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清心自在m 于 2019-1-24 11:25 编辑
九号的晚上,收拾行囊准备出行,不想为拿一件裙子爬高上梯的,最后竟然摔了一跤。没伤着胳膊,没伤着屁股,偏偏扭伤拉裂了左脚的脚趾头。真是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我谈笑风生的撞上了一个蹲屁股的灾星。
原以为伤的不重,脚趾头只是刮破了点皮,流点血压一压按一按,贴张创可贴也就没事了。不想按压了十多分钟依然血流不止,一条毛巾被染的血红血红,看着都瘆人。心里原想遮掩的事,此时不得不惊呼起来:“亲爱的,你快来帮帮我”。闻声,爱人疾驰而至。一看血红的毛巾和我咬牙切齿的痛苦形状,便知道我伤的不轻。“怎么弄的,还不赶快上医院”。看他瞬间苍白的脸,一股安慰的情丝悄然在我心头萌生,似乎痛也不再那么的痛了。我突然明白----爱人的在意与担心,才是一剂最有疗效的妙药。
“快上来,我背你。”“不行,我自己跛。”我是一个不习惯给人增添负担的人,唯恐我五大三粗的身躯压垮了爱人早已不负重的肩膀。爱人硬拉,我硬是不让,最后相互妥协,由爱人搀扶我坐电梯下楼,然后爱人开车送我去医院。
离家不远就有一个部队的私人诊所,寻常头疼脑热的多是上他那里打针拿药。因为熟人,所以信任。再加上自己也拿不准到底伤的如何,只想能就近了事吧。心里还在暗暗嘀咕:也许只要清洗包扎一下,明天早上还能照样上飞机。
可是等到诊所的医生用胶带困住我的脚背,打开伤口依然血流如水时,我晕血了。冷汗棽棽,心凉如冰。此刻,我方明白上福州、厦门考察学习的事一准泡汤了,至于贴张创可贴照行东南沿海,怕也是成为天方夜谭的奢望罢了。失望之余我忍不住嘟喃了一声:“真倒霉!不早不晚,偏偏选这个时候摔。”“你胡说什么呀,小灾免大难呢!这不定还是件好事。既然天意不让你去,你就安心在家呆着。你不是一直喊很累嘛,正巧借机好好休养休养。”有一个懂得开解的爱人真好,总能在我气馁灰心的时候给我信心和安慰。
“伤口太深太大了,要缝针。我弄不了,快送医院吧!”于是,爱人又火急火燎的开车把我送到同济医院。一路上,看爱人把车开的风驰电掣的,我忍不住不停的大喊:“慢点,慢点,我没事的。”一边抱着脚死命的掐住不让流血。
车停医院门口,爱人再次要背我进去,我再次始终不肯。我是一个要强的人,十分羞于成为别人、哪怕是家人的负担。纵使有些病痛,我也希望自己能够自强自立、自我料理。我历来不想在生活中或者精神上成为爱人需要背负的包袱。记得我曾经跟爱人讲过一句话:“哪天你觉得我们不适合了,你只说一声,我绝对不赖着你!”我不喜欢藕断丝连,要么坚持永生永世,要么彻底放弃,给别人一个解脱,给自己一个潇洒。平生最恨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人。爱人应该说是我的知己,在听到我说那句话时,用手堵住了我的嘴道:“既然走到一起,我就打算白头到老,你不赖我就偏死活赖你。这种话以后不要说,否则我掐你!”看来,爱人境界就是高人一筹,至少高我一筹,让我不得不钦佩折服,同时也深深地幸福着。
急诊室那晚没有什么大事,于是我便成了最大的事,一个医生俩个护士围着我一个人转,想想时常被晾在一边的病人,感觉自己还是很幸运的。给我看病的医生高大魁伟,语调却柔和关切,让我心里踏实了很多。他叮嘱我尽量打开脚趾头,可是我不敢,一打开就血淋淋的,恐怖极了。于是他又用柔和且带调侃的语气和我说:“见过女人生孩子没,流点血不算什么的,你就当是体验生回孩子吧。”鬼医生,一席话弄的我不好意思的,只好躺在手术床上紧闭眼睛,任他宰割。
麻药真痛。什么叫十指连心,当第一针刺进我的脚趾头注射麻药时,我有一种被刺穿的感觉,痛彻心扉,痛入骨髓。我用双手死死抓住手术床的床沿,牙齿咬的嘎嘣直响。爱人知道我痛,用手抚摸着我的脑门,轻轻拭去我那满头的冷汗。麻醉的效果很快,第二针似乎就不那么的痛了。接着我就可以睁开眼睛看医生跟缝衣裳一样缝补我的脚趾头了,为了医生更尽心,我不停的夸他手法娴熟,医术老道。事实这个医生真是好样的,不一会我那快断裂的脚趾头就在他那一针一系中给缝合好了。
不过上大医院有大医院的好处,也有上大医院的烦心。好处就是医术过硬,烦心就是程序太多费用太贵。我这只脚没有伤在铁件上,却依然要做皮试,要打破伤风的针,另外呢更要做皮试打消炎针。手术费150元,麻醉费240元,两根缝针的线一根是73.48元,一根是81.17元,三瓶头孢一瓶137元,还有注射费以及其他费用近80元。一个小小的意外竟然花费医药费1135.65元。还要打一个星期的消炎针,隔天换一次药,以及拆线,估算下来等到痊愈我的这个脚趾头可能最终要花费三千元以上。这样的医疗费用,无怪乎普通百姓呐喊看不起病,就连我这个算是小康之家的人也深感压力。
“既然生病了就不要舍不得钱,身体还是比钱重要。”爱人再次开导我。在感动爱人真挚关切的同时我心想,一些人不是舍得舍不得的问题,而是没得舍,最后便只好舍病不医,舍命不救了。可怜天下贫苦人,有病无钱似草根。焉得金银千千万,又富国来又安民。
出医院时,看我跛得艰难无力,这次爱人不由分说硬是把我强行背到肩上。趴在爱人的肩头,霎时感觉爱人的肩膀仍旧是那么的宽厚那么的温暖那么的迷人。一直背到车子跟前,爱人停下来耸耸肩示意我到了,我依然装马虎不舍得离开不舍得下来,顽皮的要求:“嘿嘿,请绕车一圈。”爱人很听话的顺从了我这个病患的意愿。要在平时,可能早把我摔了一个大大的屁股墩了,才没这情趣伺候我这个山大王呢!所以,偶有小病也是享受。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这时麻醉醒了,脚还是有点痛的。看爱人围前跟后不离左右嘘寒问暖的,一会问喝不喝水,一会问吃不吃苹果,疼痛中竟然还夹杂着丝丝小惬意小快乐。明天虽说不能乘机出行了,但是明天可以睡个大大地懒觉!我一边阿Q着,一边不知道啥时候呼呼睡着了。
作者简介:项琳,女,安徽枞阳人。曾用网名有:青莲居士、夏荷听雨等。现就职于湖北武汉市。安徽省诗协会员、安徽女子诗会会员。闲暇喜欢读书,写一些诗词歌赋以自娱自乐。有一些作品散见于网络论坛及微信期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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