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6----交公粮瘦猴偷粮

[复制链接]
查看1926 | 回复1 | 2020-4-1 17:45:1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36----交公粮瘦猴偷粮


    妖精婆在村中大喊大叫:“李新志偷粮了,李新志偷粮了。”那里人多她就到那里喊叫,那里有人她就去那里学说。不一时村人就纷纷扬扬地议论开了,大多数人还是不信,可是弯弯转、瘦猴几个人跟风扬碌碡大肆宣扬。
    听到传言后杨正刚坐不住了,他来寻赵应田:“爷,你听见了吗?妖精婆在村里喊叫啥?”
    赵应田说:“听到了,说是新志偷粮,谁信。”
    这时妖精婆正好来到门口:“新志偷粮了,新志偷粮了。”
    赵应田走出门拦住妖精婆问道:“你在村里胡喊叫啥呢?有啥能证明是他偷粮。”
    妖精婆狡诈地一笑:“当然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敢喊叫。”
    杨正刚也走了出来怒目而视问道:“你有啥证据?”
   “有啥证据?队上的两条口袋还在他家。不信你去看看就明白了。”妖精婆诡秘地一笑。
    杨正刚和赵应田来到新志家,还没答话就看见脚地放着两条口袋,赵应田提起一看上边清清楚楚地写着“荆峪沟三队第25号”提起另一条上边写着“荆峪沟三队第30号。”
    新志正在后院起土,听见说话声走出来:“应田叔,你过来了?”
    赵应田不高兴地说:“新志,你做事咋不小心,这两条口袋是哪里来的?”
    李新志根本不当一回事地说:“叔,我没做啥事,这是疙瘩sa猪八戒倒打一耙,粮食是他们偷的,反说是我偷粮。”
   “那这口袋是怎么回事?”赵应田要问出个究竟。
   “这是十哥上集去捎回来的,他说是一个老婆给他的,就送到我家来了。”李新志说明了真相。
    赵应田拉着杨正刚说:“走,到老十家问问。”
    他俩刚走不远就碰见陈志清:“大叔你做啥呀?”杨正刚问。
   “我到新志家去,疙瘩sa一伙正在煽风点火,问问新志到底是咋回事?”陈志清说毕就要拔脚走。正刚拦着说:“不用去了,我俩已经问了,现在去问十叔,口袋是他从焦岱捎回来的。让他们闹吧?先查明再说。”
    志清住了步语重心长地说道:“应田兄弟,你也看见了,咱队成了啥样子,再也不要当好好先生,就是要把这事查清楚,也打击打击他们的嚣张气焰。”
   “大哥,你放心,俺俩就是去查的。”赵应田很有信心地说。

    他俩从老十家出来正好碰见刘秃:“你俩做啥呀?”
    杨正刚答了话:“俺去焦岱查偷公粮的事。”
    刘秃说:“我也去,我就不相信新志能偷粮。”
    应田一想刘秃去回许还有好处,就答应了,三个人上了坡,路过塔,向焦岱去了。

    仓库门围着一堆人,只见疙瘩sa站在廊檐子上,神气十足地大声说道:“社员们,大家一直对前几天交公购粮的数字有怀疑,现在可以明白,原来是李新志偷卖公粮,上次说他偷粮人们还不相信,今天可是有事实依据的,谁要不信可以到他家去看,口袋还在他家脚地放着。”
    弯弯转、拐包锤几个人也站出来帮腔。
    贺阳兴大声喊叫着:“让他赔,不能轻饶了他,”自从那晚疙瘩sa挑拨以后就对新志还恨在心。几个人也随后附和着。
    瘦猴也来了,他走上廊檐子站在疙瘩sa身边喊叫着:“把新志叫着来,看他咋样说。”
   “对,看他咋样说?”几个人跟着喊叫。
    无事忙从学校走出来,也来到仓库门,一听,就向新志家走来,身后跟着几个青年。

    新志来了,他面不改色心不跳,自家心里明白,你们嚣张也不会很久。
   “你说说你是咋样偷粮食的?”疙瘩sa首先开火。
    新志不慌不忙地说:“我没偷粮,我推的那两袋子不是过了秤让贺德善掮进去了吗?这是大家伙都知道的。”
    人窝有人答了言:“是呀,这大家都看见。”
    无事忙抢着疙瘩sa的话:“那两条口袋咋能在你屋?”
   “粮食是有人偷了,不过不是我,偷粮的人就在这里,还是请他自己出来说吧。”新志看了眼瘦猴。大家的目光也集中到了瘦猴身上。
    瘦猴自觉不舒服起来:“大家看我做啥,我又没偷粮。”回过头看着疙瘩sa投去求救的目光。疙瘩sa也看着他,怕他一句不小心说漏了嘴。

    瘦猴以为疙瘩sa是鼓励自己就得到了勇气,红着被妻子抠成萝卜丝的脸大声说:“姑父,你可不要嫁祸于人。”
    新志说:“我又没说你偷粮来,你到慌啥?”
    一句话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不知是谁从人窝发出一句:“肯定是他偷的,别人不着急为啥他着急?”
    随后又有几个人说:“就是的,为啥他着急?”
    大家的笑声把瘦猴笑害了,几个人的问话问的他哑口无言,躲进人后去了。
    疙瘩sa一看瘦猴败阵了,又用眼神鼓励妻子妖精婆出场。妖精婆两手叉腰,站上廊檐:“瘦猴,你怕什么?咱又不是偷粮的贼。粮是他新志偷的,又有证据。......”
    无事忙寻着瘦猴在耳边说了几句,瘦猴点头明白,又钻到新志跟前,张牙舞爪地说:“新志”他也不叫姑父了,“你偷粮偷还是没偷,你看我做啥?你是想嫁祸于我。”说着就要扬胳膊乍拳头,陈志清、李老五几个人上前拦住说:“你做啥呀。”
    新志愤怒地说:“瘦猴,你个东西,我不跟你计较,你反而还想打我,上次你姑放羊,羊跑到你地里去了,你把你姑打了个青眼窝,还没跟你算账。”
    话刚落点,从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新志丈家的侄子,上前抓住瘦猴的皮胸:“得是你打咱姑来,说。”瘦猴不敢承认说:“你听他胡说。”
    有人上前拉开两人,疙瘩sa一看不行又给无事忙叽咕几句,无事忙给跟随的几个青年交代了几句,贺阳兴也摩拳擦掌。   
    仓库门立即形成了两股势力,李新志和疙瘩sa为代表的两派人就要打起来了,大有一触即发之势。妖精婆大声喊叫着在中间点火,贺阳兴一时兴起,上前抓住李新志皮胸,伸手就打。陈志清飞起一脚把贺阳兴踢退几步,无事忙一看自己这边败了阵,大手一挥,几个青年一起出动,两边打在一起。
    赵爱玲引着妇女来了,她们有的拿着火棍,有的拿着笤子,还有的摸了枝树股参战来了。
    七老婆也来了,她啥也没拿,站在一边喊叫助威。
    杨正刚、刘秃不在,但是跟随刘秃学武艺的青年都在,他们都参加进来。只见一个青年抓住瘦猴就像是抓着一只鸡,这个被女人掏空了的东西那里是小伙的对手,三拳两脚就打得钻进碾盘底下去了。
    疙瘩sa和李新志对打,别看这个庄稼汉,一连几天不停点就能打几摞胡基,把你个疙瘩sa根本就不当一回子事,三下五除二就放倒在地,李老五一改过去光光溜的脾气,抓住弯弯转把平时的义愤全积聚于拳头,向着弯弯转打去,弯弯转头上立现一个包子。
    陈志清虽说没有武艺但他也不是好惹的,和拐包锤扭打在一起。


    闻讯而来的老曹带领着几个民兵,疙瘩sa一看有了援兵,反守为攻,大打出手。老曹指挥几个民兵上前要抓李新志、陈志清、李老五几个人。他站在廊檐子上,大声说:“李新志你连续偷粮几次,还出手打人,先抓起来送公社路线教育学习班去。”
    打斗停止了,民兵上前要抓人,其他人吓得谁也不敢多言了。
    怕事的躲在远处看热闹。

    人们怀着忑忑之心为李新志几个人捏着一把汗时,只听一个声音大喝道:“住手。”如雷鸣一般。
    一鸟入林百鸟静声。两边都停下来了。静目一看原来说话的是刘秃,他立在中间只说了一句话:“你们谁也不要争,谁也不要打,我几个刚从焦岱回来,事情已经查明。”
    疙瘩sa打了一个寒战,瘦猴从碾子底下爬出来站在一边颤了起来,老曹一看事情不妙拔脚就走。

    天气晴朗,风和日丽。
    大场人们正在把收集起来的粮食装口袋,妇女们和软劳力张口袋,男劳力捉穿子装粮食,装满后再摇硬绑了口。放在铺好的绳上,一个人捉秤两个人抬,会计落帐。然后把过了秤的口袋放在木轱辘车子上,用绳绑紧。妇女们拉来牲口,套上车子,向南岭坡走去。牲口不够用就由两个人拽。车队上了对坡路过塔下来到岭头过了乔家,妇女和牲口都回去了。男劳力推着车子下了杨坡走上庄坡下到坡底推过河道来到沟口塔下,疙瘩sa招呼大家休息一会,人们已是汗流浃背。

    歇下来了,有的坐在地上,有的坐在车子上,抽烟的,闲谝的。有几个青年围住陈志清要他讲古今,陈志清一想讲啥呀,好多故事都讲过了要是再讲就没意思了。一路木轱辘的“咯吱”声使他想起来了:“好,我给大家讲一个。”
    古时候,有个人不会说话,妻子经常批评他,他就出去学说话,走在路上注意观察,正好一个人推着推车子从身边走过去,车子“咯吱”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人停下车子说:“不在你的“咯吱吱,”压倒给你膏些子,”说着就把车子放倒膏了一点油,推起来就再也不响了。他记住了这句话。一次,到他丈家出门,看见小姨子穿的鞋,走起路来“咯吱咯吱”响,他走上前一个猛子将小姨子压倒,吓得人们不知所措。只听他说:“不在你的“咯吱吱”压倒给你膏些子。”气的妻子上前就是一记耳光。他捂着脸委屈地说:“这是俺刚学的话,人家就是这样说的。”陈志清绘声绘色的讲述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休息一会大家又推起来上路了,到了河坝,三个人一个车子向河对岸推去。过了河进了焦岱街,向上头推来,粮站就在中学附近街的南边。这座粮库已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当年贺家老先就在这里管理过粮库,后来因管理不善才回去的。几经修缮还是在原址。当他们推进粮站时,里边早已排起了队。人们把粮食解下来,车子放在偏僻的地方,粮食口袋排进队伍里去。
    贺阳兴的父亲虽说是一个教书出身,人大个肩大力气也大,把他家评为地主心中有气,又说不出。这时只见他猫下腰,让人们给他肩上放上两袋子粮食,看得在场的人目瞪口呆。他要向人们展示自己不是寄生虫而是一个劳动者。
    秤过完了,粮食都也进了库,可是最后开出的票却与在场间过秤时的数字不附。杨正刚一数袋子也少了两条。数人也都在,粮食那里去了?

    赵应田、杨正刚和刘秃从贺德善家出来就上了对坡,他们从德善嘴里得知,给他口袋的老婆的住址,就直接寻着来了。
    老婆坐在家门口做针线望风,走来两个人停住了手里的活,赵应田上前问道:“老嫂子,你家得是收粮?”
    老婆取下眼镜看着来人不敢轻易表态,这时从屋里走来一个小伙问道:“你问这话是啥意思?”
    赵应田刚要回答,杨正刚抢前一步说:“俺有些粮食想卖。”
    小伙一听就招呼他两进屋说,正刚进屋一看证实了就是收粮点。赵应田开了言:“前几天俺队交公购粮,有一个人把两袋子粮食推到你这里卖了。”
    小伙一听神色聚变:“没有,没有,”连连摇手。杨正刚近前一步说:“就是在你家卖的,口袋还是咱婶拿到街道给俺十叔的。”
    老婆一听牵扯出自己就连连否认。小伙子一看攥着拳头准备动武。这时刘秃寻着来了,他刚才内急寻茅房去了。老婆一看认得这个人就是大闹焦岱街的刘秃,事情虽说过去多年了,现在人们还在口中传扬。
    刘秃走进门问道:“咋还不承认?”
    老婆走上前赶紧说好话,小伙已经不知啥会走了。“他叔,有话好好说,口袋就是我送到街道去的。”
    她交代了事情的经过,还说出了好几件卖粮食的事。杨正刚一一记在心里,三个人走出门走向了回村的路。

    他们走到塔下听见也看见仓库门飞起的尘土和人们的喊叫声混在一起,乱糟糟的。
    三个人就直接走来,刘秃大喝一声,吵闹声才停了,无事忙一看见刘秃就打颤,早已站立不住坐在了地上,瘦猴向人后钻被刘秃抓住皮胸拉了出来,杨正刚走上廊檐大声说:“大家不要吵,听我给大家说,事情已经查明,是瘦猴把两袋子粮食卖给了黑粮庄。”
    瘦猴一听狡辩起来:“不是我不是我。”
    赵应田不言传,只是看着,刘秃大声说:“不是你,老婆亲口说是一个瘦人,脸上满是血印,不是你是谁,咱队还有谁脸抠成你这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瘦猴还不服:“口袋怎能在新志家。”
    从人窝中走出一个人,大家看去是德善,“口袋是我从焦岱捎回来的,因为是证据才给新志送去的。”
    杨正刚说:“老婆说的数字和交的粮食数字加起来刚吻合,她还交代了不只是这一次,卖过好几次,很可能都是偷队上的。把仓库打开清库不就知道了吗?”
    疙瘩sa一听怕事情全暴露:“不行,谁也不能开库门。”身后几个人附和着:“不行。·”他又一想不行,要是露了马脚咋办,瘦猴已经暴露,还是推到他身上去吧,就出来打圆场,走到瘦猴跟前大声训斥道:“你做的这是啥事,回去把钱凑齐交到出纳处,再扣你十个工分。”
   瘦猴委屈急了,心中有气,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咋就栽倒疙瘩sa手里,成了他的替罪羊,瞪着两眼怒视着疙瘩sa,我把你当了球咧,刚要发作看见妖精婆向他使着媚眼,又收了回去,怕就怕断了这条线。
   正在骑虎难下之时,妻子走出来,拧住耳朵说:“妖精婆的耳坠咋是她的,你几时偷去的。”
   瘦猴呲牙咧嘴地嘴都拧到一边去了。
   妖精婆骂开了:“这耳坠是俺买的,就你家有。”
  “不要脸偷男人,连我的耳坠都挂到耳朵上了。”
   两人一个不饶一个地骂起来,惹得人们哈哈大笑。


   作于2020年3月6日









打赏鼓励一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洛沙个人认证 | 2020-4-2 20:32:32 | 显示全部楼层
辛苦!问好!
打赏鼓励一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