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炜潘诗歌】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你的此时
尽管狭窄
却只要弯腰低头就能穿行
张开一条狗的嘴巴
定能高声歌唱

黑夜落叶般四处飞飘
你心中日积月累
足够多颗粒状的痛苦已经淹没远方
堵塞心头
不知天南地北
身体旋转着就是到达了
脸色平静了就好像得到了

我看见了她的此刻
尽管宽广
生命受到威胁
却只有蜗牛太多的脚
将就着
努力伸展
死命也能狂奔

浑身的激情
太多的力量和梦想
只有撕裂痛苦，折断悲伤
她沉陷蜗牛的世界
竟然活出大人物的体面

我又遇上更多
半你半她似驴非马的瞬间
千奇百怪
仿佛远方早已扭曲
或者高度变形
只装得下小规模小鸟的飞翔

火红泥地里打滚
小水池里溅起水花
再高再多
只湿透了胸襟
再触摸不到
头顶上像样点儿的天空

我说着我的所见所闻
立即教唆罪成立
我继续说着我的所见所闻
马上别有用心做实
我坚持说着我的所见所闻
医院的鉴定就出来了

无非惯常流行的神经病偏执狂
我不能是我
只因头太深地进入眼前
看见了不应该看见的

我只能是我
只因双脚陷在身后无可自拔
屁股碰到不应该碰到的

一颗心始终找不到胸膛
还想活着
只好彷徨恐惧
漫无边际胡乱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