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春寒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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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看411 | 回复6 | 2023-8-17 17:09:0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三

    疙瘩头来到鹿走镇,伙计迎了出来:“叔,你来了。”
   “你掌柜的?”疙瘩头问。
    伙计一听神情恍惚起来,疙瘩头感到奇怪,问掌柜的就变了脸色。接着追问一句:“掌柜的在吗?”声音稍微提高了些。
   “嗯,嗯,在,嗯,不在、嗯,在。”伙计说话吞吞吐吐的。
    疙瘩头气炸了,大喝一声:“到底在还是不在。”
    这一声非同小可,吓得伙计抖搂一下:“在,在在。”
    端来一个椅子先让疙瘩头坐下,“你先坐,我去叫。”然后走进后院去了。老板来得突然,他忘记了掌柜的嘱咐,直接就跑进后院,推开虚掩着的门,因为除了他三个人外再不会有别人,再说,还有伙计看门。
    后院的东边有三间厦房就是鹿应举的房子,院子堆积着各种檩条木材。

    自从上次疙瘩头把商行托付给鹿应举以后,疙瘩头忙于煤窑的事难以脱身,就一直没有回来过。这就给鹿应举留下了很大的空间。他虽受人之托,但不忠人之事。反而把主要精力用在白秀丽身上,自家的老婆长得也不错,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是耐看的。只是没有这个女人白皙丰满,最吸引鹿应举的是白秀丽的奶子,又大又白像个欲飞的鸽子。白秀丽的模样虽然说也好看,但和自家婆娘比起来没有多大差别,就是这个奶子使得应举神魂颠倒。
    白秀丽也不是平常女人,在这一行也算是个行家,买弄风情的高手,接触没有几天就把鹿应举勾引的像是身上粘上了磁铁,难分难离。

    白秀丽光着身子,只穿着粉红色的内裤,把两只肥大的奶子在应举面前晃动,应举撵着,秀丽躲闪着,二人在脚地转着捉迷藏。“来呀。”秀丽嬉笑着说,把个奶子摇的更欢,摇的应举心儿直颤。应举向左秀丽向右就是逮不着。房子地方小秀丽躲不及,被应举终于逮住了,搂住身子抓住奶子不丢手。秀丽再也挣不开,“你个瞎怂。”“谁叫你长得漂亮。”二人正嬉闹着。
    伙计推门而入,两人吓了一跳。应举立时就变了脸:“出去,谁叫你见来。”
    伙计吓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呆呆地站在门口说:“老板来了,在大堂等你。”
    应举一听慌了神,赶紧穿好衣服,边走边整理纽扣。

    疙瘩头看着从后门进来的鹿应举,心神不定的样子,也不好问端倪,毕竟是兄长。
    鹿应举故作镇定地说:“兄弟,回来了,山里情况咋样?”
    不问还好,这一问正问到了疙瘩头的痛处,又不好说出,只能是搪塞:“好着。好着。”
   “最近店里生意咋样?”疙瘩头端着伙计递上的茶杯说。
   “好好好,好着,有哥在这没嘛哒,每天的营业额直线上升。”鹿应举也坐在伙计端来的椅子上说。
    站在一旁的伙计想笑又不敢笑,一天到黑能有几个买主,掌柜的明显是在撒谎。
    伙计欲笑不能的表情被鹿应举看见了,怕露了陷:“还不快去整理货物,站着做啥?”
    伙计一听醒过神来,到里边整理货物去了。嘴中叽咕着:那里有买主,生意越做越回来,会哄人得很。

    目送着伙计离去的身影,问疙瘩头:“兄弟,这次回来?”
   “我回来是想拿些钱。”疙瘩头说话应举焉有不听之理,毕竟是人家的店。
    鹿应举问:“得多少?我给你想办法。”
   “得一二十万。”疙瘩头看着应举的脸色有些不对头,但也没有在意。
   “恐怕没有那么多。”应举面有难色。
   “先凑,能凑多少是多少。”疙瘩头说。
   “好,你等着。”应举起身向后边走去,疙瘩头吸着烟等着。

     疙瘩头从白鹿镇回来天已经黑了,总共才凑了十五万,他把五万交给老婆暂管,防备侄子婚姻成了好交给娃。下余的十万他要带走。婆娘熥了几个馍,沏了一杯茶两人说着话到才黑老后,才入睡。

    第二天,他走到曹庙河搭车到县城,寻熟人到林业矿产局出高价请了一位专家,二人经过跋山涉水,向凤凰镇进发。

    迎接疙瘩头的不是喜悦,而是一个接着一个的打击。自从疙瘩头走后,怪灵松于管理,除了出工外就是喝酒打牌。鹿有民也不做认真仔细的安全检查。
    一天,鹿兴民进去放炮,他猫着腰正在装药。多亏他耳朵灵敏,听到了头顶有土松动的响声,唰唰的土粒掉了下来。拔脚就跑,说时迟那时快,蒲蓝大一块石头跌了下来,多亏麻利跑得快,“啊吆”一声倒在了地上,石头塌在了右脚上。

    到了饭时,不见兴民,也没听见炮声,觉得事情不妙。鹿兴阳着了急,他和兴民是弟兄,三步并作两步向煤窑跑去。
    怪灵叫来几个人也跟了进去,来到洞子里边一看,大吃一惊。只见鹿兴民爬在地上,一只脚被石头压在下边。几个人拿来撬杠,撬起石头,把兴民拉了出来,兴民已经昏迷不醒。赶紧派人送医院。这里距离凤凰镇有好几里路,四个人马不停蹄一路换着抬,向凤凰镇去了。
    怪灵给鹿兴阳一些钱,叫他去医院伺候。

    处理好这些事后,人们刚松了一口气,休息下来,有的人睡觉,有的人打牌。这时远方传来轰隆隆的雷声,一声比一声近,翻卷着的黑云滚滚而来,稀稀落落的雨点打在草棚上。

    电闪雷鸣,“噶咋”一声在房顶炸响,震得草棚嗦嗦作响。不一时倾盆大雨裹着大风向草棚袭来。棚被刮得吱吱乱响,外边大下,屋里小下。
    肆虐的洪水夹杂着折断的树枝和石块从山谷奔泻而下,劈头盖脑地向草棚冲来。翻腾汹涌的洪水,那轰轰隆隆的声音吓得人们起身就跑。

    怪灵带领大家冒着大雨向煤窑跑来,煤窑地势略高于场子。刚跑进煤窑草棚就被泥石流淹没卷走了。几个人心中不免一阵后怕。只见洪水像一头猛兽把堆积得小山似的煤堆裹进洪流冲走了。几个人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扭干再穿上,外边的雨慢慢小了,洪水也减弱了。一个钟头过后雨停了,云散了,天晴了。人们从窑里出来晒太阳。
    还好的是灶房安然无恙,没有盖在水道。当时疙瘩头没有在意,把草棚搭在水道口,没有想到发洪水。
   坡上是滑的,想砍树割草不行,有吃的,没住的成了问题。灶房太小孥不下这么多人。怪灵和大家商量,只有坐在窑里过夜了,到第二天再想办法。

    疙瘩头和专家刚走到凤凰镇雨就来了,二人走进药材采购站雨就大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就上了路。几里山路走了几个小时来到煤场,看到的破败景象使疙瘩头惊呆了。
    怪灵看见疙瘩头回来了带着人迎了出来。
   “草棚、铺盖、工具全叫水冲走了。”怪灵沮丧地说。
    疙瘩头故作镇定地说:“没事,棚可以重搭,工具铺盖可以重买。”他最关心的是人有没有危险。
    怪灵告诉他:“这场雨人没一个出事的,只是鹿兴民在放炮时被石头塌了,但不要紧。”
    疙瘩头关心的另一个问题就是到底有没有煤。

   “你带几个人买铺盖工具,等专家勘察过再搭棚。”怪灵接了钱带了几个人走了。

    疙瘩头陪着专家仔仔细细的在场子查看着被洪水冲剩下的煤堆和窑里的情况。经过勘察专家得出结论:开采出的煤百分之八九十是石头,没有开采价值,成了空窑。”

     疙瘩头心中仅有的一线希望破灭了,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分钱没挣反而投资了几十万,气得一阵昏厥,倾金山倒玉柱“扑嗵”一声倒了下去。
    吓得众人手忙脚乱,赶紧施救。


    怪灵寻了四个青壮小伙,用两根椽绑了一副担架,把疙瘩头送往医院。四个人马不停蹄不辞辛苦地赶路,当来到凤凰镇卫生院时,已是大汗淋漓,衣服都能拧出水来,简直就像是从水里出来的。
    鹿兴民也在这里,拄着拐杖在院子转悠。鹿兴阳看见疙瘩头也来了,就跟在后边,来到急救室。
    医护人员投入紧张的抢救工作。其余人等在外间,鹿兴阳问道:“这是咋回事?”
    几个人就把疙瘩头回了趟鹿塬,请来了林业矿产局专家勘查煤窑,没有煤成了空窑。立时就气得疙瘩头昏厥过去。又把工棚、铺盖、工具被洪水冲走的事说了一遍。
    经过紧张的抢救疙瘩头终于醒来了,经过诊断是把肺气炸了。其他人都回去,身边有鹿兴阳伺候两人就行。

    疙瘩头的心里像是钻进了二十五只老鼠,白爪抓心呐。
    这口气咋样也咽不下去。
    住了一个星期后,疙瘩头出院了,鹿兴民也回来了。
    疙瘩头像卖肉的起了骨头,再也拾不起筒子。

    方圆的人一听说疙瘩头回来了,就三五成群地赶着来,这个说水把煤冲下去淹了他的地,那个说民工拔了他的葱,摘了他家的果子。
    疙瘩头几个人好话说尽,那些人就是不听,欺他是山外人。气得疙瘩头忍无可忍,把衣服一脱,光着上身,拿起一根木棍向来人打去。
    小伙子们一看疙瘩头不顾一切,一个个也如狼似虎地向对方扑去。
    吓得那伙人四处逃窜。

    人常说:防人之心不可无。怪灵毕竟聪明,到了晚上他给疙瘩头说,告诉大家,不要在工棚里睡,都躲到山坡上去。疙瘩头一听有道理,十几个人上了坡。不大一会就看见一帮人围住了工棚,大喊大叫。喊了一会见没人应声,掀开门一看连个人影也没有,才撤兵回营去了。

    到了第二天怪灵又说不要在棚里睡,疙瘩头就是不听,说:“不会来了。”昨晚一夜没睡,人们一倒下就睡着了。

    疙瘩头已是身心疲敝,刚睡下就听到外边咿呀喊声的人,又一次围住了工棚。
    来人在外边喊叫起来,疙瘩头一伙吓得不敢出来。
    特别是王佳平的声音最洪亮,疙瘩头觉得欺人太甚,把一个空窑卖给我,骗了我几十万,现在还敢带着人闹事。疙瘩头怒火中烧,几次都要扑出去理论,都被怪灵几个人拉住了。
    怪灵有他的想法,怕闹事露出了马脚暴露了自己,那后果就不堪设想,所以吃力拉着疙瘩头。
    那些人一看疙瘩头不出来,就开始拆房,这下疙瘩头再也孥不住了,只得带着人迎战。大伙也气炸了,拿着棍棒冲了出来。疙瘩头赤身裸体,扑了出去,高喊着:“打这狗日的。”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气成了张飞脸的疙瘩头哇哇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向着王佳平打去。

    “你、你、你不是东西,煤窑都空了,还骗我承包。”气得疙瘩头说话吞吞吐吐。
   “你才不是东西,一家愿打一家愿挨,怪我的啥呢?只怪你是个闷怂。”王佳平也不相让。
    一句话气得疙瘩头咬牙切齿,举着木棍向王佳平打去,王佳平早有防备,二人打了起来,其他人也动起手来,一场恶战直打的天昏地暗,星月无光。
   木棒打坏了,疙瘩头扔了木棒,抱住王佳平摔倒在地,压在身上,两只大手抓住对方的脖子使劲地捏。
    怪灵发出呼呼的叫声,两只脚乱蹬,把身边的鹿兴阳蹬醒了。睁开眼睛一看大吃一惊,赶紧从怪灵身上拉开疙瘩头。
    整个宿舍的人都醒来了,只见疙瘩头疯了似的,喊叫着打死他。
    怪灵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要不是大家拉早就一命归西了。
    大约有半个钟头疙瘩头才安静下来,原来他做了个噩梦,吓得大家虚惊一场。

未完待续
作 者 简 介:
        李捧虎, 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辑推荐,2014年有20多篇作品在榕树下获编辑推荐,并得到较好评价。2016年有十数篇作品被《西部文学》编辑采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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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8-17 20:29:17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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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沙个人认证 | 2023-8-17 20:29:40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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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min | 2023-8-17 20:38: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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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之旅 | 2023-8-17 20:41:11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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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文学 | 2023-8-17 20:44:48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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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直的松 | 2023-8-18 10:05:26 来自手机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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