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老土散文】乱侃“游元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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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684 | 回复5 | 2020-5-31 14:48: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西部老土 于 2020-5-31 14:53 编辑

乱侃游元龙
-非游记
    去了一趟元龙,是乘坐绿皮火车去的。
    前一段疫情紧张时,两个多月木有敢动弹,稍稍缓解了一点,就来到了宝鸡的小屋,哎,就是想要散散心。
    曾经在宝鸡工作过多年,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元龙”这个地方。厂工友群的群主老X,是我的同室好友,不要误会啊,我们可不是断臂的那种人,单身时住在一个宿舍里而已。后来又与之在一个车间上班,我是全厂最脏最累的岗位,叫做拆卷工。他是车间里较好的岗位,叫做切管工。现在回想起来为什么我的岗位不如他的岗位,可能是咱不招领导喜欢的原因吧。后来老X又通过不断地努力,不断地进步,走上了工厂的领导岗位。哎,还是人家觉悟高啊。
    这回来到厂里小住,老X见了老朋友,还是很够意思的。所以看人品要看退下来以后,谁还与你要好,这才是真正的朋友。不夸他啦,再给这个老X灌点迷糊汤,就会不知道东南西北在哪里。
    按照老X的精心组织和安排,一个清晨,雄鸡刚刚打鸣不久,我们一行十数人赶往福临堡火车站。
    福临堡是宝鸡西北边的一个小地方,过去听说是个供火车临停的货站,现在怎么有了客车?你别说,心里还是有了不小的好奇。
    说道绿皮火车,与之的缘分非常大。那一年,自从去了关山插队落户,成为了一个家在城里的农民以后,宝鸡火车站,宝鸡车站口,宝鸡火车站的西道口,就成了我和同学们常常光顾的地方,绿皮火车也就成了往返西安宝鸡之间的交通工具。抗战时有铁道游击队,影片里有一首歌曲非常好听:西边的太阳快要落山了,微山湖上静悄悄,……,趴飞车,搞机枪……。嘿嘿,估计那个年代还没有绿皮车吧,都是些闷罐子车厢。我们那个时候进出宝鸡火车站,乘坐XXX次绿皮火车,从来也不卖票。有时大摇大摆装作有票上车,只要列车员一个不留神我们就捡了漏,万一问起:“车票!”
    回答:“知青,没票!”
    有时候从西道口进了站偷偷地爬进车头向东的车厢,什么闷罐子、敞车厢、拉煤车、运牛车,呵呵,来者不拒!只要能够坐到西安。
    现在回想起来,这不是跟“趴飞车……”一样吗,只是没有搞什么枪而是逃票。汗颜啊!心里一直在忏悔,人生如果能够再来一次,哎,还是得逃票,因为没有钱去买一张三元二角的火车票,不趴车逃票就不能够回到家里看望母亲和家人。
    招工进厂以后,也就是老X在的这个工厂,乘坐绿皮火车的时候更多了,因为有了微薄的工资,可以省吃俭用地拿出钱来买火车票,可以经常也就是逢年过节,堂而皇之的坐上绿皮车,遇到列车员问:“车票!”
    回答:“在手里呢,没看见吗?!”
    嘿,这个理直气壮啊。全然没有忘记逃票的那些年,列车员给俺们看的脸色。
    对于绿皮火车有着数不清的恩怨和情仇,哎,胡吹冒料见笑啦。还是回到老X组织的游元龙吧。

    没有想到如今的福临堡车站是这个样子,没有售票处,也没有候车室,更没有雄伟的车站建筑,只有一扇大铁门矗立在马路边,门口挂了个牌子,牌子上面写着:西铁局宝鸡车务段福临堡车站。若是外地人经过,很难看出这个地方居然是火车站。
    福临堡门前等待坐车的人不少,火车是从宝鸡站始发,在这里停几分钟,8点20分开车。我的习惯是赶早不赶晚,来的有点早了,把人等的心急。过了许久,忽然看见人群涌向了大铁门,有工作人员打开了大门,我手中紧紧地握住身份张,现在任你去哪里坐火车乘飞机,没有身份张就会寸步难行,听说上车后才买票,这又是一个意外。
    跟着人流挤到了门口,只见一个女子拿着一个测温计,在每个人的手腕上照一照,然后就放行进站,没有看见谁出示身份证,哎,看来我还是孤陋寡闻啊。
车厢里人不是很多,到了下一站就下去了一大半,听说这群人是去附近爬山,我们的车厢就剩下十多个人。列车员是个女子,用两种语言喊着:“买票,买票啦!”
    一种是普通话,一种是河南话,现在能够同时精通这两种语言的人不多了,我就是其中一名呢!
    从宝鸡福临堡车站到元龙镇车站,去时一张票是玖元伍角,回城是捌元五角,加起来共十八元整。心里想:这样的旅行花费太低了,横跨陕甘两省的旅行,居然还有这么个价格的车票。心里一阵兴奋,还有一点点震撼。
    元龙镇属甘肃天水辖区,距离麦积区只有几十公里,要是早知道就准备多一天的时间,顺便去麦积山逛逛也行。
    镇子大街与普通乡村差不多,一条还算宽的道路,两旁都是商业门面房,有饭馆,有小商店,有幼儿教育,有杂货摊,还有个不小的农贸市场,听说逢单有集市,老X安排今天来这里也是想赶个集。
    天气真的很热,艳阳高照赤日炎炎,原来以为甘肃的天气凉爽,没有想到热的喘不过气来。匆匆地逛了下农贸市场,可能是疫情期间吧,赶集的人不太多,里面卖的东西也都是些大路货。看见有个老大娘在凉棚下卖面皮子,我上前问:“有呱呱木有?”
    回答:“你看,窝揍四。”
    窝揍四的意思就是“这个就是”。
    看了看颜色深点的,好像是凉粉一样的东西,发现上面站着一只苍鹰,我用手指着问:“就是这个吗?”
    回答:“揍四、揍四!”
    实在不好意思啊,只能写成“苍鹰”,你懂得。
    我在市场里面正转悠,听见有个童音说话:“你拿的是啥?”
    回过头看了看,是一个甘肃女子领着一大一碎两个娃,碎娃看我挎着照相机,就好奇地问了一下子。我笑着回答:“这个是照相机。”
    碎娃又问:“照相机能干啥?”
    我挠了挠头,说道:“能把你照到这个相机里头,哎,说了你也听不懂,是这,我给你俩照两张!”
    一大一碎两个娃灵性滴很,摆出了奇怪的姿势,就像是久经沙场的模特。看来这个碎娃把我给哄了,其实他知道这是干啥的呢。
    双赢,双赢啊,他哄着我拍照,我正好有了创作的素材,一举两得,好事情。
    拍了几张,我问:“你们如果要照片,就加一下微信吧,回去我把照片发给你们。”
    木想到甘肃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从来不相信外来人说的话,只见他妈拉住两个娃的手,一溜烟地跑了。
    哎,可能他们把我当成骗子了。
    从市场出来,又去了一个什么寺院,寺院在半山上,爬的人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说的是老X,我调侃地说:“你看看咱,脸不红气不喘,你缺乏锻炼啊!”
这一段是吹出来的,其实老X每天骑行上百公里,增火得很!

    下了山,在一个小饭馆吃了碗浆水面,味道怎么样,一会在回程列车上详细说。
    回程车还是早上那趟列车,只是换了个数字序号,上车时看见站在车门口的列车员面熟,问了一句:“早上就是你吧?”
    没有想到这个列车员记性真好,回答:“是的呀,你们早上就坐在我的车厢。”
    入座,过了两个小站后,人基本满员,列车员说因为今天是星期日,这些都是赶往宝鸡明天上班的人。车厢里很热,带来的水早就喝完了,老X去后面车厢打水,碰了一鼻子灰,最后有水箱的车门锁着呢,哪里还有水喝。
    到了一个小站,上来不少人,我把背包放在了行李架上,让出来地方给别人坐,没有想到来了两个女人带着两个娃,不客气地坐在了我的旁边,我只好往外面又挪了挪。
    这时候真正的吹牛大会开始了,其实都是调侃或者幽默,为的是给旅途增添一些快乐气氛。
    友人问:“今天你们吃的浆水面好吃不好吃?”
    我回答:“哎,再不要提拉,我用小指头做出来也比他的好吃!”
    又有人问:“你自己会擀面?会做臊子面吗?”
    我回答:“今天吃的那种面不是人擀的面,是……。”
    还没有等我吧话说完,老X迫不及待地发飙:“你说人家不是人?下回还想不想去甘肃啦?”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说不是人擀面是机器压的面!”
    又有人问:“那你说说臊子面咋做?”
    我说:“臊子面首先要是窄窄的面条,其次是肉臊子和汤,还要韭菜的漂头。”
    有人说:“谁说臊子面不能是宽面?”
    我说:“没有听说过臊子面还有宽面做的,都是犁面或者是切面,细细长长的。”
    老X不服气,说道:“那你孤陋寡闻了,臊子面宽窄面都有!”
    不是吹,我纵横美食江湖数十年,从来没有见过臊子面还有宽面条做的呢。便说道:“我给你们说一个小段子,你们就明白了。”
    话说有一年北京朝阳门内开了一家陕西饭馆,号称打遍陕西所有面食。这一天我进了店,点了四道面食:岐山臊子面,扶风臊子面,油泼扯面,菠菜面。面食一碗一碗上来,我一筷子、一筷子地品尝,四碗面尝过,招手叫服务员:“女子,把你们大堂经理叫来!”
     一会功夫,跑过来一个妙龄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用细细的声音问:“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
    一听就不是西安口音,好像也不是西府口音,好像也不是东府口音,好像也不是陕北陕南口音,应该是天水宝鸡那边的口音。这个天水宝鸡可不是我发明的,一会再揭谜底。
    我问:“你们的岐山和扶风臊子面一点不正宗,你看这面条像个啥?”
    她问:“咋咧?”
    我说:“厚咧!”
    她说:“陕西臊子面就是这样子的,您木有去过西安吧?”
    我听了微微一笑,说道:“你把岐山臊子面的口诀给我说一说。”
    嘿,这个大堂经理还真有两下子,顺口就来:“薄筋光,酸辣香,煎稀汪!”
    说完得意地问:“咋向?我木有说错吧?”
    我哈哈一笑,说道:“你背诵的口诀木有错,可是你擀的面错了!”
    她吃了一惊,问道:“错在哪里了?”
我说:“第一个字就是薄,你看看这面厚成啥了!”
    大堂经理不言语,扭头便往后厨去。
    一会功夫,大堂经理带着大厨师走了过来,一个劲地道歉,说道:“我们老板现在出去了不在店里,刚通了电话,他让我们好好谢谢您,这几碗面都免单!”
    我笑着说:“不用免单,下回按照我说的方法去做臊子面就行。”
    说到这里,我得意地问旁边那两位女人:“你们一看就是会做臊子面的,你们说说臊子面有宽面吗?”
    哎,木有想到人家回答说:“臊子面有宽有窄,想做什么做什么!”
    本来想让人家来印证一下我的理论,没有想到就这样被出卖了,后来我想了想就明白了,人家这俩看着老X像领导,我看着像工人,当然顺着领导的意思说啦!
    又开始说第二个段子:有人问:“你咋对甘肃这么熟悉,一听就知道是天水人?”
    我说:“不是吹,我在甘肃生活过好几年呢。”
    对面的老X和众友都睁大了眼睛,佩服的眼神悠然而生。友人问:“你还在甘肃生活过?那个地方?”
    我干咳了两声,不紧不慢地说:“关山,陇州。”
    这几个人正佩服得紧,没有想到我旁边坐的女人说了话:“陇州是陕西的!”
    我想去堵住她的嘴,可是来不及,只好说:“我哄他们呢,让你给揭穿了,哎!”
    又开始说第三个段子:席间说到了河南人,我说:“河南人爱骗人。”
    对面的朋友不愿意啦,估计他就是河南人,说道:“现在河南人老实得很!一点也不骗人。”
    我说:“那一年我去北京出差,亚细亚商厦你们知道吗?”
    老X摇摇头说:“没有听说过。”
    我说:“你真是孤陋寡闻,当年的亚细亚商厦可是万众向往的地方,全国商业零售业的龙头呢,这都不知道?!”
    我接着说:“哎,为了看看亚细亚,我在郑州下了火车,一出站,好家伙那叫个热,正值盛夏酷暑难耐。拿出来工厂发的印有红军不怕远征难的搪瓷杯子,在广场上买了一杯白开水,乖乖,你猜卖开水的老大娘要价多少钱?”
    有人说那个年代咱们这里一杯白开水三分钱,最多五分钱。有人说火车站价格贵一点,可能要一毛钱一杯。我说:“大娘开口就要一块五毛!”
    ……,……。
    其实老X和伙伴们都灵性着呢,只是为了让我逗大家乐,才装作什么都不懂。
    哎,不说了,文章太长就木有人看啦。
    我无意中问身旁坐的两个女人:“你们是阿达人?”
    女人说:“吾搭人!”
    我说:“吾搭是阿达?”
    女人说:“吾搭就是天水宝鸡!”
    乖乖,好一个天水宝鸡,这就是上文说的“天水宝鸡”的由来。

    在车厢里又说了好几个段子,可谓妙语连珠!把四座邻居听得眉开眼笑。其实,老X和伙伴们都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他们也知道我知道他们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
    欢声笑语,一路凯歌,大家听得高兴,我们吹的眉飞色舞,全然不知道了时间。
    忽然听见列车员喊:“福临堡车站到了!快下车!”
    正在喷的口吐白沫,连忙拿起背包,仓皇下车。
    ……。
    要给这篇文章起个名头,想了半天,去元龙是乱走,在车上也是乱吹,干脆叫作乱侃游元龙吧。

    这篇文章纯属乱侃,只是希望给朋友带来笑声,若有雷同切莫对号入座,谢谢。

    2020年5月18日星期一
    宝鸡小屋
    西部老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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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0-6-3 17:51: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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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0-6-5 19:15:47 | 显示全部楼层
在车厢里又说了好几个段子,可谓妙语连珠!把四座邻居听得眉开眼笑。其实,老X和伙伴们都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我也知道他们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他们也知道我知道他们知道我是吹牛和杜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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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20-6-11 14:19:19 | 显示全部楼层
西部文学 发表于 2020-6-3 17:51
欣赏老土老师精彩,点个赞,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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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老土 | 2020-6-11 14:19:36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沙 发表于 2020-6-5 19:15
在车厢里又说了好几个段子,可谓妙语连珠!把四座邻居听得眉开眼笑。其实,老X和伙伴们都知道我是吹牛和杜 ...

谢谢王老师,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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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水深深 | 2020-6-12 10:38:2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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