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正月初八，我终于从西安过完年回家了，西安的生活，咱实在不习惯，话说回来，咱也没有在大城市生活的外命，用度日如年来形容，可能有些过分，总之，不习惯这城里生活，我还真正服了那些生活在城市里的农村人，包括打工的和给儿子哄娃的、做饭的。 大年三十日上午，儿子从西安开车回家了，非要接我去西安过年。 尽管儿子提前打过招呼，让我准备一下来西安，可我还是回绝了，儿子知道我的脾气，怕我不来，这次专程开车回来接我。 人一上了年纪，不知道怎么了，老是固执，大脑好像一根筋，自己想出的事儿，不管错与对，总要一味地去完成。 用邻居的话说:"把我在家这几年里钻成`独火虫`了。" 说实话，我不想在西安过年。从腊月二十我就做起过年的准备工作; 在县上割了三斤多肉，腊月二十二又蒸了两锅年馍，又包了我最喜爱吃的肉包子，并且蒸了几碗甜米，那甜米内又放了枸杞、葡萄干、核桃仁、大枣等，看起来十分香甜，我心里也很高兴。 年几年来老伴在西安一直管护孙女，我一人在家里生活着，独来独往，用老伴的话说:"真好像一只没王的蜂。" 我这人闲不住，种了十多亩麦子，在家很忙碌，生活上虽然苦了、累了点，但你还别说，我还练就出了一套本领，会蒸馍、做饭，每次蒸出馍憋出梅花形状的花，好看极了，在锅灶上，说实在点，吃吃喝喝还真的打不住手。 这次儿子回来时，大约上午十一点左右，我正贴着头门上的对联，儿子放下手中的东西，忙帮我贴头门上的对联。 儿子又说话了:"爸，抓紧时间，贴完这些，去坟里把先人一请，咱去西安过年，我妈和你小孙孙等着你哩。" 我不高兴地说道:"我不去，家里一切都准备好了。" 说真的，前几天，我去街道跟年集，把六神也请了回来，又买了各种蔬菜，又买回了炮和供先人的水果、糖果，还有花生等，反正过年我一人在家，又不待客，随便买些东西就够吃了。 儿子看我不高兴，满脸笑容说道:“爸，原我准备今年回家过年，无奈疫情反弹，我就怕你不来，这次专门开车接您，您不看我妈面子，就看你小孙女可乐的面子，也得去。您如果真不去，别人会笑话我呢？" 我一听到我的小孙女，心头突然有了一丝暖意，小孙女今年四岁半了，小名叫可乐。记得前两个月前，我去西安后，小孙女她又是给我唱歌，又是给我跳舞，还不停地要跟我捉迷藏。 这次儿子又提到小孙女，我心有些动了，她天真可爱，正讨人喜欢着呢。 我和儿子在屋子里贴上了六神，点了香表，又从楼上取下了祖宗三代的牌位，取了父母的像，擦拭干净，把安顿先人的桌子也擦洗了。 这时儿子又说道:"爸，我去老屋叫一下我爸爸(叔父)咱一块儿去请先人，我只见他顺手拿上回来时准备的一袋米、还有一箱什么东西，又从他钱包里取出二佰元，我心里明白，是给那老屋里两个小孙孙的压岁钱，我心里偷偷乐了，儿子到底大了，也懂事了。 不一会儿，他爸爸过来了，我们一块儿向公坟走去。 按常规，上午十二点一过，就可以向回请先人了。 下午二点多了，去公坟请先人的人络绎不绝，三三两两，一家一户兄弟都拿着纸、香去公坟里。一路望去，那绿茵茵的麦子，好像绿色地毯铺在了地面，那不远处另另落、落隔三差五的苹果树、桃树在寒风中摇曳，不远处传来的阵阵炮声，告诉人们，新年到了。虽然已经打春了，但腊月的天气，仍寒意袭人。通往公坟的土路上，人们来来往往相互走着，打着招呼，相互祝福问好。 我们在公坟看上香、点上烧纸，在柏树上折几朵柏朵，叫上祖父、祖母，和我父母亲，请老人家回家过年。 走到家门口，我早己准备好了一盒鞭炮，隆隆的炮声欢迎着老先人，让他们回家过年，传统奠祀始终牢记在心。我早己给桌子上奉上了水果和献饭，那粉条上的大片肥肉，奉献在祖宗三代面前，那折回来的柏朵，分别插在先人的牌位两边。 收拾好了一切，我跟儿子驱车走了，车到西安，己是下午五点多了，老婆、儿媳己做好了年夜饭，那十多个菜，还有鸡、鱼、虾等等，应有尽有，不管怎么，我没有心情吃这年夜饭，心绪总留在老家，留在我一辈子打造的这个家里。 那天下午，小孙女可乐见我来了，撒娇地抱着我的腿，亲妮地不停叫喊着爷爷，年夜饭上，不停的给我夹菜，喊着爷爷新年快乐、祝福发财的祝福语，我给孙女给了二百元压岁钱。孙女不停地叫喊着让爷爷吃好，不停地给我倒着酒、添加着茶水。 看着小孙女，我笑开了，心情开朗了，一家人欢欢乐乐渡过除夕夜，那晚，小孙女可乐给我一家跳舞、唱歌、玩游戏，我一家五口，一直陪小可乐玩到晚上十二点多。 大年初一，城里人不让放炮，我们早上起来都八点多了，老伴做了臊子面，我蓝田的儿媳妇也学会了做扶风臊子面子的手艺，娘母俩人，儿媳主厨，不一会儿，臊子面端上了桌子，我们一家人吃了一顿香喷喷的扶风正宗臊子面。 吃完早饭，下了楼一看，天气晴朗，一轮红日从东方冉冉升起，那阳光，照射在了城市的大街小巷、照耀着那高大的楼层。小区内的花坛，人工栽植的各种小花在寒冷的冬天显得格外耀眼，小区内的风景树上，挂满了形式多样的小红灯笼，那一米多高的冬青树，绿绿的叶子焕发着生机，高大的风景树上那一串串的彩灯向下点缀着，小区内那一幅幅横幅上醒目的大幅标语，映入眼帘，"祝小区居民春节快乐、吉祥如意、恭喜发财"随处可见。到处洋溢着浓浓的春节气息。 我记得，除过去年我固执的一人在家过年外，其余几年春节一直在西安。 但在小区内，我也不认识一个人，早上起来散步在小区周边的路上，看看川流不息的车辆，这时我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川流不息。” 现在我也只能欣赏着路边和小区的风景和奇花异草，兴亏我来时带了一本第十届茅盾文学奖陈彦写的一本《主角》，就独自拿上书，找一块阳光充足的地方看书晒太阳。 上午十二点多，手机响了，我一接上，话筒里传来小孙 女那奶声奶气的语音"爷爷、你在那儿，快回来吃饭。" 我拿上书，兴奋地回到家里，老伴、儿媳丰盛的午餐已摆满了整个桌子，主食米饭、还有热气腾腾的馍、包子、花卷，我孙女又坐在我旁边，不住的和我逗着嘴，我又一次沉浸在快乐之中。 人上了年龄不知是没有瞌睡还是高兴的过度，每晚十一二点才正式休息，第二天早七点我就起床了，洗漱完毕，我就拿上书和水杯，向熙熙攘攘的大街上走去，站在西三环路上，又一次次看过往的车辆，然后找一个有太阳的地方看书、看手机上的信息、再抽空在手机上打打字，用这来消磨时间，打发光景。 这些天，我真的在西安钻腻了，像印版印制一样的生活，我感觉有些苦闷，正月初六的晚饭上，我提出初七回家，儿子不答应，让我过完正月十五回去，老伴又说初七是单日子，不宜出门，小孙女更抱住我腿不让我走。我想了一下，那就在停两天吧。 正月初七早上，我洗刷完毕，就对老伴说:"明天初八，是个好日子，我明天回家，地里还要补栽一个树，还要修一下漏水的太阳能。"老伴一看挡不住我，就连声说:"你，回回回，我不挡你了，你爱咋弄随你便。" 正月初八吃过早饭，乘孙女还没有起床，我悄悄从小区出来，座186公交车去城西客运站，赶上午十二点就到家了，今年西安过年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