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卉源珠老北京布鞋征文】【莹莹子期小说】眷眷红尘舞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3-7 13:16:27

眷眷红尘舞

   　
   什么样的环境诞生什么样的人，我没有权利选择环境，所以我只能接受，无论愿意还是不愿意——题记
　　　　　　　　　　　　　　　　　　　　　　　　　　　　　　　　　　一
　　人们总是用假如，如果、也许、可能、但愿这些词来寄托人们对于往事和未来的希望和遗憾，却忘记前行的路也终会变成回忆写进历史。
　　又起风了，风刮起地上的尘土、残叶，旋转、飞舞，像一个斗笠，也像甜麦圈，悠忽消失不见四下散开，一些草根和尘土像被丢弃的孩子被孤零零抛在一边，等待下阵风带着他们继续飞舞。
　  这多像我旋转似得舞步啊，就那样旋转、旋转、再旋转，世界在我脚下就是一个不停旋转的地球仪。
　　我曼妙轻盈的舞姿，是上天派来的舞者。无论回眸、转身、从腰、肩、臂、手、胯、臀、腿、脚，的抖动都是天人合一的，那是上苍赐予我体内的灵魂，别人需要每天起早贪黑在练功房里对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木桩做着各种单调基本功，下腰、劈腿、锻炼身体柔韧性。
　　而我不需要，我就是天上仙子，月里嫦娥，不用刻意修饰，一切浑然天成。我就是为舞而生的，或者说我就是舞，舞就是我，已经密不可分，因为动人优美舞姿我曾经在学校一度风靡，梦想里那双柔软红舞鞋将会引领我走出中国，走向世界，在女同学艳羡的眼神，男同学追逐的目光里我是骄傲的。曾经以为我是上帝的宠儿。曾经以为世界就在我的脚下。但是，那一次意外让我从云端掉入尘埃，从天堂掉进地狱，就是那次意外，让我坠入万劫不复的轮回灾难。
　　我轻巧地避开那些恣意旋转的旋风，妈妈说：“不要走进旋风，旋风是鬼呢，能把人心吸走。”我不怕鬼，但是我讨厌那些灰尘落到我干净的大衣上，让我的心也布满尘埃。北京今年冬季怎么格外地冷，脖子上围了一块黑色羊呢围巾，冷风依然像小刀嗖嗖地转进去，我把衣领立起来往里缩了缩，看看依然晴朗的天，往年没觉得这么冷，大概那时因为心里住满了阳光吧？
　　　　　　　　　　　　　　　　　　　　　　　　　　　　　　二
　　夏雪弯着腰，撅着屁股从上铺拿着一袋果冻爬下来时就是这个姿势，红色棉服和低腰牛仔裤就在她这一爬一下间，中间隔出一段白花花界限，甚至可以看见浅浅股沟，我皱皱眉，想说点什么，又想想还是算了吧，关我何事。
　　宿舍里就我两，其他人都上班了，“大姐，今天是你值日，记得我桌子上的东西就不要动了。”夏雪临走时不屑地又地看我一眼，扭着她的细腰打开门，踩着高跟鞋笃笃笃有节奏地向财务室方向走去……
　　我总结了一下她的话有两个重点：一，提醒今天是我值日；二：提醒我不要动她的东西。其他词句都是助力词，当我不懂用着她提醒么？我过的桥比她他走的路都多。小破孩，这些小破孩。
　　转身回头用鄙视得眼光看了看桌子，化妆品、茶杯、汤匙、话梅、小镜子等零七碎八占满了整个桌子，又脏又乱。切、才懒得理他们这些小破孩。
　  我低头继续把胶带使劲地粘到大衣上，往下一拽，胶带上沾满了颗粒状物质，在阳光照射下居然也带着生命透亮色彩。就像和谁赌气似得，我一拽一拉间看着胶带下露出大衣毛茸茸黑色，像刚长出的小草。想到小草，我心烦意乱，扔下大衣，走到窗前。
　　楼下一如往常的吵闹，乱七八糟停放的汽车，开动时的轰鸣，一股股黑烟从车尾像一团团黑柱，依稀闻到空气充斥着汽油和汽车扬起的尘土味，三三两两人在大院里来回走着，也不知道都在忙什么，可以看到对面小二楼楼下家家清一色锈红色廉价防盗门，此刻都静静地沉默着，等到晚上那些门的主人回来时看到灯光下他们影影绰绰，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和飘出来阵阵饭香，在夜色里透着一份神秘和诱惑。只有在那个时候下我才感觉到结婚其实也挺好，温馨的小屋里一对璧人，和缓地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或公或私不足为外人道也的秘密，偶尔有嬉笑和撒娇声顺着门缝传来让人向往不已。
　　　　　　　　　　　　　　　　　　　　　　　三
　　那样的情景我有过，但是如烟花绚烂，消失很快，经年后我们两人各自安命天涯，独留可怜的小草还在那座冷清清的大院里么？这天这么冷不知道现在他怎么样了？冬服可有？怎样御寒？
　　想起小草，放佛看见他那双含有倔强和敌意的眼神，那样冷漠地看着我。像他爹决然离去的目光。我恨那种眼神，也恨他的态度。这孩子这么小就这样不羁。
　　　我向他伸出了双手：“草，我是妈妈、妈妈。”
　　小草瞪着眼用陌生的目光打量我。
　　“快来，来妈妈这里，妈妈买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还有新衣服。”我把手里那些袋子扬了扬。
　　小草没说话也没动地方，也许是害羞吧，我向前走了两步。
　　“不！我不！我没有妈妈，我妈妈早死了！”看我走来小草往后退了一大步，好像我是妖怪能把他吃了。五年了，整整五年了这孩子和我不但没有一点亲近，反而每次越走越远。
　“你！你！谁告诉你的？！”这么刻毒话让我的火按捺不住往上冒。
　“没人告诉我，我知道是你不要我了，你嫌我累赘，你嫌我碍事，嫌我多余，所以你才把我送到这里来。”他小脸憋得通红，眼睛里有一束小火苗在燃烧，但是没有眼泪，小草瞪凶巴巴的样子和他爹一个德性。
　“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有些气结解释。
　“就是，就是，你不是我妈妈，我妈妈早死了。”小草说完转过身跑进院子里。
　手中的袋子掉了下来，里面瓶瓶罐罐食品趁机跑出来窥探……
　　　　　　　　　　　　　

莹莹子期 · 2015-3-7 13:17:30

　　　　　　　　　　　四
　　天这么晴朗，哪里来的霹雳？以前的都是幻觉是么？真想自己可以失忆，那样我就不用背负这样重的债，这是我所不能承受的。
　　我不是一个好妈妈，不是一个称职妈妈，没有那场雨夜，我就不会迷路，不会迷路我就不会遇见我今生的克星，那个道貌岸然的花花公子——落心，落心，他根本就无心啊。
　那场雨夜是上苍的玩笑，从外面演出回来的我找不到回学校的方向，在雨中奔跑时，感觉到在头顶有一方无雨的天空，然后转身、回首、看到了和雨一样明亮的双眸和嘴角边一丝痞痞笑意。
　　“这么晚怎忍心让美女变成落汤鸡，权当我做回英雄吧？”他手里撑把伞笑着眨眼。
　　　高傲的心就这样瞬间变得柔软。
　　“你认识我么？”
　　“我不认识真人，却一度被你轻盈得舞姿所折服，原来真人比荧屏更有感觉。”男孩恭维着。
　　“这样冷得天，喝杯咖啡你介意么？”看我打了一个冷颤，男孩体贴地说。
　　　犹豫了片刻，“好吧。”我点头。男孩有些欣喜若狂，拉着我去街边那家“咖啡”厅。
　　这个人就是落心。一个毕业没多久的浪荡公子。
　　落心开始追求我，大把大把的鲜花送到学校，而且还学着《金粉世家》金燕西拉条幅求爱，闹得满城风雨，高傲的我并没有把落心放在心里。但是说一点感觉没有是骗人的。　　　　
　　落心再一次捧着鲜花站在我面前时，我说：“落心，不要在我身上下这些功夫，多做些有意义的事吧。”
　　落心沉默看了我良久。
　　“那让我送你回家一次好么？”
　　我看看他的眼睛，他的眼底里弥漫着失望和忧伤。
　　　“好吧，最后一次。”我说。
　　我不该答应落心的最后一次，那一次落心带着一颗不甘的心在车里占有了我。我没有报警，就当是还欠他的债。
　　但是那次轻率举动结下了小草这样一枚苦果。
　　小草，小草，命如草芥啊。
　　许多事情开始是自己选择，可是事情结局没有按照常理出牌。
　　等我发现为时已晚，我前期剧烈妊娠反应被同宿舍一直嫉妒我的悦悦知道告诉了校长，没等我想出解决办法，很快这事传的沸沸扬扬，学校因为这事开除了我，尽管我很优秀，但是他们承担不起未婚先孕这个责任，为了这个代价我离开了学校，丢掉了心爱的红舞鞋，只能跟着那个说爱我一生一世的人浪迹天涯。
　　未婚先孕这事如果父母知道了，还不得气出三长两短。我一直是他们心里的“白天鹅”，是他们耗尽一辈子心血凝成的珍珠。我不能眼睁睁看到自己毁了他们，所以我把这些隐瞒下来。
　　落心偷了家里两万多元钱，而我借口到外地演出之名骗过父母，和落心在外面租房过起了欢女爱的日子。生活虽然艰苦但是有爱同在苦也甜。白天我把我们的小屋收拾得窗明几净，抚着微隆的肚子和孩子说话，聊天；晚上做好可口的饭菜等着外面找工作孩子他爹回家；落心说过，只要他找到好工作，将来日子好过了，会风风光光把我娶回家。我信他，我相信浪子回头，因为我已经没有退路。
　　日子在一天天失望中滑过，一次落心酒醉而归，抱着我痛哭流涕，他说：“雅倩，我们分手吧好不好？我吃不了苦，你跟着我只会和我一起受苦，我承认我是想娶你为妻，可是我拿什么养你啊？我没文化、没知识、没能力，除了外表我一无所有，我给不了你幸福。”第一次见到男人为我而哭，落心的眼的泪击穿我的心房，也击碎我所有希望。
　　为了挽留落心的决绝我说：“可不可以让我最后一次为你跳舞？”
　　落心没有了以往意气风发，他的眼神颓散而空洞。
　　在陈瑞哀婉凄绝的歌声里，我舞动着长长水袖，不再婀娜的身姿在落心面前飞舞成蝶。“ 能不能让我为你再跳一场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来生来世还做你的狐……”
　　我多像那只白狐啊，为了那次雨中相惜，为了那夜缱绻缠绵，为了那场相知相遇……为你脱下舞裙，和你坠入凡间，最后一次为你而舞。落心抱着我把眼泪流进我的脖子。
　　　我是虞姬而你不却做不了霸王。我痴情挽留没有留住落心。
　　　没等小草出生他就扔下两万元钱跑掉了。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天长地久的无心人，那个说要娶我过门的负心汉，毅然决然离家出走。余下的日子是我一个人带着小草的煎熬，我没有像别的女生那样悲悲切切，以泪洗面，哭在我看来哭是最没用的行为，但是我恨，恨落心，更恨自己。也许我性格里隐藏着和别人不一样的血液，我不认输。那样一种日子不只是艰难可以形容的，很快钱花光了我变得身无分文，爸爸妈妈电话我都不敢接，因为我不知道用谎言堆起来的承诺能坚持多久？
　　但是这不影响我想他们，好想、好想。所以我必须要回去，重新开始。这个念头在我心里徘徊了很久，终于有一天落到实处。
　　　　　　　　　　　　　　　　　　　五
　　一天看电视，我知道了当地有家孤儿院，说是孤儿院，其实就是一位好心何大妈自己收养的几个被遗弃孩子。小草就成了其中之一。
　　我和何大妈说过我的故事，大妈听得老泪横流，她答应帮我收养小草，等到我什么时候有能力再把小草接回去。平时我还可以定期去看望小草。对何大妈的收留不是用感动就可以代替的，我哭的一塌糊涂，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哭，被学校开除我没哭，落心出走我没哭，但是这次我哭了，我想这个世界到底还是有好心人。
　　我离开时小草还牵着我的衣襟嘴里还不太清楚地喊着：“妈妈，妈妈抱。”
　　看看小草我咬着嘴，狠狠心走出了那间破败小院。
　　身后是暮色如血的夕阳和一双双无声的眼睛。
　如果死亡可以让人解脱，那么我已经死了无数次。在一次次绝望时我想象自己从天台上如流星坠落，那样就可以解脱，也想象过用薄薄的刀片，滑过自己的手腕，看那殷红的鲜血一滴滴滴落到地板上凝聚成河，那是多么凄绝的一副画，但是我最终从那些噩梦里走出来，所以我还继续站在这里，过着看上去很雅致、很小资的生活，死亡逃避不掉我对小草的遗留，死亡摆脱不掉父母对我的期盼，死亡不能再让我的梦想放飞，我还要继续战斗，一个人的战斗，我的内心没人能触摸到。在夜晚如撕裂丝丝拉拉的疼常常让我彻夜难眠。
　　　　　　　　　　　　　　　　　　　

莹莹子期 · 2015-3-7 13:18:12

本帖最后由莹莹子期于 2015-3-7 13:34 编辑

　　　                            六
　　岁月像一列火车就这样载着我的悲与喜、苦与痛渐行渐远。
　  我在身材慢慢恢复以后，开始思考我的工作，就业问题，我想了良久，作为女孩财务是份不错的行业，旱涝保收，于是我发奋学习利用半年时间掌握了一定财务知识，并且取得了会计资格证。
　　其实这个世界从来就不辜负勤劳、上进的人。
　　在一次招聘会上，我找到了一份轻松工作，就是这家公司，工资虽然不高，但是比较稳定，利用周六日休息时间，兼职教学生舞蹈，这样我的收入也算不错，我把这些钱一大部分送给何大妈和小草，一小部分自己零花，一晃好多年过去了，我一直没有再找男朋友，因为我不再相信感情，甚至不再相信男人，男人都是骗子。
　　我的身材恢复得很好，没有人怀疑我结过婚甚至生过孩子，我还是和小女孩们一样，修长的双腿，柔韧白天鹅似的肚子。但是我知道我再也不可能变回从前，那个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经死掉了。我买衣服不多，但都很有品位；我吃饭、走路的姿势也很优雅；休闲时我喜欢喝喝咖啡、读读书，开拓我的眼界。平时我和公司人那些小破孩不怎么说话，感觉有代沟，我经历的她们这辈子也许也感受不到。那些孩子们每天坐在充满阳光的办公室里，接受者来自四面八方的呵护，犹如温室里的花朵，精美而娇嫩。公司里有很多人在背后对我指指点点，大多说我清高，不合群。这些对我都无所谓，路是自己的别人永远代替不了。
　周日抽时间我会去何大妈家看小草，那孩子出落得眉清目秀，和他爹一样，只是性格随我，倔强而叛逆。
　　公司里有位王姐，比我大三岁，王姐人很好，很热情，只有和她在一起，我才会说些知心话，但是我会有所保留，比如我结过婚，比如我有小草，所以王姐一直以为我未婚，她曾热心地撮合我和公司一位同事，我没有答应，王姐以为我条件高，所有人都这样认为，只有我知道，在我的前方还有许多未可知的路。
　　　　　　　　　　　　　　　　　　　　　　　　　　　　　　　　　　　　　　　　　　　　　　　　　　　　　　　　　　　　　　　                七
　　书平闯进我的世界是秋季的一个午后，周六。下班回来得早，路过超市，我买了些水果，有小草爱吃的橘子，和我喜欢的柚子。东西有些多，我提有些吃力，塑料袋勒的手掌一道道紫色血痕，过马路时我把袋子从左手倒到右手时，不小心袋子从手里滑落，红红的橘子像一个个小太阳从里面散落出来燃烧一路，我弯腰去捡，一个、两个，有辆银白色小车在拐弯处遂不及防冲出来，感觉到动静直起身时，车子已经在我眼前放大到无极限，我的思维停止杵在原地，斜处窜出一个人影一把把我推开，车子撞到一个身体上停了下来。
　　人潮从四面八方涌来，有人喊：“撞到人了。”有人喊“快救人。”甚至有人报警。
　　我从混沌中惊醒，去看替我挡死之人。于是我看到了书平，他的身子歪在车前，右边额角的鲜血顺着脸颊淌了下来，只是他的意识好像还清醒，司机是一位50开外的秃顶男人，看样子是位老板，他和我一边扶起躺在地上的书平，一边说：“小伙子，小伙子，有事没事？先去医院看看。”
　　就这样我认识了书平，一个和我一样无论外貌还是身高，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外来北漂者，书平在北京开了一间书店，规模不大也不小，底下有几个员工，说起来也算是个老板了，但是他一直不太满意，在经营自己书店同时，业余时间还学习平面设计，那天他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看到了傻呆呆杵在原地的我，事后他说，我的身影像一个遗梦的孩子，眼底有一种穿透沧桑的绝望，让他心疼不已，他愿意用自己的身躯去换回我的觉醒，于是他毫不犹豫地推开了我。
　　我说他傻，他嘿嘿笑笑：“今生就傻这一次。”
　　书平的梦想是有朝一日开一家自己的“梦之航”文化店铺，里面除了书，还有音乐，还有设计。书平有一定的绘画基础，所以他想把这间书店开成多面性的一家艺术馆。
　　而我的舞蹈也给了他一些启发，我们会在他的床头商讨一些未来计划，有时我会把我的一些参考建议提供给他，那个时候他天真地像小孩子，兴奋地拍着头说：“嗨，我咋没想到？”
　　我把书平的事告诉王姐，王姐说你该好好感谢人家，并且向我打听书平的情况，我就把手机里书平的相片给王姐看，王姐说很憨实的小伙子，就是不知道结没结婚？然后意味深长看我笑。我不好意思说：“姐，你别瞎说，人家是救命之恩，我的心在N年前就已经死了。”我的目光掠过王姐家那扇小窗，窗外是北京雾一样的天，就如我此刻心情。
　　　王姐听出我话里有话，她抚着我的肩膀坐了下来。
　　“雅倩，有些话憋在肚子里容易积出病，应该适当的释放出来，如果你相信我的人品我可以做一个不说话的忠实听众。”
　　终于我忍不住，把这些年来堆积在心里所有事告诉了她，王姐听得泪水涟涟，唏嘘不已。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你打算让自己孤独终老？”
　　“是的，我不再相信男人。”我的语气透着一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落寞。
　　“雅倩，你不能因为一个男人带给你灾难，你就否决了全天下所有男人，你看书平不是列外么？”
　　“姐，就算我答应，可是我还有小草，我不会扔下小草不管，又有谁会接受一个未婚妈妈和她的孩子？”
　　“如果有人愿意，你会同意么？”王姐反问我。
　 “我？我不知道。”我看着窗外那棵虽已是晚秋却依然枝繁叶茂几乎高耸入云的杨树。若有所思。
　　　王姐不置可否地笑笑。
　　“姐，宿舍不方便，我想在你这里给他煲汤，不知道可不可以？”我把话题转移过来。　　　　
　　“当然可以，你买好东西，姐替你煲汤，你每天来拿就好了。”王姐很热心地一口应承，我除了感谢之外，心里觉得自己很幸运，因为每次在关键时候总会有人帮我。　　
　　　　　　　　　　　　　　　　

莹莹子期 · 2015-3-7 13:33:44

　　八
　　渐渐我去医院的时候，发现书平看我的目光多了一些东西，有时候目光灼灼似火，有时候含蓄，低沉，他的眼神蛇信子似得在我脸上一闪，然后低下头就莞尔一笑。话却越来越少，语气欲言又止不知道想说什么。
　　而王姐每次在我去拿食盒的时候也总会看上去漫不经心地问我书平的近况。
　　冬至那天，是书平出院的日子，北京外面纷纷扬扬飘了一些小雪，像一层白纱在阳光下晶莹闪亮，我去接他，医院床位却是空的，他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在干干净净的小桌上放了一封由我亲启的信。信皮是淡蓝色的，我纳闷地抽出一张蓝色横格信纸，里面是他龙飞凤舞的字迹。
　　信里写道：雅倩
　　今天是我出院的日子，我知道你会来，但是我不知道怎么见你，或者说该以什么样的心态面对你。因为、因为、我已经爱上你，我不知道是不是该感谢这次车祸，让我在茫茫人海遇到美丽善良的你如一颗闪耀的星照亮我以后人生的路。
　　你的情况我都知道了，也许你不会接受我，但是我一样感谢上苍给我缘分，让我和你一起度过这些美好的日子，值得我用一生珍藏、回味。如果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把小草当做自己的孩子和你一起抚养他健康成长。让孩子重新沐浴在阳光之下，是你的责任也是我的责任。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以后的风风雨雨。过去的就让他成为过去，每个人都有过去，我不在乎你的过去。如果你问我为什么知道这些，那我告诉你一个小秘密：你该感谢王姐，是她在食盒的夹层里每天放了一封信，告诉我你的全部情况。让我更加全面认识你、了解你。雅倩，你是一位坚强、独立、善良的好女孩值得我用一生的爱来疼惜你、陪伴你，让我走进你的生活好么？如果你答应，明年四月正是北京是桃花盛开之时，带着小草我们一起去看桃花好么？等你的书平

　信的下面是他的联系方式和地址。
　　　　　　　　　　　　　　　　　　　　　　尾记
　那封信让我提早闻到了北京四月桃花芬芳得香气。我看见蝴蝶在空中飞舞的身姿一如我翩翩舞姿，也许我的春天就要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