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50----喜鹊嘈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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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1634 | 回复2 | 2021-4-24 17:16:3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系列小小说《荆峪沟》50----喜鹊嘈枝头

    刘秃自从逃难来到荆峪沟,先住在瘦猴家房西,两家关系处的不好而且恶性发展,一气之下搬到上场来了。
    渠塄子边有一棵柳树,身子弯弯曲曲向上长着,树股向四下延伸着,遮盖了大半个门口。树上浓密的枝条就成了鸟儿栖息的地方,最显眼的是一个喜鹊窝。
    树下有一眼井,井旁的小树上挂着一个树股做成的搭钩,井沿子用砖砌着。
    早上,刘秃婶打开门,提着桶出来提水,树上的喜鹊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扬起头看了眼也没理会,因为喜鹊的叫声是件习以为常的事。她照例是做着做过千百遍的家务活:扫地,提水,烧锅,做饭,展抹,洗刷......。当他端着泔水出了门时,树上的喜鹊还是叽叽喳喳叫着。怪了,难道说我老婆子有啥喜事不成。
   刘秃婶一边做着家务一边想着,是不是有人给刘红说媳妇,这可是我老两口心中的大疙瘩。她那张虽说爬满了皱纹但又不失美丽的脸上绽开了花样的笑容。

   “刘嫂,刘嫂,还不快出来迎接。”细长的女人声从门外传来,声音中充满喜悦和欢快,随着脚步进门的说话声荡漾在房间上空。
    刘婶回头一看是妖精婆,就立即笑着迎了上来:“吆,我当是谁来了,原来是大妹子,就说今早喜鹊叫个不停。”
   “那里是我来了喜鹊叫,是我给你带来了好消息。”姊妹俩拉拉扯扯地亲热着。
   “啥事呀,得是给咱刘红说下媳妇了。”刘婶笑着说。
    妖精婆笑的更加灿烂:“让俺嫂子给猜对了,就是给娃说媳妇来了。”
    妖精婆欢快喜悦的情绪深深地感染了刘婶,脸上笑成一朵花。二人相互拉扯着来到炕边,妖精婆也不推让就坐了上去。
    刘婶笑得合不拢嘴:“大妹子,你坐,我给咱做饭。”
    妖精婆带着笑容的脸更加动人:“今就是专门来吃俺嫂子做的饭的,你赶也不走了。是媒不是媒,先吃上个两三回。”
    刘婶从面柜舀来一碗面,倒进面盆,又从水桶舀来水,搋起面来。“大妹子,你给咱娃说的那家的媒?”
    妖精婆盘脚搭手坐在炕边:“不远,是白鹿寺的。”

    疙瘩sa为他的一句承偌,寻过王老三,结果吃了闭门羹。本想把这事撂下,又怕是刘红发现了秘密,为了堵住他的嘴也是为了拉拢他。这事不但不能撂还要抓紧,就多方打问。一天,从新闻嫂口中得知,荆山有一家的媳妇退了婚,女人是白鹿寺的。个肩大,也有文化,就是模样丑陋,结婚多年也没开怀。就指派妻子前去说合,谁还管以后抓娃的事。
    妖精婆数次往返于荆峪沟与白鹿寺之间,几经说合总算说成了。她说媒是为了疙瘩sa,也是为了自己,摆脱刘红的无休止的纠缠。偌大一个小伙没有成家,成天寻花问柳,烦的她就像是被螃蟹夹住似的,甩不掉。

    刘婶做着饭妖精婆说着话,屋里荡漾着喜悦的气氛。

    完了,这下彻底完了,疙瘩sa咋样也想不到,自己深藏了多年的秘密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发现。回到堂屋坐在太师椅上,心还在“嗵嗵嗵”地跳。也该出事,从大队开完会回来,不放心埋在后院大槐树下的银圆,就乘着夜深人静,挖出来看看。可谁知,偏不偏正不正被树上的人发现了,身上立时就现出鸡皮疙瘩。
    妖精婆从内屋出来看见男人魂不守舍,脸色苍白,手脚乱颤,嘴唇铁青,不由得心惊胆颤。刚才都好好的,从后院回来就成这个样子。
    她那极其柔软的手抚摸着男人,娇滴滴的说:“你这是咋回事?”
    疙瘩sa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妖精婆说:“现在是大队长,还不是你说了算。”疙瘩sa越着急越说不出话,只是推开妻子,指着后院,吐出几个字“银子。”
    妖精婆一听似乎明白了些,就向后院走来。这时只听有人“哧溜”一下从树上溜了下来。这时才彻底明白了男人魂不守舍的原因。
    这里边有他变卖家产的银子,还有他偷卖集体粮食的钱换成的银子,要是被人知道后果不言而喻是不堪设想的。
    妖精婆毕竟是见过大局面的人,回转身正言厉色地说:“亏你还是个男人,这点事就吓的魂不附体,要是真正发生了不可预想的事看你咋样应付。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转移,就是被人知道了没有证据谁也没有办法。人常说,贼没脏硬是钢。”
    疙瘩sa一听婆娘说的对,就慢慢地镇定下来。他也是一个老谋深算之人,就让妖精婆到墙外看有没有人。自己到后院把银子重新埋在另一个地方。
    事情虽说处理了,但还是心有余悸,还是不瓷实。今晚发现秘密的到底是谁呢?他俩口像过筛子一样把村中的人齐齐地过了一遍,最后落在刘红身上。只有他善于爬墙越户,疙瘩sa告诉妖精婆要不惜一切代价控制住刘红。
    妖精婆今天来到刘红家就是为了这件事儿,心中怀疑但又不能说,只能利诱收买拉拢腐蚀达到控制他利用他的目的。

    不一时,刘婶就把饭做好了,也不等男人回来,自己就和妖精婆吃着。妖精婆溜下炕,接住刘秃婶端来的饭和调料,放在笨栏子上,自己调着。刚吃了一口就赞不绝口:“就是好。”这面擀的又薄又劲道,吃起来口感都不一样。别怪人们都说刘秃有个好老婆,做的饭菜是荆峪沟一绝。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借礼,封礼,结婚接二连三就办完了。刘婶以为总算了结了一桩心事,可谁知,刘红对这桩婚事并不满意。女人对于这个尝遍了美色的刘红来说,简直就是人类的垃圾,只是一个会说话的工具。看见她就好像是蝇子喝了醋,恼丧急了。
    虽说结了婚可仍然在外边寻花问柳。除了朱英华外,就是妖精婆。妖精婆虽说上了点年纪但风韵不减当年,滋味还是丰盛的。

    妖精婆满以为可以摆脱刘红的纠缠,谁知,刘红对她还是垂痰三尺,纠缠不休。这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虽说满足了自己身体的需求但人总有个忙闲总有个心情好坏。这些人就是粘鼠胶,只要一沾上就很难抖落掉。

    最让妖精婆头疼的是瘦猴和刘红。

    妖精婆放工回来,放下农具,正在梳洗,刘红就走进门。妖精婆带水的脸蛋就像是出水的芙蓉,更加楚楚动人。刘红早就按耐不住,一个猛扑从背后抱住了妖精婆,向内室走来。妖精婆喊叫着,择着刘红的手,脚在空中乱蹬着。
    刘红把她放到炕上,妖精婆拾起身子垮拉着模样说:“你现在有了媳妇,还来寻我。”一提起妻子他就气不打一处来。自从结婚到现在没有同过一次床,这个丑陋的女人那能跟妖精婆相比。
    刘红边脱着衣衫说:“好婶子,还是你有味道。”
    妖精婆厌恶极了,尽力要摆脱这个畜生,决意不从。就从炕边的针线蒲蓝摸来一把剪刀,拿在手中,怒视着刘红。
    刘红迟疑了,不敢硬下手。但是,那个玩意可由不得他。变色说道:“婶子,今天你就满足你娃吧,你要是不从,我也就不客气,要是把事情抖落出去有你的米汤馍吃。”
    妖精婆一听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蔫下来了,剪刀也无力地放在炕上。脸上也没了怒容,美丽的脸色变得煞白。

    原来,那天晚上刘红来到妖精婆家隔壁后院的大树下,出溜出溜几下就爬上去。手伸进老鸦窝,惊得老鸦哗啦啦飞走了。他缩回手,静了下来,听到妖精婆家后院有响动。就屏住呼吸看着。疙瘩sa正在后院大槐树下挖什么。只听“啼哩哗啦”一阵乱响,也不知道是什么,听声音很可能是银圆,不由得“啊”了一声,吓得疙瘩sa连爬带滚跑回屋去。

    妖精婆乖乖地屈服了,她记起了疙瘩sa的话,极尽全能地逢迎刘红。刘红非常满足地饱餐了一顿。事毕以后妖精婆笑着说:“以后你随便来,婶子一定满足你。”
    刘红一身轻松,穿好衣服迈步出门,和走进门的疙瘩sa碰个满怀。疙瘩sa一看心中升起一股怒气,但又不好发作出来,只得换作笑脸说道:“别走,叔有话说。”
    疙瘩sa坐在太师椅上,妖精婆端来茶水放在桌子上,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刘红也坐在另一边,端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品着,等待着疙瘩sa说什么。
    疙瘩sa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刘红说道:“贤侄子,你想当干部不?”
    做梦都想当官的刘红一听眉开眼笑,迫不及待地说:“想、想、想。”
   “大队马上成立打狗队,你就当个队长吧。”疙瘩sa想拉拢他控制他利用他。
    刘红一听差点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还是俺叔好,还是俺叔好。”
   “那就是这事,开会时我就宣布,你可不要辜负了叔的一片心意呀。”
   “那里话,叔,就当你娃是你的一条狗。”刘红极其献媚地说。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疙瘩sa笑着说:“俺娃好好干,有叔在。”

    刘红心里像是吃了蜜枣似地高兴,起身告辞了。
    疙瘩sa看着离去的刘红投来藐视的目光。

    还是俺叔好,给我把心操够了,不是说媒就是封官。以后只要紧紧抓住这根稻草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别怪树上的喜鹊成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有这等好事。“啊吆”,手在额颅一摸,现出鸡蛋大的疙瘩,疼得他呲牙咧嘴。
    静睛一看原来是碰到一棵大树上,气的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恶狠狠地向大树蹬去。使力过猛反弹过来,摔了一个尻子蹲,疼得直叫苦。

    作于2021.4.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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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1-4-25 19:46:09 | 显示全部楼层
还是俺叔好,给我把心操够了,不是说媒就是封官。以后只要紧紧抓住这根稻草就能吃香的喝辣的。别怪树上的喜鹊成天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原来有这等好事。“啊吆”,手在额颅一摸,现出鸡蛋大的疙瘩,疼得他呲牙咧嘴。
    静睛一看原来是碰到一棵大树上,气的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恶狠狠地向大树蹬去。使力过猛反弹过来,摔了一个尻子蹲,疼得直叫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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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1-4-26 08:06:3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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