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又是一个庚子年。谁也不曾想到,就在年的到来之际,被号称九省通衢的武汉,忽然爆发了“新型冠状病毒”。 这是一种人传人的病毒,感染了,就患上了一种叫“新型冠状肺炎”的疾病,若救治不及时,很快就会死亡。 危险的是,携带病毒的人,一声咳嗽,喷出来的飞沫,或是鼻腔里呼出来的气息,便会在空气中迅速地传播给距离很近的人,且蔓延的速度惊人。 也就是那么几天的时间,病毒便冲出了武汉,搅得整个湖北鸡犬不宁。不仅波及了全国,还在其他的国家扩散开来。 这个年,人们不能外出了。只能打破了传统的过年方式,躲在家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宅”在家里的年了。 传说,有一种动物叫年,本是生活在深山老林里的。可能是羡慕人间岁月吧,喜欢在辞旧迎新的除夕之夜出来。弄点吃的,拿点穿的,顺便也捎点好玩的。玩得顺手了,也玩得过火了,还会伤及人的生命。但是,年这家伙,怕红色,怕噼里啪啦的声音。于是…… 无论是传说,还是演义,都是中华文化的一部分。过年,或者说是过春节,己成为华夏民族的一个符号,一种习俗,延续了几千年。 即便是新世纪的今天,过年,依旧是中国人最红火,最喜庆的节日。全国放假,法定的假日,七天。 传统意义上的过年,是从腊月二十三日开始的,直至正月十五日,过完了元宵节,才算告一段落。 庚子年的大年初一,是2020年的1月25日。 过年的重头戏,是除夕、大年初一。一年到头,在外奔波的人们,必须在年三十,也就是除夕这一天赶到家,回到父母以及亲人的身边。一家人在一起,吃上一顿热热闹闹的年夜饭,便是阖家团圆了。大年初一的早晨,早早的起床,穿戴整齐,提上一份合适的礼物,给父母、长辈,依次的拜年、问安。与兄弟姐妹、朋友、同学们互相祝福。这个年,才算是过得圆满,有意思,有味道了。 进入腊月时,一切正常。大家小户,无论是上班族,还是蜗在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们,忙年事、备年货,有条不紊,津津乐道。 大约是在腊月的二十四、五日吧,从电视、网络上知道了武汉的事情。合肥距武汉不过400公里,从地理位置上看,在其下游。但是,并没听说有多凶险,人们的工作、生活也基本正常。所不同的,就是茶余饭后多了一个话题而已。 到了腊月的二十八、九日,也就是几天的间隔,形势似乎有了变化。不仅武汉,整个湖北有了更多的确诊病例,其他省份也有了不止一例的确诊患者。同时,中央有了明确的指示,各省、市、区、县也都在积极贯彻落实。而且,行动速度之快,工作力度之大,都是前所未有的。 我们是个大家庭,每年的年夜饭,是把近十个的小家庭聚在一起,共品美酒,共享除夕的团圆时光。 年夜饭,是大家轮流做东的。今年,做东的是另一个兄弟家。去年的年夜饭后,便跟酒店订下了包厢,还未进入腊月,就下了菜单,付了款,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除夕的上午,得到一个消息:兄弟中某一位家的孩子,在2020年的1月份去过武汉,正在家里“隔离”呢。这孩子,从武汉回来后,没和多少人接触过,也没有发病的迹象。但是,一家人在一起,便不是“接触”那么简单,不敢说身上没有潜伏着的病毒。故,他们一家自我“封闭”了,不出门,不参加任何社会活动。年夜饭,自然也就不能出席了。 我们这一小家,四个大人,两个小孩。此时,我的心格噔地跳了一下。大人去参加年夜饭的聚会,只要不窜门,不多说话,把自己控制在极小的范围内,问题应该不大。可是,两个孩子,小的只有两岁,大的也不过七岁,能管控得了吗? 于是,我跟太太说:“孩子们留在家里,我们两个老家伙去吧。” 太太没说什么,同意了。 其实,这个年夜饭是可以取消的。不仅我们担心,所有人都担心。果然,本是按两桌准备的,实际只去了几个大人,只是原来的三分之一。 在没去之前,太太曾打电话与主办者商量,能否取消。但是,主办者不愿意。他们的顾虑,是可以理解的。不担心酒店不退钱,却担心有人会认为他们“小气”,乘此机会,省了一把。 年夜饭是按时吃了,尽管人不多,不能算团圆。却也吃得其乐融融,热热闹闹,欢欢喜喜。 除夕的下午,有一位朋友给我打电话。说接到上级有关部门的通知,大年初一不拜年。我一时没反应过来,心想,这是怎么了,要过个“革命化”的年,大家都待在家里“闷声大发财”。待年后,见面时拱拱手,说一声:“新年好!”就算是过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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