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19-8-23 17:51 编辑
走百城游记之二 双城记·南京徐州 南京和徐州这两个城市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若是非要找点什么联系的话,那就是同在江苏一个省,奥,对了还有高铁的连接。 说起南京最最著名的景点当属夫子庙和秦淮河,用秦淮文化来形容一点不过分。至于什么钟山风雨、什么总统府、什么玄武湖等等,都无力与秦淮文化相比拟。当然了,金陵美食盐水鸭还是很有名气的嘛,别小看这一只鸭子却能在美食界力贯中华。 说起徐州来有名的东西也不比南京少,只是近代没有什么枭雄在此盘踞,高祖刘邦的传说有些遥远,到是淮海战役的硝烟仍沥沥在目,哎,中国人打中国人不提也罢! 南京有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徐州有大汉开国皇帝刘邦,这两个人有极其相似之处,那就是“飞鸟尽,良弓藏”的古训来处。至于怎么藏法?还需问问善长、徐达、汤和、韩信、张良们的意见,才能独善其身。呵呵,呵呵! 这次原本是去徐州参加富士公司中画幅相机极致影像鉴赏会的,但苦于买不到西安到徐州的高铁票,也许是暑期出行人多的原因吧,只能借道南京再转高铁到徐州。 心想既然要借道南京,那么干脆就在南京待上两日,这里有小朋老友,这里有秦淮香君,这里还有盐水鸭!好!就这么办!于是就有了下面的南京两日游。 第一日乘飞机降落在南京禄口国际机场,携程的司机师傅已经在停车场等候,一个小时后入住南京秦淮河边的酒店,房间在酒店的四层,寝室不大但后面有个凉台,站在凉台上秦淮河景尽收眼底。 刚刚把行李放下,微信就响了起来,知道是小朋友开车来接我,这个小朋友是有一年去雪乡摄影时认识的,年纪轻轻便有了家财万贯,全靠吃苦耐劳打拼出来一个富足的生活,去年我去林芝拍桃花,正巧她两口子也在林芝,记得那天他们坐车行驶了七八个小时才从墨脱赶到了我住的酒店,还热情地请我共进晚餐,对这个小朋友印象特别好! 中午在她南京的家中吃了龙虾喝了奥地利红酒,我便告辞说要去总统府看看,她因为要照顾孩子不能开车送我,热情地叫来了滴滴车,与孩子一起送我到小区门口,我坐在滴滴车上望着她们远去的身影,心中非常高兴,旅途中的遇见也能如此真情,必须给她一个大大的赞! 南京的总统府过去来看过,行走在里面有一种怪怪地感觉,当年枭雄老蒋坐在总统府中是何等的威风!哎,世事难料光阴似箭,以八百万之众居然不敌我大刀长矛,是天意也,更重要的是民意也,失民心者失天下!君不见经国先生痛定思定,开创出中华民主建国的先例,成就了昔日的四小龙之一。 天太热了,热的已经没有心情去看老蒋当年的遗风,在里面看见有卖雪糕的,上前问:“多少钱一根?” 答曰:“十元!只收现金不要微信支付宝!” 好家伙,信息时代还有不收微信支付宝的买卖?又想了想也是对的,因为这里是曾经的中华民国大总统办公地,既然是民国的“曾经”又何来信息化呢?! 草草转了转,吃了根现金买的冰棒,出门问了一个协警,知道了地铁三号线的车站方向,就大步流星地奔地铁而去了。 顺便说说地铁的那点事,这次出门我带了一张长安通的全国交通联合卡,在南京乘坐地铁公交如履平地非常方便。据说这张卡全国通用,身在哪里都可以像在西安一样的使用。 回到酒店稍事休息,看看天色已经快到吃晚饭的时候,在酒店隔壁的“桃叶渡”饭店吃了晚饭,也没有细想这个饭馆名字的含义,就赶紧背上相机去拍秦淮河的夜景。 说到秦淮文化,我自己粗浅的理解就是才子佳人之佳谈。南京的江南贡院集聚着当时大明的知识精英,无数个草民学生从这里经过考试成为了公务员,其中不乏倜傥风流的绝世才子;秦淮八妓又称金陵八艳,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无所不精,天下大事忧心忡忡,才情风貌更胜须眉儿!君不见柳如是欲沉池水、李香君出家为姑、圆圆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在这些个可歌可泣的故事里又怎能说她们只是一介红尘女子?!哎,数风流人物还看当年而非今朝!当晚便行诗一首为证:一袭红帐掩清纯,似画如水醉美人,那年若沉百宝箱,桃花扇中飞乾坤。诗中说的便是李香君。 做完了这首诗,还舞弄了一段散文如下:我,独自坐在秦淮河边,微风吹来一阵清凉,满胸的热浪瞬间便融入了秦淮河的夜色之中。品着一元茉莉香片,看着画舫五彩斑斓,一时之间想起了明末那些个夜晚……。谁说妓女红颜祸水?谁知八艳风采绝伦,秦淮河畔抚琴作画赋诗轻歌谁人能及?仗义疏财深情护君谁人能为?一昧红尘绝唱,六朝古都生辉! 以上的诗与散文均是即兴用手指在果八上书画而成,因为夜黑风高看手机不是很清楚指画难免有误,所以文字不甚严谨还请见谅。 一艘五彩斑斓的画舫飘在河面上,远远看去有女抚琴,高山流水春江月夜传来声声叹。这时不由得想起秦淮河畔的才子佳人之佳话,恍惚之间小船穿过了拱桥便失去了踪影,留下来的竟是我心中的遗憾与惆怅。 第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匆匆吃了点东西然后背起富士中画幅相机直奔玄武湖而去。在南京的交通真是要感谢这张全国通用的联合交通卡,距离酒店不远便是地铁三号线的车站,也就是夫子庙站。持卡进站全无障碍,乘坐地铁二十几分钟就到了鸡鸣寺站,出来步行十几分钟就是南京大名鼎鼎的玄武湖的东门。 来南京许多次了,唯独这个玄武湖没有来过,问了南京的影友:“你们这个玄武湖怎么样啊?值得一去吗?” 答:“美鸡很!你要不去就后悔!” 怀着满满的激情、抱着大大的希望,来到了湖边。 哎,这就是“美鸡很?!”,我在玄武湖畔差一点掉下来眼泪。 无奈,已经来了就看看吧。迈开脚步绕着玄武湖走了整整一圈,什么五大洲、什么玄武门解放门转了个遍。哎,南京真热,头顶骄阳似火,脚下全无遮拦,我这一介书生已经是汗流浃背头晕目眩啦! 拍得几张照片还算是过得去,扪心自问:与西湖比较景色如何?自己回答:“差之十万八千公里也!” 不好意思啦,冤枉了上面说的那位南京影友,其实回答是这样的:“玄武湖一般般,可去可不去。” 哎,谁让咱不相信呢?看来以后要听从当地人的安排才行啊。 满头大汗地回到酒店,稍事休息了一会儿,这时电话响了起来,接起来听:“喂,哪个?” 那一头说:“我是老朋友,你回到酒店了没有?中午请你吃饭!” 听出来了,真是多年的老朋友。不一会老友驾到,自然是寒暄、吹牛、瞎弹一气,然后哈哈大笑一阵,如此重复乐此不彼。 中午在酒店隔壁的一家饭馆吃饭,老友带来了十几年前私藏的茅台,点了三个大菜:盐水鸭、煮藕盒和红烧肉,开瓶、倒满、碰杯、一口闷!老友相会煮酒论道好不痛快! 只是,哎,这个南京的饭馆价格吓人,三个菜就要了老友三百六十五元,哎呀,一天一元整整一年啊! 席间老友讲起一个历史故事,老友说:“咱们今天吃饭的地方叫做桃叶渡,你知道由来吗?” 我真的不知道由来,只能说:“饭馆能有什么由来?桃叶渡是个渡口吧?” 老友不亏是老牌影视文人,慢悠悠的讲出来一个大故事:许多年以前,南京有一个花花公子,这个家伙长得貌似潘安风流倜傥,秦淮河畔有一个女子叫做桃叶,这个女子长得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花公子看上了这个女子,女子也看上了花花公子,他们约会见面时要用小船摆渡,所以后人就把这个码头称作“桃叶渡”。桃叶有了公子,公子得了桃叶,两人卿卿我我冉在一起不可开交,没有几日公子又看上了桃叶的妹妹桃根,索性姐妹俩一起跟了公子,新疆不是有一首歌是这样唱的吗:“带着百万钱财,领着你的妹妹,赶着那马车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这一日公子在朝里做官的父亲来看望儿子,见面就问:“儿啊,书读的怎么样了?书法写来给爹看看。” 公子无奈,只好喊书童取来笔墨纸张,硕大的毛笔在墨池里沾了一沾,甩起膀子就往宣纸上抹去,没有想到沾满墨汁的笔着实有点重量,公子沾花捻草早已被掏空了身子,哪里还拿的动啊,只听见啪啦一声响,毛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老爹见状满脸的不悦,大声呵斥道:“老实交代,这些日子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笔都拿不起来还谈什么书法?!” 其实老爹早就对桃叶桃根之事有了耳闻,这次前来就是要教训这个不长进的逆子。在老爹的威逼之下,公子只好交代了全部事实,老爹听完怒气冲天,抡起巴掌照着公子的脸就糊了过去,只听见“拍拍”;两声大响,又听见“哎呀,我的妈呀!”,公子的脸顿时红肿起来,他趴在地上连连叫喊求饶。 从此以后这个公子痛改前非,至于桃叶桃根是否还与公子交好无从考证,但是数年后这名公子成就了书法大业,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狂草宗师-王羲之。 以上这个故事是野史,无从考证切莫对号入座。 下午在老友的陪同下游览了中华门和明城墙,从城墙上下来我让老友回家去休息,因为中午喝的酒不算少,年龄不饶人还是回去休息吧,老友在我的再三劝阻之下回家去了。 过去对南京老朱建设的明代城墙知之甚少,这次亲登中华门,目睹了当年曾经被日寇攻陷的城门楼子,这个城门原来叫做聚宝门,相传朱元璋兴建此楼时屡屡被地下水淹没,有谋士献策说要想压住地下水就得用聚宝盆,恰好南京大户沈万三家里有这么一只聚宝盆,这个沈万三可是不得了,相传大名鼎鼎的玄武湖便是他家的后花园。朱元璋下旨向万三借聚宝盆一用,万三弱弱的问:“什么时候能还给我?” 朱元璋信誓旦旦的回答:“五更!” 万三谢过皇恩拿出了聚宝盆,这个聚宝盆可是有用,埋在地基下以后再也没有地下水来泛滥,终于盖起来这个瓮城。朱元璋又下了一道旨,号令全国也就是大明朝从此没有五更天,也就是再也不用把聚宝盆还给沈万三。 万三老哥当然是不服气啦,三番五次地去向朱元璋索要聚宝盆,惹得龙颜大怒,一道圣旨将万三全家发配去了云南,把沈宅和玄武湖收归国有,南京从此再无万三之踪迹。 这个故事当然还是南京这个老友站在中华门的城墙上讲给我的,我半信半疑的问:“这个沈万三与周庄那个沈万三是一个人么?” 老友缕了一下胡须(其实胡须长的很短根本看不出来,估计是文人惯有的动作)慢吞吞的说:“无从考证、无从考证啊!” 那我去周庄吃过的满大街叫卖的“万三蹄”究竟是否这个“万三”所创呢?也无从考证、无从考证也? 说多了跑题了,还是回到明城墙上来吧,中华民国成立后认为聚宝门封建意识太重,就改名字为中华门,并由老蒋亲笔书写“中华门”三个大字悬挂于城门楼上。 离开了中华门向夫子庙走去,忽然听见有老子骂儿子的声音:“你个龟儿子,西安的城墙你都上过啦,这个城墙你还要上去吗?时间来不及了!” 回头看看却是一对男女领着一个七八岁的孩童,孩子蹲在地上不走,非要上这里的明城墙,父母看样子是要赶时间去什么地方,一家人僵持在了这里。 见此状我无意插了一句嘴说道:“这个城墙不去也罢,单薄矮小那能跟西安的城墙相比较,你们要是去过了西安城墙,就不用上这个啦,差距不是一点点啊,最少有十万八千里!” 孩子坐在地上问我:“老头,您说这个城墙单薄得很,我看着老高、老高呀。” “老高老高?那是你的个子太矮了,这个城墙如果高大厚实怎么会让日寇攻陷呢?!你看看西安的城墙,日寇连个边边都没有沾到!”我也操着醋溜成都话回答,但心里还是想着被孩子呼为老头的悲伤,真的有这么老吗?! 呵呵,听完我说的话,只见孩子一跃而起,跟着父母扬长而去! 回酒店的路上遇到一个小超市,思量了几个来回,终于决定买一包方便面回房间泡着吃,因为这两天小朋老友请吃饭,大鱼大肉吃腻了实在难以下咽,另外由于太累了晚上就在房间休息没有出门。 又是一大早去赶乘高铁,全国联合交通卡真好用,拉着箱子乘坐地铁比叫车更快捷,绝不会堵车,一会功夫就来到了南京南站,然后乘坐高铁一个来小时就到达了徐州。
说起徐州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老婆家是徐州的老户,她们过去的家住在徐州风化街上,其祖爷爷叫做张大烈(字景武),靠着劳动起家一路发迹成为了徐州首富,当年号称张半城,也就是拥有徐州半个城池的家业。由于张景武先生乐善好施,接济和捐赠遍及全徐州,当地人都称之为张善人,近年来政府在户部山上的戏马台西院为其立碑以作纪念。哎,一个曾经的大家族,同全国人一道经历着沧海变幻,XX后财产陆续被全部没收,孤儿寡母在贫困线上相依为命,却没有善人来施舍。 因为富士公司的极致影像鉴赏会在苏宁凯悦大酒店召开,哎,凯悦大酒店作为进入中国第一批的五星级酒店品质极佳,不知道这个卖家电的苏宁什么时候入主了凯悦?压根不是一个素质层面的呀,洗衣机彩电手机居然打倒了大名鼎鼎的五星级酒店,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又仔细地想了想,哎,特色社会就是要出奇制胜方显特色嘛! 当然不能住凯悦了,因为价格太贵,于是在携程预定了旁边的彭城大酒店,差不多是凯悦房价的一半。正好有摄友(南方叫做影友)也赶了过来,哎,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影友”这个叫法,不科学啊!比如影视爱好者、皮影爱好者、影子、影像、影响等等,你就不能正确理解到底是哪一类的影友。摄友的叫法还是很贴切的,摄影、行摄,再没有同类项,一听就知道是摄影爱好者,提请南方的摄影爱好者尽快改变叫法与全世界一同叫做“摄友”吧。 中午草草在彭城酒店中餐厅吃了饭,因为天太热又是刚入住就没有往外面跑,实在是不能不说说这个彭城大酒店的餐厅,按道理说这种规格的酒店餐厅都应该有大厨掌勺,至少也得是个一级厨师吧。没有想到菜品端上桌尝了尝,哎,这个难吃呀!是什么人做的菜坏了彭城饭店的好名声! 睡了一会午觉,起来喝了杯咖啡,整理好相机包,就跟摄友出发去户部山寻找张君景武的遗迹。 一路上拍了许多陈年民宅,还是颇有些味道,顺着小路爬到了户部山顶,哎,也不能称作“山”,因为太矮了只有数十米高,但山上有西楚霸王项羽嬉戏玩乐的历史遗址戏马台,走到跟前去买票,售票处已经空无一人,看看牌子上写着下午五点钟下班,四点半停止售票,我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四点四十分,只好隔着大门望洋兴叹了一会儿。 户部山上吃了闭门羹,心里很是郁闷,这大老远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想看看张大烈景武先生的碑文都未能如愿。哎,去他娘的四点半不卖票!先去云龙湖消消暑再做道理。 打不上出租只好叫了个滴滴,上车问司机师傅:“你好,请问云龙湖在哪里能够拍到日落?谢谢!” 司机师傅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操着一口浓重的当地口音回答:“你们是外地来的吗?吃过烙馍卷馓子木有?” 哎呀,问您云龙湖在哪个位置能够拍到日落,你可好给俺们来了个烙馍卷馓子。同行的摄友不知道什么是烙馍,馓子到是早餐吃上了,问道:“师傅好,什么是烙馍?” 摄友也被师傅绕到了烙馍里面,全然忘记了去云龙湖的拍摄使命。司机师傅微微一笑说道:“俺们徐州的烙馍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把馓子往里面一放,喜欢吃辣味道的还可以加点辣椒酱,卷起来往嘴里那么一咬,咔吱、咔吱的吃嘛嘛香!” 我忍不住插了一句说:“徐州的烙馍就是一张死面饼,只是杆的薄了一点,用鏊子来烙一反一正就出锅。” 司机师傅听见我的插言大惊失色,刚才的自豪与矜持全然木有了,连忙问道:“啊,你怎么也知道烙馍是怎样烙成的?” 同车的摄友笑着回答:“他老婆就是徐州人,祖上是张大烈,徐州有名的张半城,你听说过没有?” 司机师傅讪讪地回答:“木有,过去的事情得问老人们才能知道。” 就这样瞎坎了一路,司机师傅说:“到了,这里就是金山塔,徐州人都是在这里看日落,你们知道许仙和白蛇吗?这里就是那个金山寺的金山塔。” 同行的摄友问道:“金山寺在镇江怎么会跑到徐州来呢?” 司机一边打开车门透气,一边说道:“镇江那个是山寨的,这个才是真正的!你们要是不相信,就去看看历史书。” 目瞪口呆,还是目瞪口呆!当然是南方的摄友啦,我可是镇定自如不为之蛊惑。 来到云龙湖畔,浩淼的水面烟波荡漾。正在喜悦之际,忽然头顶上乌云密布身子旁狂风大作,有大颗粒的雨点落了下来。幸好金山塔附近有个亭子,赶忙躲进去避雨,刚刚走进这个小亭子,倾盆大雨就降了下来,万幸有这个避雨之处才没有被淋成落汤鸡,摄友说:“人品决定一切,否则落汤鸡的干活啦。” 这句话还是有点道理的嘛,能健康地活到这个年龄,呵呵,谦虚一点地说也就剩下点“人品”了!哎,是不是有些自吹自擂呀? “哎呀,快看!”有几个避雨的当地人喊了起来。这时候暴雨骤停,天空中密布的乌云突然间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阳光从裂缝里面四射而出,把云朵和湖水渲染得火红火红,随着四五级大风的搅动,云彩不断地变幻着形状,就好像冬日壁炉里高窜的烈焰,又好似夜晚在荒野中点燃的那一团篝火。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说时迟那时快端起富士中画幅相机,对着满湖满天燃烧的烈火“咔嚓、咔嚓”地按下了快门。对于一个摄者来说有一句行话叫做“有云就有戏”,说的是有云才能拍出漂亮的片片。今天何止是有云啊,脑海中立刻想到了一个题目,题目就是“火烧云龙湖”。 这样的天象维持了十几分钟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一同避雨的徐州人说:“今天的云是十年九不遇啊,你们的运气真好!” 拍到了满意的照片,天已经慢慢地黑了下来,肚子也有点饿了。收好相机走到湖边的道路上等待出租车,这时候应该是人们下班回家或者出门觅食的时间,只见车流滚滚车灯淼淼,等了十几分钟没有一辆空着的出租车过来,等得着急掏出手机准备叫滴滴,还没有操作完毕就听见有人说:“大叔,您是要打车吗?” 抬头看看只见一辆私家车停在了马路旁,车窗里面有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喊我。俺这一生阅人无数深知江湖险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呀!面对这辆车主自然首先想到了“黑车”这个名词,所谓黑车就是没有政府许可和没有网约牌照的拉人挣钱的车,我警惕的回答说:“我们是等出租车的,你有什么事情吗?” 小伙子笑着说:“快上车吧,我不要钱,湖滨路这个时间段不好打车的,我顺路送你们一程。” 路面上车辆太多,已经有几辆车不耐烦地按响了喇叭,没有时间再交流了,我们就半信半疑地上了车。 我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小伙子问:“你们去哪里?” 我说:“准备去煤建路上吃徐州老地锅。” 小伙子看着我的手机导航图,一路开了过去。我说:“你开车捎我们去,车费总是要给你的。” 小伙子说:“我不要钱,只是看到你们站在路边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车,反正我下班了也没有什么急事情,先把你们送到饭馆我再回去。” 心里有点感动了,还是徐州人好啊!记得二十年前我来徐州出差,出了火车站看到有几辆出租车在等客人,上前去说:“师傅,我去黄河饭店” 没有想到师傅回答:“你去黄河饭店就不用打车,看见没有?顺着这条路走十分钟就到了。” 这要是放在XX和XX城市,那回答就不一样啦,师傅将眼睛珠子转了几转说道:“哎呀,这个饭店老远啊,快上来吧。” 出租车绕着城市的二环或者三环或者大街小巷不停地转圈圈,最后来到了饭店,看看计价表赫然显示数十元钱,你心里还想着幸亏有师傅知道路,这么远的车程自己可怎么找啊!等你付过钱出租车一溜烟的开走了,举目一看,奶奶的!火车站的大牌子遥遥在望。 从那一次我就感到了徐州人的纯朴,今天又遇到了这个小伙子,更加印证了我对徐州的好印象。 小伙子给了我一张名片,他是太平洋保险公司的高级经理,名字叫做陆成,聊天时知道他老家是萧县人,父母都远在西安大明宫建材市场做装修工程。 顺便说说徐州的名菜“地锅”,二十多年前来徐州时去吃地锅,找到一个大院子,院子里面有几座用砖头垒起来的灶火,灶火很矮烧火的部分是在地上挖了个坑,上面架着铁锅底下烧着柴火,锅里面煮着老母鸡或者大公鸡或者小鸡仔和若干种菜肴,基本是以咸香味道为主,那时候还没有几家饭馆引进四川的麻辣,锅的四周贴着死面饼或者玉米面饼,铁锅里鸡熟了的时候饼子也跟着熟了。近几年再来徐州吃地锅时这道菜已经变得高大上,可以坐在餐桌上等待,店小二根据你点的地锅品种在后厨烧好,然后用铁爪子拿住锅边给你送过来。今天这家地锅店就是这种操作方法,其实已经失去了在农家大院里吃饭的韵味。点了一个地锅素三鲜和一个地锅鱼,待地锅上桌后用长长的筷子使劲把锅里的食物夹起来送到嘴中,好家伙!不是吹的其香无比呀!咗以青岛纯生啤酒吃着贴饼子,那份滋味不是用语言能够表达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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