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远山谷 于 2019-5-11 08:38 编辑
她是妈妈的女儿，也是她女儿的妈妈。 母亲节一大早，她就收到了九岁多的女儿糖糖，从奥克兰发来的一个五句话的英文帖子，是按英语“mummy”的五个字母的顺序，分别为每句话的开头写下的，翻译成中文的意思是这样的： 是妈妈给我的拥抱， 让我感觉妈妈每一天都和蔼可亲 这是我们在一起的美好回忆， 我的妈妈像最聪明的动物一样聪明， 妈妈会给我做最美味的蛋糕。 末了，糖糖没忘记画上一个心形图案，用变形的英语字母艺术地写上一句“妈妈，我爱你！愿妈妈每一天开开心心的。”母亲节这一天，英子收到女儿遥远的祝福和帖子，尽管她猜到了“准是学校布置的作业”，但还是很开心的。 英子对我谈起她两年前，第一天牵着女儿的小手去学校报到，一路上心里的忐忑不安。在国内上了一个学期小学一年级的女儿，被作业压得喘不过气来，每天早起晚眠睡不够，有时还是做不完作业，第二天挨老师批。为了减轻压力，还孩子一个快乐的童年，来了新西兰。但一个七岁的孩子，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一句英语也不会说，能不能适应，开不开心，英子说“我是很担心的。出来是为了给孩子减压，让她快乐成长，倘若她不开心，我岂不白忙活了”。当学校办公室的人将英子和她女儿带到班级时，教室门敞开着。一个年轻美丽的金发女老师捧着书正在唸故事，一、二十个孩子席地围坐在她跟前。国内从未见过这样的教室场景，糖糖因之感到新奇和兴奋。那一霎那，她的眼睛就像通了电的灯泡，一下子亮了起来。老师微笑着先指派了一个中、英文都比较好的中国小女孩带糖糖挂书包，日常给她做翻译，接着在热烈的掌声里，糖糖高兴地被请到小女孩旁边席地而坐。英子原本还担心女儿会紧张、害怕，未曾想糖糖一屁股坐下就忘情地投入，认真地听那个小女孩翻译老师讲的故事，直到英子悄悄离开教室，糖糖也没有回头再看她妈妈一眼。 那天放学时，糖糖的脸上还是一脸的兴奋说：“妈妈，我好开心，我很喜欢这里”。英子对我说：“我就是希望女儿能保有童年的天真，让她快乐长大，看到她那么开心，我倒忍不住哭了，觉得为了孩子，自己所有的辛劳和付出都是值得的。” 尽管这些事早已过去，英子讲述时还是潮红了眼睛。 最使英子欣慰的是女儿这个学期荣获了学校的PRINCIPAL'S AWARD (校长奖），“校长奖”每班两个名额，由同学票选，老师认可、报学校确定的。英子说学校给孩子的奖状上详述了每个人得奖的理由，糖糖是因为“学习态度很好，每个科目都尽到自己最大努力，勇于尝试新鲜的事物；对人友善随和有责任心，堪称同学们的榜样”而获奖的。学校盛情邀请了家长观礼，英子说“看到女儿从校长手里接过奖状的那一刻，我高兴得湿润了双眼。” 英子这次回来是参加广交会的，会议早结束了，客人也走了，生意上的事情忙完了，她本可以早些回奥克兰的，再说糖糖这个小机灵很想她的妈妈呢，这几天一天一次视屏，总催问“妈妈，怎么还不回来呀？” “是啊，怎么还不回去，你不想女儿啦？”我也问英子。 “过几天就是母亲节了，我想陪妈妈好好过个母亲节，我在酒店订了一桌，还订了一束康乃馨和妈妈爱吃的榴莲蛋糕。到时候请大姨过来陪妈妈吃饭、一起聊聊天。”我真不知道母亲节又快到了，原来女儿是这么个打算。 母亲节那天，一大早糖糖就给她的妈妈发来了母亲节的祝福帖子，英子一脸的幸福。那一天英子则向她的妈妈献上了一束鲜花，而后搂着她的老妈说：“母亲节快乐！”妻子的脸上也是一脸的幸福。那一天，我也触景生情地想起了我的母亲，虽早已阴阳两隔，我没法祝她快乐，就翻出了前些年我写的一篇关于母亲的散文，发在了我的微信朋友圈，在这个特别的母亲节里（冥诞百岁），聊表我对苦了一辈子的老母亲的深切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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