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奇绝壮征程 秦钟（散文）
悬浮之光，变幻莫测，绚丽多姿，游移闪亮；悬浮之光，如深海潜跃，浪遏飞舟，天女撒花，羽衣霓裳；悬浮之光，如春风沉醉，万紫千红，鱼翔浅底，鲲鹏展翅，奇幻时尚；悬浮之光，如火烧彤云，烈焰蒸腾，如天狗吞月，直冲九霄，时弱时强；悬浮之光，乃夏日余辉，穿透长夜漫漫，把无数隐晦曲折的心事摇动揉碎声声撞响；悬浮之光，从容裕如，信马游缰。落于青萍之末，起于红霞泛海，金粼辉映！ 天网恢恢，天幕长长，上演悲欢离合，拉开五彩缤纷，开启叙事历程，喜剧，悲剧，正剧，闹剧都鳞次栉比，此起彼伏，烟尘如画，陆续登场。 天歌悠扬，让浪漫金阙红鳞涌耀，觥筹交错，满汉全席，饮醉八方。让东海龙君，八千龙女，上界神仙，天兵天将都喝得七荤八素，人声鼎沸，普天之下都做了铺张事物欢庆新生的精彩道场。 2019年6月2日傍晚，余因为家中有要事，从麦盖提县坐七层高车返回喀什，由于车高约4米，计有52座，人不满员，要等待顾客满乘就挥霍了3个来小时，直到天色向晚，21:00许，高车才开出了麦盖提运输站，全程约要三个多小时，共计180多公里。 车名曰：kinglong(金龙)，其笨重如大象，长宽高都超出了预测。因为发动机后置，行走启动如飞机掠空，雷声阵阵，隆隆作响。其底厢高约两米，大如库房，驾驶楼却蜗居于乘客座位之下一处比较狭窄拥挤的空间里。但是，车厢内部却十分地宽敞阔绰。由于车身高大强悍，宽敞肥硕，座位还可以升降调控，后座垫位超高，再说寥寥无几不足十名乘客，都被淹没在空荡荡的车厢里。 班车刚刚驶出麦盖提，高速路上1500米长新修的叶尔羌河大桥时，突然天昏地暗，日月倒悬，山呼海啸，狂风大作，这时又刮起了沙尘暴，黑云压城，飞沙走石，如长堤溃坝，如大敌压境，烟尘雾罩，摇天撼地，像是到了世界的末日。副驾驶员急忙关闭了可控制进出气换气的窗口及车顶窗，以免恶浊的气流涌进车厢，为非作歹，影响客人情绪。 当金龙车驶过大桥村镇，果园林带，田畴河滨，驶过牌楼农场，奔驰在塔克拉玛干空旷无边的原野上。我们呆在车上，无论如何感觉也是处在一个相对安全舒畅的环境，有时也在设想着：狂风既然能掀翻奔驰的火车，为什么不会掀翻穿行的汽车，况且是高速车，只要车轮泛起，狂风起劲用力，要刮翻几辆汽车也许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是高速公路，大汽车就很难沉住丹田之气，也难以收拢住狂放不羁的脚步。刚出发时是晚上21点许，南疆喀什到了晚上22点半甚至23点，也是光天化日的傍晚，天色还不会全部黑暗下来。 忽然，一阵狂风来势凶猛，气急败坏凶焰万丈地向我们扑来，竟然掀开了半新高车的车顶盖，车厢顿时像苍天被捅开了个大窟窿，呛人的碱土灰尘如洪水漫灌，蜂拥而入。乘客们大惊失色，连环惊叫。副驾驶急忙高声传话：过了好一会儿之后，金龙车才刹住了脚步。这时，高车已经又驶出了好几公里。在高速公路上，是不允许调头转向或者怠慢脚步。然而，不追回约有一米见方的车顶窗盖，敞着天窗冒险行进也是不被允许的。 接着就是逆着狂风倒行逆驶，在黑古隆咚，天昏地暗之中缓慢地倒车搜索寻找，两个司乘人员下车尾随，路上十来米之外就看不清方向，高高的路基之下，就是农田树沟，庄稼和林带，芦苇沙蒿遍地，野蔴胡杨疯狂生长。高车大约退出了十数分钟，总有几公里远吧，终于几经周折，在距离路基十几二十米之外才找到了车顶通风顶盖。捡拾上来，又被闲置在座位的夹缝里。 在班车行程大约一个多小时后，我们来到了岳普湖辖区休息补给站，司机们抓紧进行抢修安装车顶窗盖，终于挡住了车顶端通风窗口的野风，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来小时，所幸车顶盖制造结实耐久，还没有变形走样，有惊无险，我们又若无其事地上路了。 南疆盛夏的天气如小姑娘的脸，说变就变，一会儿喜笑颜开，手舞足蹈；一会儿哭爹喊娘，泣泪横肆如天塌地陷。就在修车打尖的空档期，戈壁深处，沙漠横荒沙尘暴居然悄悄地停歇了，狂怒的野风也收敛起了张牙舞爪不可一世的狂妄。千年旱原，万里戈壁风平浪静，安如处子，宁卧如产妇。大漠孤烟直，长河亮落日，晚霞似彩锦，泛出万道灿烂的霞光，抛出千里银蛇彩链。太阳静静地向西边天空爬滚坠落，出现多年不遇烈火连环的火烧云。余霞散成绮，沙漠平如砥，澄疆净如练。 平时坐普通的低车行走，习惯了低三下四，见惯了眉高眼低，觉得就是个落寞蜗牛，困顿爬虫，人被如山厚重的空气与环境欺压贬低习惯了。今日又被捧上了云天，登上了天界皇宫，觉得像孙悟空打上九霄紫霞宫庭，感觉到天也变高了，地也变俊了，连温柔明媚的车顶灯灯管如母亲的笑脸，如爱人的眼神，让人忍俊不禁，如获至宝，如入天堂，有种腾云驾雾，狂放恣肆，一飞冲天的神圣感。 火烧云是轰轰烈烈坦坦荡荡的，也是它给世界绽放了最美的鲜花，崭露出牛人的笑魇，一时仙气缭绕，气贯长虹，五光十色让人大开眼界，大饱眼福，从心灵深处释放出舒心的微笑，排泄出积久的压抑与祟气，铺展出光彩明丽的金光大道！让人觉得前程似锦，万象更新，有种心猿意马下的溢美与壮观；也有种豪气干云般的万紫千红，一心向往和醉生梦死。 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落日隐晦曲折，慵懒的太阳慢慢下沉，同时我们的车程也接近最边远古代丝路古城，人文圣地——喀什噶尔。这时长天大漠就成了七彩的调色板，成了丹青圣手书画家浓墨重彩挥洒自如的画布与展台。虽然火烧云彩是在随着时间而在变浑变淡变无，但是，越是向前，景色越瑰丽，越是火树银花，霞飘云染，风景如画。 一会儿，我们的高车拐进了匝道驶入了江巴孜车站，因为有人要下车。这时，高大的树冠，茂密的村庄，葳蕤的围栏，宽阔通畅的大马路和潺潺的流水银光，在月明星稀红霞如染的天光灯光星光之下，显得温润丰满，恍若走进神仙境界。 因为是出了高速公路，向着疏勒方向前行，形成了好几条公路并辔而行的局面，这时归心似箭的私家车如长龙跃日，如彩蝶聚会，如摆下的龙门阵循序渐进，是等待检阅还是军车集结，其气势浩大，整齐划一，灿若游龙。 奇怪的是，我们乘车的左右两侧，都出现了相对应天光星盏的巨阵：有时像长天奔马，放荡不羁，穿透夜幕；有时像银河泛瀑，白虹贯日，山舞银蛇，血浆飞溅；而更多的影像就是大海扬波，长鲸吸海，日月倒悬。我发现自己所乘车辆如海葵如水母，晃晃悠悠，颤颤兢兢优雅地在蔚蓝的大海之下匍匐前行，头顶上是蓝天白云，是红霞万朵百重衣，云想衣裳花想容。也有时候，让人觉得像是走进了南极北极，出现了极光极昼和极夜，更像是走进了无穷的幻想黑洞，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我是不大酗酒的人现在也成了醉汉，又像是电波的干扰浮动，更像是堕入了海市蜃楼，正在组织生成或者是一次乐队的彩排，甲光向日金鳞开，万缕银辉泻下来！ 其实，在车窗上观看云遮雾障，观赏焰火天光，品读西极大地的人文地理，那是一种少有的高级享受，也是一种百年不遇的镜相光影体验。 高车匀速前进，道路坦荡如被似棉，我的心情也分外地平静温和。透过高大宽阔的亮窗，我看到了三维立体的层峦叠嶂，昆仑闪耀寒光的万年积雪，千秋绿洲的牛肥马壮，看到了绚丽多姿的戈壁美景与绿柳扶风，平映湖月，也沉醉在祖国发展一日千里，边陲建设高潮迭起，万象更新之中。 确切的说：近年来新疆的发展变化是前所未有，突飞猛进的。从民房更新造型选择，道路设置，公园开掘，河湖治理，照明设施，生活调配，行走住行，柴米油盐，声色狗马，从精神到物质，这一切都能从这一点一滴的变化中表现出来，细微之处见精神。 长路夜行，前边是在大白天中进行，也的确是千里荒原，赤日炎炎，戈壁茫茫，芳草萋萋。可是越是接近喀什噶尔，同时也是在天高气爽的夜晚，又有居高临下的高车厢作观景台与眺望楼，我被这云蒸霞蔚，瞬息万变，光影奇绝的景色所吸引，所感动，所迷惑着，心情格外地舒畅。看到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如屏障如高山，光彩闪烁，疏密有度；我看到高台民居嵯峨峥嵘，从古老僵硬中蜕化出年轻漂亮日新月异；我看到东湖映月，波光潋滟，小桥流水，轮盘摩天，驼队如林；我看到河湖相通，水脉相连，民族团结，政通人和。 虽然夏夜已经很深沉了，接近次日凌晨，可是我的行程却是波连浪接，刚刚画上了休止符，同时也进入最佳的黄金观赏期。 深夜的喀什噶尔，你是一颗夜明珠，你是天上的北斗星，你是一座不夜城，你是我观注的焦点和最爱。我爱你的胸怀坦荡，和蔼大气，包容万象；我爱你的天高地阔冬暖夏凉。 我爱你的姑娘热情，小伙俊朗，瓜果飘香；我爱你的歌舞如潮，河湖环列，热情奔放；我爱你的胸怀世界，色彩变幻，活泼大方。喀什噶尔，你就是我的梦中情人，你就是我昼思夜想不离不弃的第二故乡！ 3400字 2019.06.07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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