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蕤随笔】老教师的五官及胡子

显示全部楼层 · 2025-1-16 21:55:13

他临近荣退，却还奋战在教学一线，逐渐地，对过往的点点滴滴，在回忆中，品味师范校园里，纯真的自己和纯真的梦，“身正为人师，德高为人犯。”而眼前的自己，“青丝花白，面目苍枯。”一种情绪，像脱落的头发，无痛却有伤感。

一次偶然，思想与灵感相撞，让学生用比喻或拟人的修辞手法，描写他的眼睛，他的鼻子，他的耳朵，他的嘴巴和他的胡子，本想着，通过实物，锻炼学生的观察力和想象力，可是他，无意中打开了五官及胡子的宇宙，不小心点燃了关于思想的万花筒。

这是拔尖儿的一个班，二十一位初三的学生，他要求每人只写一个，或眼睛，或鼻子……不写姓名，但要认真，字迹工整，按时交上。

“您的眼睛，像一泉水，散发着清澈的光芒，也容纳着世间的万物。”

“您的眼睛，是一扇可以窥视乐谱背后奥秘的放大镜。”

“您的眼睛，宛如抛物线与X轴相交形成的圆形，内容丰富，有人读你难，有人读你简单。”

“你的眼睛，是温暖的阳光，温柔又和煦，而面对音乐，却又如同一把利剑，直刺向音乐的穹顶，将那天空撕裂，倾下音乐的圣光，驱走无知的黑暗。”

“您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射出闪电般的精明，您生气时，铜铃好像发出不知名的魔法，非常可怕。”

“您的眼睛，非常灵敏，世界万物的美好，都不曾漏掉，善于发现文学的美好，为每一位学生带来希望之光。”

“您的眼睛，他从深渊中屏开了虚妄，犹如一颗漆黑的水晶，其中反映着宇宙的倒影。”

“您的眼睛，透出的一种灵魂，渗出的一种狂野，仿佛两匹黑色的野马。”

八位同学的描写，让他想到他在初中时，没有课外读物的囧态，也让他想起他在师范图书馆的如饥似渴，更让他享受，此时国家的富庶和时代的进步。

“您的耳朵，就像一把尺子，衡量着合唱团每个人的嘴型，丈量着合唱团每个人的音色。”

“您的耳朵，像雷达，又像路由器。”

“您的耳朵，好似修剪过的银杏叶儿，听着风里的冷暖，改变着自己的态度。”

“您的耳朵，它的形状奇异，不与世间任何事物相似，只知他如同黑洞一般吸引着世界的美妙声音。”

四位同学，和他拉开了认知上的距离，时代的科技感，强硬地改变着，他思想里成旧的观念。难道他还不如一枚银杏叶吗？他进入深深地思考。

“您的鼻子，常常刷新着存在，时时呼吸着来自世界的气息，如同好奇的科学家，品味着世界的真理。”

虽然只有一位同学，但其广阔的眼界，让他折服，科学的热爱，让他敬佩。

“您的嘴巴，就是欢乐的制造机，妙语连珠，总能给我们在艰苦的学习中，带来一丝欢乐。”

“您的嘴巴，像一架乐器，不同音高，分毫不差，各色大调，‘口’到擒来。”

“您的嘴巴，闭合时，宛如安静的火山，却潜藏着危险，张开时，仿佛深渊，要吞噬万物。”

三位同学，让他摸摸嘴巴，咂巴咂巴，暗自叹道:“作为老师，伤害性的语言，应该由嘴巴必须把好关口。”

“您的胡子，如同彼此缠绕的树根，杂乱且茂密，荆刺般让人感到不适，但其外表下，有时却包含着一股温情。”

这位同学，在文字里，悄悄的告诉他，老师的着装、边幅、化妆，在学生的眼里犹如酵母，以利万利，一害百害。

还有四位同学，由于没有按时交上，下课时补交的，内容丰满，语言精美，寓意深刻，幽默风趣，令人寻味，可是，可惜，太可惜，原稿丢失，遗憾，真遗憾。

他阅读着，思考着，以独特的方式给更多的人以警示，以快乐，以抚慰。

“他究竟是谁？”

“呵呵，是我。”

“不一样的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