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飘随笔】春风沉醉的晚上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2-24 23:58:56

本帖最后由飘飘于 2015-2-25 00:59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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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春之后，一冬的阴霾凝结成一场小雪还没站稳，就飘然而过。天气随后便骤然放晴，寒意悄悄隐退，即使夜风也带着一丝温热从窗口缓缓吹来。一颗冰冻已久的心也随之化解，舒畅。
   似有一只琥珀被冰封，晶莹透亮。整个冬天，我伴随着一只琥珀，没有表情，没有温度。厚厚的坚冰包裹着一只灵动的躯体，我眼前无数次的出现着这个可爱却让我寒冷的物件，心中无数次的摆弄着，逃不开，放不过。我知道我只有正视它，陪伴它，总有一天，它会自然融化。
   年就在小雪过后的晴朗中浩浩荡荡而来，等闻到年的气息我走出家门，年货已摆满街头。商场里，街道上人头传动，我随着人流挤入一家家商场，挤的是一场热闹和喜气。我需要这样的氛围，在团团的采买人群中，我也为自己和儿子选衣裤。那天傍晚，我在阳台检查新买的衣物有无纽扣松动间隙，潇回来搬张小凳坐我身旁滔滔的说着他的见闻，有丝丝暖风从窗户吹到脸上。
   年顺着春风一路欢歌的过着，我忘记了昨天的自己，忘记了那只琥珀。时间是一剂良药，春风是上天的旨意，化解所有世间的冰戈。
   潇经常陪我散步，很多时候是在夜晚，他的陪伴像细雨无声，慢慢的渗透我心。我几乎忘记了是什么让我成为了一只琥珀，是一次误解还是还是一次委屈，让我终究脆弱成一只琥珀，隐藏了自己。潇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却无能为力解救我，只是一直默默的陪伴。夜半时分，我常常问自己，可否冷到了他和家人。虽然我的隐藏自觉天衣无缝，可厚厚的冰层让我觉得自己没有一丝温度。
   当风不再寒冷，我习惯半开窗户，我喜欢风带来的流动，心也会欢畅起来，贝加尔湖畔的悠扬乐曲缓缓在我心头荡漾开来。没有故事，只是一曲美丽的曲子，简单纯美。
   于是想起，初识潇时，他一曲深情的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让我断定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也嬉闹着问过几次，却总是撬不开故事的门扉。这么多年过来，对他有了更近一步的认识，他的确是一个无故事的人。故事和领悟并无半点瓜葛。以前喜欢一句话，“某某是一个有故事的人”，而今天，觉得越过故事的尘烟欣赏，更有意味。比如一支曲子，一篇美文，简简单单，不需恢弘荡气，却能让心静好。
   今晚，我和潇又穿过长长的干净大道，去河岸散步。新年的烟花时起彼伏，绚烂开在灯火阑珊处，路上没有行人，车辆也随着人们安歇在年的夜里，我们行走在空茫和绚丽的路上。“谁在悬崖沏一壶茶，温热前世的牵挂，而我在调整千年的时差，爱恨全喝下。海风一直狂恋着沙，你却错过我的年华，错过我新长的枝桠和我的白发......”喜欢上李建的这首《千年之恋》，我哼唱着，也无故事。
   一弯新月挂在头顶，星星密密匝匝，难得的清朗。谈起少年时躺在夏夜的屋外凉席上，那时的星星明亮的多，一双明亮的眼睛和砸吧着眼睛的明亮的星星。而今，眼睛近视加散光，加上雾霾长年累月的侵袭，星星月亮成了童年美好的回忆。今夜又撞见这弯新月，格外亲切。
   河岸经过休整，柳枝轻垂于河堤，沿河堤修一条水磨石瓷砖人行道，道旁一排方柱路灯，顶上挂两盏正方形木格式灯盏。外沿是三四十米宽的绿化带，里面花草树木，石子路，石阶路，木条路蜿蜒错落有致，小房子，凉棚，花架，健身器材等设施齐备。
   我们沿河岸向北，透过柳枝，但见河水静静，无声无息，贴近柳树在河底，高于水面又修有一条小道，一块块小长方形砖铺成，不锈钢栏杆在月下闪着寒凉的光，一溜沿河而去。
   “什么香味”，我问潇。他没有止步，我回身寻找，循着一股股暗香，借朦胧月色，觅得数枝梅花正浓。急急的想告知他这一新发现，等赶上，又闻到馨香扑鼻，又一丛梅花开放。我识得了梅花在月下淡淡的有点泛白的花朵，沿曲折蜿蜒的小路，循着香气在那片林中辗转寻找，竟寻得多丛梅枝。
   月下，我轻嗅一树一树的花香，想起“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是什么在牵引，让我在坚冰逐渐融化的今夜，遇见这一树的花开和暗香盈袖。看见不远处等我的潇，突然泪水涟涟。好久都不曾流泪，原来都结成了冰。瞬间，厚厚的冰层岿然瓦解，那只被困的虫子扇动羽翼，在月下，翩翩飞出我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