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似乎是有备而来的。前几天,还温暖如春,家里的空调开了又关了,因为室内燥热得受不了。前天下午,天变阴了,温度突然从10度降到了0度。昨天,阴了一整天,大人小孩儿都喊着“冷啊,要下雪了!”,“冷啊,要下雪了!”,可就是没盼到。傍晚的时候,空中洋洋洒洒飘了一阵雪沫又停了。人们都以为晚上该好好下一场了,可老天爷开了个玩笑,直到今天早上,天还是阴沉地掉着脸色,午后,雪花才我行我素地,痛痛快快地飞撒起来。 这场雪来得猛,下得很大,鹅毛般的雪花“飒、飒”落下来,密密麻麻交织着,瞬间,天地混沌一片,阴沉阴暗得有点怕人。山川、河流、房屋都被这张网覆盖着,鸟儿们害怕打湿了翅膀,静静地龟缩在巢里,忍耐着饥渴,等待着觅食,偶尔烦躁的小鸟,“吱吱吱”乱叫,雪花就把它赶进了树林里,没有人愿听它唱歌。黄沙河的柳,像骄傲的大姑娘,这一夏一秋了,天天在河水里梳洗打扮,夜夜被霓虹灯闪耀,那眉眼,那青丝骚动了多少游人的心,突然间头发就白了,似乎急着嫁人,想换一身白纱。 街道的车慢悠悠的,师傅的眼睛不够用,一边想欣赏雪花,一边还得注意前后的车辆。路上的人们也一样,不论男人女人,收拾得上下一般粗,像鼓鼓的袋子一样,包裹的严严实实,走走停停。不用急,疫情期间能上班,已经很不容易了,不知经过了几道查验的关口。领导也不再查纪律了,能把眼前的工作应急了,就很给力了。气温降到了零下,不用担心雪花打湿衣服,落在身上,轻轻拍打就滑落了,只有被车压过的地方,才留下湿落落的水渍。 街道两边的车位很快就被大车小车挤满了,半小时后,车身上的积雪就有三四寸厚,像一个个大棉花包,又像中了魔法一样,傻傻的呆立着,不能动。虽然看不见树枝的摆动,但还是能感到风的存在,雪花在空中打璇,乱成一团的雪花起伏滚动。尽管浑身都包裹着,但很快刘海儿,眉毛上就积上了雪花,额头冻得麻木,回到家里,首先抱着电暖器把额头暖热,然后再脱掉身上的棉衣。 眼看天就黑了,雪没有停的迹象,老天爷好像被惹恼了,又好像满腹的牢骚在发泄,浑浑噩噩的肆虐着,州城充满的了恐怖。站在窗前,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州城疫情吃紧,四面楚歌,于是老天爷安排了一场大雪,高速路被封了,乡村路被堵了,大车、小车都不动了,鸟儿兽儿都归巢了,人们都龟缩在家里,疫情灰溜溜地消失了。州城今年静态了四五次了,疫情忽大忽小,没完没了,也许这空气早都被污浊了,不是因为雾霾,而是病毒的侵蚀。此刻,大地需要雨雪,需要把尘埃覆盖溶化,空气需要雪花,需要它过滤净化,把病毒挡在山的那边,天的那边。 我默默地站在窗前祈祷。 商山迪克,真名:段开瑞,陕西省商洛市人。中共党员,大学学历,教育工作者,文学爱好者。先后有百余篇文章在《商洛日报》《商洛教育》《西部文学》发表,主持编写《商洛市中小学安全教育读本》系列丛书一套,攥写《瑞雪片片》一部,被评为2016年《西部文学》十佳。获 2021年西部文学“百名金牌写手”称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