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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起云涌向昆仑 从西安直飞新疆喀什 秦钟
鲲鹏展翅八千里，直挂云帆到昆仑！ 凌霄一跃天山近，万里只在一瞬息。 2019.12.02日下午两点，我与妻子红云及小外孙女来到了长安火车站外五路口，购取直达咸阳机场的大巴车票。等了不久，大巴车开出了陇海酒店，向西北方向的咸阳国际机场进发，经过莲湖区、朱宏路、未央北三环、尚宏路、秦汉渭河、正阳镇、渭河公园等站，全程约有30多公里的路程，耗时约40多分钟上，提前到达了机场航站楼前。 看到蓝天白云下，渭河大桥飞架如卧波长虹，蟒蛇穿空，巨龙耀日，还有与大桥并驾齐驱的几条公交线路，蜿蜒曲折，飞檐走壁向渭北平原延伸铺展，桥头还并排矗立着几组高大的烟窗，疑是发电厂的吸风烟窗，连接着火力发电塔粗壮浑圆的燃气炉，那两幢高烟窗峣峣向上，直指天际，呑吐着袅袅白烟，烟云逶迤舒缓地飘扬着，扩散着。秋末冬初的阳光温暖和煦，照亮了整个渭河平原。两岸林茂风清，渚青沙白，植被浓密，流水悠悠，青绿一片，让人心旷神怡，感到十分惬意舒畅。 平时，我们拖家带口，经常是迫不急待地在追赶时间，追赶路程，有时遇到堵车，红绿灯，车子临时出现故障等，总是担心耽误了登机的时间，唯恐路长腿短，时不我待，心急如焚，急匆匆慌忙忙的情况时常发生。 今天，虽然只是我和妻子红云两个大人，带着胖墩可爱的小外孙女优优，能多留点提前量，有了足够充裕的时间，心里也会感到悠闲放松了许多，直到下午三点，我们才顺利地找到H6登机口，从容不迫地等待着办理登机手续。 咸阳国际机场宽敞明亮，清净华丽，飞机起起落落，地勤人员不停地在忙碌着，传送转运货物，接送飞机，理清头绪，一片繁忙景象。远处是几架等待起飞的大飞机，昂首挺胸，翘起如船帆如曲项鹤顶般的尾翼，张开了颤悠悠平行伸张的长翅膀，亮着各航空公司的旗号与红蓝相间的彩色线条，显得气宇轩昂 炯炯有神。 每次登机，我总是背负着沉重的行李，不慌不忙地走在最后边四处张望，伺机再抢上几张只有在机场这种特定环境下才能捕捉到的精彩镜头，少不了惹得妻子气急败坏地生气： “快跟上！别走散了。” “什么时间了，还漫不经心地！” 进入机场后就万事大吉了，我知道飞机不会抛弃每一个准时到达且经过认证的乘客。 16:13飞机开始加速起飞。我是杞人无事忧天倾者，总是琢磨着这超宽超高重吨位的银鹰，如何能冲出跑道，举翼腾空的？它是从何而产生的强大推力与升力？在蓝天白云上，它又是如何平稳航行，风雨不避，经久不息？只见它先是举头后微微翘起右翼，旋转抬升，强力加速，把机翼上的编号亮给蓝天白云和目光所及之处。翼灯闪亮，机体已经挣脱了大地的束缚，力挺万钧只等闲，破雾穿云刹那间。昂首向上，不断爬升，到达了一定高度，飞机也适时地向乘客作了提醒：已经攀升到预定高度。 彻底地挣脱了大地引力是不可能的。16:40飞机右翼油箱顶部圆形构造上有个弹壳状突起如鱼脊梁似的东西爬在圆形舱的背上，有两米来长，机翼长约有20多米。我坐在右侧机翼正中间位置，可以伸长脖子透过机翼前后夹角，向前后方开放处张望，发现有两个相并联的黄色小△，贴在机翼中心黑线前方右侧约50公分处。再望前方有遮挡物，基本上看不见下方情况变化。而从后窗夹角下视，视野比较开阔，可清晰地看见轮廓分明的地形地貌，山岳丘陵，凸凹隆起。机翼右折尖梯形下方有个红宝盖，再下方是一弯蓝月亮状的小构图，把飞机装扮得生动活泼，如鹰隼如蓝鸟如凤凰振翅。 当飞机穿行到一定高度时，并不显得速度有多快，因为失去了最近比较醒目的参照物，只靠远山，白云，汽流，天平线等并不能说明什么。跃上白云之后，果真是一片凌霄行云独有的世界，天宽地阔，玉宇澄清，万里皆云彩，日光耀碧空。看到的只有白云铺设的田园场圃，白云构筑的地面宫殿和云峰海浪，粉为绝壁玉为砖，金辉铺就金银山，要知下界欲何往？极目四野浪如帘。这儿没有玉兔桂树和吴刚，没有嫦娥七仙女，也看不到圣殿楼阁和玉皇大帝，更没有宫女桃林和弼马温，举目四望皆云烟，粉装玉砌空无边。唯有我们乘架的蓝色大鸟，如长鲸出海，彩虹饮涧，机声隆隆，劈波斩浪，一往无前。 我只知道高天上有流云，深海里有海沟，要到外太空闯荡一番，能再攀上几个高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我的思绪飞腾，如梦似幻，真的，能给梦想插上翅膀，眼前所见的宏伟场景，这是只有梦境里才会有的事情。 16:50许，空姐与服务员们推送食品饮料的送货车过来了，机上的乘客有点骚动：有的在调整座位，推拉简易餐桌，传递转接热气腾腾的食品盒。开始分发食品了。我们带着三岁大的小外孙女，她早就有点烦躁无聊，尤其是因为我抢夺了她原来占有的窗口位置之后，这时她在左右顾右盼，馋涎欲滴，等待抢到第一杯饮料和膨胀得膀大腰圆的面包。妻子红云坐在外侧，正好照顾好小外孙女的安全起居，以免摔倒或者烫伤体肤及紫姜芽般的嫩手。 飞机要攀登到十千米高度，跨越四千多公里行程用时约五个 小时，追赶着夕阳西下的太阳。越是向西，在长安晚上的六点，天色已经有点昏暗朦胧了，可是当飞机穿透河西走廊，进入多是戈壁裸石碱滩不毛之地的新疆境内，太阳可以延迟坠落两个来小时，这时机翼翅尖的大部分仍然沐浴着耀眼的阳光，披着万紫千红的彩霞。右前方悠远处开始呈现出白云朵朵，如出水莲荷般洁白无瑕，如弹松的棉絮般轻柔鲜亮，而且连绵飘浮，大如汪洋。在我们的坐机机翼下的远方，此刻有一架小飞机如一辆小奥迪，如尾随着母鲸嗷嗷待哺的小鲸鱼，不即不离，有时也有点小俏皮的远逝动作，仍然清淅可辨。小飞机如条金色小鱼，也在白云之上，天平线之下，看上去很远，须眉生动，活灵活现，而且白光点点，稍不注意就循规逃遁。 飞机行色匆匆，在蘑菇云似的棉绒和汽雾中行进，在没有太阳直射时下面的地形更加起伏多变，右后方的山地上出现明显的山峰积雪，白得锃亮，多棱角，多侧面，大致朝着一个走向，也能看到较大面积的湖泊水潭，前方山梁上比较连片平坦的积雪斑驳绚烂。这时机舱内正在播放海底世界的精彩画面，与外边的世界和相映成趣。 我们正在穿越雪山高峰，闪亮的冰山如倒置的利剑刀丛，银光向日金鳞开，寒气如霜锁尘埃。飞机面向西北，山峰绵长凸起，雪峰映日，诚如汪洋大海。向阳处雪面有亮光，更远处有一带雪的脊岭，隐隐约约，也有大泽如湖面，山岭重叠。飞机在调试高度，欲与天公保持最佳距离。18:30，机翼上隐去了阳光，一米许翘起的翅尖上阳光反射成对称图形，如海市蜃楼，锦上添花。远处苍茫幽黑，显示重重雪脊，雪岭白茫茫一片延绵不绝。所有的雪岭更是棱角分明，突显得雪峰更陡峭，战线更绵长。 吃完了一盒炒面后看到机下雪峰成片成带成林，参照物太大，显得飞机位移太慢像停止没有运动一样。天平线挂在遥远天边。云气蒸腾浮出海面，五彩呈祥，恍如彩虹色带平铺天边。阳光越来越少，雪峰雪岭被涂抹上有明有暗的黑白片，更显出断壁残垣，黑白有致。而远方不见阳光处则更昏暗阴冷，扑朔迷离，成为不可予测不可名状的海洋和深渊；前侧下方则因为光线较好，黑白相间，成条成网成带，高下悬殊变幻莫测。 天气晴好，万里无云，飞机下行太快时有点颤抖和失重，可能要翻过雪山巨岭了。我们已经行程两个多小时了，阳光开始暗淡，机身上仍然有淡淡反光，前方视线越来越模糊，右油箱的脑际有个阳光聚焦晃动的亮点，反射着淡淡夕阳。 下边远方似有两处水泽的长方形光斑亮如明镜，由于色彩对比分明，像北极光带，像暗夜里的闪电，在熠熠生辉。飞机斜对着落山的太阳平稳前行。远边的彩虹线加粗扩大，分划出亮与暗的变更线。在十千米之下如泾渭交汇，沆韰一气更加含混不清了。机头和翼尖上仍然有太阳的余光，翼尖灯闪烁得更疾更快，机翼前夾角仍有很狭窄的小块地形出来。后方雪迹斑斑点点，稀稀落落，说明前方比较平坦，缺乏高高的雪峰巨岭，油箱聚光亮点成双，一大一小，上边子弹壳形魚脊处有一带淡黄的光晕，温暖可人与远方的霓虹彩带遥遥相对，告诫人们，今日的阳光就要坠落了，新的一天的太阳正在孕育生成。 19:15，我们的长途旅行走过了大半路程，飞机方向不变，机上乘客不是太多，机舱后半部座位稀稀拉拉，可以随意挑选变更，舱内屏幕上有几个洋人老者持枪械斗，是在海轮上，黑人指向白胡子老者。波涛汹涌，小船颠簸起伏，大轮船上还在械斗，有一只黑狗与一对母女俩在坐，小猫伸着懒腰，小女孩躲在门角里惊异地看着站立起来如人黑狗的头部。过了一会儿，机身完全淹没在深沉的夜色中，前方凝结成了铅灰色一片，隐约还可以分辨出山沟的浅影和模糊轮廓，远方天边有一带由东向西渐渐减弱的火烧云，只有狭长浅淡的机翼与油箱探头探脑地与我隔窗相望着。小优优一个人在左侧盖着妻子红云的紫红色大衣呼呼地睡着了！ 19:40，天边比较宽厚的火烧云渐暗渐淡，中间点缀上了几条暗黑色带状纹自东向西加深变浓，直到与夜幕溶为一体。机头一侧的油箱像条巨大的粘鱼，朝着一个方向向前缓慢蠕动。这时机舱里光线如常，有人走动，有人伸懒腰，空姐告诉大家：公厕就要关门了，带小孩的要注意给孩子解手。 离飞机降落约有50分钟，催促系好安全带，飞机开始缓慢降低高度，有点小小晃动，有人关掉了飞机大灯。机舱立即陷入了昏暗之中。往后可见一片银白色月光下的城乡村舍，有灯光亮点，一簇簇，一堆堆，出现了高低与明暗。机头下垂，天际边界现出鱼肚白。有簇簇灯光在道路边上显现。 飞机迂回盘旋，地面灯光和月亮下有了条块分割，灯带如银河分布。翼灯闪光更强劲了，下降有了失重感，地面再次如雪地般闪亮，灯光如染，房子建筑物有了轮廓的韵致，稀疏的灯，点状的灯，带状灯，组合成通道走廊，城市形状渐次明晰，愈下愈急，更其失重，城落也更明确，更清亮细致如速写画下的城市。 再下降时，机身更其平稳，是减速下滑吧？有桔黄的灯辉，翠绿的灯，洁白的灯，飞机在垂直下降，四周有灯区划出了宏阔的范围，有时说不清是在上下，灯影摇曳，亮光如瀑，有广场跑道指示灯引导着规范着，“哧溜”一声刺耳的长鸣，飞机轮胎接触上了地面，经过急剧减速，转向进入预定场位。红色波浪灯，绿灯布线如长堤，如射线，机身旋转正位后就平安地驶入了机场预定位置。 此时，正是西部最边远之城喀什初夜20:45。
4000 字 2019.1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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