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很好的一曲钢琴,整晚随着钢琴家深邃的眼神跳耀的指尖缓缓而淌有忧有喜却无悲无怨的乐曲慢慢走进自己的内心,乐由心生,可以走进一段音乐去感受作者作曲初衷可以同样领略曲中风情,何乐不为?
如同MV中主人公那样,隔窗而望周边发生的一幕幕,阳光下或阴霾中,生活总是充满着不同的喜与悲,主人公或者已经是一旁观者那样的淡然对待了一切,如何的热烈如何的冷漠最终都会回归平淡。也许,起于悲伤而止于平淡这才是我们最终希望的结局。
俄罗斯风格的曲调,永远的优美哀怨,而钢琴家却以简单的音符安静的叙述着世间所发生的一切,看破而不说,只用不同的眼神和表情来诠释,不同乐器的水乳相交,那么的自然而贴切,渐渐提升的乐调让人感觉存在于这个世间有着多少的不易,而存在于世间的美丑百态却都可以微笑面对,这是怎样的修为了悟才可以达到的境界。
所有美好到极致的后来都会有悲伤袭来,所以有幸福的落泪美到让人心碎一说。悲伤的天使,其实并非要阐述种种的悲伤,而是,这世间美好的一切都需要我们去发现,生活总会有悲伤,而幸福快乐到平淡才会永远。
天使是我们自己,不是别人。
(二)
接连两天我驻足于街边一颗香樟树下,时不时有树叶随风而落,站在去年冬季未落下的红黄绿大胆润色的树叶间,再次留步透过喧嚣的车水马龙,准确的扑捉一个个跨街而来跳跃的音符。
伴随熟悉的钢琴曲我的视觉已经穿透空间开始追随音乐中钢琴家的手指娴熟的欲做敲击状,音乐中玻璃窗外欢快的场景没出现在我脑海,一幕幕的前尘往昔在我眼前一一闪现......
杨,安徽人,家中排行最末,老八。
记忆中五六岁开始每日清晨五点左右被母亲放推车上去集市开始早餐铺位做准备,就在那样一个初冬天未亮的早上,母亲累极靠在摊位附近一人户家外墙虚弱的喊他去找家人来,就此却永远的离开了他。八岁那年在古兰经的念诵中杨随同众人送父亲下葬。长兄的养育大学的结业工厂下岗婚姻失败苏州的多年打拼,一遭“家乡朋友”连环陷阱合同致使公司倒闭,与员工挥泪告别后黑夜中只身楼顶,曙光初现时心中不舍七岁的女儿决定坚强的活下来,回到家乡重新站了起来五年时间不断翻新冲破一个个高点,丢弃了怨念,一半时间投身于公益事业。
他有张双手上举拥抱状的相片我保存着,纯净的蓝天绿浪翻滚的麦田,干净的白衬衫健康的体态微笑的面孔,耳边还会响起他突然的来电:“我在西安,刚下飞机,听说你那里地震了,你现在在哪里?”
学飞,李姓,律师,吉林人,这是他网上墓园中墓碑上的名。
他时常会半夜通篇留言,说他周末连夜骑车去长春,路上看见满天星斗就想起这尘世中人与人之间多么偶然又多么奇妙,他断言我们的相识是前世未了缘分的结果。或又说跟着一卡车的尾灯远远追随,一路倒也少了些孤寂,赶早到了书市又买下不少好书,回头在回吉林的车上才想起他的“宝马”又一次丢在了书市,还好,这不是第一次,那里的人基本都认识他。
他是读书吧和植物吧的常客,近些年不做文章但回帖全是发帖人抛出去砖他则拿出了玉送人,故而他拥有真正意义的粉丝团。他整理有关吉林市的过往,关注并竭力挽救一些即将消失的过去,他四处邮寄书本赠送他人捐赠学校,他有一颗慈悲的心,却忘记对自己同样需要以慈悲为怀。
2013年的某天我记得我曾对他说,你该回到尘世中来,有人和你吵架有人和你欢笑,好让我看见一个充满尘土气息的学飞,他站在朱雀山望着西南方,用手机回我,风,我们已经拥有了四年的友谊。
嘉荣,苏州人,单纯性急,多年前户籍部的失误导致“兄妹”二人一直耿耿于怀“嘉”与“家”。
清新干净的水乡文字首先让我浅意识中走近了他,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瑶和他的爱情故事浑然天成自然而然让我满心喜欢,直至今日依然兄妹或姐弟般的感情令我欣喜,他充满苏州地方韵味的文字中流淌着诗闪现着画,诗画一般的语言初读却只是知其义而不得其味,再读一丝丝淡淡的忧伤如轻烟般从各个文字间缓缓升起,多次咀嚼后恍然看见文字间一个有着大悲情怀身着青衫身形消瘦的他,立于夕阳下碧波荡漾的阳澄湖畔芦苇边。
前些天他对我说这段日子他一直在思索关于生命的话题,询问我可惧怕死亡?我迟疑几秒,答,我不知我是否惧怕。稍后继续回答,我惧怕。我的父母仍然健在我不敢死去,我的孩子尚未成人我不愿死去。此外,我的爱人我的友人我的兄弟姐妹,此生既然已经相遇相亲纵然我死去,也已无憾。
这样说时,我的眼中已经有泪水溢出。
陈哥,一位和病魔长期斗争的土家族作家。
至情至真,热情乐观,爱情亲情友情乡情常流淌于文字间。我们没有过正式的交流,只信步游走于他的文字,安静的停留在一幅幅静美绝伦的山水中,流连在淳朴善良的土家族老乡吊脚楼里,徘徊在人与自然和谐交融的意境中。
昨日午间,阳光从香樟树的间隙洒落下来,我在街对面传来的钢琴曲中,对病榻上的陈哥说,照顾好自己,保重!
(三)
很久不曾有过这样的夜晚,这样让自己又回到音乐文字中来,一段震撼人心的乐曲中,一个个往昔熟悉的身影随着曼妙的舞姿隐约向我走来。。。。。
仍旧会恐慌,就这样丢掉?
所有关于一朵荷的凋零一片叶的坠落,我的手心再也接不住了?而那些傲风而开的花那些乱世散落的石,关于那一些隐于世间现于眼中的一些美好,就这样的再也感动不了我而我再也无动于衷再也无法用我的眼来描述这些美好了?
那杯茶已凉,而我仍要喝下,然后续满,说:茶凉了,给你续上。
杯茶暖心,不说,该知道,不语,该早懂。
越深,越无言。
清晨7点的月亮,竟可以在西山的树丫上闪光,浑圆。我仍旧有些冲动,留下来,留下来,为这几秒钟心灵的颤动为着我仍然存在的一种习惯,留一些美好,给你,尔后,等你出现。
而东山的那轮朝阳,我从未偏离过视线,我要看见,这些美丽从不曾走远,而我,一直伴随这些美丽,沧海变桑田。
起风了,那风声旋绕树梢转瞬奏出一曲弦乐,我的指尖和着乐曲轻敲出一段熟悉的琴音,多少次静静的聆听这样的夜曲,有多少的文字这样在我指尖流淌而出,静静的,静静的低声浅唱,一些明媚,一些忧伤。
我要停止指尖的跳耀?如同曾经舞动在刀尖的那双红舞鞋,用天籁般的嗓音换取的那双红舞鞋?生命停止而红舞鞋方可停止转动,我可以吗?
不想停下,不愿丢失,这些风雨这些春秋,一同走过,这人世间所有的沧桑悲凉。
我在,我仍旧在,于一袭水色中听花开,于一扇轩窗后闻雪来。
然后执笔,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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