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石散文】城里的鸟窝

显示全部楼层 · 2022-9-20 09:03:58

本帖最后由铁石于 2022-9-20 09:08 编辑

一只斑鸠，站在厨房窗外的树枝上，不时地点动着头，耸着脖子眼睛滴溜溜地向窗里打量着正在做饭的我，在它旁边的树叶间，还有一只正悠闲地梳理着羽毛，“咕咕—咕，咕咕—咕，……”，浑厚而低沉的叫声在窗前弥漫着！

一棵枝繁叶茂的白蜡树遮掩着位于二楼厨房的窗户，室内有些阴暗，在这个炎热的夏季的中午，却又给人一种在林间的清爽荫凉的感觉！小区的楼房不高，里面到处都是郁郁葱葱的大树，封闭的小区里又很少有人打扰，也许正是由于这样的氛围，很多鸟儿都喜欢在这里栖息，其实，这一对斑鸠已经是第二年来这里了，显然我们已经成了不设防的邻居！
我四年前的夏天来到小区居住，这一对斑鸠是去年夏天来到这里的，因为这棵树离楼很近，有些枝叶已经贴在窗户上了，它们在树荫间玩耍，其实就在窗边，开始它们只是试探性地接近窗户，渐渐地看我们并无恶意，可能也想在这里定居了吧！厨房的隔壁是一间小的储物室，窗户遮挡的更严实，有一段时间，它们衔来了一些干树枝，就在窗台上搭了一个简单的小窝，并且还住在了那里，我也认为那是一个好地方，可惜在一场大雨中，大风刮动树枝扫落了它们的劳动成果，连同这一对斑鸠也不见了，我曾一度以为它们已经遭遇了不幸，不仅仅是因为那场风雨，在这个属于现代人类的陌生环境里，隐匿着太多的不可预知的潜在危机，更何况，在野蛮原始的生存法则中，从骨子里它们始终也是被时时垂涎的不可多得的人间美味！

也许，在远方它们还得有一个窝吧，就像我们，时时念着的远方的那个农村老家！它们本该在大自然里无忧无虑地徜徉，却没头没脑地一翅子扎进城市，在高楼林立间那片狭小的绿意里，艰难地寻找着生存生活的缝隙，污染的空气环境，炽热的钢筋水泥，拥挤的房屋人群，喧嚣的机器车辆，无不包围着它们，惊扰着它们，威胁着它们！
深蓝的夜幕降临了，远处的街道灯火通明，近处的楼房星星点点。忙碌了一天，人们又回到自己的小窝，在锅碗瓢盆叮叮当当的伴奏里，饭菜的香味和着欢笑声挤出窗缝，飘逸在这一片树林间，没有风没有雨的日子真好，而这一对鸟儿早已经安静地在树枝间栖息了吧！

无独有偶，在我办公室的窗外两栋楼之间也有几棵树，都是高大的法桐树，都有四五层楼那么高，树冠大得几乎占尽了两楼的空间。春天，几个工人开着一辆工程车对树冠进行了修剪，在一阵阵刺耳的锯木声后，几棵树就只剩下主干和光秃秃的三两个枝杈了。有一段时间，飞来两只喜鹊，整天喳喳喳地在窗前翻飞戏耍，不经意地发现，在三层楼那么高的三个树杈间，已经多出了一个用枯树枝铺起的小窝，我不禁感到有些可笑了，在这两栋楼间的光秃秃的树杈上搭窝，完全暴露在风吹雨淋日晒下，那能牢固吗？得有两三个月的时间，它们一直在不停地忙碌着，渐渐地，小窝搭成了一个近乎圆形的大窝，好像还有进出的口，也经常见它们钻进去又钻出来，夏天来临时，窝的周边渐渐地长出了新的枝叶，越长越密，它们的窝已经完全隐没在浓密的树枝间了！
其实，这已经是两只城市化的鸟儿了，它们白天经常飞岀去寻找食物，下午在我们下班时分也回到小窝，也常常见它们在对面二楼一个小的平台上悠然地漫步，很温馨很惬意的样子！它们成了我窗前的一道风景，闲暇劳累时常抬头看看，虽然它们一贯无视我的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