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这也许就是造成雄性野鸡积劳成疾,突然消身瘦骨形成骨折的原因之一。
野鸡放生了,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晚上,我把它小心翼翼带出郊外,看着它翅脚并用,艰难地跳出笼子,用怯生生且有点哀怨的眼光看着与它相濡以沫接近半年的我,我再也不能帮助它,用好心做坏事,也不能向它解释指导它的同伴,朋友妻子灵魂的去向。
人之将死,其言也哀,鸟之将亡,其鸣也悲。
雄性野鸡不能立即飞行,再也不会恣意张狂恃才傲物,大刀阔斧地鸣唱生命的进行曲。它只是回头向着我轻轻地鸣叫着,嘱咐着,叮咛着什么似的,继而缓慢地试探着翅膀的作用与独立支撑生承载生命重量的腿脚,有点颤栗,有点气喘和后怕,然后一鼓作气发出一声长啸,翅膀下扇起一股比较强劲的风,一用力就冲出好远,渐渐地消失在月色朦胧戈壁大漠长天的夜幕之下……
俯昂高低地为笼,池沟坡梁啸东风。
自从跌入丝网后,尺方囚室度残生。
双栖双飞展羽翎,雄唱雌合绕村东。
一身绫罗傲寰宇,几支凤尾壮英雄。
田野啄食沃土行,四海为家一溜风。
长啸山林暗沟壑,一朝下架招煮烹。
栖霞披彩林为营,浮华绸缎点冠缨。
生来不只会报晓,羞得喜鹊常噤声。
双飞对出偶腾空,山崖群居鬼神惊。
豺狼鹰鹞全不怕,以人为邻偶相逢。
喜啄爱嗛捕昆虫,终生食素凭轻功。
高腔大嗓动风雷,红尘无处不闻名。
回头再次寻找出以前曾经吟诵多遍,针对野鸡夫妇而写记忆犹新的小诗,我的眼睛湿润了,我的心肠也冰凉如铁。这一夜晚,我肯定不能成眠,也没有必要睡得过于良好。因为我失去了最后一位异类朋友,我没有尽心尽力地照顾好它们,让它们栉风沐雨,受尽了委屈蹂躏,付出了惨重的生命的代价,但愿在我将来大去的日子里,也会有它们英灵的陪伴,有它们美丽的身影与淡淡的诅咒,这对于我也是一种解脱,也是一种救赎,我也会心满意足悄悄地承受与歆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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