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宁南渡散文]乡音无改髻毛衰

显示全部楼层 · 2020-3-20 09:57:38

      人们常常忙于满世界的奔跑，而很少留意身边的风景。等你拖着疲惫的身躯回来时，才发现自己干了一件舍近而求远的事情。诸多的人对于家乡的眷恋往往是在老之将至时才意识到，没有人能逃脱这个俗套。顿然悔悟的才是哲学的真谛，这是对执着于思考者而言。许多愚蠢的事都是在正确的思想指导下干出来的，正确的思想在以后的反思中被称作羞涩的探索。当你具备了经验还想再走一次人生的路时，稍纵即逝的机会是永远不会降临给小脑发达而大脑幼稚的人。我相信从这里走出去的人永远有一个俄狄浦斯情结。故乡是挥不去的云，扯不断的丝。
      我没有丝毫的夸张，它的历史和地球一样的古老。它的唯一性如同两条直线相交只有一个交点一样，在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村子了一一一麻岔河。说实在的，童年时期，我很少在人面前夸耀它，除了刀耕火种的痕迹外没有任何高科技的点缀，与现代化的城市竟然格格不入，从服饰到理念。我可以断定我的祖先在很早以前绝对是个文盲，竟然将麻疯病的麻和自己纠缠在一起，连取名字都土得掉包。
      可是，她不是贫瘠得连故事都没有的地方，  我深信用完我全部的生命也难以叙说它的过去，何况我的生命还没有结束。但我不能等到一个生命终结了再去歌唱它。我曾许诺她，说几句暖心的话，让养育了自己，自己的父亲，父亲的父亲的这片土地满怀信心地再去养育我的儿子，儿子的儿子。所以我无法拒绝一个只想着奉献的一片土地仅存的一点期待。是的，一个儿子怎么能拒绝一个垂垂老矣的母亲在她最孤寂时拉几句家常呢？
      它是我的过去，我的现在，我的未来，它不停地变换着姿势以满足和它有缘的乡民。现在以一个哲人的心胸审视着这里的过去、现在、未来。尽管他创造的财富能养活自己还有自己的子孙，但她丝毫没有自我陶醉的任何迹象，以万分的虔诚匍匐在每一个人的脚下。十分遗憾的是经她养大的州长、教授、商人等等许多生于斯长于斯的人情愿模糊从前的这段记忆。把这段艰苦过的生活还当做一个伤疤不愿触碰。
      我的过去，我的归宿，我的家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