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枫随笔】也说炉灶

显示全部楼层 · 2024-4-20 07:04:17

   师傅给搬上来一台精光闪亮的黑底盘煤气灶，摆在厨房显眼的位置。他边安装，边对我说：“精心点儿用，能多用几年。这两个开关别用力硬板……”
      这回是煤气公司上门服务，亲自安装、保修三年。贵是贵了点儿，用去我月工资的一大块。别算小账，安全第一，图个用着安心吧！
   什么时候开始不用煤、柴取暖做饭了？该是从强调减少大气污染开始吧。改用煤气、天然气以来，炉灶的变迁日新月异：刚开始只是一个煤气罐一根胶管儿连接一个三脚架，一开一关简便实用，讲究点儿的在厨房安个排风扇，花不了几个钱；再后来有个台儿托着三脚架……直到现在买抽油烟机得花几千元、煤气灶也得几千元！厨房装修成了重头戏。
生活走到今天人们不仅要舒适便捷，也看重美观了！
   发展趋势本应如此——“美是生活”这是我高自考教科书上的一句话——车尔尼雪夫斯基设定这个命题的时候他一定不会预料到有人把这句话用在厨房煤气灶上！
   没有白费的力气，也没有白花的钱。生活设施精巧、厨房整洁卫生，看着是舒服多了。可我还是时不时梦回有炊烟的日子，梦回我简单质朴接地气的北大荒生活！黑土地打下的烙印，时光也没抹掉。
“绿水森林阔无边，麦浪草甸连远山。
袅袅炊烟追云去，战友聚餐在田间。”
   青春年华，苦着、乐着，投身于大自然。心情舒展着，开阔着，如一群殴鸟、一群追风逐浪的海燕……
   那时的北大荒一个家庭也有两三间房屋：进门小厅、储藏间、卧室。小厅里一个大灶台，灶台连着卧室内“火墙”、火墙里的烟道连着火炕。外屋的灶台一般两个眼儿，烧柴烧煤两用的，做饭取暖一体化了。
   如果是在夏天——北大荒也有夏天的，只是热的时间不长，有的人家就在院子里磊个简易灶台，土坯抹上泥的那种；烧柴做饭很是实用，一切就地取材！
   我们初到边疆的时候什么都新鲜、什么都好奇，在田间地头也常常搭灶做饭呢！尤其是秋收的时候，找几块砖头搭成三角形的“灶”，柴草有的是、随便烧，点起火来，上面烤着青玉米，下面烧着毛豆、土豆子。干豆桔子可好烧了，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不一会儿就飘散出玉米大豆诱人的清香。那可真是“煮（烤）豆燃豆萁”了！现在想来这是多么奢侈的聚餐啊——新粮食还没收割入仓就先上了我们的“餐桌”！
连领导从心底里爱护这帮天南地北聚集来的知青：喜欢吃就吃吧，不想家就成！他们也不忘嘱咐一句：别把玉米地点着了啊……
   生活之路山高水长，我的北大荒，我的田间灶台，还有回不去的青春，回不去的广阔大自然！
   看着新买来的燃气灶，生活上了层次了吧？离简朴本真的从前却越来越远了……没有否定什么——凡事经历过了对我来说就有它存在的意义。
总想起从前我难忘的一片蓝天、一片绿野、以及飘远的炊烟——怀旧，人不再年轻的表现！

                                                                                                                           2024年2月18日草25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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