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若素散文】春来沈水湾

显示全部楼层 · 2015-3-19 22:32:09

本帖最后由红米饭于 2015-3-20 08:38 编辑

　　
　　
　　春天的门，是被风儿推开的。这样的日子，闷在房里终究是可惜的，一条被岁月磨得光亮的五花石路，把我送到沈水湾。
　　
　　沈水湾是个公园的名字。河边柳树绿得醉人，刚刚绽放的野花在风中摇曳。河边有老人握着刀或剑从走过，偶尔会慈眉善目地问我“吃了没有”。
　　
　　清澈的河水欢快地流淌着。眼前的石级上，正静坐着一位老人，身旁架着钓竿，浮标静在水面。一上午不挪位，不换食。一阵微风，水面起褶皱了，小鱼向我游来。我告诉老人，这儿有鱼，他看也没看我。
　　
　　我轻声问“你总钓鱼，可总没见钓到鱼？” 老人笑了，“钓鱼何在乎鱼？这里有水，有花，有乡俗。钓这一方春色不就是收获么。老人手里长长的钓线，仿佛牵着他的无限快乐。
　　
　　一会儿，老人看了看表，“你要是呆不住，路那边有对老夫妻要过来，男的推着轮椅，你帮着把他老伴扶下来。”
　　
　　也就三四分钟，推轮椅的人出现了。轮椅轱辘上的电镀圈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着亮光，那人的身影却晃的厉害。来到近处一看，是一位老先生神色平和地推着一位老妇人，他在路边停了下来，像在等什么人，然后失望地拖起一沉重脚，抱起轮椅上的老妇人。他趔趄了几次，都没成功。
　　
　　我赶紧跑过去，“老人家，推着轮椅，累吧？”“哎呀，我和老伴都有病，她的腿不能动，我又是个‘踮脚’，只能脚尖着地，就拿轮椅当着支撑点，每天推着老伴来这吸些新鲜空气。”老先生没有任何不悦表情，完全沉浸在老夫老妻的甜蜜中。
　　
　　一阵微风吹过，路旁的野花摆了一下，老妇人禁不住神态天真地说：“这花好看着呢。早年，村里的大姑娘小媳妇都摘几朵插上，现在，不兴了，不兴了。”她脸上突然有了红晕。
　　
　　我问她：“会不会觉得老天不公平，没给您健全的身体，不能让您游览世界各地，感受不到大自然的美丽？”她笑了：“怎么会呀，风景不是只在远方有，咱身边就有许多风景啊。你看看，那边扭秧歌的老人美不美；那个挖野菜的女人美不美；我老伴推着我，轮椅发出的‘吱吱嘎嘎’的声音美不美……一个老人说出这么富有诗意和哲理的话来，另我肃然起敬。
　　
　　我推着轮椅缓缓前行。先生仍然左右张望着，“怎么还没来，他很准时的……”
　　
　　“等什么人吗？“我问。
　　
　　“嗯，一个老军人，他每天都准时来这里，帮我把老伴从轮椅上扶下来，再扶上去……”
　　
　　我楞一下，“他今天有事，可能不来了。”
　　
　　“怎么，你认识他？”老先生诧异地问。
　　
　　“哦，他是我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