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事与愿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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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200 | 回复4 | 2022-2-20 11:28:28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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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刚圪蹴在廊檐子上,头像斗大。   
      “哎”他用手使劲捶着自己的头,一筹莫展。
      “这可咋办呀?”自家清贫如洗。父亲有病没钱医治,妻子生孩子又囊中空虚。人常说:穷到该头无人问。生孩子不是其他事可以推迟,他就像是被蜘蛛网缠住似的,咋样也从贫困中解脱不出来。
       他的身后是父亲盖的三间水泥结构的框架房,大门里放着一张竹床,靠西墙放着一个村中的老木匠做的三屉桌子。后墙西边开了一个门,向后拖了一个灶房。灶房后边盘着炕前边是锅灶,父亲就睡在炕上。东边这间扎垒了半间,后边堆积柴草,前边就是他俩的厦房,厦房里除了一张床外空空如野。
       他站起身来,看了眼东边的高楼大厦。那是他大伯家的房子,在村中都还是土木结构的建筑时他家就盖起了钢筋水泥的两层楼。
       他迈开步子向门口走来,心想向大伯求助,或许还能支助一点以解燃眉之急。抬脚迈步走上一米高的台阶,雄伟高大的黑漆大门挡住了去路。心中忐忑不安起来,铁公鸡的大伯能借给自己吗?他可吃不准,站住了。
      大伯家各式西式家具摆满了楼上楼下,时兴的家电应有尽有。
      他抬起脚又落下了,大伯在外工作,一月几千元的工资,儿子在外打工收入颇丰。伯父就是再无情无义也看是谁,自己可是他的亲侄儿呀。
      想到这就又抬脚向里迈步。
     “玉刚,你爸要到门晒太阳。”身后传来母亲的声音。
       他只好收住脚,拧身向回走来。来到炕边,扶起父亲,背到门口场边的麦草积子跟前,放在母亲端来的椅子上。
       这时从楼房大门走出一个身材高大衣着讲究的男人,他就是玉刚的伯父宾狼。看见坐在麦草积子跟前的亲兄弟宾毅,脸色大变,着气地说:“把人能偾死,还不快死去,要这东西有啥用,简直是废物。”
      本来想在门口转悠的宾狼拧身走了回去,因为兄弟的狼狈相败了他的雅兴。
      坐在椅子上的宾毅听见了大哥的骂声气得浑身发抖。从椅子上溜了下来,坐在了地上。
    “玉刚,玉刚,快促你爸,坐到地上了。”母亲叫着儿子。
    “爸,你咋坐到地上了?”儿子扶着父亲问道。
      宾毅嘴不能说,只是面向东边瞪着眼发出愤怒的光芒。
      宾毅嘴不能说,但心里明白,你这个白眼狼。是我和兄弟赡养和抬埋了父母,是我经常给两个侄儿买这买那。现在我有了病你不资助反而还谩骂,还是人吗?
     宾毅心中像茶壶里煮着的饺子翻腾着就是没有办法表达出来,只能把许多话语和气愤凝聚于目光中,射向东边的高楼大厦。
      宾鸿正在营业,走进一个人来,不是别人是自家侄子玉刚。
    “大,给我欠一盒烟。”侄子二三十岁,中等身材。
    “你还有脸欠账,煜婷几时生?”宾鸿气愤地问。
    “我不知道。”侄子不好意思说实话。
      宾鸿当着侄子的面拨通了偏坡一位医生的电话。
    “姐,玉刚妻子预产期到了吗?”宾鸿问。
    “早都过了,只是难产,要不早就生了。”对方回答。
       侄媳妇前多天去检查过,所以宾鸿才打电话问的。
      宾鸿放下电话对侄子说:“生娃不是做其他事,不生算撂着,过了预产期不生,还能叫长在肚里。”
      话不中听,玉刚拧身走出门去。他心里难受呀,叔父说的对着,可是哪里有钱呀,他不知道自己为钱正作难着。
      玉刚前脚刚走宾鸿随后就锁上门走了出去。
      他的身后是自己用废砖块盖的又低又矮的小房子,东编西借才办起了这个生意不大的小卖部。家里的大房是父亲修建的,分家时分了一间,二哥建房时又买了一间。可是年久失修早已倒塌,现在一家人就挤在这小房子里。
      说起来二哥困难他也不宽裕,家无存粮手无余钱,他也是一分一文都要求人的呀。
      他以为,侄子是到他姨家借钱去了,结果没去。拧身向回走,来到大路上,正好碰见村信用站陈师傅:“哥,给我借五千块钱,有急用。”
      信贷员慷慨地说:“行,走,我把钱一数,零钱给我丢下,整钱你拿走。”
      宾鸿坐上他的摩托车下了坡,他把车子放在门口,取出钱数着,整钱正好三千元。
    “谢谢哥。”宾鸿接过钱走出门来,正好碰见侄子,“快,叫上媳妇下县走。”
      侄子打电话叫来妻子,三个人一同下县走了。
      宾鸿囊中羞涩,在一些人心目中是穷光蛋,可在信贷员心中是君子。
      有一次,信贷员到小卖部买货,把一沓子钱忘在了柜台上。人已经走过涝池,宾鸿撵出门去:“哥,哥。”
      信贷员拧过身来看着他。
    “哥,你把钱忘了。”宾鸿大声说。
      信贷员不信,一双眼睛投来迷茫的光。
    “哥,你就是把钱忘了,快拿去。”宾鸿诚恳地说。
      信贷员一摸身上就是不见了钱,反身走了过来。柜台上原封不动地放着一沓子钱,他一看就是自己的,刚才买货忘了装。
      信贷员拾起钱装进口袋,向宾鸿投来敬佩的目光。笑着说:“兄弟好样的,以后有啥事你来,哥帮你。”
      从此后,宾鸿进货经常到他跟前借钱,从没有打过绊子。宾鸿也都是按时还钱也从没有失过信,就是有人贷款只要宾鸿搭话信贷员也不推诿。
      他们三人向西走着,河渠的水也哗哗地陪伴着他们向西流去。
      走过了迁河村来到曹庙河,站在路边等车。大约有十来分钟一辆绿板车从碌碡沟坡上开了下来,三人上了车。
      到了车站三人下了车,向医院走来。
      办理好一切手续,来到手术室。人被推了进去,叔侄二人等在外边。
      宾鸿心中一直有着一个偶像,一队的张彩阁是弟兄几个中的老大,父母离世后是他照看着给兄弟们订婚建房过日子,就连兄弟媳妇生孩子也是他跑前跑后地照看。现在二哥病重卧床不起,侄子手头又紧,自己有义务也有责任帮助他们。不能像大哥那样陌若路人,让人看笑话。
      大约有一个钟头过去了,手术成功,医护人员抱出婴儿,是个女婴。
      婴儿被安排在一个病室,宾鸿照顾着。
      做完手术侄媳也被推了出来,侄子在另一个病室照看着。
      住了一晚上,母婴都很安全。
       第二天,雇了个车回来了。
       宾毅病情越来越重,喜讯并没有给他带来幸福和快乐。
       宾毅是一个乡村医生,在农业社时期出诊有些出诊费,手头活便,养成了大手大脚的生活习惯。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的挣钱力度加大了,他再也撵不上,慢慢地落伍了。
       初次患上了脑梗,基本控制住后,就又下城去收劳保。平时养成的习惯,囊空如洗,也不注意预防。结果第二次又犯了,比第一次更重。没钱看病更谈不上住院。就在村中请和他一块共事的赵映月将就着打针,不但没有减轻而且还越来越重。
      宾狼是一名人民教师,在某煤矿职工子弟学校任教,现在已经退休在家。连生身父母都生不养死不葬的宾狼,把自己的两个亲兄弟根本就不当人,反而还经常讥笑。
      赵医生来给宾毅打针,听见宾狼站在廊檐上骂人,一听骂的正是他的亲兄弟宾毅,不由得升起满腔气愤。
       打完针后,赵医生来寻宾鸿,商店里有好几个人在闲谝。
       她着气地说:“你老大是啥货?简直就不是人!”
       人们扬起头看着听她说下去:“我给宾毅打针,宾狼说,再甭给唔看了,快叫死去,省得偾人。我当时一听就想擿觖一头子。”
       宾鸿说:“嫂子,你看,我给钱。”实际上宾鸿说的是气话,当时他的经济实力几乎是零。他咋能跟实力雄厚的大哥相比呢?人家一月五六千工资,这月完了有下月不愁吃不愁花。而他身无分文就像是一只母鸡刨着吃,刨下了能吃一口,刨不下了就只有饿肚子。

       宾毅一家的情况村民看在眼里同情在心里,宾毅行医多年在群众中有了一定的威望和信誉。对父母的孝敬对侄儿的关爱在众人心中留下了良好的口碑。几个人聚集在安邦家商议此事,经过一番讨论,几个人一致认为,安邦应该出面要求宾狼出钱救治宾毅和资助玉刚媳妇生孩子。
      安邦犹豫地说:“宾鸿都借不来钱,我去行吗?”
   “宾鸿带着玉刚去了县里,你是老外家他能不看你的脸。”
     在大家的鼓动下安邦就像是充足了气的皮球满怀信心地走进了大表哥的门。
   “哈哈,兄弟快来坐。”宾狼笑容满面地迎接了他,安邦心中一阵高兴有了一线希望。
   “我这里正好有一瓶好酒,咱弟兄俩就痛痛快快地喝一顿。”说着就打开柜子取出一瓶茅台酒放在了桌子上。
     安邦心中有了阳光,希望在升腾。
     安邦经常说:“粮食是咱的命,见了酒连命都不要了。”他是个嗜酒如命的人,只要有酒就不吃饭了。一辈子喝过的酒能倒一条溪流。
     安邦高兴地坐在了桌子一边。
     二人坐下来,老表端来几样凉菜,在他的柜子里经常存放着各种菜蔬,因为他也爱喝两口。
     几杯酒下肚两人的话就多起来。
      宾狼面有些红但带着笑容:“兄弟今个啥风吧你吹来的。”
      安邦在心中思忖着,老表对姑父姑母都生不养死不葬,能帮兄弟吗?那次表弟不在家,姑母在门口坐了一天,也没见他端一碗饭。
      心中升起的一线希望又降落下来。
      老表说:“咱弟兄两个是再亲不过的了,在咱这世没有谁比咱俩亲。”
      安邦一听正在降落的希望又升腾起来。觉得宾狼说的是人话,火候到了,老表人性的一面上来了。就张开了口:“哥,你说咱弟兄两个关系最亲,是吗?”
    “是,咱俩的体内有着共同的基因。”大老表肯定地说。
     “宾毅哥亲不亲,体内有没有共同的基因?”安邦质问着老表。
       大老表一听立时就变了脸:“再甭提宾毅了,把人能偾死,这号人活在世上有啥用,还不快死去。”
       安邦一听肺都气炸了,桌子一拍怒吼道:“放屁,这是人话吗?你个不如禽兽的东西,连自家的亲兄弟都不认,还认我这个表弟吗?”
     “我这辈子拾了两个兄弟,没一个争气的,简直是耻辱。”宾狼面红耳赤地说。
       安邦一听更是火上浇油,举起酒杯“嘌”地摔在地上说:“你说的屁话,两个兄弟那个也比你强,你到村里打听。你是瞎雀碰见个好谷穗子,当你有本事,在人理待道方面连三岁的小孩都不如。”。
      安邦的话对的大老表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安邦一脚踢翻了桌子,走出门去。

      回到家里,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看着安邦回来,散去的人们又聚拢来了。人们看见安邦着气的样子就知道了事情的结果。
    “咋样?答应了吗?”有人明知故问。
    “再甭提,简直就不是人说的话。”安邦就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了一遍,人们听得个个义愤填膺。
      就在这时,宾鸿走着来了,吸引了人们的眼睛。
    “听说你下县去了?”有人问。
    “昨天去的,刚回来。”宾鸿坐在人们让出的凳子上。
    “生了?”有人问。
   “生了个女娃。”宾鸿回答。
    安邦说“女娃好,女娃现在吃得香。”
   “哪里来的钱?”有人问。
   “我从信贷员那里借来的,借了三千元。”宾鸿说。
      安邦说:“宾鸿在信贷员跟前吃得开太。”
      宾鸿说:“信誉是自己做出来的。”
      停了会宾鸿说:“哥,我来是跟你商量,我看俺哥不行了,这可咋办玉刚跟前连一分钱也没有。”
    “俺几个就是为这事商量的,我刚从老大那回来,没借下钱还落了一顿骂。”
      这时急急火火跑来一个人,大家定睛一看,是玉刚。
     “大,俺爸不行了。”
      宾鸿一听,起身急去。
      闻讯而来的几个人将宾毅从炕上抬了下来,放在了门板上。

      这可咋办?千斤重担压在了宾鸿的肩上,刚刚从信贷员家借了三千元,再也不好去,人家的周转资金都没有了。咋办?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出来,二哥现在走了,侄儿手无分文,靠谁呢,只能靠自己,凭着多年来借钱借出的信誉登门拜户。
      宾鸿来到舅家本户的一个老表家:“哥,给我倒一千块钱,俺哥走了。”
      对方面有难色地说:“最近不凑手,有些紧。”谁也知道宾鸿是一个穷的精当响的人,能拿的现金讨账呢?
      看尽了人间眉高眼低的宾鸿对这种表情已是习以为常了。“哥,你先借给我,等把事一过我再想办法。现在来不及了,要去卖棺材。”
      星瀚才不好意思地勉勉强强走进屋,取来一千块钱交给宾鸿。宾鸿感激地离开了星瀚,临走说:“哥,你一时过来,给咱照看着。”

      侄子请来的人已经等候多时了,看见宾鸿回来,都站了起来。
      宾鸿取出借来的一千块钱,递给一个身材魁伟,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哥这些钱肯定不够,你就看着买吧。”
      那人说:“哥给你拿了一千块钱。”
      宾鸿激动地说:“哥,叫兄弟咋样谢你,借都借不下,你还自己送,就不怕兄弟没啥还你。”
      那人笑着说:“哥现在不帮你,还等啥时候。再说你弟兄俩做事也没说的。”
      宾鸿叫侄子取来烟,给一人发了一盒。宾毅刚倒头的时候,宾鸿就从家里拿来面、油、香烟和一些需用的东西。
      打发走买棺材买菜的人后,宾鸿的心中又在盘算着下一个目标。到哪里去借,向谁去借。经过一番运筹才向施家高头走来。进了一家经常打交道的人家。
    “兄弟,上来了,听说你哥老了。”主人问。
    “是呀,哥,兄弟可寻你来了。”宾鸿回答。
    “要多少,没问题,咱弟兄俩打交道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主人很慷慨。
    “两千,利息和以前一样。”宾鸿说。
       主人取出两千块钱交给宾鸿:“你拿着先用。”
     “哥,你把日子记着,事过后再给你补手续。”宾鸿走出门回过头说。
     “行,你走,快忙去吧。”主人送到门口说。

       买棺材的人回来了,宾鸿看了看棺材的质量,迎了上去说:“哥,你几个辛苦了,这棺材还不错。”
    “我们说了好多好话,人家才低价转让给我们的。”络腮胡子说。
    “我就知道俺哥会办事,才派你去的。”宾鸿夸赞着说。

       安排报丧的陆续走了,做菜的,租棚的,自乐班都也来了,一切都已就绪。宾鸿忙前跑后,操不尽的心跑不完的路,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

       宾狼一直没有露面,安邦和几个堂兄弟在一块议论着。商议让安邦去请,安邦实在不想去。兄弟走了,也不出来照看,还要人请。
       他抬脚迈步走进了大老表家门,楼下各个房子寻遍了也不见人,只得走上二楼去寻,二楼的几个房子也没见,那里去了?来到一个紧闭着的门首,听见里边有人说话。就屏住呼吸听了起来。
     “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呀,才给把喔偾人的东西走了。高兴呀高兴。”
       安邦一听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抬起脚使出浑身的力气向着房门踢去。
       正在举杯畅饮的宾狼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动吓破了胆,手中的杯子落了下去,酒洒满了一地。
       安邦走上前指着老表的鼻子怒斥道:“你个不如禽兽的东西,把你兄弟死了你反而幸灾乐祸,喝起庆功酒来了。”双手抓住几桌向起一掀,酒、菜、碗、筷“啼哩欻拉”一阵乱响,拧身走出门去。

       事情过去了,侄儿侄媳下城走了,宾鸿背了一屁股两胯骨的帐。到信贷员跟前贷了六千块钱,还清了借私人的钱。

       城中一小区内,侄儿租了一套房子,在城下承包房屋装修,侄媳和母亲在家照看孩子。
      玉刚的母亲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女人。一天,一家人聚在一块吃饭,她对着儿子说:“你跟你大把账一算,给不给先把账算清,以后迟早还。”
       还不等玉刚说话,媳妇就答了言:“算啥呢算,得到花了多少谁知道,到时候给你算一头的疙瘩。”
    “娃,再甭没良心了,要不是你大心好,管你俩,娃可能还在肚子里长着呢。”
    “妈,你再不要瓜了,俺大有唔好的心,你没看穷成啥咧。还有心帮咱,谁也不知道人家心咋样想着。”
    “娃,人要有良心,再甭胡说咧。”
    “良心多少钱一斤,还是俺姨说的对,俺大现在穷急了,还不是借的少说得多。为啥借钱不叫你娃去借,他自己借。我看还是俺伯好,虽然说没帮扶咱,可也没给咱赖账。”
       一直沉默的玉刚说了话:“煜婷这话说的对,俺大好,每次见我总是这不好那不对,成天擿觖我。俺伯见了我不但不擿觖反而还夸我,我觉得还是俺伯亲。”
       母亲气的再也没话说了,起身离开桌子走进房子去了。
     “咱姨说来,不要理咱大,一分钱都不要给,他愿意借谁借谁去。反正娃也生了咱爸也送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照得荆峪沟一片光明。
       鞭炮声中一岁除,欢天喜地迎新年。
       一帮一伙的小孩子跑着在各家各户门口拾炮。

       学校门来了一辆白色的出租车,从车上下来一男一女两个人,正在打发买主的宾鸿忙的手忙脚乱,有人说:“你侄儿回来了。”
       宾鸿心中一喜,侄儿还有良心,肯定是到自家屋来了,就高兴地迎了出来。
       侄儿侄媳并没有到他家来,而是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宾狼家去了。宾鸿目送着两人远去的方向,心中好像是被谁丢进了一块冰。
       宾狼看见侄儿侄媳回来了,满脸堆笑地迎了出来:“俺娃回来了,快进屋,快进屋。”
       大妈接住侄儿提着的包,侄儿一个猛扑,一把抱住了伯父:“伯。”一股热泪流下了面颊。

       宾鸿的头像是谁塞进了炸药包“轰”地一下啥也不知道了,顺着门框倒了下去。

      作于2022年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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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2-2-20 12:45:1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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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2-2-20 13:03:0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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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善江个人认证 | 2022-2-21 11:06:31 | 显示全部楼层
很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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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2-2-22 14:34:03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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