坪。我渴望着机舱快点打开,让接机的人群车辆蜂捅而至,我的心已经飞向久别两三个月之久的喀什第二故乡! 2018.11.03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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