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强敌,阚德虎和玲珑玉决定来个先下手为强,他们相互使个眼色,一个手中玄铁刀,一个手中玉带剑,同时呼的一声,就听得两旁护卫啊啊叫着连连后退。
“休得猖狂,吃我一棍!”见此情形,两个领头同时大喝着将身体跃起,手中长棍猛地一招“麒麟打虎”,一个攻向阚德虎,一个攻向玲珑玉。阚德虎见长棍劈来,不慌不忙,左脚着地,右脚向后侧一挪,顺势忽的一招“推波助澜”,刀身拍向对方下落的棍背。只听得“砰”地一声,那棍子猛敲在地上,震得那汉子握棍的双手虎口发麻。玲珑玉见长棍劈来也是不慌不忙,一招“龙女戏水”,身子突地跃起,成鱼游浅水状,忽地绕着那汉子一旋,至那汉子身后时,手中玉带剑一招“龙女穿针”,刺向那汉子的小腿,整套动作瞬息间完成,快如闪电。那汉子“啊”的一声向前一跃,腿上鲜血冒出,染红了裤管。
“兄弟别慌,我们来也!”正当阚德虎和玲珑玉要制服那两个使棍汉子的时候,突然又有两个使长刀的汉子,喝叫着一个腾空翻飞了进来,围住阚德虎对那使棍汉子说:“王福队长,赶紧帮你兄弟去吧,这人交给我们两个了。”
“好!”那个被来人称作王福队长的汉子答应一声,忽地一个“一跃十丈”,跳到那个腿肚子受伤的汉子身边说:“兄弟别慌,哥帮你止血。”说着呼的撕下一块衣摆,捆在了那汉子腿上的伤口上。
“哈哈……段洪彪,看来你上次被逮着吃的苦头还不够,这回又赶来补偿了!”阚德虎认出了这突然飞来的两个人中,一个就是上次去三姓庄跟踪,被韩毅峰抓住的,那个尹家镇护卫队队长段洪彪,便不屑地一笑讽刺道:“想必,你就是什么狗屁护卫队副队长李小霸了。”阚德虎又指着另一个汉子说。
“不错!他就是尹家镇护卫队队长段洪彪,我是副队长李小霸。你也不要猖狂,上次是我们队长没注意,让你们偷袭成功了;这次我们有准备,且我们人多势众,量你也是‘半寸长的泥鳅——翻不起三尺高的浪,’。今天,我们就让你尝尝‘华阴小双刀’的厉害”。
“呵呵,原来,江湖人称‘华阴小双刀’的就是你们两个啊!”阚德虎一听心里虽然一个激灵,可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以一种不屑地口气道。
“正是!咋样?怕了吧!要是害怕,现在就跪在地上,给我们哥俩磕三个响头,赔礼道歉,喊我们三声爷爷,或许,我们一高兴,就饶了你一条性命!”李小霸一向比段洪彪能言善辩。
“玲珑姑娘,你听见了吗?站在我面前的是‘华阴小双刀’,尹家镇护卫队队长段洪彪和副队长李小霸;站在你面前的想必就是柳荫镇护卫队队长王福、王禄两兄弟——江湖人称‘王氏双杰’了!”阚德虎大声提醒玲珑玉。
“知道了!那就‘双刀’归你,‘双杰’归我!我们比比,看谁能先把对方拿下!”玲珑玉大声回应道。
“哈哈……一个丫头片子,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拿下我们!就凭你……”
“倏!”没等王福的话说完,就见玲珑玉身子突地跃起,箭一般的射向王福,手中玉带剑忽的一招“龙女断线”,剑尖在王福的手腕上一划,将王福右手腕划开一条深深的口子。王福“啊”的一声,手中长棍落地。玲珑玉随之身子向后一跃,抱剑于怀:“咋样?凭这,行么?”
“上!”王福不敢贸然上前,大声对众护卫喊道。
呼呼……众护卫一下子攻上前去,把玲珑玉围在了中间。
那边,阚德虎一听玲珑玉说看谁先把对方拿下,也是不由分说呼的一招“刘海砍樵”,手中玄铁刀嚯地砍向李小霸的左臂。
因为李小霸也是使刀的,并且他和段洪彪的“华阴小双刀”也真的不是浪得虚名。见阚德虎的玄铁刀忽地砍来,微微一笑:“雕虫小技,也敢用来突袭我!”不慌不忙手里冷钢长刀猛地一招“懒汉挥刀”,刀背横着自下向上,朝着阚德虎的玄铁刀一挡,就听“当”的一声火花溅起,阚德虎握刀的手震得虎口发麻,身子向后踉跄两步才得站稳。
阚德虎见这“华阴小双刀”还真是“仨瞎子死了一瞎子——有俩瞎子(两下子)”。他不敢怠慢,立即使出一招“花匠耍戏”,嘿嘿一笑,身子一歪一扭地跨步上前,忽地跃起一刀削向李小霸的眉毛。李小霸以为是阚德虎在戏弄他,大怒着将头一偏一仰,手中冷钢长刀嚯地一招“流星赶月”,猛地割向阚德虎越至自己头顶的腹部。李小霸这招正中阚德虎的下怀。他见李小霸仰头出刀,双腿在空中猛地向上一伸,身体呈“一”字,一个“落叶翻转”,手里玄铁刀随着身体转动,倏地一招“花匠修枝”,一刀砍中李小霸出刀的右臂。虽然阚德虎身体在半空转动,力量不够,没有将其右臂砍断,却也触及骨头,疼得李小霸哇哇大叫,手中冷钢长刀险些落地。
段洪彪见阚德虎伤了李小霸呼地冲了上来,大声喊道:“双刀合璧”!李小霸一听急忙忍住疼痛,撕下一块衣服,用牙齿帮忙捆住臂上伤口,冲上前去,与段洪彪一前一后,身体猛地向前一跃,袭向阚德虎。段洪彪手中冷钢长刀砍向阚德虎的腰间,李小霸手中冷钢长刀则砍向阚德虎的颈子,且两人的刀都是由外向里瞬息一致。
这招来的既迅猛又有力道。阚德虎惊出一声冷汗。但他终究是成名多年的江湖高手,也是“牛叁锅点亮——不是省油的灯”。见对方长刀同时袭来,他倏的身体向下一沉,至李小霸的刀锋之下,迅疾一个“侧身翻”,避过段洪彪的刀尖;紧跟着一个小腾挪,绕到段洪彪的身侧,使出自己又一成名绝技“闪电一刀”:身体突地着地,仰面朝天,手中玄铁刀横握,“倏”的一声如脱弓之箭,由段洪彪的身下射向李小霸,手中玄铁刀划过段洪彪的右腿脚腕,李小霸的左腿脚腕。整套动作闪电之间完成,就听段洪彪和李小霸双双“啊”的一声跳出圈外。
阚德虎一心想捉住二人问清“牢中牢”的机关和入口。于是呼地一个“一跃十丈”,身子于段洪彪的身后,人没落地便就势一招“摧枯拉朽”,刀身猛的拍在其后背上,既快捷又迅猛。段洪彪一个猝不及防,身体向前一个踉跄扑倒在地。阚德虎上前一脚踩在他的后背上命令道:“别动,再动,我踩断你的脊梁骨,废了你!”
“可怜!”段洪彪犹如泄气的皮球,奄奄在地一动不动。
“李小霸,还不束手就擒?不然,我先废了他,再废了你!不信,你试试!”阚德虎又大声命令李小霸!
见事已至此,李小霸只好当的一声,扔了手中冷钢长刀,来到阚德虎的跟前央求道:“只要阚大侠饶了我兄弟段洪彪,我愿意听从吩咐。”
“那好!你赶紧喝止众人,听候问话!”
“住手!都住手!”李小霸大声命令正在围攻玲珑玉的护卫。众护卫见队长被擒,一听副队长的喊声,都纷纷退到一边,停止了攻击。
阚德虎又大声喊道:“请‘王氏双杰’过来,在下有几句话说。”
“王氏双杰”已是双双受伤不敢抗衡,听见阚德虎客气的喊声,顺坡下驴,走到阚德虎跟前:“阚大侠,有何见教?”
“有请临渊先生!”阚德虎大声喊了一声后,对“王氏双杰”和“华阴小双刀”四个说:“不是我有话说,是,浪子门掌门师弟,临渊先生有话问你们。”
或跃在渊听到阚德虎的喊声走了过来双手抱拳:“临渊见过‘华阴小双刀’、‘王氏双杰’!
“在下兄弟惭愧,不知是临渊先生来此!冒犯了!有什么话,还请直说。”王福忙抱拳答礼道。
“呵呵,不敢,不敢!在下听说渭南王家庄武林世家,祖传王家“麒麟棍法”威力无比,令尊南竹大师,为人正直,嫉恶如仇,早已名闻江湖,受人敬仰,断然不会做出欺压良善、强抢民女之事。这次,你们来这里助阵,想必还不知道,这官堂与上面勾搭,强抢良家女子,送到上级去做娼妓,供他们的上官玩乐,用以巴结上官谋权得利……”
“啊!原来他们暗地里在做这种卑劣的勾当啊!”“王氏双杰”大吃一惊!
“不信,你问问段队长!”
段洪彪无奈地点点头!
“我们兄弟好坏不分,助纣为虐,还请临渊先生责罚!”“王氏双杰”深感惭愧。
“俗话说,不知者无罪!段队长你们也没想想,你们也是人生父母养的,假若,这些被强抢来的女子是你们的姐妹,你们又当做何行为?”
“咚!”段洪彪双腿跪地:“临渊先生别说了,我们惭愧,我们罪劣深重!任凭处置!”
“段队长请起!我没有要责罚你们的意思。我只是想请你们分辨是非,帮助我们救出那些被官堂抢来的女子,让她们早点回家与父母亲人团聚,不再遭人蹂躏。”
“临渊先生此番侠义之举,慈父之情,令我们感动,令我们敬佩,此刻起,我们愿听临渊先生吩咐,救出被官堂抢来的女子。”“王氏双杰”双双表态说。
“还有我们,我们愿意自此离开官堂,跟随临渊先生行走江湖,行侠仗义、扶危济贫、惩恶除奸、除暴安良,做个堂堂正正的人!”段洪彪和李小霸也纷纷表态说。
“好!各位能够深明大义,迷途知返,临渊很是佩服。不过,眼下有件事情就要烦请四位了。”
“什么事,临渊先生但说无妨。”
“听说,这里还有一个‘牢中牢’,里面关着那些被抢来的女子,不知四位知不知道!”
“临渊先生,这是尹洪才故布的疑阵。牢中牢,确实有,但那些被抢来的女子,在你们那天离开后,就已经全部转移走了。现在里面只关着这次被请来的武林人士——‘骊山琴魔’带来的吴琼娇、吴玉娇两姐妹。”段洪彪抢着说:“走!我帮你们打开机关,进去看看。”
“好!”或跃在渊一挥手。跟着段洪彪来到地牢北角。只见段洪彪伸手轻轻按了按墙上那块带有一个黑斑点的墙壁,就听见“轰”的一声,地上露出一个向地牢的入口。或跃在渊转身向阚德虎一偏头,阚德虎会意的点点头,留在了入口处,其他人都跟着段洪彪下去了。
段洪彪没有说谎,或跃在渊真的只看见两名女子,被关在一间铁笼似的牢房里哭哭啼啼。或跃在渊先令段洪彪打开牢门,放那两名女子出来;接着又令段洪彪向众护卫说明真情解散护卫队;然后毁了这地牢里面所有的机关消息,带着被救出的吴琼娇、吴玉娇两姐妹,以及“王氏双杰”,依旧从来路回到地面,直奔独家庄而去。
回到独家庄后,无才浪子令师弟或跃在渊去找冷老爷子,请他安排好随行而来的“王氏双杰”和“华阴小双刀”等人的起住,自己则迅速地给韩毅峰和白草园两个弟子检查伤势。检查后,他对众人说:“韩毅峰主要是受了严刑拷打,皮外伤和肌饿导致的体力衰弱,生命暂无大碍。”
于是,他请冷氏兄弟赶紧帮忙给韩毅峰清洗伤口,擦抹外伤药,让玲珑玉赶紧给熬煮稀饭。接着他又说:“白草园虽则是被“骊山琴魔”的内力所伤,而且还比较严重,但有我的内力帮她疗伤,再辅助以药物慢慢调理,性命已应无忧,我……”
“师傅,还是让弟子来吧!”兰心蕙质一听,赶紧扶起白草园对无才浪子说。
无才浪子瞅了一眼兰心蕙质说:“不行!你今天本来就消耗了大量体力,再运功给师妹疗伤,身体也会吃不消,还是让师傅来吧,你在旁边辅助就行了。”
无才浪子说完就开始运功。他让内力真气游走于白草园身体的各大穴位之间,不一会,就见白草园头顶冒气脸上冒汗,哇的吐出一口淤血,人已经清醒过来。
兰心蕙质一见师妹醒来赶紧扶着安慰道:“师妹,你受了较重的内伤,师傅已经运功,帮你逼出了腹腔内的淤血,再吃些药,调理几天就会好的。安心休息,不要着急。”
白草园看见无才浪子满头是汗,知道是刚才运功为自己疗伤所致,连忙说:“谢谢师傅!”
“说什么傻话咧,你是师傅的弟子,为你疗伤自是理所当然,言什么谢呀?师傅去给你采药。你要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还有许多事情指望你去帮师傅做呢!”
“是,师傅!”
无才浪子起身对兰心蕙质说:“好好照顾你师妹,我去采药去!”
“叔父,不用您采药了。”无才浪子正说要去采药的时候,被前来看望白草园的冷家二儿媳妇颜小双听见了,她拦住无才浪子说:“晚辈的父亲,当年是渭南一带有名的游方郎中,断病施药、治伤疗伤,少有过失。晚辈自幼跟随父亲学习,不敢说是包治百病,但疗伤也是敢打保票的。”
无才浪子一听大喜道:“莫非侄媳妇就是渭南大名鼎鼎游医郎中,颜士钊大哥的千金?”
“晚辈正是!”
“好极了!”无才浪子喜出望外:“我师傅他老人家,当年云游至渭南,遇见强人劫道,为了救助一对母子,遭到强盗围攻,不幸受伤,就是令尊给出手治疗的。那时令尊才26岁。后来,师傅邀他来桐柏我们‘散真门’做客,因而,我与令尊有过一面之交。由于令尊年长我3岁,故而,我们以兄弟相称。”
“哦,原来是这样啊!那叔父就更不用客气了,给草园妹子和毅峰兄弟采药疗伤的事儿,就交给晚辈吧。其实,我们家就备有常用的疗伤药草。”
“那最好!一切就有劳侄女了。”
“放心吧,保证不出10天,我就把草园妹子和毅峰兄弟的伤全都治疗好,还你两个生龙活虎的弟子!叔父,忙你的去吧,这儿有我和兰心妹子咧!”
于是,无才浪子又交代兰心蕙质,要帮助颜小双照顾好韩毅峰和白草园一番,就去找师弟或跃在渊合计当夜行动的情况去了。
天涯刀客听了师傅的吩咐,一路紧赶,天撒黑的时候就来到了柳荫镇上。为了方便观察过往行人,以免错过与师妹师弟相遇,他特意挑选了一家去华阴大路边的客栈——“好方便客栈”住了下来。
“两碗米饭,一大盘牛肉,快,我吃了还要赶路!”天涯刀客刚安顿好住处,准备吃晚饭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中年汉子,将一把关公刀朝门边一张桌子上一放,大声吆喝道。
店小二听见喊声,忙跑了过来:“客官,您光吃饭,不住店呀?天都快黑了!”
“老子还要在三更前感到尹家镇咧,住个球的店啦!别啰嗦,快上饭!”那汉子又喝道。
“好嘞!米饭两碗,牛肉一大盘!”店小二喊着堂去了。
天涯刀客一听那汉子说要在三更前赶到尹家镇,就心里想:“莫非这家伙也是镇官堂请来的帮手?若真是这样,我不若把他拦在这里,也可以为师傅那边减少一份压力,可我怎样……”
“算了,算了,我不吃了,赶路要紧!”没容天涯刀客想好行事的理由,就见那汉子忽的拿起关公刀奔出店外,径自去了。
天涯刀客不敢忘了师傅的交代,只好作罢。找了一张靠近窗户的桌子坐下开始点菜吃饭。
“老板,老规矩,三个小菜一盘花生米,外加一壶酒,快点儿!”天涯刀客刚刚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来了一位瘦不拉叽,矮不溜秋的男子,用男不男、女不女的声调,对店老板吆喝道。
“我说秦三爷,你天天在我这儿吃饭又不给钱,我这小本经营可担待不起呀!”店老板称那人秦三爷唯唯诺诺地说。
“咋啦?怕我秦三儿付不起你这几个小钱儿?”那人自称秦三儿说。
“付得起,那你付舍,别在这儿赖呀!真是的!”店老板话没出口,店小二轻轻的咕噜了一句。
“哗啦啦……”,这店小二的咕噜声音虽然小,可还是被那秦三听见了。只见他猛地将跟前客人正吃饭的桌子一掀,那桌上的碗盘勺筷、汤菜饭羹,一起被掀到了地上,碎的碎了,乱的乱了,满地狼藉。接着他又阴阳怪气的说:“我就付不起,你又能把我咋的?是用牙啃我的脚趾头儿哇,还是用嘴咬我的屁股哇,还是用舌苔舔我的屁眼子啊!谅你都不敢!因为你们知道,我表哥‘兰州刀王’是镇上护卫队总教头,功夫厉害,你们怕他!今天这账就记在他的名下,快点儿!不然,我表哥一不高兴,你这小店就别想再开了!”
“好好,我惹不起躲得起!上,给他上!”店老板无可奈何。
一会店小二给那人端来一盘菜。天涯刀客一看说道:“店小二,这不是我要的胡萝卜烧牛肉么,咋现在才上来呀!”
“这,这……”
“这什么呀,这,快放这儿!”
“你,什么人?竟敢抢我秦三爷的,的菜!”秦三儿一见天涯刀客阻拦店小二给他上菜,气冲冲地跑过去指着他问道。
“三爷?咋没见你脚下有小狗哇!”天涯刀客故意奚落道。
“你,么意思啊?什么小狗哇!”
“没小狗,你,给谁当三爷呀?”天涯刀客故意学着秦三的语气戏弄他。
“哈哈……”店里的客人一听都大笑起来。
“好,好,你等着,等我表哥回来我让他收,拾你!”秦三又用他的表哥来威胁天涯刀客。
“别呀,要收拾就让他现在来,我可没工夫等!”
“他,现在不在家!”
“去哪儿了?不会是没本事故意装腔作势,吓唬人的吧。”
“我表哥去,尹家镇了。他武功高,那镇长请他帮忙!过几天就回。”
“好!就是你这句话害了你表哥,你记着,我一定让他有去无回!”
“算你狠,我走了,不跟你,计较!”
“想走?没那么容易,把钱拿来!”天涯刀客拦住秦三。
“我要是不,给呢?”
“不给?”呼!天涯刀客一把抓起秦三,高高举起故意吓他说:“不给我就让你从这窗户里飞出去,不信,你试试!”
“我不试,给就给!老板,一共多欠多少?”秦三问店老板道。
“21两8钱!”店老板赶紧巴拉巴拉算盘说。
“给!”秦三一听,赶紧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递了过去,转身走了。
“老板,他表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吗?”天涯刀客见秦三走了,问店老板道。
“他说的没错,‘兰州刀王’熊世凯,的确是他表哥。不过,那人不是他说的仗势欺人的那种人。是他自己拉大旗作虎皮,到处耍赖。其实,他表哥背地里不知道帮他擦了多少屁股,只是碍于他姑母的面子不好多说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天涯刀客弄清原委,便继续吃饭。他打算吃罢晚饭顺路向前面去,看看木阳她们是否已经到了镇子上,住在别的客栈。
“秦三爷,是哪个王八羔子,在管你的闲事儿啊?你把他指出来,老子帮你剁了他!”天涯刀客刚放下碗筷,准备回房去洗把脸再出去的时候,突然听见门外有人一边说话,一边向客店走来,心里便知,是秦三儿找了镇护卫做帮手找茬来了。他不慌不忙,走到门外台阶上向下一看:果然是秦三儿领着几个挎着腰刀的护卫,大大咧咧,一走三摇地到了脚下。他不动神色地挡在他们几个前面,不让秦三几个上台阶进店。
秦三儿抬头一看,立即用手指着天涯刀客说:“就是他,刚才抢走了我的钱,给店老板了。”
“是他?三爷说是他?看他就一个酸腐秀才的样儿,也敢管闲事儿!”一个个子稍高稍胖的护卫,看了一眼天涯刀客,不屑一顾地说。
“是,就是他!”秦三再次肯定说。
“是你,刚才管了我们秦三爷的闲事儿?”那护卫仰头斜眼向天涯刀客问道。
“是啊!他吃饭不给钱,还耍威风,我看不过去,说了几句公平话,让他还了钱。咋啦?错了!”天涯刀客装作不明就里,用不耻的语气反问道。
“错啦!大错特错啦!”
“咋错啦!说来听听!”
“你知道他是谁吗?”
“不就一个吃饭不给钱的混混无赖,狗三爷吗?”
“错!他是我们总教头‘兰州刀王’熊爷的舅表弟,秦三爷!”
“呵呵,那是你们的熊爷秦爷,你们高兴,可以把他们抬回家去,当祖宗供着,与别人何干呀?凭啥吃饭不给钱?”
“噢,看不出你还挺能说呀!大爷,今天要是不给你点带味儿的,你还真以为这柳荫镇上无人咧!”那家伙说着一扬头,带着拖腔说:“来呀,带走!”
“得嘞!”几个护卫高喊一声,忽的围向天涯刀客,用傲慢的语气说道:“走吧!”
“我要是不走咧!”天涯刀客双手倒背在后,脸上微笑着反问。
“那由不得你了!绑上!”那个家伙又大声喊道。
几个护卫忽地上去,就把绳子向天涯刀客的脖子上套。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天涯刀客突地一把夺过绳子,接着一招“灵猴绕树”,绕着几个护卫一转,就把那几个护卫绕在了绳子中央,再双手用力向拢一拉,就把几个护卫紧紧的捆在了一起。然后转向那个发号施令的家伙,不屑地问道:“咋样?能管闲事儿么?”
“只说你是‘门旮旯里的臭虫——不起眼’,原来你还有两下子。看来今天要是不给你点苦头尝尝,你还不知道我‘刘一刀’的厉害。”呼!那自称是“刘一刀”的家伙说着话,倏地从腰间拔出腰刀,一招“刘海劈柴”,斜里劈向天涯刀客的颈子。那招既快又有力道,天涯刀客不及拔刀相抗,只好一招“退避三舍”,身子向后一跃避开了。
“刘一刀”见天涯刀客一跃避开,猛的一个“飞雕出林” 逼上前去,复又一招“风扫落叶”,腰刀横着从左至右拦腰砍去。这招也是既快又狠。天涯刀客只好又一招“一跃九天”,身子腾空跃起,又一次避过。只是,这“刘一刀”一连两招狠招,让天涯刀客有些生气,他在心里暗说道:“不让你吃只辣椒,你还以为辣椒是甜的咧!”于是,他趁躲避“刘一刀”的第二招之机,于空中忽地拔出背上“断魂刀”,至身子于“刘一刀”的后背时,呼的一招“断刀分水”,一刀割向“刘一刀”后背,只听“呲”的一声,“刘一刀”的后背衣服破裂,露出一条深深地口子,鲜血直流。
“刘一刀”大惊失色,浑身直冒冷汗,忽的一个“梯云纵”跳上房顶,蹭蹭蹭仓皇而逃。
天涯刀客也不追赶,转身解开捆在护卫身上的绳子说:“你们身为护卫,理当秉公执法,爱护百姓。可你们执法罔顾,欺压良善,助纣为虐;我本当废了你们手脚,可我念及你们也是听人唆使,不得已而为之,故而放过你们一回;若再让我听见你们喊什么‘爷’,仗势欺人,我一定割了你们的舌头,剁了你们的手指……”
“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那些护卫们连连求饶。
“滚!”天涯刀客大喝一声,只吓得那些护卫连滚带爬,仓皇离去。
喝退那些护卫,天涯刀客的心情十分沉重:“这么多高手齐聚尹家镇,要救出那些被掳掠来的女子,难啊!难怪师傅压力大……”他一边想着,一边便收刀,沿街查询各个客栈,寻找木阳他们去了……
无才浪子与师弟或跃在渊合计了当夜行动的情况后,便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清晨,无才浪子因心里有事睡不着就早早的起床了。洗漱完毕后,他一个人踱步到庄子后面的小坡上,一边练拳一边零乱的想着心事:“人已经被转移走了,转移到哪儿了?是华阴县,还是直接转移到了华安府?若是华阴县或许解救还稍稍容易一点,要真是到了华安府那就……或许根本不可能!……不知天涯接着木阳她们没,也不知‘徐水四侠’能不能按时赶到……还有,韩毅峰和白草园的伤能不能早日痊愈……官府会不会动用官兵……怎样才能找到那些女子的下落……”
时值秋冬交接之际,虽然只是清风习习,淡雾袅袅,可也是清风习习重凄凉,淡雾袅袅藏寒声。无才浪子慢慢的收了拳,望着远处的秋天山色不禁有些伤感。阵阵山风掠过树梢,将一片嫩黄抹在树叶上,让它们随着风的流动泛起层层黄色波浪;蒿草枯萎,依附在高大的乔木和低矮的灌木身体下瑟缩,凄切的叹息声,让整个秋天显得衰败和凋零。
至此他不仅又想到了自己的人生:虽然自幼跟随恩师习文练武,且小有成就;可如今,年已四十过五,尚无建树,功不成名不就不说,还既不能在堂前为爹娘尽孝,又没有结婚生子,为家族传递香火,四处漂泊,孑然一身。真是:半生浮沉水上漂,空有虚名自逍遥。曾看千门福兴事,唯有自身一团糟……
“师傅,该吃早饭了!“玲珑玉轻轻从身后走了过来,见无才浪子满面伤感,轻轻地拉了一下他的衣服说。
“好吧!”无才浪子没有回头,答应一声便转身向回走。
吃罢早饭,无才浪子对众人说:“我们忙碌了一阵子,总算弄清楚了那些被官堂掳掠来的女子已经被转移出去了,不在镇官堂。可是,我们不知道,官堂把那些女子转移到何处去了。要救她们脱离困境,回到家中与亲人团聚,依然是一件很艰巨的事情。最糟糕的是,若是她们已经被送到上面官府,官府若是动用官兵看护,救她们,恐怕要难上加难。所以……”
“师傅,我们来了!”无才浪子刚说到这儿,就听见屋外有人喊师傅。他不用猜也不用看,听声音就知道那人是小弟子江湖混混儿。于是,他喜出望外地大步迎了出去。
“师傅!师傅!”无才浪子一出门就看见七弟子木阳、八弟子雨在风中飘,跟在小弟子江湖混混儿的后面,一边向他跑来,一边喊着师傅。天涯刀客在最后微笑着看着他们。
“呵呵,来了就好,来了就好!”无才浪子高兴的一会摸摸这个,一会摸摸那个连连说:“赶紧吃饭,赶紧吃饭!吃了饭后我们再……”
“哈哈……浪子先生,准备了我们的饭菜没有哇?我们可是一接到先生的信函,就立马起身,四天四夜不停奔波,从徐水赶过来的,现在可是饥肠辘辘哟!”没等无才浪子和木阳几个弟子把话说完,突然看见从庄子后面屋脊上大鸟般的飞下四个人来,呼呼地落在无才浪子前面大笑着说。
无才浪子一看,来人正是他七天前去信邀请的“徐水四侠”,高兴地一抱拳:“烦劳‘四侠’长途奔波,未曾远迎,失敬,失敬!”
“先生不必客气,没误你的事儿就好!”“徐水四侠”也连连抱拳还礼。
屋里或跃在渊一听来了客人,也匆匆赶出来说:“师兄,客人远道而来,旅途劳累,快让进屋就坐休息休息,吃早餐吧!”
“哦,对对对,快请进屋吧!”无才浪子说着,把“徐水四侠”和弟子木阳等让进了屋。
趁厨房继续准备早饭之际,无才浪子向众人引荐说:“这是中原著名的,‘徐水四侠’。‘徐水’,原称‘徐家河’。位于湖北随州广水市境内,两岸奇山秀峰风景无限;水上烟波浩渺,朦胧含烟,神秘曼妙;水中小岛林立,姿态万千,是著名的旅游风景区。‘徐水四侠’都是徐水中的风云人物。因为他们都是用剑高手,所以江湖上又称他们‘徐水四剑客’。”接着他又依次指着那个身背君子剑的男子说:“按年龄大小排列,这位是老大春江晓月,徐水中桃花岛岛主,一把君子剑威震中原,人称‘君子剑’;指着那位身背状元剑的男子说:这位是老二徐水千洵。他不仅是银鱼岛岛主,还是《徐水文苑》执行主编。别看他温文尔雅,像个秀才,他可是文武双修,不仅一把状元剑,江湖上少有敌手,诗词歌赋也是一流,江湖人称‘剑手书生’;老三胭脂百媚,龙凤岛岛主;老四勾魂狐狸,‘水泊梁山’前台迎宾总管。这两位虽是女流之辈,可她们不仅有沉鱼落雁之貌,闭月羞花之容,而且都是一把淑女剑纵横中原,诗词歌赋享誉文坛。胭脂百媚,江湖人称‘百媚仙子’;勾魂狐狸,江湖人称‘狐狸郡主’。浪子的老家也在徐水上游岸边,与‘四侠’是同乡,请他们来,主要是帮忙压阵,以防万一。”
“久仰,久仰!”“幸会,幸会……”无才浪子一介绍完,众人便呼的围上前去频频见礼。
说话之际酒饭已经端上了桌子。于是没吃的坐上席位开吃,吃了的在旁边敬酒凑热闹。这真是:江湖正道重义气,为救弱女喜相聚。他日仗剑惩邪恶,定叫地狱鬼神泣。
饭罢,无才浪子又一一向“徐水四侠”介绍了本门师徒:师弟或跃在渊;师妹张平阳;大弟子兰心蕙质;二弟子天涯刀客;三弟子韩毅峰;六弟子白草园;七弟子木阳;八弟子雨在风中飘;九弟子玲珑玉;小弟子混混帮主。武林同道:独贤庄大庄主独孤一秀;二庄主阚德虎;三庄主阙德豹。襄阳砚山“庞氏双侠”:“双钩侠”庞世乾、“金枪侠”庞世坤兄弟。“华阴小双刀”:段洪彪、李小霸;渭南“王氏双杰”:王福、王禄兄弟两。外加冷氏父子:老爷子冷青山、长子冷刚、次子冷强、女儿冷梨花以及冷刚之妻王月英、冷强之妻颜小双等人之后,又接着介绍了之前为解救那些被镇官堂掳掠来的女子的情况。
最后无才浪子又对众人说:“现在有两件事,阻滞着我们的行动。一是我们不知道官堂把那些女子转移到什么地方去了,需要打探;二是韩毅峰和白草园的伤还在治疗中,暂时不能参加行动,而有些事儿又必须他们去才能有作为。所以我打算这样安排:有劳冷兄和梨花侄女两个,协助侄女颜小双照顾韩毅峰和白草园;师妹张平阳带着本门弟子天涯刀客,去华阴县打探;师弟或跃在渊带着本门弟子木阳,去华安府打探。为了一个人,我得临时抱佛脚,教小弟子江湖混混儿一点东西。还请其他各位稍安勿躁,安心休养几天,待打探到了准确消息,及韩毅峰、白草园的伤势有了好转,能够参加行动时,我们再行动,力争一举救出被困女子,尽早离开这里,免得夜长梦多,另生枝节。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切瑾听先生安排!”众人均抱拳答应道。
“浪子谢谢各位帮场!”无才浪子也抱拳谢过,说:“那就各行其是吧!”
众人散开后,无才浪子又把师弟或跃在渊、师妹张平阳叫在一起说:“师弟和师妹千万小心,无论是谁,只要打探到了消息,就立即互通信息,回到这独家庄再作商量;就是打听不到消息,也必须5天后回来说说情况,再作打算。”
或跃在渊和张平阳一起说:“师兄放心,我们一定照办!”
“这就好!师弟师妹多多保重!”无才浪子抱拳送走了或跃在渊和张平阳。
或跃在渊和张平阳走后,无才浪子又把大弟子兰心蕙质、二弟子天涯刀客和九弟子玲珑玉叫在一起,悄悄指着天涯刀客和玲珑玉两个对兰心蕙质说:“我已经请冷氏兄弟到镇上去多买些“冲天雷”的。等他们买回来以后,你抓紧时间教他们把那些“冲天雷”改造成“铁刺雷”和“辣烟雷”。尽量让他们威力大些,千万别让外人知道,更要注意安全。”
“知道,师傅,放心吧!”兰心蕙质答应说。
“一切,听你们的大师姐的,别瞎逞能,闹出乱子!”无才浪子又嘱咐天涯刀客和玲珑玉。
“是,师傅。”天涯刀客和玲珑玉说。
无才浪子吩咐完毕,便拉着小弟子江湖混混儿,上庄子后面树林里去了。
几乎是在无才浪子安排众人的时候,尹家镇冒牌镇长殷洪才,也把他请来的武林人士召集在一起说:“这次有劳各位前来帮忙,本想一举擒获‘浪子门’众弟子和掌门无才浪子,肃清障碍,好顺利完成上面交办的差事。不想,这无才浪子忒的狡猾,且他手下弟子又一个个机灵古怪,功夫了得,不仅使我们功亏一篑,还伤了西域大怪阿旺流东、骊山琴魔修村、兰州刀王熊世凯、华阳索命刀熊雄四位大侠和我的手下黄天狮,牛南通。另外,还有渭南‘王氏双杰’和我的手下‘华阴小双刀’也不知去向,使我们元气大伤,暂时无以与之抗衡。所以,我决定留下文案和部分护卫人员值守,其余人员都暂时避其锋芒,随我一起撤至一个秘密的地方休养生息,另寻机会消灭‘浪子门’,一雪前耻。至于撤到什么地方嘛,为了安全,不让敌人有机可趁,我们暂时保密,等到了地方各位就知道了。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一切听从镇长大人的安排!”众人也知道目前的处境,只好纷纷附和道。
“那好,为了不引人注意,今天晚上趁着夜色朦胧就动身,现在各位就去收拾行李休息,准备晚上的行动吧。”
于是众人都纷纷散去。
张平阳将自己乔装改扮成一个富裕人家走亲访友的少妇后,又令天涯刀客装扮成随行的侍从,让他背着里面藏着玉女剑和断魂刀的包裹紧跟其后,便一路明察暗访去向华阴县。
出了独家庄他们绕道与尹家镇相邻的林平镇,大乡镇再过方家店镇一路探访均无消息。第四天他们来到与华阴相距不足30里的三岔口镇,看看天色将晚,张平阳对天涯刀客说:“我们就在镇上找个客栈住下,明天再走吧。”
“是,夫人!”天涯刀客答诺道。
他们走进镇子,进入街心,一边走一边向两边观看,寻找客栈。
“夫人!看!那里面有个‘好再来客栈’!”突然,天涯刀客指着一个岔街巷子对张平阳说。
张平阳顺着天涯刀客手指的方向看去,那是一个既僻静又悠长的小巷子。里面挂满了各种招揽生意的铺店招牌和幡子。张平阳想了想说:“好,我们就住那里。”
他们一进客栈,店小二就忙跑过来高声喊道:“又有贵客到!请!里面请!”
张平阳和天涯刀客没有答话,而是径直走到里面,找了一个既靠角落,又能纵观客厅全部的位子坐下。天涯刀客问店小二道:“小二,有干净的客房吗?”
“有有!里面二楼西厢,还有一间专门为贵客准备的上好套间客房——里面的卧室,既可以睡单人,又可以睡双人;外面的客厅小偏间,可以睡下人。就是价钱贵点。二位要住吗?”
“好!带我上去看看!”天涯刀客说着又向张平阳道:“夫人,您在下稍等,我上去看看!”
“去吧!”张平阳答道。
天涯刀客跟着店小二走进里面。他发现这客栈是一个标准的四合院。虽然不是很大,可也算得上是上等客栈了。再往四周一看,这客栈已经是客将住满,楼上楼下各个客房几乎都有灯火和说话声。
天涯刀客看了房间很满意,以一夜1两银子的房价定下了。回到前面楼下的饭厅,天涯刀客向张平阳点点头,便坐下开始点菜吃饭。
“老板,例行检查!”天涯刀客刚刚点好菜,店小二还没有离开,就听一个挂着腰刀的高个子男子,领着三个矮个子男子,高声喊着进了店里。
“苟队长,昨天不是检查了的么,咋又检查呀?”店老板忙跑了过去,躬身迎着那高个子问道。
“是谁说昨天检查了,今天就不检查呀?你昨天吃了饭,今天就不吃了么?嗯!”
“是是是,没谁说,没谁说!今天检查什么咧?”
“检查有没有非法女子住进了你们的店里。四天前,尹家镇有两名犯罪女子逃跑了!”
“哦,这样啊,我们店里是住进了几个女子,但我见她们不像是犯罪逃跑的……”
“嗯!你说不像就不像啊!当心查出来以窝藏罪论处!她们住在那间房子啊?”
“后面二楼东厢房三个,中间第二间两个,西面套间一个,这不,正在那儿等着吃饭咧!”店老板说着话指了一下张平阳。
“噢!”那个被店老板称作苟队长的高个子,顺着店老板手指的方向呼的走过去,看了一眼张平阳,又转身对店老板吼道:“我说的是年轻女子,谁说要检查老女人了?”
张平阳和天涯刀客心里都有数,这家伙说的两个年轻女子,指的是被或跃在渊和玲珑玉他们救出的,骊山女子吴琼娇、吴玉娇姐妹俩。张平阳迅速推断:“既然这姐妹俩的搜查令,已经下到了这三岔口镇,就进一步说明尹家镇掳掠良家女子的行为,绝不仅仅是尹家镇镇官堂在胡作非为,一定与华阴县或者更上面有勾连。看来,师兄让我们到华阴县打探是正确……”
“嗯!我咋没想到这女子是不是改装易容了咧!”张平阳正在思考后面的打探方向时,突见那苟队长一边阴阳怪气的大声说着话,一边用右手向她的脸上摸来:“来,让爷看看,是不是化妆易容了!”
“你敢对我们家夫人无理!”天涯刀客上前拦住那人说。
“你家夫人咋啦?例行检查,你敢阻拦!当心老子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苟队长耍横地威胁说。
“你试试?”
“试试就试试!把他绑啰!”苟队长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吩咐手下道。
“是!”三个矮个子高喊一声呼地就要上前。
“慢着!”张平阳见此阵势嚯的站了起来:“我说这位官爷,你要检查也可以。不过我得把话说在前面,你若是检查出我化了妆,易了容,我,任由你处置;若检查不出,你,任由我处置,咋样?”
“你……”苟队长见张平阳说话干脆利索,沉着老练,透着一股英气,不敢造次:“我,我看你也不像是逃犯,免了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官爷,请留步!”
“我都说免了,你还想咋的?难道我真怕了你不成?”苟队长一听张平阳要他留步,以为是张平阳不肯放过他,又回身吼道。
“不不,官爷您误会了,民妇就想问你一句话。”张平阳解释说。
“什么话?”
“追捕那两个逃跑的女子,是尹家镇官堂请你们帮忙,还是上面有指令。”
“尹家镇有那么大能耐?是县……哎,你一个民妇问这个干吗?”苟队长突然想起什么,反问道。
“民妇出门少,不是好奇嘛!瞎问,瞎问的!不好意思!嘿嘿!”张平阳连忙打马虎眼。
“不该问的,别问,问多了,会惹祸上身的!”
“是是是,不问,不问!”张平阳连连维诺着。
“走!到后面去看看!”苟队长一挥手,三个矮个子便呼呼地跟着向后面客房跑去。
“嗯!”等那四人走后,张平阳向天涯刀客一偏头,天涯刀客立即会意,起身向后面跟去。
来到后院二楼西厢房,苟队长们敲开门一看,是两个丫头在给一个贵妇人捶腿揉背,还有四名保镖威武的站在两边。他不敢造次,微微的打着笑脸退了出来。他们又来到正厅中间第二间,敲开门一看,正是两个年轻漂亮的女子。一个矮个子悄悄对高个子说:“这两个不错,弄回去和昨天的两个加在一起,不就能交差了么!”
“就你多嘴!还不快去!”苟队长狠狠的敲了一下那矮个子的头,命令道。
“是!”矮个子答应着走进屋里,对那两个女子问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呀?”
“官爷,我们是从临潼骊山过来的,到长安去走亲戚,有什么事么?”两个女子中那个穿蓝色套装的女子,瞅了一眼苟队长,回头对矮个子回答说。
“走亲戚?只怕是从监狱中逃跑出来的吧?”矮个子阴阳怪气地说。
“我说官爷,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良家女子,不是什么逃犯啦!”
“是不是,你自己说了不算,我们审查过了才算!走!跟我们到镇官堂走一趟吧!”
“我要是不去咧?”
“不去?哈哈……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大口气’。绑了!”苟队长听那女子一说,狂笑几声挥手命令道。
呼!刚才那个说话的矮个子一听苟队长吩咐,跑上前去就要拉那说话女子。
噌!那女子忽地一闪身,那矮子扑了个空,险些撞到桌子上。
“嘿!还敢躲!当心我划破你的小脸!”那矮子说着,忽地拔出腰间片刀,就向那女子挥了过去。
“嘭!”“给我住手!否则,别怪姑娘我对你们不客气!”另一位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一拍桌子,大声制止道。
“哟呵,又一个‘喝冰水说大话——不怕凉牙’的!爷今天到要看看,你怎样不客气!统统拿下!”苟队长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又一挥手对三个矮子道。
嚯!三个矮个子一起用刀架向那个穿粉红衣服女子的脖子。
那女子见三把刀向自己挥来,不慌不忙身子向下一沉,左脚和双手着地右脚伸直,忽的一招“旋风腿”,就听“咚咚咚”三声,那三个矮个子频频倒地,好一会才磨蹭起身子,用手捂住屁股,脸上臊得红一阵白一阵。
“哟呵,原来还是个练家子!看来今天不让你尝尝驴粪蛋子,你还真以为大便都是香的咧!”苟队长见那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一招,便把他的三个手下打倒了,嘴里吊儿郎当的说着,手里片刀忽地一招“力劈华山”,砍向那女子的头部。
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赤手空拳,见片刀袭来,忽的一个“落叶翻飞”,身子向苟队长左侧一转,右手呼的一招“惊涛拍岸”,一掌击向苟队长的左腋下。
苟队长顿觉飓风来袭,不敢怠慢,右手手腕一拐,横里一招“牛郎断绳”,片刀从那穿粉红色套装女子右手手腕下向上猛地一挑,只取其手腕。
穿粉红色套装女子一见这招既快速又威猛,也是心里一惊。她不敢大意,忽的一招“玄女踢柱”:身子向后一仰的同时,身体伸直稍稍腾起与地面成斜交状,倏地向高个子身体下段射去,双腿猛地瞪向其双脚脚腕。这招来得既突然又有力道。高个子一个猝不及防,双脚脚腕被踢中,身子突地飞起,越过那穿粉红色套装女子的身体,“嘭”的一声扑倒在地上。
穿粉红色套装女子一个“陀螺旋”,直立起身子;紧接着一个大跨步,右脚踏在高个子的背脊上喝令道:“别动!再动我踏断你的脊椎,废了你!”
可怜那苟队长:吊儿郎当多骄狂,错把巾帼当娇娘。如今被人踩脚下,满脸羞愧嘴难张。
呼!三个矮个子见队长被那红衣女子踩在脚下,一个个吓得浑身颤抖,冷汗直冒,转身就往外逃跑。
嘭!房门忽的被关上。那个穿蓝色套装的女子,已然右手持剑,挡在了门口:“想走?没那么容易!”说完,一剑挑在一个矮个子的胸前,将其衣服挑了一个窟窿,厉声喝道:“谁再动,我挑了他的脚筋!”只吓得那三个矮个子,一个个双腿跪地,连连求饶。
“说!昨天来到这里的两个姑娘,是不是被你们掳去了?”穿粉红套装的女子喝问脚下的苟队长道:“你最好说实话,别让我把你变成残废!”
“是是是,我说实话。昨天是有两个女子被我们弄去了!”苟队长说。
“人在哪儿?”
“已,已经被送走了。”
“送哪儿去啦?”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是镇长派专人来接走的。”
“镇长在哪儿?”
“在镇官堂,等待我们的消息。”
“把那三个捆了,塞住他们的嘴巴,绑在柱子上,我们走!”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对那穿蓝色套装的女子吩咐道!
“嗯!”穿蓝色套装的女子答应一声,拿出一根事先准备好了的绳子,把那三个矮个子捆得严严实实,绑在了柱子上。
“起来!带我找你们镇长去!”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用一根布条反绑了苟队长的双手后,把他拉到客房后面临街窗户下,向那穿蓝色套装女子使了个眼色,那女子立即会意,上前大喝一声:“走!”便打开窗户和那穿粉红色套装女子,一人抓住苟队长右肩,一人抓住苟队长的左肩,倏的一下飞出窗户,直奔镇官堂而去……
天涯刀客躲在窗外见那女子抓着苟队长跳出后窗,知道她们要去镇官堂,便“噌噌噌”的跑下楼去,悄悄地告诉了张平阳。
张平阳一听赶紧说:“走!跟去看看!”便起身离席和天涯刀客各用功夫,不一会就跟在了那两个女子的后面,到了镇官堂外。
两个女子用威严的语气问苟队长:“说,镇长住在那间房子!”
“在在,在后面后院中间!”苟队长哆嗦着说。
“走!带我们去!”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说罢,又将头向那穿蓝色套装女子一偏,那穿蓝色套装的女子立即放开抓着苟队长的手,退到后面做出警戒状,跟着向后院走去。
嗯!到了后院院墙下,穿粉红色套装女子向那穿蓝色套装女子一扬头,便见那穿蓝色套装女子呼的一个纵身上了墙。她向院内观察了 好一会,才又一个飞身下来,向那穿粉红色套装的女点点头。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回个点头后,两人依旧各拉着苟队长的一条胳臂,纵身越过院墙进入院内去了。
张平阳和天涯刀客也紧跟过去。一个 “玉女飞天”,一个 “柳絮飘飞”,双双悄无声息的上了院墙,灵猫过屋脊似的来到了后院正厅屋上,采用“揭瓦留缝”之法向屋内察看。
两个女子押着苟队长来到后院正厅,见屋里还亮着灯,便一脚踹开大门走了进去。穿粉红套装的女子,看见一人坐在正方主座上,旁边一人站着,正在和那人说话,便大声向苟队长问道:“那个坐着的,可是狗屁镇长?”
苟队长哆嗦着看了那人一眼,点点头小声说:“是!”
“本人正是本镇镇长席雪贵,姑娘找我有事儿么?”那人主动站起来作了自我介绍,又反问道。
“别装蒜!快把我的表姐和她的丫头交出来!”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依然用剑押着苟队长大声说。
“呵呵,小姐,这话从何说起咧!”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表姐和她丫头,昨天去那边平阳镇走亲戚路过你们镇上时,被你们镇官堂的人抓了。我都打听清楚了!刚才这苟队长也承认了。”
“呵呵,小姐,你用剑架着她的脖子,他能不乱说么?你让他到我跟前来,我亲自问问他,除非他亲口对我说我才相信。呵呵,我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难道你还怕我不成?”席雪贵说着还站起来,晃了晃双臂。
“好!量你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招来!”那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仔细瞅了瞅席雪贵,便将苟队长用力向其面前一推:“去,把你刚才说的话重新说一遍!”
“坏了!那女子上当了!”张平阳在上面一看心里着急,正要出手示警却突然听见……
“来人!把这两个夜闯官堂的贼女子拿下!”席雪贵趁势一把将苟队长向旁边一拉,大声喝道。
呼!突地从后面冲出大队护卫,把那两个女子围在了中间。
“哈哈……我正愁着还差两个美女没法向上面交差咧,你们却自动送上门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席雪贵一阵狂笑:“绑了!”
呼!众护卫在苟队长的带领下,忽地向前,就用绳子套向两个女子。
嗖!嗖!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两个女子还没等众护卫的绳子挨身,都是倏的使出“玄尼派”的“处女剑法”,手中处女剑一招“玄女摆布”:右手玄女剑一抖,剑如软布摆动一般呼呼几下,就听见那帮护卫中闯在最前面的几个连连“啊啊”叫着,丢了手中的绳子和片刀,捂住手腕纷纷后退。
“哟嗬!这贼婆娘还真是:‘杨贵妃勾引唐明皇——有一套’啊!”席雪贵阴阳怪气地一笑:“看来我不给你来一点硬功夫,你还真以为我是‘金枪蜡枪头——下不了种’咧!”说罢,又大声向众护卫一喝:“让开!都给我让开!”
众护卫一听,一下子闪开了。两个女子见众护卫闪开,呼地冲上前去擒拿席雪贵,却见席雪贵突地一拍座椅右靠,“轰”的一声机关开动,脚下地板忽的向下一沉,露出一个地洞口……
两个女子也非等闲之辈。正所谓:“不懂兽语不打猎,不懂水性不擒蛟”。她们突感脚下有异样的那一刹啦,忽的一招“玄女跳绳”,身子猛地腾起向后一跃离开洞口。可她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们还没站稳,头上一张大网猛地落下,把她们罩住了。紧接着“呼”的一声大网收拢,将她们吊在了空中。
“哈哈……任你是天女下凡,今天也得跟我……”
“嘭!”还没等席雪贵的话说完,就见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接着又哗啦啦,屋上瓦片直往下落,屋上开了一个天窗,呼地飞下一个人来,一脚踏在席雪贵的脊背上大声喝道:“堂堂的一个镇长,竟然使用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欺负两个女子,真是无耻下流,丢人现眼!”
原来是张平阳见那两个女子被擒,顺手拿起一个瓦片做暗器,一下击中席雪贵的后背脊椎穴,让天涯刀客飞下擒了。天涯刀客一把从地上抓起席雪贵,断魂刀一架:“快放了那两个姑娘,不然,我要了你的狗命!”
“快快快!放下,放下!”席雪贵吓得两股战战,连连下令。
众护卫呼的上前把两个女子放下。两个女子从网中钻了出来,手中处女剑刷刷几下把网割个稀巴烂。穿粉红色套装女子又回身呼的上前,一剑将席雪贵的左脸划开一条口子鲜血直冒,大声喝道:“说!把我的表姐和丫头关在哪儿啦?”
席雪贵只疼得冷汗淋淋,口中哆嗦着说:“已,已经送,送走了!”
“送哪儿去啦?”呲!那女子说着又一剑划在席雪贵的右脸上,划开一条口子直流鲜血。
席雪贵疼的腿软,整个身子往下蹲,连连求饶:“姑娘,哎不,姑奶奶,别,别再划啦!”
“说!送哪儿去啦?”
“不不不,不知道,是上面派专人接,接走了!”
“上面?那个上面?”
“华,华阴县。”
穿粉红色衣套装女子还要继续问,却被天涯刀客拦住说:“他可能真的不知道,问也无益。此地不是说话之处,快离开再说。”
穿粉红色套装女子看了一眼天涯刀客,点头道:“好!”
于是,他们三个押着席雪贵退到院子里。天涯刀客猛地一掌打昏席雪贵大喝一声:“走!”三人呼地越过院墙,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回到客栈,那穿粉红色套装的女子向天涯刀客一抱拳道:“临潼骊山女子桑沐雨、妹妹桑沐雪,谢谢公子相救之恩!”
天涯刀客忙抱拳还礼:“呵呵,桑小姐不客气,我也是见不得这些恶吏的卑鄙无耻行径!”
“不过,小女子有一事不明,需向请教公子!”桑沐雨道。
“呵呵,在下知道桑小姐是要问,我是咋知道小姐有难,又及时出手相救的,对吧?”
“正是。”
于是,天涯刀客先向桑氏姐妹作了自我价绍后,又把来此的目的和在客栈巧遇苟队长,及一路跟踪苟队长的情形简述了一遍。
“嗯哦!原来是这——”
“姑娘,你今天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官府,这里不能久留,还是赶快离开吧。天涯,我们也得赶紧赶往华阴了。”没等桑沐雨说完,张平阳忽地推门进来催促说。
“师姑,这两位是……”
“不必介绍了,你们刚才的谈话我都听到了。”张平阳拦住天涯刀客:“快走!不然赶到华阴天亮了,就办不成事了。”
“好!桑小姐,我们后会有期!”天涯刀客向桑沐雨一抱拳,转身就向外走。
“请慢!”桑沐雨上前拦住张平阳:“既然公子称你为师姑,您就是长辈……”
“不错,她是我师姑张平阳,江湖人称‘红衣玉女’。”天涯刀客抢着向桑氏姐妹介绍张平阳。
“见过长辈!”桑沐雨抱拳和张平阳见礼后接着说:“只是小女子有一个请求,不知当讲不当讲。”
“姑娘有话,但说无妨。”张平阳停住脚步。
“长辈也知道,我们姐妹是为寻找失踪的表姐而来,跟长辈所行之事同属一类,晚辈想跟随长辈一起去华阴,或许晚辈的表姐,已经和长辈要寻找的女子困在一起了。”
“那好吧!一起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谢谢长辈!”
于是四人一起向店老板要了干粮,出了店门直奔华阴而去。
三岔口距离华阴县本来刚过20里,不到一个时辰张平阳四人已然来到城下。他们看见城门已关,便各自换了夜行衣,使出轻功绝活,倏地上了城墙,又一个飞身进了城里,不一会来到县衙院墙下。
张平阳对天涯刀客和桑沐雨姐妹说:“现在夜过三更,正是人困马乏之时,天涯,你前院,我后院,桑小姐姐妹东西两偏院,仔细探查一遍,看看能不能有所线索。注意,千万别惊动了夜值,惹出麻烦!不管有没有收获,半个时辰后必须回到这里回合。”
“好!”天涯刀客和桑氏姐妹答应一声各自去了。
张平阳来到后院忽的飞身上房,灵猫过屋脊似的游曳各个房间之上。当她来到正厅后室的时候,隐隐约约听见屋里有人说话的声音。于是一个飞身下房,轻轻走来窗户之下,用手指撍了唾液湿了窗户纸,戳开一个小孔向里看去。他看见华阴县正在和县丞说话。
华阴县:“知府大人要的第三批人都凑齐了吗?”
县丞:“三岔口镇还差两个,明天送来就凑齐10个了。”
华阴县:“嗯,明天再派人去督促,一定要把人带回来。”
县丞:“是!”
华阴县:“第二批10人训练的怎么样?”
县丞:“诗词歌舞琴棋书画的训练已经完成,就剩侍寝陪寝一项,预计还需要三五天才能够完成。”
华阴县:“让他们抓紧点。知府大人的‘人间天堂’估计还有10天左右就要面向知府一级开放了。若是误了知府大人的事儿,谁都担戴不起,甚至还要丢掉性命。”
县丞:“嗯!大人放心吧,明天小人亲自去‘六层寨’督阵,让他们抓紧对第二批女子进行最后的训练,同时对第三批女子开始进行前面的基本功训练……”
“六层寨”?那是个什么地方?张平阳听那县丞一说,心里立即起疑:“看来他们把抢来的女子都送到‘六层寨’去了。怎样才能找到这个‘六层寨’呢?”
看看到了半个时辰,张平阳离开后厅来到院墙下,一个“玉女飞天”,正要越过院墙来到集合的地点时,突然一个黑影忽地一闪,登上了她当面的院墙上,正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事出突然,张平阳始料未及,心里大吃一惊回转已是不及,只好手中玉女剑刷的一招“玉女穿针”刺向那人的前胸。
其实,这种状况也是墙上那人始料未及的。那人刚刚上到墙上,却见有人突然来袭,也是慌不择招,手中镏金斧钺双拐呼的旋转一舞:“铜墙铁壁”,卸去对方剑势,跟着身体随着张平阳的来势向后一跃飞落墙下,右手一招“单拐修枝”,砍向张平阳的颈子。
张平阳听无才浪子说过,师兄或跃在渊善使一种特制的镏金斧钺双拐,虽然拐法特别灵巧凌厉,可因师兄性格温和,心存善良,所以使出来平和自然。此时,见此人正是如此,便用剑一挡对方攻势,身子向后一跃问道:“在下张平阳,侠士可是在渊师兄?”
那人一听,忽的收了双拐,微笑着说:“呵呵,原来是平阳师妹!愚兄得罪了!”
于是,师兄妹二人便回到墙下,一边相互述说打探来的信息,一边等待天涯刀客和木阳及桑氏姐妹的到来。
或跃在渊一听是师妹张平阳,立即收回镏金斧钺双拐,和她一起回到墙下,一边相互述说打探来的信息,一边等待天涯刀客和木阳及桑氏姐妹的到来。
或跃在渊听了张平阳的介绍后说:“我和师侄女木阳一路直奔华安府,第二天傍晚就赶到了华安城。在客栈,我们吃了晚饭,做了休息,趁着夜色朦胧,我们打探了华安府。在后堂小客厅,我们偷听到了华安知府白岩朗和师爷夏三楠的谈话:
知府:师爷,情况如何?
师爷:华阴县把第二批搜索来的10女子安排在一个秘密的地方,进行最后的训练。说是还有个三五天就能够完成,保证误不了大人的事儿。
知府:那第三批呢?
师爷:说是只差两个就够10名了。已经有了人选,后天就能凑齐,也误不了事儿。
知府:嗯,他最好别误事儿!不然,当心他头上那顶乌纱!
师爷:华阴县应该知道其中厉害,不会误事儿的。
知府:人间天堂’第二批开放事宜,安排得如何?
师爷:还有上10天,应该可以接待客人了。
这说明,那些被掳掠来的女子还在华阴县,所以我和木阳师侄女连夜赶来,一探虚实。”
“嗯,这和我们听到的一致。那些被抢来的女子在‘六层寨’无疑。”张平阳肯定说。
说话间,木阳和天涯刀客领着桑沐雨姐妹一起过来了。为了安全隐秘,张平阳招手将众人带到不远处一个灌木丛中,把桑沐雨、桑木雪姐妹向或跃在渊和木阳相互作了引荐,并向他们介绍了自己所探听的情况之后说:“只是这‘六层寨’非常隐秘,我们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要弄清楚,还需要费一番周折。大家都想想,看看怎样才能够尽快打探到‘六层寨’准确位置。”
“长辈不是说,那个狗县丞明天要亲自去督阵么?我们只要跟踪他不就找到了!”桑沐雨说。
“不行!白天跟踪很容易被发现。若是被他们发现又转移,就更麻烦!”张平阳说。
“师姑,要不我们现在就给他们来个敲山震虎,争取让他们连夜赶去报信,我们就地跟踪!”木阳献计说。
“说说看,怎么个敲山震虎法儿?”或跃在渊问。
木阳见师叔相问,便轻轻向众人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张平阳听后点点头问或跃在渊道:“师兄,你怎么看!”
“我看行!师妹你就代劳安排吧。”或跃在渊表示同意。
于是张平阳向天涯刀客和木阳轻轻一挥手:“你们去吧!”
“好!”天涯刀客和木阳答应后一个纵身跃到院墙下,复又一个飞身上了院墙。
“师兄我们也去吧!”天涯刀客和木阳进了院子后,张平阳对或跃在渊说:“师兄你左边,我右边,沐雨姑娘姐妹去后门,可千万别人让人发现了。”
“长辈放心,不会的!”桑沐雨答道。
“好!走吧!”张平阳嘴里说着话,脚下一个“一跃十丈”越出灌木丛,又一个“玉女飞天”上了院墙,直奔后院。
或跃在渊和桑氏姐妹也是各自使出轻功绝活越出灌木丛,直奔自己的位置去了。
“有贼啊!抓贼啊……”突然,前院夜值大声吆喝起来,紧跟着灯火齐明,从四周房子里冲出大队捕快,把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围在了中间。
“你们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竟敢夜闯县衙!说出来,本捕头可以饶你不死!”一个身高七尺,虎背熊腰,自称是捕头的汉子雷鸣般吼道。
“哈哈……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饶我们不死,你有那本事么?”其中一个穿夜行衣的人不屑的一笑,用讥讽的语气说。
“那好!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爷爷双锏的厉害!”
“慢!爷爷刀下不死无名之鬼,你先报上名来,再死不迟!”
“好!爷爷就让你死个明白。你双腿站稳啰,千万别吓尿裤子……”
“哼!这年头,吹牛皮的处处有,官府院里特别多!大爷我不是被吓大的,快说吧!”
“爷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听好啰,爷是华阴县县衙正捕头马驹黑,一对双锏,打遍山西无敌手,又因为我人生得黑,所以江湖人称“双锏黑”。”
“‘双锏黑’,没听说过,不会是个江湖混混儿吧!”
“休得猖狂,吃我一锏!”马驹黑见那人奚落他,气得脚底冒汗,手心冒烟,大喝一声,忽地一个“一跃十丈”跳进圈内,右手铜锏呼的一招“金锏击顶”,直击那人头部。
那人见来势凶猛,身体向左一偏,慌忙一挥手中刀,拦锏挡去,只听“噹”的一声,火花四溅,那人一连后退数步方才站稳。
“哈哈……咋样儿?在尿裤子吗?”马驹黑见那人踉跄,奚落的一笑反问道。
“嘿嘿!还真是“有两把刷子”,行!”那人语气有些怯懦。
“给我拿下!”马驹黑大声命令众捕快。
众捕快一听,哄地上前,挥着手里的板门刀,就向那两个穿夜行衣的人攻去。
两穿夜行衣的人不敢怠慢,一个舞刀,一个挥剑,东挡西突起来。
双方激战少时,两个穿夜行衣之人且战且退,待退到院墙边的时候,那个刚才与马驹黑叫阵的人,突然大声对同伙说:“快,快回去告诉员外,说小姐被关在‘六层寨’,让他赶快去救!”
“想走.?没那么容易!吴二师,把那厮给我拿下!“马驹黑一听,急忙对站在他身边的一个捕头命令道。
“是!“吴二师答应一声,忽的一个“连环越”跳进圈子,手中镏金镋一挥,一招“鲁班穿墙”,直刺那说话之人同伙的胸膛。
“当心!”那说话之人见同伙受到攻击,大吃一惊,高喊着猛地一跃,跳到同伙身边。他手中大刀一挥,挡住吴二师的流金镋。又是“噹”的一声火花四溅,那人又是踉跄几步,方才站稳,复又大声问道:“你又是何人?竟然有这等功夫!”
“哈哈……说出来,只怕你吓得不是屎滚,也是尿流——华阴县县衙副捕头吴二师。因俺手中流金镋招式奇妙怪异,曾制服过无数罪犯,故而江湖人称“怪招捕头”。咋样?是你自己束手就擒,还是要本捕头亲自动手?
“哎哟,妈耶!”那人听后惊叫一声,又大声对同伙说:“快走!告诉员外,小姐被关在‘六层寨’!”
“哈哈……想走!他有那个本事走吗!”吴二师嘴里不屑地哈哈大笑,手里流金铛又是一招“横扫千军”,拦腰向那人同伙攻去。
这招来的突然迅猛,说话之人不及阻拦,他的同伙只好身体“噌”的向上一跃,腾于吴二师流金镋之上,手中剑一招“白虹贯日”,剑尖直刺吴二师面部。
吴二师大惊失色,慌忙身子往后一仰,一个后滚翻,滚出对方剑锋之外。
那说话之人的同伙,见对方让有空隙,也不进攻,身子忽地一纵上了院墙,又呼地一个飞身于墙外,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不好!”马驹黑一见那人逃离,大喊一声,便呼地飞身上墙,忙向四周察看,可哪里看得见那人的影子。于是,他一个飞身进入圈内,与吴二师一前一后围攻那说话的穿夜行衣之人。
那说话之人见同伙已走,也不恋战。趁二人尚未同时出招之时,他突地一跃至马驹黑跟前,手中大刀猛地一招“刘海砍樵”拦腰砍去。
这招来得突然迅猛,马驹黑惊得冷汗直冒。手中双锏呼的一招“双锏合璧”夹住对方大刀;接着一招“蛟龙翻身”,夹住大刀的双锏随着身子,猛的一个大旋转,卸去对方攻势;迅疾一个后腾挪,跳出圈外。那穿夜行衣之人一见空隙,呼地一个“柳叶飘飞”,眨眼间人已飞出院墙,不见踪影。
马驹黑和吴二师见两个穿夜行衣的人跑了,匆匆忙忙跑到后院向知县汇报。知县一听立即坐立不安起来,心想:“那厮大喊回家告诉员外,想必被抢来的女子中,一定有大户人家的千金,而这些大户人家又往往与武林人士有牵连。若是这些大户串联起来,连夜找到‘六层寨’,利用武林人士进行大规模的突然袭击,那就糟糕了。”想到此处,知县不禁打了个寒颤,当即吩咐马驹黑和吴二师说:“令众捕快立即整好装束,听候命令!”
“喳!”马驹黑和吴二师维诺一声转身去了。
天涯刀客和木阳听从张平阳的吩咐到前院,冒充有钱大户人家替主人追寻女儿的护院,并有意露出已经打探到了主人失踪女儿下落,闹腾一通后,按照约定,依旧回到那集中说事儿的灌木丛中,等待师叔师姑和桑氏姐妹的消息。
木阳见师叔们还没有回来,微微笑着问天涯刀客道:“师兄,你说刚才我们的‘山’敲动了没有?能不能把那‘野虎’敲出来呀?”
天涯刀客回答说:“应该敲动了——因为我把‘六层寨’几个字,说得特别清楚,特别响亮。那马驹黑和吴二师一定听见了。”
“咯咯,咯咯……”
“师妹,你笑什么呀?”天涯刀客见木阳偷偷发笑便轻轻问道。
“我笑你刚才在打斗中装得真像。武功明明高出那马驹黑和吴二师,却装出被打得踉踉跄跄,东倒西歪!那样子真是狼狈。”木阳收住笑容说。
“你可别忘了,我们只是一般大户人家的护院,不是武林高手,‘敲山震虎’只能‘震’不能‘捉’,更不能‘杀’!知道么?嗯!”天涯刀客弓起右手指关节,在木阳的额头上轻轻磕了一下。
木阳一缩脑袋伸出舌头“耶耶……”做了个怪脸。
“你们两个说什么咧,这开心!”突然,或跃在渊和张平阳同时回到天涯刀客和木阳跟前,见天涯刀客和木阳在轻声笑语,或跃在渊问道。
“师叔,师兄他欺负我,你也不管管!”木阳嘴一撇,撒娇道。
“你个小精怪,谁跟欺负你呀!”
“师姑,你看,师叔也向着师兄,你也不管管!”木阳听或跃在渊一说,立即拉着张平阳的右臂直摇晃说。
“师姑才不管咧,谁叫你调皮的?”
“呜呜……”木阳装着受委屈的样子,轻轻呜咽起来,逗得或跃在渊和张平阳满脸堆笑。
“好了,好了!别闹了,我们说正事儿!”张平阳说:“刚才你们的‘敲山震虎’起作用了。这华阴县正在调兵连夜去‘六层寨’。走!我们赶紧去后门跟桑氏姐妹汇合,跟去看看。”说完,忽的起身一跃到了院墙之下,隐在阴影中直奔后门。或跃在渊、天涯刀客和木阳也是纵身一跃出了灌木丛,紧跟张平阳而去。
张平阳四人刚到后门与桑氏姐妹汇合,就听县院后门“嘎”的一声打开,随着一队捕快在县丞的带领下向北面疾奔而去。
张平阳轻轻对或跃在渊说:“师兄,还是我在前你断后吧,你经验丰富,不会出差错。”
“好!”或跃在渊答应后一招手:“你们跟上,注意别弄出动静,惊动了前面的人。”
天涯刀客、木阳和桑氏姐妹都点点头依次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