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一笑散文】请人吃饭及其它

   现今请人吃饭颇有讲究，弄不好会令主客之间同时陷入尴尬。记得前几年很少请人吃饭，大不了是在过年过节之际，在好友偶聚之时，三五至亲至密围坐家中，浅斟慢饮，拉常叙旧，倒也凭添了无限的亲密。现在不同了，很多事情都得在一起“坐坐”。前些日子偶遇我的一位中学老师，交谈时引出了好多少年时的美好，便拉上几位在本城工作的同学请老师聚聚。终当围坐在饭店师生举杯未饮之际，老师说：“此桌不让你们白破费，我已调到某中当校长，你们的孩子们考学我当尽力。”老师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但他忽略了师生之间过去的情感而以为请人的每桌饭都是“鸿门宴。”为此，我的心里有种异样的不舒服。
   对世事不解“惑”是一种痛苦，但解“惑”明了事理也避免不了陷入另样的“惑”。有些时候，事物的复杂都是人们自找的。比如医院收红包问题，当我和在医院工作的一位朋友谈及时，他忿忿地说：我们也看不惯收钱收礼，但病人入院时，患者家属誓有不把“红包”放在医生手里不死心的劲头儿，即便是熟人和朋友，最后也要“意思”一下。所以要杜绝“红包”，即要拒收，也要拒送。我明白这种“理由”是在磨灭了良知道德的前提下的自圆其说，但也应该承认，社会环境在文明进步的总航道上行驶的同时，也会出现有悖于正常状态的东西。“收受”和“给予”都是在这种违反常态的道德心理下造成的。
    当你掏钱请人吃饭时，本应你腰杆硬些，或理直气壮，或游刃有余，但事情往往相反，你要注意客人的脸色，要照顾客人的口味，低三下四，强颜陪笑，吃饱喝足，还要歌之舞之。事情明摆着，这里有一个前提，即就是你有求于被请者。虽这个前提被吃喝的外表所掩盖，但人们并不难看出请者与被请者都失去了正常的心态，只是双方的脸上一层薄薄的草纸，谁也不愿撕破罢了。常言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什么？双方心中有数。
往往地，道德与非道德只是一个事物的两个方面，人心稍不慎，便会失去一种平衡。我们有理由谴责那些收受红包、大嚼特饮之辈，但更多的时候，“受害者”也同样在此环境中起着太大的协同催化作用，也应该受到道德和文明的谴责。
    说及请人吃饭，我曾经遇到一件大大的尴尬事。
    经常听周围的人说谁丢了钱包，谁丢了摩托，甚至汽车之类，并不以为意，似乎丢的字眼离我尚有一段客观距离。虽然偷儿狗儿之类的物什日见活跃，路不拾遗之风又离我们太远，但工资如数交柜，家中不备大件，一台彩电视龄已有十年，起码失去了偷儿光顾之可能。虽也随风趋势装了防盗门，偶忘锁，也不着急上火。
    当然，任何生活状态不会一层不变。春末一场大风，仍不影响熟寐。早起洗漱吃饭上班，刚在办公室坐稳，妻来电话，家中下房被盗，丢失“飞鸽牌”红色26型全新自行车一辆，“扬子”牌半成新落地扇一台。  
   遭贼光顾，报警为上。一个电话，110反应迅速，不足十分钟赶到现场，询问情况，实地勘察。真得佩服偷儿办事干净利落，除一把敲坏的锁扔在那儿外，其它蛛丝马迹一点不见。警察走后，一干邻居纷纷赶来，这个说昨夜曾听到砸锁声，那个说早起锻炼曾见一骑自行车男子驮落地扇向南疾驶，并证明说，此人就是……待环顾左右，禁声不言。
有必要交代一下我的居住环境，前后左右楼房林立，且都是蓝领阶层。住户之多，人员之杂，过往路人之繁，实在不能一一记得。而且时常发生谁家的垃圾筒不上锁的破旧自行车被收破烂的小贩拎走之类的事儿。再说，一辆自行车，一台落地扇，实足不算大物件，此盗也只能算是小角色。偷得卖掉，能得几多？所以，一声“憋气”之后，并不放在心上。
    第二天傍晚，正准备吃饭，电池不足的门铃突然哼了几声。门开处，一复姓司马的邻居迎门而立，此人40岁左右，以贩鱼为业，虽交往不密，但知其为人热情，邻里有事儿，常主动伸一把手。他说：“今天上市，和同行谈起你家失盗之事，一朋友说他家楼梯处谁放了一台落地扇，赶来送信，不知是否？”有此线索，自然高兴，忙跟他绕街窜巷，骑了10多分钟自行车，找到他说的朋友家，彼此寒暄过后，再去那暗暗的楼梯口查看，不是我那台破落地扇才怪。
   我对此毫无主意，是直接搬回家去？还是与110联系？三人商议后，还是给警察打了电话。待警察勘察完现场后，并将我、邻居及邻居的朋友请到了“局子”里，分析、排查、询问，一切烦琐而必须的手续过后，已是晚上9点多钟，我心中老大不忍。如说警察办案是职责，但邻居及邻居的朋友不仅受累，还被盘查，口中自是谢字不断，当走出派出所大门后，我满真诚地提出请办案警察和几位吃饭，警察当即回绝。而我们三人则坐在饭店，酒足饭饱，虽饭钱早已能买一台新电扇，但友情咋能与金钱相提并论？大丈夫嘛，为人处世当豪爽时就该当仁不让。
    时间已过两个月，暑期又到，正思量着到派出所领回我那台破电扇，电话通知：盗案已破，请来派出所领回失物。匆匆赶往派出所，进门时，见暖气管上，正拷着那位邻居和邻居的朋友。
   我左右不知道说啥好，只得对几位点点头说：你看……这事儿，不好意思啦。然后认领了失物，急匆匆逃窜回家。就跟自己当了一回贼偷儿一样。
   常言道：民以食为天。圣人在谈到怎样治理国家时，也说：“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把粮食充足放在了第一位，可见吃饭的重要性。
   曾几何时，国人还为填饱肚子发愁呢。那时尚小，每到冬末春初青黄不接的季节，都要随大人去盐碱滩上采一种叫“盐吸菜”的野菜。回家后用热水抄熟，用来充饥。时光一晃就是几十年。有一次与朋友饭店小饮，餐桌上就有一盘叶似针、色如碧的野菜，放在嘴里细品，不是久违的“盐吸菜”是什么。只不过嚼在嘴里，舌上能生出丝丝缕缕的芳香，比其它美味佳肴不知要好吃几多倍。由此想到了儿时上顿不接下顿的日子，想到了百里盐碱滩上那泛着碧绿的“盐吸菜”，想到了不同的环境给人的思维和感官带来的巨大的差异，心里常常感到一种不安。
   其实，许多事情很简单，但当世事的变化足以让人改变自己的初衷时，当即得的利益足以让人们抛弃最后的坚持时，试想，能有多少人咬紧牙关瞪圆双眼恶狠狠地说一声“不”呢？周围的一切来的是那么自然，变化的又是那么自然，有时足令我们在打个盹儿睁开眼睛的一瞬，原来雪白一片的东西，呼啦啦变成了一片黑。关键是，身临其境的我们，尚感觉不到这种颜色间的巨大变化和反差，还傻呵呵在那里发笑呢。
   过去，还有人和我讨论一些关于“幸福”和“生活质量”方面的问题。现在没有了，不知是我在变化，还是别人在变化，还是周围的环境和社会在发生了变化。前儿个还有人对我感叹道：“朋友怎么越来越少了呢？”我说：“不信你趁春节拜年的空儿，挨门挨地各送一沓钞票意思一下，保不准上班你身后跟一溜叫爹的。”他愣了一会儿，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也对。”当然对，这还用琢磨！
   前几天一位要好的同事升职而去，隔天为他“发脚”，几个朋友坐在一块儿吃饭，竟没了当初那种随和气氛，说的聊的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想来挺可悲，我们脆弱的神经竟经不起环境的些许变化。回家闷闷不乐之余，又想到了那种吃“盐吸菜”的感觉，仅仅是一个吃不饱与吃得饱的过程，竟产生如此大的感觉上的差异，看来也没有什么理由怨什么。实际上的吃，也不过是一种生存的手段而已。饱是一个最基本的标准，一个最平衡的度，除此以外，香与臭，好与坏，美味佳肴与破瓜烂菜，与之生存之根本，与之精神之追求，又有什么区别呢？今年春节期间，山珍海味，极尽之奢，想想“盐吸菜”的碧绿芳香，便也释怀了。
   记得小的时候一家子人围坐在一起吃饭，那是绝对不许说话的，如果不慎说句话，爸爸就会伸筷子“叭”地爆在你的脑门上。俗语说：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吃有吃相。这三相应该怎样具体操作？虽没有明文规定，我想总该是文文雅雅的好吧。
   其实，站与坐此等问题的好与坏与旁人并无大碍，因为你站时再左右摇晃，坐时再膀歪腰斜，终归是你自己的习惯问题，别人看不顺眼时大不了将头转过一旁。但吃相好坏则与人关系密切了。
   中国自古有合餐的习惯，虽属国粹，但万箸齐下之间，难免口水相交，如遇到个别夹菜时左拨右选之辈，着实不雅。常听有人嚷嚷学西方实行分餐制，这显然又不合中国的国情。中国菜讲究极强的艺术鉴赏价值，如果你硬要把它分而食之，虽食者能忍，大师傅也非和你急眼不可。最好的办法是公筷，但麻烦总是有的。有一次在餐桌上，一位殷勤的主人用公筷为每位客人布菜。之后，又顺便用此筷夹菜放进自己嘴里，如此反复，有累服务小姐换了好几次筷子，不仅他自己别扭，别人也觉得他累。其实，某些习惯的延续是约定俗成的，仅凭一时半时很难改变。
由此看来，吃相则必是要讲雅的。
   雅之一：持箸有方。虽然祖宗传下的一双筷子具有夹、拨、叉、挑、切的多项功能，但也不可以在盘碗之中如鱼得水，任意使为。适当的时候将筷子放在碗口上，这叫“憩箸”。我有一位朋友，每聚餐时一双筷子不停地将被别人夹散的菜聚成一堆，他倒不见得吃，许是看着散乱情景不舒服，殊不知同餐者吃尽了他的口水，会更不舒服。
   雅之二：关照有度。同餐吃饭，如需要为人布菜时，必用公筷，如不需，则以左手稍作请的姿态。切不可以用自己的筷子点点划划。常遇主人用自己的筷子为人分布菜肴，热情有了，为难的是客人。菜已分到了自己碗里，脏与不脏爱吃不爱吃不都得吃下去吗？
   雅之三：咀嚼留情。每人都有自己的好恶、口味，爱吃多吃，不爱吃少吃，这属常理。如遇喜好之菜，低头“耕耘”，无暇旁顾，嘴中之物不及下咽，筷锋又斩向盘中，别人虽不认你少有风度，也会说你八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更有甚者，将鸡骨鱼刺咀嚼粉碎，一双牙齿胜过球磨机，然后不论台布地毯，放情吐之，令人眼痛心悸。
   当然，我绝不欣赏吃饭的艺术化。如京剧青衣吃喝一样，先将长袖遮了半边脸，然后才默默下咽，那样的人如果和你一起吃饭，你仍会因酸掉大牙。任何事物都有个节制，对待传统习惯也是如此。人类社会毕竟在千万年的演化过程中，由蒙昧、野蛮而走向了文明，我们既是现代社会中的一员，何必不在诸如吃喝的小事情上保持一点风度呢？

请人吃红米饭，吃完一笑了之~{:soso_e113:}

米饭呀，你怎么总是能够“噌”的一下子就做在沙发上呢？

河北一笑 发表于 2015-3-17 11:31
米饭呀，你怎么总是能够“噌”的一下子就做在沙发上呢？

先坐沙发，再编辑格式改错字。次序是关键

{:soso_e181:}辛苦辛苦，请你吃米饭。{:soso_e161:}

河北一笑 发表于 2015-3-17 11:32
辛苦辛苦，请你吃米饭。

老师的文章夹叙夹议，直揭现实疮疤，直捣生活痛处，好文也~  飘红了，建议精华吧！

学习关于请客吃饭的学问了！

宁夏何老三 发表于 2015-3-17 11:50
学习关于请客吃饭的学问了！

现在要节约节约反浪费~

好文章，弘扬社会好风尚，值得发扬！此文已被分享至西部文学网微博了。

红米饭 发表于 2015-3-17 11:49
老师的文章夹叙夹议，直揭现实疮疤，直捣生活痛处，好文也~  飘红了，建议精华吧！

吃饭吃出来的

宁夏何老三 发表于 2015-3-17 11:50
学习关于请客吃饭的学问了！

谢老兄光顾，上饭！

红米饭 发表于 2015-3-17 11:52
现在要节约节约反浪费~

吃饱就行。

白鹿放歌 发表于 2015-3-17 12:13
好文章，弘扬社会好风尚，值得发扬！此文已被分享至西部文学网微博了。

谢谢放歌老师。

河北一笑 发表于 2015-3-17 12:20
谢老兄光顾，上饭！

必须是红米饭，南瓜汤哟！

赞个  好好学习 {:soso_e183:}{:soso_e160:}

吃的这么香，回头在细吃！

我常常请朋友吃饭的，到最后我倒里外不是人了，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