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直的松小说】洋槐花十五接上

显示全部楼层 · 2025-2-19 13:29:06

      自从把三女子给人以后对惠雪是一次极大的伤害，从此就像换了一个人似，整天痴痴呆呆的。除了做活做饭很少说话，脑子反应也迟钝了。

   “换米换油换方便面。”学校门传来胖子的喊声，惠雪提了少半袋子粮食向学校门走来。胖子看见来了生意就堆上笑容说：“嫂子，快来，兄弟就是寻你来的。”紧接着说了句脏话，难以入耳。惠雪没听见似的，没有言传。换了一箱子方便面向回走，走到学校墙爪头才说了句：“你个瞎怂，刚才糟蹋我。”胖子笑着说：“你才知道。”

   她回到屋里，怪灵还在桌子跟前量着画着运筹帷幄。这时，银凤走了进来，娇滴滴地说：“秋学哥，你做啥呢？”说着来到跟前偎偎依依地装模做样看着，看也看不懂，一股脂粉味熏得怪灵直趔。怪灵的美貌，不但妻子惠雪赏心悦目，而且也吸引着银凤的芳心，她这个馋猫，逮过好多各种各色的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像怪灵这样的男子。现在，住在了隔壁，这不是天赐良机吗？她着意装扮自己，有事没事就到怪灵家来，不是端饭就是送菜，或者端碗串门子，不知给怪灵送去了多少媚眼和风情。怪灵不是闷人，他心明如镜，银凤比妻子要好百倍，不仅是容貌有颜值，关键是有女人味。怪灵越是不理不睬，产生的磁场就越大，吸引力就越强。银凤欲罢不能欲近无望，心中酿起了醋。
   银凤发狠一定要拿下这个据点，占领这块高地。为了达到目的，她采取以农村包围城市的策略，做了好吃的先端给五老婆一碗，再亲近惠雪。有事没事坐到跟前说些知心话，为的是能寻找机会接近秋学，只要能达到目的任何手段都能使出来。到那时，拥有了荆峪沟第一美男子，那种一览众山小的感觉是多么美妙啊。
   吃过早饭，惠雪正要到地里去，银凤走进门，银铃般的声音在屋里飘荡：“惠雪嫂子，我跟你商量个事。”惠雪把掮在肩上的镢头放了下来，等待下文。“听人说，聚贤坊有卖线的，咱联几个人买些线，回来搭单子。”银凤满面笑容地说。惠雪一听动了心：“行。”进到厦子开了柜取了钱，就跟着银凤到聚贤坊去。正好雨涵的妻子于芳过来串门，看见惠雪和银凤要出门的样子，问道：“你两做啥呀？”还不等惠雪搭话，银凤开了腔：“到聚贤坊卖线搭单子。”于芳说：“给咱也搭一份。”还不等惠雪开言银凤又搭了腔：“行，那咱走，三个人搭一块也好。”于芳拧身回去取了钱三人去了聚贤坊。

      李老五在北岭路东分得的承包地里做活，太阳投下了春日的光芒。前几天的一场春雨湿润的土地被太阳蒸发，散发出泥土的香气扑鼻而来。对于这片土地他是有感情的，虽说自己是一个外来户，照样也在这里洒下过汗水。
   女儿出嫁，两个儿子都也结了婚。不过，世上的事没有两全其美的，大儿媳头胎抓了个娃子，一家人心中不知有多高兴，紧接着一连生了三个女子。二儿媳一连三胎都是女子，高兴里参进了冷漠，多少有些不如意的味道。在这么多年里，原来在大队团支部担任团委的大儿子李春学现在在七九四工作。妻子身体健壮，有文化，还是党员，结婚不久就当上了生产队妇女队长。碎儿子李秋学住队回来，凭着超群的能力能言善辩的表述赢得了公社领导的推荐大队干部的赏识担任了大队会计，手中有了权力给自家弄了一张卡片，在村北盖了三间大房。把村南的三间给了老大，他两口跟着老碎搬到了村北新房，现在又当上了村长，李老五对现状是满意的。
   最让他满意的是两个媳妇。大儿媳，身高体大，是庄稼行的一把好手，人称穆桂英。二儿媳黄惠雪人长的没有大嫂高，但模样心疼，有着一张苹果脸，好看极了。只要一想着这些，老汉就来了精神。

      雨涵的半截子歌声再也听不到在荆峪沟飘荡，怪灵夺了他的会计，心中不悦，但也无话可说，只是心里不痛快，人贵有自知之明，自家的能力不如人家，大队的一些业务拿不下来。
   他每次吃饭总是爱端着饭碗和菜樠樠去串门，不是刘红家就是怪灵家。现在，怪灵搬到村北去了，串门也不方便，只有经常去刘红家。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是为了别的目的，为的是想多看看刘红的妹子。不过村电工还在手里，改革开放后，村里的用电户增多了，加工业蓬勃发展，那一个那一家不寻他荆雨涵能成，所以还是满心欢喜的。

   怪灵毕竟与雨涵不同，他是受过高等教育的，在外驻队的几年，接触和见识了好多事情，增长了不少知识。几年的锻炼对担任干部打下了良好的基础。认识事物理解事物有着独到之处，特别是对生育方面有些不同的见解。

      怪灵与惠雪不同，惠雪是站在沟壑看世界的，她只看到自家的一亩三分地，把勤和苦奉献给自家。而怪灵是站在岭上看世界的，把整个白鹿原尽收眼底，他要“惠”及自己，“惠”及他人，“惠”及社会。
      在怪灵的眼里，惠雪虽有着一张美丽的苹果脸，可是，她与于芳不同，于芳说出的话是绵绵的有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而惠雪的话里透出的却是刀子和针，伤着身子刺着心。惠雪虽说也长着一副好模样，圆圆的红红的，似霞似火。但她却没有半点女人的温柔和情趣。于芳的嘴巧得像个八哥，银凤的柔媚与风情万种，在惠雪身上根本寻不到。怪灵的每次发泄都得到了满足，惠雪的苹果脸无疑是调动他兴奋与冲动的发动机。对惠雪来说，每次的交欢只是女人应该满足男人的义务，仅是例行公事。只要男人没有意愿，她是不会主动求欢的。她有着一副好身板，除了生娃的功能外就是一个会做活的机器。房前屋后没有一点空闲地，不是栽树就是种菜。不过，她对生活还是充满信心的，因为她的男人是称心如意的。不管是长相还是能力，都是空前绝后的，雨涵跟着拾鞋带都撵不上。只要眼珠子一转，就会计上心来，她的心里是充满阳光的，她在阳光里播种希望，收获未来。

   惠雪除了做地里活外，就是拾掇柴，前后廊沿子上屋里墙拐角都是柴。有的年久不烧，不是虫蛀就是腐朽，她还是从外向回收拾。做了活管了娃，还要做饭，伺候老婆，虽说忙个不亦乐乎，但她却乐此不彼。
      每当把饭做好，舀好调好双手端着送到坐在炕栏子跟前的婆婆面前。经受着婆婆慈禧般的面孔，像个侍女然后再小心翼翼慢慢地退去。
      她面临的是和村中只抓女子的妇女同样的处境，一胎女子，二胎女子，三胎还是女子，她就是一辈子不抓娃子也不会像银凤一猫管三村，也不会像月红借种接代坏名声。老人说：这是犯了七女星，抓过七个女子就会抓娃子的，这成了她坚强的信念。
   妻子模样不坏，只是一个会说话会做活的机器人，他俩的夜生活也只是例行差事。不过妻子奉献给自己的是纯真和圣洁，银凤却是一个囊脏的女人，妻子是盛开在山坡的洋槐花，而银凤却是长在茅坑边上的野玫瑰。茅坑的臭味早已使她丧失了自身的香气，跟她接近的男人损失的是名声和纯洁。虽说在生理上得到了满足，可是，银凤就像是鬼刺会扎在你身上，取不掉，也取不净。银凤的每次调情，怪灵都感到恶心，即使她施尽浑身解数也难以打动怪灵的心。她暗暗发誓，我就不信，就是一个铁罗汉也会让他动心的，对这事她有着丰富的经验和阅历。
      惠雪对男人这点是满意的，也是赞许的。银凤却不死心，非拿下这块高地不可，越是这样怪灵就越是厌恶就越是拒绝。他是一个心中怀着刀子，嘴上却是豆腐的人，不管对谁说出来的话都不会伤你。容易接近，喜欢交谈。这就是银凤摸不清底细，认为总还有一线希望，但又是井里的月亮，可望不可及。想尽一切办法打捞，最终都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怪灵凭他渊博的知识，超群的能力和一张能说会道的嘴赢得了上与下的欢心，他深知，当干部的三大要素，一是头脑，二是手腕，三是嘴。头脑就是智慧、心眼、能力；手腕是处事的方法办事的手段；嘴是通过话语去说服人收买人，是交流的工具。只要有了这三件法宝就能在政界驰骋。

   生儿育女，决定于交欢的那一刻，两人的激情过盛反而对生育无益，任何事都有个度的问题，掌握的恰到好处，生养的儿女就聪明。因为是初夜，双方的心态在无知与恐慌中行事，生育的头胎大多诚实，老实，二胎就有经验了，不再是恐慌与无知，二胎的孩子就聪明，有心眼。这是无数事实证明了的。
   有的妈爸长的一表人才，生育的孩子却丑陋，而长相平平的夫妇生育的孩子意外漂亮。老人说，瞎瞎婆娘生皇上，就是这个道理。他们不知道性生活为何事，只是过家家。没有恐慌，只有无知。生育的孩子反而漂亮聪明。在孩子身上，有的集中了父母的优点，有的集中了父母的缺点。这也是孩子长得漂亮与丑陋的原因。

   惠雪一天到黑没有闲着的功夫，像一只鸡不停地刨，缝补浆洗，做饭都是她的份内工作。整天董的鼻黑嘴乌的，灰尘掩盖了衣服本色脏了美丽的苹果脸。只是有了门户，才会脱去旧衣服换上舍不得穿的新衣裳，这时才能彰显出她的美丽。出门回来赶紧脱去，折叠起来放进衣柜，旧衣服在她的生活中扮演着主要角色。
   惠雪正在门口劈柴，怪灵回来吃饭，惠雪不高兴地说，都成了烫饭，还不回来。怪灵笑着说：“大队开会。”他从没有在惠雪跟前发过脾气。惠雪放下斧头，走进门洗了手，给怪灵舀饭。惠雪一天到黑少言寡语，心里纠结的还是孩子，这是她万万不能接受的。那可是亲骨肉呀！怪灵知道惠雪的心思说：别钻牛犄角，你娃是亲骨肉，人家娃那个不是亲生的，于芳，月红，凡是抓女子的，那个不把娃给人。惠雪不言传，但心里却倒腾起来。
   抱走的不仅是孩子，而是她们的心头肉呀，伤心割断了她们的肝肠，泪水哭瞎了眼睛，有的因失去女儿成天神志不清，疯疯癫癫的。孩子们妈妈是不忍心呀！你能理解吗？我的心肝宝贝！于芳哭，月红泣，惠雪捶胸，所有失去女儿的女人们没有不是痛断肝肠的。
      脏腑硬的女人当面抱走孩子只是难过，脏腑软的女人就不行了，于芳的第三个女子被来人抱走的时候就当场昏过去了。惠雪的第三个女子还是到地里去了抱走的，回来不见了女儿哭的天昏地暗的。

   银凤不但是一个淫乱的女人而且还是个唯利是图的女人，三个人搭布，几个月就完了，分布的时候她有意给自家多量了二尺，要得人不知除非事莫为，心中总是忐忑不安。自从抱走女子后，惠雪一天神兮兮的，在她心目中惠雪就是个傻子。不过，为了讨好秋学，还是不能让惠雪吃亏，想到此就来到惠雪家。惠雪正在洗刷锅，银凤含笑来到跟前说：“嫂子我给你多绞了二尺，你甭言传。”说着把布放在桌子上。惠雪知道自己占了便宜心里高兴，深情地看了银凤一眼，银凤会意地笑了笑，走出门去。可谁知，银凤总是过高地估计自己，于芳也不闷，发觉有问题，就寻着来了，惠雪站在锅头跟前想了好几分钟才明白过来，自己虽说多了二尺，有啥用？不是整体。
   于芳为这事跟银凤吵了起来。

作于2025年2月18日

作者简介：

李捧虎，笔名：挺直的松,男，1961年6月14日出生于陕西省蓝田县前卫镇凫峪村三组。1969年在本村上小学，1974年上初中，1976年初中毕业，一直务农为业。1978年到引岱工地当民工。在小寨沟打洞子，在营盘梁上修渠道，三道水修水库。从渠上回来后，在队上当会计，参加农业生产。分社后，卖过老鼠药，收过破烂，后又游于学校当书馆。承包了村西一片地种菜。1995年8月在村开商店至今。2009年10月进入平安保险公司，2010年8月退出。2009年11月接任蓝田移动前卫片区渠道经理。在保险公司曾2次荣获“优秀学员”。在移动业务中2次荣获 “优秀农村代办点”。一次荣获“优秀渠道经理”。2011年4月加入陕西诗词书画音乐研究会，2012年2月19日加入蓝田县作家协会，并有多篇作品在《蓝田文学》《榕树下》《西部文学》等刊物或平台发表。
自幼爱好文学，在保险公司时因思想波动大而提笔写作，用以表述自己的心情，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先学着写诗，后改学写小小说。2013年开始写小小说，在榕树下发表作品，有3篇作品获榕树下编推荐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