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48----刘秃大闹古墓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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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993 | 回复1 | 2021-2-24 14:08:1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48----刘秃大闹古墓林

    那人举起的大刀刚要往下落,手腕被恨恨地击了一下,只听“咣当”一声高高举起的大刀落了地。从身后闪出一个人来,大喝一声:“住手。”
    这洪钟般地一声非同小可,似晴天霹雳,吓得黑影“抖搂”一颤,疼得“啊呀”一声,还不等醒过神来就被来人一个磕脚打倒在地。

    夜幕吞噬了白日的烦躁和炎热,同时也掩盖了荆峪沟的美好与丑陋。
    荆峪沟的土地荆峪沟的河流吞着热浪吐着凉气,正行走在路上的刘秃没来得及消除疲劳又捞起奔波。身着满是汗渍的单衣遇到森气不由得“咯森”一个冷颤,身上的汗水变成了冰凉的感觉。
    他和李老五、李新志几个人去联系水车并搬运回村,就接到大队要他送通知,召开党支部和革委会扩大会议。转身到大队取了通知马不停蹄地向各队走去。这双上过山趟过河的铁脚板,走本村这点路算不了什么,不到一袋烟功夫就剩下最后一个队尤家岭了。这时老天已经拉开了幕布,夜幕正在慢慢地覆盖下来。送完了通知刚要迈步返回又想到去伙计家有件事就改变了方向抬脚向荆山去了。
    月亮被云严严地遮住,伸手不见五指,好像要故意捉弄他似的,只能看见朦胧的路凭着记忆和感觉向回走。路过四队张家古墓,树林里发出乌鸦和不知名的鸟儿的哀鸣,野兽的吼叫,风吹得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种阴森向他袭来。这些对于胆小鬼无疑是恐惧的,而对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抗战老兵来说就是一种欣赏。曾赤手空拳打死过两只恶狼的刘秃把这事当小孩子耍耍。他迈着坚实的步子走过了岭湾来到岭头,就看见三个黑影向郭家古墓林推推搡搡走去。奇怪,谁在干啥?好奇心驱使他尾随其后。

    那三个人进了古墓林,把押着的人绑在一棵树上。其中一个说:“今黑让你上路,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另一个说:“你不要怪我俩,是有人雇俺干的。”先说话的那个人从身后抽出一把大刀说:“别啰嗦,还是送他上路吧。”
    刘秃听不出这两人是谁,耳生,自己村的人凭声音就能辨别出来,这两人到底是谁呢?在俩人说话的当儿,他慢慢地摸到了身后,夜色掩护了他的身影。那人举起刀时他飞起一脚踢掉了大刀,又三脚两拳把两人放倒在地,麻利的动作似闪电一般。
    两个人爬起来想跑,刘秃一个磕脚就放倒了一个,猫腰抓起另一个:“还不老实想跑,不要小命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乘刘秃不注意又爬起来,好刘秃,飞起一脚,把那人踢起一丈多远。“嗯”地一声落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了。这个一看我的“妈呀”这人咋就这么厉害的,跪在地上连连求饶,磕头像鸡啄米。
    刘秃厉声喝道:“你俩乖乖给我孥着,要是再动弹可别怪我不留情。”那两人早已呆若木鸡。随后他来到绑着的人跟前取下塞在嘴里的毛巾解下绳索,凑近看着。
    “刘秃叔。”
    熟悉的声音,他不由得大吃一惊:“啊,正刚。”

    杨正刚带着几个人来到四洼沟,早已是人去窑空。地上有散落的粮食,有车印,顺着车印找,来到二队村边就再也没有了。他和爱玲几个人商量,只能从贺满堂身上打开缺口,是谁叫他运粮食的。
    杨正刚三番五次寻满堂,只是查明是无事忙让他干的,运的是土并不是粮食,真正运粮食的到底是谁运到哪里去了还不得而知。


    杨正刚的步步紧逼使疙瘩sa担惊受怕,不由得去回想运粮的经过。

    一个黑高个子女人从大柿树后闪出,抄小路向四洼沟跑去。四洼沟藏着的一帮人静等着这个女人报信,这个人一路栽跤爬坡气喘吁吁地跑来:“走了走了。”“爱玲带着民兵向西去了。”疙瘩sa心头一阵兴奋:“行动。”藏着的人们行动起来,他们从洞中搬出粮食装在马车上,一连装了三四车,像一条黑色的长龙蛄蛹着上了马面坡。
    运粮的整个过程像过电影一样在脑海中回放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破绽,但还是心有余悸。就在这时,无事忙胆胆怯怯地跑来:“大,不好咧,不好咧,杨正刚到处调查,贺满堂已经供出我了,要是查出来就不得了。”
    袭扰疙瘩sa的不仅仅是这件事,还有他的历史更怕有人调查,要是查出来......,想到这心头又是一紧,听了无事忙的话更是一哆嗦,本已阴云密布更是雪上加霜。
    老奸巨猾的他思谋良久后在无事忙耳边说:“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这个,”做了个手势。
    看着走出门的无事忙,疙瘩sa心中发狠,一定要拦住这个头。

    密布的云扒开了一道缝,月亮从云缝投下微弱的光。

    地上的那两个人乘着天黑乘着刘秃去放正刚爬起就跑,当刘秃听到脚步声时已消失在黑夜中去了,只好作罢。
   “贤侄,这是怎么回事?”刘秃放了正刚,二人向回走来。
   “我也不知是咋回事,我刚走到门口积地就被这两个人拢住了。”

    杨正刚组织青年在学校西边涝库沿子打井,准备水车回来就投产,让村南的自留地不再受干旱的折磨,同时还利用劳动之余查线索做调查。
    在这个年轻人的心中泛起着一阵阵涟漪。有了水车再在涝库北边开一片菜地让菜园子姑父也有用武之地,为社员提供蔬菜为农业社增加收入。这些梦想使他充满希望充满力量,也给他的心头点亮了一盏灯,照亮了他前进的方向。
    他把这些想法和贫下中农、积极分子,青年团员一说立即就得到了大家的支持和拥护。在他的带领下,几个青年人一连苦干了几天,井终于打成了。正好李新志几个人也把设备拉回来了,他和青年们兴奋异常,赶到饲养室查看着水车说说笑笑了一阵。又和几个骨干商量着安装水车和以后的事情。当夜幕拉开后才觉得饥肠咕咕,记起了早上出门时吃了饭的,就起身往回走,刚走到门口积地上就被两个人塞了嘴绑了手,不容分说拉到这里来了。

    刘秃知晓了前因后果,心中一阵后怕,今晚多亏遇见了他,要不杨正刚早已去了黄泉路。两人迈步向回走,刘秃脚下“当啷”一声。杨正刚蹲下身透着微弱的月光看见地上被石头击中发出声音的是一把刀,就随手拾了起来。

   二人拿着刀走着路说着话,下了沟进了村来到正刚家门。正刚知道秃叔爱刀就把刀递给刘秃,刘秃接了刀二话没说就分手向家里走来。进了门,在灯下一看是把好刀,刀刃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他拧身要把刀挂到墙上,发现自己的刀不见了。奇怪,刀到哪里去了。手里的这把刀又是哪里来的?回到灯下仔细一看,就觉得这么面熟,原来是自己的那把。心中一阵后怕,今晚那两人要是得逞那自己就是有千张嘴也说不清。


    刘秃拿着刀,想着,疙瘩sa太歹毒了,要是阴谋得逞,后果不堪设想。当年杀日本也没害怕过,现在倒害怕起来了。这把刀的来历还得从山西侯马的那场战斗说起,部队被打散后他被俘虏,后来给一个当官的喂马,时间久了也就放松了警惕。一天深夜他乘当官的熟睡,从墙上取下这把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战刀,杀死了看守饲养室的鬼子,然后背上战刀拉出自己精心喂养的战马,一跃跨了上去,扬手在马屁股上就是一鞭子,好战马扬起四蹄冲出军营。
    在刘秃心中凝结着一个疙瘩,我的战刀怎么到了这两人手中。

    赵应田被叫到大队部,走进门看见只有工作组老曹。老曹看见赵应田进来,停下手里的工作说道:“老赵,坐。”话毕,拿起电壶倒了一杯水递给应田。
    赵应田接住水杯坐在老曹的对岸说道:“老曹,寻我有啥事?”
   “叫你来是有一件大事要和你商量,改选大队领导班子的事,你看大队长一职寻谁合适?”
   “这个我还得考虑。”赵应田没有心理准备,没有提防他会提出这个问题。
   “我给你推荐一个人你看咋样?”老曹凝视着赵说,观察他的反应。
   “谁?”赵应田睁大了眼睛看着老曹。
   “疙瘩sa。”老曹突然放了个冷炮。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赵应田一听连连回答。
   “咋不行呢,我看这个人就行,正值中年,老谋深算有能力。”老曹万万没有想到老赵这么痛快地拒绝了。
   赵应田针对疙瘩sa:“有能力,有能力把俺三队搞成啥样子了。”他说完话脸色都气青了。
   “三队咋了?”老曹瞪大了眼珠子看着。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俺队原来一个工分5毛钱,现在才不到2毛。”应田凝视着老曹。
   “这也不能全怪疙瘩sa呀。”老曹一听极力辩解着。
   “不怪他怪谁呢?”应田反问一句。
   “我们当干部的说话要负责,不能信口开河。”老曹责备道。
   “农业生产不发展有多重原因,自然灾害是主要原因,还有人的思想。群众落后,工作不积极都是影响生产发展因素。疙瘩sa是有问题,谁搞工作能不出差错。”他极力为疙瘩sa开脱。
    赵应田列举说:“偷粮食、烧仓库”
   “你有证据吗?”老曹厌恶地问道。
   “没有。”老赵果断地回答,他知道老曹和疙瘩sa穿一条裤子。
   “没有就不能随便下结论。”老曹一听松了一口气。

    这是商量吗?赵应田着气地走出办公室走出学校门,怀着不愉快的心情,行走在风高月黑的夜幕中。老曹坚持要疙瘩sa接任,他执拗不过,最后只得保留意见。不过老曹最后的几句话说的也对,自己作为一名老党员,老干部为啥不带领群众去做一些发展生产的事。如果大家都行动起来他疙瘩sa也阻止不了。
    赵应田没有回家,连夜召集几个积极分子,其中有赵爱玲、杨正刚、李新志、李老五、陈志清、刘秃几个人。赵应田说了老曹对他说的话,大家听了一致反对。
    陈志清说:“做错了事的人,总是要为自己开脱,寻找借口,寻找理由。”
    杨正刚提议:“咱三队的条件要比其他队好得多,河道地要是有水浇肯定能增产。”
   “是呀,河渠有水,涝库也有水,要是有个啥能把水引到地里去该多好呀。”
   “水车,水车,对,就是水车,给涝库沿子打一眼井通到涝库安上水车就能把水引到地里去。”
    大家一听齐声叫好。
   “井咱可以自己打,水车要买钱从哪里来。”
    李老五一拍大腿:“哎,你看我这记性,俺哥来信说要给咱队捐献一笔资金支援经济建设。”
    陈志清高兴地说:“说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赵应田说了老曹批评他的话,疙瘩sa把生产队搞垮了,你为啥不带领群众搞好生产,我觉得这话虽说是为疙瘩sa开脱,但也有一半说对了,咱就是要抵制疙瘩sa,带领群众搞好生产争这口气。在这一点我确实做的不够,现在根据大家的意见,我总结为二件事,第一件,是要尽快寻找疙瘩sa一伙的证据,只有查找出证据才能阻止他当大队长,也就不能祸害村人。二件派人去寻李老四取回资金购买水车。
    会议决定调查组由杨正刚负责,去寻李老四买水车由李老五负责。


    李老五、刘秃一行二个人晓行夜宿,一路奔波来到湖北一个县城,他们按照李老四信上的地址边走边问来到县商业局,在门口传达室一问李老四的名字,“你寻我们局长?”
    那人把他们引到局长办公室,“局长有人寻你。”
    李老四从椅子上站起来一看大吃一惊喜出望外:“啊是兄弟你们,快坐快坐。”工作人员给每人到了一杯水放在面前。
   “你们来是不是我信上说的事?”李老四含着热泪看着大家问道。
   “是呀,咱队这几年生产搞得不好,我们想给涝库沿子打一眼井,安上水车,河道地能浇,一年两料子就没问题,可是没有资金。”
   “得多钱?”老四慷慨地问道。
   “我们也不知道,你给多少都行。”他俩茫然地说。
   “好,那就先拿五百,要是不够再来寻我。”老四答应了。
    回来后又会同李新志陈志清马不停蹄赶赴渭南,买回了水车,刘秃屁股还没坐稳又接到送通知的事。

    夜深了,人静了,可刘秃的心并没有平静,像是有人搅动似的翻腾着。

     作于2020年冬到2021年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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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1-4-22 20:03:4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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