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闰土随笔】门前的路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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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84 | 回复2 | 2022-3-28 20:33:2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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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的夜晚,伸手不见五指,没有月光的夜晚,多么可怕。那冷风呼呼地吹着,没有树叶的树枝互相交叉相碰,发出吱吱的声音,那呼啸的寒风,把远处的高压电线吹着,发出一阵阵刺耳的怪声,不远处村庄传来的几声狗叫,给宁静的夜晚增添了几分惧色。
    村民们盼路灯,好像盼麦黄一样,日夜思念着,有朝一日,那路灯高照,夜晚如白昼,那多好呀!村民们街谈巷议。
    记得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村庄街道坑洼不平,遇到下雨,村民们戏称:“高处不能走,低处能养鱼。”晚上出门,村民们凭着天上的月亮和星星光行走,有时天阴没有月亮星星,人们出门凭记忆在街道摸索着行走。
    记得有一年冬天,天黑了,村庄背后不知什么鸟在叫着,发出一声声刺耳的吼声,父亲从大队开完会,向家里走去,在离家不远的地方,父亲脚下不知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跌倒在地,那一跤摔得实在太重,等父亲从地上爬起来,满嘴流着血,他昏昏沉沉走到家里,母亲忙用清水给他洗脸漱口,但两颗门牙没有了。
    从那次摔伤后,父亲在家里昏昏沉沉地睡了三天,三天后父亲才参加队里的劳动。
    那次事故后,父亲下狠心买了个手电,又买了两节电池,以后晚上开会或办个什么事,母亲总是叮咛父亲把手电带上。
    父亲常对母亲说:“咱队啥时候能拉上个路灯,街道也就不黑了,也方便咱队的人出行。”
    日出日落,天阴天晴,多少个日日夜夜过去了。门前的土槐树都长到三四把粗了,父亲栽得那个杏树不知挂了多少年杏了,我也由一个懵懂的小孩到中学毕业回队参加劳动了,但那路灯还没有着落,那装路灯似乎是天方夜谭。
    以后,虽然农民生活提高了,电力部门也在村上整修了几次线,但拉路灯的事,从来没有提起,村民们建议,电力人员答复,整线是上面安排的,这资金是“皇上买马的钱,不能乱用。” 拉路灯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
    以后村上过红白喜事,村民们不是打手电,就是摸黑行走。
    一次,村上过白事(就是安葬人)门份人领客人晚上休息时,由于天太黑,不慎摔倒,当晚送医院检查,结果骨折。
    记得那年,村上有一个人常年在外包工程干活,过年回来看到街道没有路灯,他二话没说,两月后就拿出资金,买下材料,联系电工,花了三万多元,终于给村上装上了路灯。
    路灯统一装上闸刀,由专人管理。
    记得路灯安装好的当晚,村民们放炮祝贺,路灯终于亮了,人们都夸那小伙子做了一件善事。
    从那以后,每到夏季,人们在路灯下聊天,自乐班唱戏,村上有个红白喜事,路再也不黑了,再也不因为天黑,出不安全事故了。
    又一个多少年过去了,风风雨雨,天阴天晴,那路灯跟一个苍桑的老人一样,慢慢地走向晚年。由于线路的老化,灯泡的寿命及种种原因,那路灯隔三差五的不亮了。由于路灯高,检修不放便,有一天,路灯全部灭了。街道又由光亮变成了漆黑,特别是春节和三夏大忙,晚上黑的简直无法行走,如果是个生人,晚上根本不敢出门行走半步。
    隔壁六十多岁的二婶从闺女家回来,看到人家村上晚上路灯亮着,就喋喋不休地念叨,村上有些人笑她,你黄土都埋到下巴了,还管安不安路灯,只听二婶反驳说道:“我死了还想亮亮堂堂过事,不想晚上街道黑嘛咕咚的没有灯照明。为此,二婶还和那个人因玩笑争论的脸红脖子粗,闹了个不欢而散。
    那一年,春暖花开,三月的天气,万物翠绿,大片的麦田生机勃勃。桃花、苹果树花,粉红而艳丽,街道两旁的各种树木发出了嫩芽,路边、塄上那叫不上名字的花草也暂露头角,散发着一种清爽的香气。大搞新农村建设的强劲东风吹遍了神州大地,村村各自打扫门前垃圾,清理门前杂草柴物,砍伐影响村容村貌的杂树,村村用水泥打通了街道,每户人家门前都有了花坛,还有那墙壁上醒目的绘画等等,经过几个月的整理,村上面貌真是焕然一新。
    虽然路面打好了,村容村貌搞好了,但还是没有路灯,平坦的水泥街道,犹如一块块玻璃拼上去的,平整而好看,那街道和城市没有什么两样。
    俗话说:"瞌睡遇上枕头。"正当人们口头不停念叨路灯时,国家又一项恵民政策下来了,给村上安装太阳能路灯。通过有关部门测量打桩,我村两个街道计划安装路灯十六盏,据说每盏装起来需要三百多元。
    村民们兴奋地奔走相告,有些戏称:“这次皇上买马的钱下来了,这次终于要装上路灯了。”
    说真的,在用吊车装路灯的当天,艳阳高照,虽是初冬,怎么也不觉得冷。一群不知从什么地方赶来的鸟儿,站在一棵古老的皂角树上欢叫,而那棵树,距离装路灯地方不足三十米。
    其它村民围绕着路灯,谈论着党的恵民政策,谈论着乡村的巨大变化,这时装灯的工头突然发现这群鸟儿在欢叫,好像也在欢呼、歌颂党的富民政策,工头说他装了十多个村,今天第三次听到鸟儿的欢叫庆贺声。
    不一会儿,又是那个吵架的二婶,拿来了一串鞭炮,让装路灯的人放了,她又拿来了一盒孙子不知什么时候买的“好猫”烟,塞给了装路灯的工头。
    热心的村民问工头,这太阳能路灯咋控制,冬天、夏天晚上差异大咋着,有些村民问道:“那天下上十天八天雨,没有太阳晚上灯还会着吗?” 安装人员都一一作了解答。
    从装路灯的工作人员挖坑、打水泥桩到安装好路灯,一系列的配套,仅仅用了十天时间,最后,他们又把路灯杆下水泥桩和底座,又一次用水泥封好,真是做的天依无缝,完美无缺。
    路灯装好那晚,六米多的宽畅街道,被太阳能路灯照得格外亮堂。街道上站满了村民,人们欢声笑语。还有那推着小车,不畏天冷的老奶奶、小媳妇们和小娃一起欢乐,她们都围在路灯下闲聊,不知谁家的小媳妇,提来了音箱,竟在太阳能灯下跳起了舞,不一会儿,人越来越多,真好似过年一样热闹。
    门前的路灯亮了,那是村民们的期盼,是党和政府给予农民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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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2-3-29 07:08:32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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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2-4-3 21:53:34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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