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效菘小说】带血的弯刀(三)

[复制链接]
查看2256 | 回复2 | 2020-8-18 10:43: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带血的弯刀(中短篇小说)

文/生效菘

三,缘来三代中韩情


傍晚,服务员送来晚餐。听母亲说,中国有一道菜是“幼时脆弱不经风,裹紧全身破土层。待到成年坚劲力,为君报效恶人凌。”我先让服务员定这道菜,服务员摇头难看。我纳闷:怎么还不如我一个韩国出生的母亲见识中国的菜谱呢,这菜是母亲考问父亲的。母亲说,父亲当时也答不上来。母亲就眯着眼睛很开心,父亲口里不说,心里忒奇怪了:她怎么对中国这么熟知……
我用韩语对服务员说了一通话,服务员傻乎乎地望着我笑,随后,便说:由先生别笑我没知识了,用中国汉语吧!我就转用中文,她才恍然大悟:竹笋片也叫玉兰片。服务员夸我这么了解中国,要常来中国做客。我嘿嘿地笑,无语。其实,我父亲本就是中国人,我是一半中国一半韩国了。服务员还在说,你娶个中国老婆,就是中国人了。这话让人费解:婚姻不是说缘分所定吗?再说,我血缘不就是中国人吗?
刚用过餐,母亲就来电:用很流利的中文:崽崽,安好不?我很开心地:那当然……经济上,现在的韩国没比中国强了。这是真的,我没帮父亲因是中国人说话。时值2012年了,我耳闻目睹的是中国科技不说领先世界,也已是世界十大国之强。母亲口气欣慰:嗯。记得回来带点中国特产让你爸爸看看……以后,将韩的特产也带中国去。听母亲的口气很欣慰。我母亲自打爱上父亲后,二十多年来她们感情很好,真让我羡慕的。这不,又想起了母亲私下对我说的他们婚姻浪漫之情。

父亲败了韩三人后,母亲打心里高兴,她没有看错人,不是个孬种。单凭那弯刀的绝技,世上没有几人能有这样神的功夫。但她心里想:这三个人是孬种,如果换上别人或武器是否也行。如果也行,我爷我爸的产业和声誉就后继有人了。一路上,母亲三番五次说了她是个中国名:叶安丽,叫安丽或小叶都行,听见了没?母亲加大口气,盯住父亲的目光,生怕父亲没听见。而父亲也真没用心听,口里应着,心里在想:外国女子这么胆大,对不熟悉的男子像对丈夫一样的口气,在中国内,说玩笑都脸红……世上说的牛郎与织女难道根源落在这了?母亲就知道他在想问题,直直的眼睛盯着他不眨眼。一会,捏了一把他的侧腹:不用心听,想什么呢?……放心,不会吃了你。父亲连声说:好好,行啦,小姐。母亲扫兴,跑在前头:不理你了。父亲跟上:好啦,丽安。母亲纠正:是安丽,再叫错我叫你孬种!父亲点头:嗯嗯。那我也告诉你吧:我叫由建安。母亲停下脚,两眼亮亮地对父亲:什么?建安,安丽。母亲伸开双手,仰着天空:心里在呼喊:天啦,有缘千里连,我生的孩子就是安安了。母亲脸乍红起来随即又平静下来,若无其事的样子,两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处别墅。
母亲把父亲领进堂内。外爷坐在沙发上品一件古董。用一个扩大镜将翡翠玉石墨池翻过来覆过去地看。母亲领着一个男人进来还不知道。母亲叫了一声“爸”外爷也随口一声:嗯,来帮我看看这宝贝。中国清朝的。母亲和父亲木在那里不动。母亲又叫一声“爸爸!”外爷这才抬头一看,那灵秀的锐利目光显示神采奕奕,很有讲究的头发油溜溜地顺理在脑后。没留胡须,四十开外年纪。外爷不觉一惊:丽儿从不带异性外人进来,这相貌堂堂,器宇不凡,又粗俗不整,提着个营生的大布袋子,是不是……?便问:丽儿,怎么回事。母亲接过父亲的盛药袋,叫他坐着,又递一个大苹果给父亲:我叫这位先生来给我治疮疥的。外爷才恍然大悟,点点头。外爷用韩语说:선생님 댁 이 어디예요?父亲摇头,转头看着母亲,母亲翻译说:爸爸说:先生家住哪里?外爷就和母亲咕唠了一阵韩语。外爷笑着,父亲吃完苹果,用中文对父亲:你会经营生意?父亲看一眼外爷,母亲用脚轻轻踩一下父亲,示意他爸考问你呢,胆大一点。父亲就说:这看做什么生意,单线还是综营……外爷眯笑着眼睛瞅着父亲,母亲心头意外惊喜:我就知道中国人聪慧的,相信外爷也一样想。外爷又问话:比如,我是比如说:高丽参在朝鲜半岛是世界名药材,想在中国怎么卖?父亲不假思索地:可直销和连锁,连锁主要在提成上的赢亏利率吧。外爷嘿嘿地笑,说:中韩商贸往来的关键是什么?父亲翻了翻眼皮,母亲为他着急了:爸,他没做过生意,摆摊卖药也是才不久。外爷止住:不要你替他说话。父亲欲答,可母亲抢先说了这通话,就小声地对母亲:是“信用”还是“信誉”?母亲眨眨眼,在他耳边:都行。外爷扫兴地对母亲:嘀嘀咕咕干嘛?行了,叫他给你上药吧!母亲像受了委屈:爸,他说对了,信用或信誉。外爷没理了,端起茶杯喝茶。母亲就和起先一样,露出腿来让父亲洗除疮疤。痛得止不住时,母亲抬起腿索性把腿枕在父亲双膝上,母亲就咬着牙任由父亲洗搽,最后,弄得父亲双腿裤管一片污醒味,母亲心里挺高兴:是医德人德盛心还是有意对我好?不,不会装的,他这样子不会有非分之想的。她捏一把父亲的脖子,父亲不由一声叫:哎哎!外爷以为母亲的疮疤加重,忙说:怎么了?父亲:没什么,我刚刚被蚊子咬了一口。母亲撅着嘴,捏着父亲耳朵:你才是臭蚊子呢!对外爷:爸,看我腿上几处油乎乎的药液,我怎么动。我叫他服侍我。外爷一见,愤愤地:这什么药啊,江湖骗子吧!母亲对父亲欲说不是我爸这个意思……父亲没理母亲,他对外爷的话镇定自若:不会的,如不见效,不要钱。外爷不满地:不要钱,值几个钱?好,你先在我家不走,如不见好,拿你是问。父亲坚定地:好。任您处置!父亲把母亲抱到沙发上躺着,自己去清洗了下脏裤管。回头看见外爷和母亲在用韩语嘀咕,线型的薄嘴皮说起来启露洁玉的细牙,还用手描画着场景,说得外爷兴奋无比。父亲哪知道母亲的用心?她是让外爷相信父亲是位能人好人,母亲直言不讳地说爱上父亲了,两年前只是崇拜,看上他。外爷说母亲太无见识,不成体统……而父亲只知道自己今天来什么收获也没有,幸好还吃了个苹果,要不肚子也饿了。这女孩才是骗子啊!甜嘴巴诱人……父亲坚信一点:我的药是没错的,我的父亲治疮疥多少人吃多少药打多少针没好,到我们医疗所买二块钱(人民币)的药就涂好了。治不好女孩的疮除非女孩对中国的中草药抗体强。父亲坐下来,想儿时和祖父在暑热天上山采草药,口喝了,摘几片凉暑树叶或几棵瓜兰酸小草根含在嘴里清凉,当水喝。父亲告诉我:草药单传秘方,养生之道,得好好精熟。父亲和我一边采药一边爬山。突然,母亲叫喊:建安!建安!睡觉了啊!父亲睁开眼睛,母亲微微地笑着,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感觉清凉的,见效了啊!父亲惊喜,去看疮疤,见已渗出脂液,鼓出腐烂的肌肉,是药攻出来毒了,父亲又给加涂一次,然后对在打瞌睡的外爷说:叶老板,我可以走了,你看叶小姐的疮见效了。外爷一点不感动,反而说:叶老板是谁?我女儿跟她娘姓,我不姓叶,我叫朴良茨基。实话跟你说,她是中国血缘,她娘是中国人,命苦……外爷哽咽了一会,母亲双眼发暗,像要哭了。外爷打破沉肃的局面:咱们算是有缘啊,就留在家服侍我女儿一两天吧——这也是我女儿的意思,我就一个女儿……女儿很撒娇的……工钱决不是你摆摊卖药的数。不够话说回来,待我女儿好一点。母亲注视父亲,转为含情脉脉地神情,用肘腕轻轻地搡了下父亲手臂:孬种,谢爸爸啊。父亲久久地:我……我先回家……


(待续)


打赏鼓励一下!
回复

使用道具 举报

洛沙个人认证 | 2020-8-19 21:40:34 | 显示全部楼层
母亲注视父亲,转为含情脉脉地神情,用肘腕轻轻地搡了下父亲手臂:孬种,谢爸爸啊。父亲久久地:我……我先回家……
打赏鼓励一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生效菘个人认证 | 2020-8-20 06:41:43 | 显示全部楼层
洛沙 发表于 2020-8-19 21:40
母亲注视父亲,转为含情脉脉地神情,用肘腕轻轻地搡了下父亲手臂:孬种,谢爸爸啊。父亲久久地:我……我先 ...

感谢老师读评,辛苦老师了。
打赏鼓励一下!
回复 支持 反对

使用道具 举报

本版积分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