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是一个兵,来自老百姓……”
八一这天,原四医大81级的兵妹子相聚崇礼,激昂的唱起这首一辈子难望、唱了40年的军歌。
这首军旅之歌创作于50年,旋律简洁质朴,节奏铿锵有力,朗朗上口,展示了我军爱国爱民的性质和新型军队的形象,因而广泛传唱,经久不衰。
我大约是在幼儿园时就学会了这支歌,还有《打靶归来》。上中学吹笛子练会的第一个曲子也是《我是一个兵》。
那会儿全民皆兵,反修防修,全国都要学解放军,工厂、学校亦是连排班的编制,中央领导都穿军装。因军队地位荣誉极高,董存瑞、黄继光、雷锋、王杰是英雄偶像,男女青年都想参军入伍,报效祖国,解放全人类。
当时所在的26中71级10班,呼拉呼拉有三分之一同学穿上军装,天南海北、上天入地的将一身戎装照片寄来,能让人羡慕死。我也想融入大熔炉锻炼,可惜眼窝近视,父母不给开后门,错失了加入人民军队的机会,这恐怕是我一生最懊恼与后悔的事。
父母虽是地方干部,但也穿过军装。老父42年参加革命,分别在延安八路军总部、关中分区和游击总队当译电员,参加过战斗。母亲没有经历战火,是从北平徒步支援西北的学生兵,二人年轻时穿军装的样子很帅。
匪夷所思,他们不知为何没让5个子女参军,孙儿辈们亦无一人当兵。倒是堂兄妹中有几人入伍教人嫉妒。如果那时当了兵,人生轨迹会是另一番景向。
记得也是省委子弟、当了文艺兵的蔚中雁问,你妈是区招兵办主任,你咋进不了部队呢?给了一副领章和帽徽,可怜和惋惜我没能当兵。
上初中时,正逢九大召开,当了班上“红卫兵”支队长。这个“兵”与文革初期造反派有所不一样,大致相当于少先队与共青团之间的组织(当时少先队和共青团组织还未恢复)。除了学工学农,也要学军,被编入民兵队伍,搞些投弹刺杀与野营拉练活动。尤其到农村帮忙割麦,就像解放军叔叔一样,给老百姓担水劈柴。
真正摸枪杆是我进厂当了工人,一年之后从学徒工提拔为厂团总支书记兼宣传干事。那会儿锦华木器厂是区上较大的单位,有500多号人,被武装部编了个基干民兵连,我就成了连长。
第一次被拉去训练,科目是捆扎炸药包爆破和对空射击打气球。这时班上当兵回来的陈明云同学,在区人武部管枪械,教我们怎样安装雷管点导火索和射击要领。爆破考核成绩为优秀,我5发子弹一个气球也没打上,因两人一组小高命中两个,所以还混了个都及格。
后来我当政工科长,管着两个保卫干事和百拾条56式半自动和两支冲锋枪。另外公安分局给配了把五四式手枪及子弹,还给我仨人发了套上白下蓝的警服和蓝色的军大衣。虽然无领章帽徽,多少也能显摆一下。
最牛的是76年9月伟人逝世,锦华厂民兵连全副武装,被派到钟楼四个门洞下执勤,保卫悼念活动,威风凛凛的站了三天。
说来也是笑料,无论是十六、七做学生,还是二十四、五当工人,青春萌动,精力旺盛。常结伙于大差市或东大街瞅美女,给漂亮女娃打分,议论还是女兵特色,英姿飒爽,看谁能行给咱挂个“军咩”(即乖巧美貌的女子)?
谁知咱这个基干民兵,后来还真找了个当兵的另一半,只不过她已转业。生活中老嫌我磨叽不利索,松松散散的游击队习气,无有说打就打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好习惯。
每当她们战友聚会,情深意长,热闹异常,感受她们渗透到骨髓里对部队的那种情感和挚爱。做为家属,我很不好意思甚至羞涩地告她们:我当过……民兵。
到机关与报社工作后,周围有许多优秀的转业和退役军人,他们的作风与素养,品德与行为,经历与奉献,每每让人肃然起敬。总会让我发出这辈子没当过兵,没能受过严格的训练,是终身遗憾的感叹!
2012年8月13日,是个难忘的日子。由于工作的关系,我终于穿上了绿色的军装。在“雄伟的井冈山,八一军旗红
开天辟地第一回,人民有了子弟兵”的乐曲声中,我被授予西安预备役高炮师上校军衔,同时被任命为师政治部副主任。虽然进的是预备役部队,进行过几次遂行演练,但也算是圆了当兵的梦。
十年一梦,虽然短暂。再唱“我是一个兵”,便有了底气。正如另-位家属,也是职业军人,退休的李政委所言:退伍不退色,只要当过兵无论在哪,子弟兵和听党指挥的本色不改,战友的情谊不变。
我亦感同身受,今后的生活中咱肯定不会忘本,要时刻牢记自己是个普通一兵!
(2022.8.1建军节记于崇礼梦特芳丹假日酒店,1800字)
作 者 简 介: 郝小奇,笔名、祁河 曾任市委副秘书长、西安日报社社长。高级编辑职称,现任黄土画派艺术报执行总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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