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蓝风 于 2015-4-19 09:33 编辑
天山的彩虹 ——“丝绸之路”沿途民族语言漫步
杭盖
坐落在河西走廊上的酒泉是一座历史名城,在下曾对这座名城拜访过多次,记得城中央有一处古楼,虽不宏伟高迈,却也大摸大样地镂刻着几处颇有气势的文字:东迎华岳,西通伊吾,北达居延、南抵祁连。仅从这几句话判断,就知此城绝不敢小视,她所承载的文化历史之久远,让我惊诧,驻足多时。此乃何方先贤所提,无暇埋下头去地方史志中深究。 “伊吾”一词引起了我诸多的遐想:“酒泉”是古代农耕文明的神经末梢,屡屡出现在文人骚客诗句中的“阳关”便在她的辖制范围。毫无疑问:这里曾是古代农耕文明与游牧文明的分界线。甚至,从人类学的视角亦可清晰地看到这种痕迹,诸多土著民的面孔特征明显地表现出:蒙古人种与匈奴、月氏、突厥……甚至,东罗马人之混血,他倘若你愿意投入资源进行相关的人种基因调查,一切都变得清楚明晰。 是的,自张骞始,华夏之族的目光开始一路向西望去。似乎,也只能如此:东有大海之隔,东南亦是如此。西南有高入云端的万仞峻岭,北面则是人迹罕至的浩渺的茫茫大漠。每每在史册上留下较多浓墨重彩的几笔,注定是“张骞出使西域”、“隋帝广西巡张掖”、“玄奘法师天竺求佛”……且不说张骞、玄奘等人徒步大漠,翻越的丛山峻岭有几多凶险,仅那些罕闻鲜见的异域语言,就足以让西行者望而却步。 西行者首先会在河西走廊会遇到讲月氏语的月氏人,以及讲匈奴语的诸民族。还有后来者:吐蕃语、回鹘语、吐谷浑语(鲜卑语)……越过阳关,将会面临更多地西域诸民族语种,在西域未被突厥化之前,西域各族大抵以乌孙语为主干(这里主要指新疆,回鹘人则是在唐代以后的回鹘汗国崩溃之后才进入新疆的。其中主要有两支,其一为高昌回鹘,其二为葱岭西回鹘),汉代的西域三十六国,大多通匈奴语。 时至今日,途经西域翻越葱岭——天山,洋洋洒洒、林林种种,处处弥漫着异域奇音,约百种之多。仅阿尔泰语系,便有十七种、高加索语系三种、乌拉尔语系十种、印欧语系六十六种…… 文明之丰富多彩,必然伴随着异域的奇音异俗的展现。
一 苏武牧羊的故事
苏武牧羊的故事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可无人知晓在那与世隔绝的北海牧羊,有谁人可与苏武化解那思乡之苦?他进入的北海却是越过了匈奴人的地界,进入到了丁零人控制的势力、坚昆人活动的势力范围。 北海是操乌拉尔语的诸民族,乌拉尔语系有芬兰语、爱沙尼亚语、萨米语、马里语、卡累利阿语、科米语、摩尔多瓦语、乌德穆尔语、匈牙利语、捏捏茨语等。苏武在北海牧羊,长达十九年之久,匈奴大单于赐他胡女为妻,在苏武牧羊期间,匈奴帝国先后经过了三任单于:且鞮侯、狐鹿姑、壶衍鞮,从这三任单于的性格分析,只能是且鞮侯单于所为。汉武帝辞世后,苏武才从贝加尔湖回到中原,但,以儒家的修史价值观而言,为了维护苏武的正面形象,似乎有意回避了他在北海娶胡女为妻之事。查遍汉籍典册,也难以看到苏武娶胡女这样的世俗之事。儒生们的观念似乎觉得更应该让苏武在北海忍受孤独无助的生活,那才能显示苏武之坚韧与不屈。而同期的张骞,也曾娶过胡女,但胡女的温柔并没有拦住张骞出使西域的脚步,历史就是历史,是不能以自己的价值观而肆意篡改的。历代儒生却偏偏喜欢以依据自己价值观去撰写历史典籍。 在游牧民族的世界里,马儿、羊儿都有自己的名字,何况是一个会说话的女人。但在多若牛毛的历史典籍中,却实在找不到苏武的胡妻之名,这是一个不可原谅的错误。因为,苏武在北海牧羊,到底所娶的胡女到底是何方部族?——匈奴人、丁零人、坚昆人、乌孙人、月氏人?今人亦无法知晓了。如果能知道这位胡女是那个部族的,起码可以判断是谁在其中起了主要作用。 苏武在北海孤独十九载的苦熬,还时常能得到友人之帮助,不仅有故交降匈之李陵,还有匈奴贵族於靬王。不论是谁赐予苏武胡妻,苏武都不得不学习自己母语之外的另一种语言,甚至是数种语言。 降匈的汉将骑都尉李陵,娶匈奴大单于且鞮侯之女:挛鞮拓跋居次——匈奴公主。此乃融入鲜卑部——父鲜卑、母匈奴之拓拔部之族源。李陵娶匈奴单于之女为妻,必通晓匈奴语。又任坚昆王,陵还得知晓坚昆语。这表明:苏武与李陵之汉人,在历史典籍中浓墨重彩渲染过的著名人物,在语种上无意间跨越了三大语系:汉藏语系之汉语、阿尔泰语系之吉尔吉斯语(坚昆语)、乌拉尔语系之匈奴语、捏捏茨语(丁零语)。据史册反映,匈奴语语种较杂,也许涵盖了突厥语族、乌拉尔语系——丁零人是否就是衍进到今日的捏捏茨人及其他较大关联的乌拉尔语系诸族,还缺乏足够的考古领域的有力证据,因而不可轻易断言。唯一可依赖地是捏捏茨和相近的原土著民族,从上古到今时从未离开过自己的家园西伯利亚。 显然,自汉代起,华夏之族的社会视野已拓展到北海——贝加尔湖一带。可惜,此后华夏民族却一直裹足不前,在两千多年的漫长时光里,汉人、匈奴人、突厥人、蒙古人、朝鲜人、日本人……均没有拿出一副描绘出从西伯利亚到北冰洋边缘的海图。人类耐心等到:臭名昭著的罗刹——斯拉夫种的俄罗斯之哥萨克匪徒越过乌拉尔山脉,在凶残到令人目瞪口呆的匪徒冒险中,沙皇才得知遥远的人烟稀少的西伯利亚荒原,派遣冒险者以探险与科考的名义,在军队的跟进配合下,坚持不懈地一路向东,并描绘出西伯利亚全图,为俄罗斯日后夺取华夏圣土提供了极大的帮助。 当俄罗斯人的探险队已经进入大中国城——北京时,明万历皇帝仍然躲在皇宫里装神弄鬼,沉醉于炼丹炉前,不以为然。
二 西天山的彩虹
“佛自西天来……”,在中国可谓家喻户晓,妇孺皆知。 越过西天山,进入锡尔河、阿姆河流域,将走进的是华夏文明的势力范围之外的几个拥有同样悠久历史的著名文明圈。对“丝绸之路”经济带的建设,自觉的上升为国家行为的主要推动者为五个著名的历史时期:第一个时期将推西汉强势君主刘彻,第二个时期必为大隋雄主杨广,第三个时期乃为贞观圣帝李世民,第四个时期当为天之骄子成吉思汗,第五个时期定位明成祖朱棣为政的永乐年间。 令人惋惜的是:真正为了国家经济贸易为目的地,仅隋帝杨广一人,终因大隋帝国立国时间太过短促,一切努力都变为昙花一现。 杨广开凿大运河、建东都洛阳、创科举制、兴丝绸商路……都是推动华夏文明发展进步之空前绝后的卓越贡献。客观地讲:只要完成其中的任何一项功业,都可名垂千古,赞颂万世。但,令后世瞠目的是:由于儒家文化的霸权行径,掌握着国家、民族之修史大权,占据着话语权,对杨广之隋代所起的巨大历史贡献,视而不见,寥寥数语,一笔带过。甚至,罔顾历史事实,对一个有为的伟大政治家,极力诽谤,肆意抹黑。 儒家学派的修史恶习在西汉太史令司马迁开始修千古绝唱之《史记》时,就将儒家的政治价值观强行注入编撰历史的典籍之中。当这部伟大的史学著作摆到汉武帝的案头,刘彻审读《史记》时,看到太多有担当的历史人物,被司马迁有意无意的矮化了。而对哪些在重大历史关头,明哲保身,放弃责任者,却不惜笔墨,大家赞美。让高高在上的皇帝大发雷霆之怒,差点将太史令赐死。但雄才大略的汉武帝最终忍住了:毕竟有人呕心沥血数十年,耗费毕生之精力,撰写出这么一部伟大的史学著作。唯有这一刻,方显出刘彻作为一个伟大的政治家的博大胸怀。试想:这件事情,如果放在一千多年后号称康乾盛世的的大清王朝,司马迁性命保不保都成了小事。在那个大兴文字狱长达一百二十多年之久的时期,这部著名的历史著作能否流传下来,大概只有天知道。 在严谨的修史之中,罔顾历史事实,粉饰当朝统治者,把修史者的价值观肆意塞进史学典籍,大抵是一种文化恶习。对许多重大历史事件,或多或少出现了一些令人遗憾的历史现象:从司马迁起,经魏征、司马光……等诸多史学名家,他们均难辞其咎。 透过历史迷雾,人们渐渐可寻觅到历史天空中呈现的那一片彩虹。 究竟是哪一种语言,能对华夏的文明影响长达千年之久,诸多文化圣哲大贤会不约而同地喊道:梵语——古印度语。这实际是两大语系之间的文化大跨越。在汉藏语系中有汉语、夏尔巴语、缅甸语、泰语、老挝语、壮语、苗语等八种;而印欧语系的印度——伊朗语族有十九种、斯拉夫语族有十一种、罗曼语族有十四种、日耳曼语族有十二种、凯尔特语族有四种。汉语属汉藏语族中最悠久、最庞大、最丰富的语种,而归属于印欧语系之印度——伊朗语族中,梵语属古印度语,玄奘法师从天竺国取回的六百多部佛经,都是用梵语写成的。印地语是在梵语演变而来的,在印度使用的人口约两亿多人。其次有圣雄甘地故乡使用的古吉拉特语以及马拉蒂语、阿萨姆语、旁遮普语和信德语。 在印度——伊朗语族中,还有孟加拉语、尼泊尔语、僧伽罗语、迪维西语、克什米尔语、吉卜赛语、波斯语、塔吉克语、库尔德语、奥塞梯语、亚美尼亚语、立陶宛语及拉脱维亚语。而归类于印欧语系中的其他语族则步入亚细亚文明圈之外的欧罗巴文明的势力范围。
三 从远古走来的两河文明
苏美尔语是带领两河文明走向辉煌的远古文明语言,她最初是刻在泥版上的楔形文字,最早可追溯到公元前三千年以前。大概比华夏文明处在蒙昧时期的“仓颉造字”的时间还要久远出许多。而今,活跃在两河及西亚地区的语言则为含闪语系,主要有阿拉伯语、马耳他语、希伯来语、亚述语、塔玛奇格特语、阿姆哈拉语、索马里语、提格里尼亚语以及豪萨语。 在阿拉伯语世界,有句广为流传的谚语是:“学问虽远在中国,也要去……”因为,说这句话的人是伊斯兰教的创始人——伟大的默罕默德。这表明:古华夏文明与古阿拉伯文明的友好来往与交流是多么的久远。人们自然而然地会想到人类古代文明的发展高峰:华夏民族引以为豪的盛世大唐。 在古长安城里,到处走动着高鼻梁蓝眼睛的罗马人、胡须黝黑密集的突厥人、包裹着白头巾的阿拉伯人,操着不同口音,牵着自己的驼队,吆喝着走进驿站。卸下沉重的货物,走进大唐西市的胡人酒肆,喝着美酒,看着奔放热烈的胡旋舞,把所有的鞍马劳顿与疲乏都消散在羯鼓与羌笛的声音里。这是人类在那个历史片刻中最浪漫而美好的奢侈享受。 谁曾想到:在这一群群狂饮醉酒的群体中,可能就有大名鼎鼎的酒徒李白、贺知章、高适、王维、李商隐。当然,偶尔也会出现生活得拮据艰辛的诗圣杜甫。 可往深处想一想,在绵延万里的丝绸之路上,跋涉最多的身影却是阿拉伯人。如果没有他们意志坚定、艰苦卓绝的脚步,丝绸之路的辉煌盛景,实难走进人类文明的史书典籍之中。可以毫不夸张的讲:闻名于世的华夏盛唐文明,也应该有阿拉伯人的一份无怨无悔的奉献。盛唐之华夏文明的乐章,是两种以上(古中华文明、古印度文明和古阿拉伯文明)的文明之间的互相和谐共鸣、回旋交替合奏的交响乐章。因此,可以理性地认为:标志着人类最辉煌的华夏盛唐文明实际是人类三种以上文明相辅相成、互相促进交流的产物。她不仅仅属于中华民族,也属于阿拉伯民族和古老的印度各民族。这个至今还令人无比激动与骄傲的辉煌灿烂的文明——她属于全人类。 正因为如此:这种以和谐、互惠、平等为发展主旋律的华夏文明牵引力量,才带动了人类文明的发展方向,从而构成了丝绸之路上最昂扬的主题。在人类社会没有进入工业革命之前,文明的主旋律基本上是平等、和谐、互惠状态下,向前发展运行的。虽然,曾经有阿拉伯帝国的扩张,蒙古人的西征等等,但相对而言,人类社会处在战争状态的时间是远远小于和平时代,这个时代也经常称之为:人类文明的陆权时代。
四 赤裸裸的罗马人
生性高贵、奢侈、华丽的罗马贵族,最向往的是拥有一套薄如蝉翼、贵如黄金的丝绸服装,这种只配上帝才能享受的珍贵丝织品来自遥远的东方:中国。罗马人在阿拉伯人的口中得知了神秘、富饶、奇异的中国。就在罗马人眼巴巴地望着令人向往的神秘国度时,等带来的却是如同沙尘暴般猛烈的呼啸而来的匈奴人驰骋的身影。 据说:那提拉率领匈奴铁骑兵临罗马城下,是为了一位高贵而美丽的罗马公主:荷诺维娅,凶狠残暴地匈奴人的名声,比沙漠上的风暴还跑得快,匈奴人的到来让整个欧罗巴为之颤抖。殊不知,这些凶残的匈奴人仅仅是一群与大汉帝国争夺历史舞台的战败者。 传说这位高贵的罗马公主,喜欢经常在深宫里赤裸着身体四处游走。她的生活习惯仅仅是罗马人的一种生活常态。如罗马斗兽场上的角斗士们,运动会的赛场上,都是以裸体出现的。在罗马人看来:裸体是为了展示上帝制造的人类之形体之美,这似乎与东方人耿耿于怀的道德申诉无关。但,罗马人的普通生活行为却引起了匈奴女萨满的惊讶:裸体的荷诺维娅,竟然把自己阴部的淡黄色绒毛,编织成一根根细细地辫子。这使来自东方的女萨满惊诧万分:作为一个女人,原来还可以这样活着:闲适、散淡、静恬、优雅、自然而随心所欲。 是的,对一个从出生到死亡,只洗一次澡的匈奴人看来,他们有时清理身上的污物,最常用的方法是如柔然女人一样用自己的舌头舔洗之怪癖而言,这些对她们来说,确实是够震撼的。 女萨满把自己看到的情景,绘声绘色地描述给自己的大单于那提拉,罗马帝国的噩梦在匈奴勇士的呐喊声中开始了。高贵的罗马公主就成了被他们视为野蛮人的匈奴单于众多妃子中的一员。有人说:在新婚之夜的美妙纵欲,让匈奴人的大单于七窍流血而亡。 真实的历史显示却是:好战的罗马人,随着自己的疆域不断拓展、扩充,标志着他们引以为豪的城邦共和渐渐滑向反面:罗马人传统的简朴、纯洁的良好风尚受到侵蚀,腐朽奢靡之风肆意蔓延,制造了一大批花花公子与放荡女人。为了维持奢侈的生活,卖官成为罗马政界发财致富的最快捷的通道。这种疯狂行为发展到极致:军人集团控制下的罗马,竟然破天荒地公开拍卖罗马皇帝的尊位。事情滑稽到有人敢卖,也荒唐到有人敢买。大生意人尤里阿努斯便出巨资,花钱买了个罗马皇帝的皇位,过了一把当大皇帝的瘾。 罗马的政治乱象素以匪夷所思、荒唐滑稽而闻名于世,尼禄是罗马最有名的荒唐君主。他不但喜欢看角斗表演,还喜欢与歌剧演员同台竞技,并强迫罗马贵族们前往观看,下令不到剧终,任何人不得离开。哪怕有多少燃眉之急的理由也不允许,一些怀孕的贵妇人竟然把孩子生在剧场里。更荒唐地是在一个国家内,同时出现四个皇帝共同执政的局面。 在这样离奇古怪的社会背景下,出现一个荷诺维娅就不足为奇了。罗马人没有其他文明民族的伦理约束与观念,他们经常把自己的姐姐、侄女等直系亲属变成自己的老婆或者情妇,克劳狄还是个值得称赞的开明君主,也没能脱俗:让自己的侄女阿格里皮娜兼任了自己的老婆。权力欲望强烈的权贵女人干政,是罗马政治生态的一种常态。 瓦伦蒂尼安为了防止姐姐荷诺维娅干政,便将她控制在深宫里。荷诺维娅不甘寂寞,私下和一名宫廷侍卫官发生私情,可能怀孕。瓦伦蒂尼安为了家族的名誉不受玷污,悄悄将自己的姐姐秘密送到表哥兼岳父的提奥多西二世处软禁起来。荷诺维娅不愿在修道院孤老终生,就买通了身边监视她的卫士,分别给两个能呼风唤雨的牛人匈奴王那提拉和汪达尔王盖塞里克发出了求爱信:愿意做英雄的那提拉的妻妾,还附了一枚戒指的定情信物,这大致是比较符合历史真相的事实。 关于匈奴王那提拉的故事与传说,数量之多堪比《圣经》,英雄的那提拉并没有死在荷诺维娅的肚皮上,而是暴亡与更为美丽的伯艮弟公主伊尔迪科的新婚之夜的床榻之上。 人们一致认为的鞭打欧洲文明的上帝之鞭,在那提拉的手中暂时停止了舞动,缓过神的欧洲人开始把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有一支罗马军团越过一道又一道高山大川,踏进华夏圣土的河西走廊,却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在祁连山脚下,成为一桩历史谜案。也许,他们和众多的游牧民族一样,融合到华夏之族的庞大群体之中。 在陆权时代,人类文明的舞台上,唱主角地似乎一直是拥有五千年灿烂文明的华夏之族,欧洲人经历了漫长而黑暗的中世纪之后,进入文艺复兴时期,欧洲人的海洋冒险活动开始活跃起来,在血腥地坚船利炮中人类的文明格局从陆权时代向海权时代转移。欧洲人开始登上人类文明舞台的中央,向世界各地投送武力,进行殖民扩张时,还不忘把自己打扮成捍卫文明的谦谦君子:野蛮的强行推行文化殖民过程中,印第安人讲起了西班牙语,北美大陆英语开始横行,讲印地语的恒河地区,也丢失了代表古印度文明的梵语,成为英语世界的一员。 在欧洲大陆,语种丰富多彩,主要涉及四大语族:属于斯拉夫语族的是:俄语、乌克兰语、白俄罗斯语、波兰语、捷克语、斯诺伐克语、索布语、保加利亚语、马其顿语、塞尔威亚语(克罗地亚语)及斯洛文尼亚语、阿尔巴尼亚语、希腊语、拉丁语等十一种;属于罗曼语族的有:意大利语、西西里语、撒丁语、科西嘉语、罗曼什语、罗马尼亚语、摩尔多瓦语、法语、奥克语、葡萄牙语、加利西亚语、西班牙语、拉迪诺语以及泰隆语等十四种;属于日耳曼语族的有:荷兰语、佛利西亚语、德语、意第绪语、卢森堡语、英语、瑞典语、挪威语、丹麦语、冰岛语以及法罗语等十四种;属于凯尔特语族的有:爱尔兰语、苏格兰语(盖尔语)、威尔士语以及布列塔尼亚语等四种。 从上述几个方面涉及罗列的所有语种多大一百零九种言语,这仅仅陈述了古丝绸之路的陆上通道所涵盖各地区的民族及语言,而海上丝绸之路则从中国东南沿海开始,经南亚次大陆的印度、斯里兰卡向西,一直到非洲的东海岸,将会涉及到更多古老的语言。 接触一种语言,一般会引发对相关民族的历史、地理的兴趣,再深一步,就会产生民族学的兴趣以及人类学与之关联较大的文化人类学的兴趣。接触自己母语之外的语言,将会获得单一语种视野无法感悟的认知与观念。跨越语言疆界,从另一个角度回望自己的母语和本民族文化,会得到变旧为新的感受和惊喜。 多懂一种语言,就如同多了一只眼睛与耳朵。 通过不同语言的认知,将会追溯到不同文明的发展源头,希腊、罗马是欧洲文明的源头,似乎是欧洲人引以为豪和大肆渲染的结果。人们无法理解的是:被欧洲人一直鼓吹的优越的罗马文明,却被世人看到却是到处充斥着:野蛮、残忍、虚伪、堕落、奢侈、糜烂……死尸般腐臭的情景。而古老的华夏文明、古印度文明、两河文明无疑是亚洲文明的源头,在不同的文化圈所涵盖的文化密码是完全不同的。在欧洲诸多语言中,“右”、“正确”和“权利”是同一个词。这是因为大多数人都使用右手,在社会中基本上都是以多数人的价值判断为标准的,哪怕这种认知的理论的支持依据是错误的。 不同语言会涉及不同的宗教与文化,比如学习阿拉伯语,你不可能对穆斯林的习俗、禁忌一无所知;学习梵语、藏语以及泰语,必将涉及到丰富多彩的佛教词汇。 中国对世界文明的影响与贡献是深远的。 华夏文明对阿拉伯世界、欧洲文明圈的影响不仅仅是潜在的、无形的,更多地是活生生的,丰富而具体的。主要体现在三种独特的物产:瓷器、丝绸和茶叶。中国人多数认为自己的丝绸与瓷器对世界的影响最大,德国人也持相近的观点,故将这条闻名于世的通往西方的商路称之为“丝绸之路”。实际上真正改变欧洲人生活习惯的是中国的茶叶,在法国巴黎、美国伦敦的达官显贵们能喝上一杯来自中国的红茶,那是一种身份象征。——这种时尚,从宫廷扩展到民间。 然而,这种文化的交流常常是双向的,茉莉花来自印度,“珐琅”、“唢呐”、“葡萄”来自波斯,在这种广泛地文化交流背后,站起了赫赫强汉、泱泱大隋、煌煌盛唐…… 在长达两千年的时光里,华夏之族受到北方游牧民族的经常性袭扰,致使他们较多地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北方疆域,延伸到大清王朝,这种狭隘的认知视野,一直没有多大改观。当西方人驾驶着自己的战舰,野蛮强横、气势汹汹地开到中国人的家门口,这才痛苦地明白了一个血淋淋地真理:落后就要挨打,关起门来独自做自己的天朝美梦是行不通的。随着西方工业文明地逐步发展,使人类活动的生活半径及探险脚步不断向外延伸。人类认知未知世界的知识视野也得到前所未有的、划时代的飞跃。不但涌现出以达尔文为主导的《生物进化论》之生物的多样性,也发展了人类文明的多样性——“人类学”随之作为一种学科而诞生。 令人遗憾的是:当人类享受着工业文明带来的丰富的物质成就时,却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今天人类文明出现了大问题、大动荡、大危机。以西方为主导的资本主义文明,遇到了发展的极限——诸多问题展现在当今人类世界面前:科技进步使人异化为器物的奴隶,经济发展使人变成赚钱的工具,过度民主使人与人之间失去了往日的温情,极端消费使资源日益枯竭,信仰危机与过度竞争与恐怖主义日益横行……这些问题的集中出现和危机的全面爆发,从本质上讲:这实际是一场空前的文人危机。 当人们看到以西方社会价值观主导的文明世界,越来越多乏力倦怠地表现,再也无力继续推动人类社会的发展进步,不由自主地把希望与期盼地目光投向遥远的东方——率先迈进高铁时代的中国,面对日新月异、快速发展的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展现在“世界在后,我在前”跨越时代的技术差异情势前,各个还处在发展中国家的文化认同、民族认同、政治认同,都在悄然地不知不觉地发生着变化,让人们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历史上曾经出现的两个闪亮的名词“天可汗”与“唐家子汗”。 在中国人高喊“中国梦”之际,相应推出的可与“丝绸之路”沿路沿岸国家,一起共享发展的机遇与红利,并为实现全世界的互联互通,而配套推出的系列特大工程项目与建筑设施以及依次由中国主导的“亚投行”——亚洲基础设施投资银行的设立,一些传统地西方发达国家,也希望效仿英国,成为新机构的创始成员国。 北京方面将为“亚投行”提供大部分资本,创始成员国包括第二大股东印度及两个海湾阿拉伯国家:科威特和卡塔尔。其余几乎囊括了亚洲的绝大多数国家。欧洲传统强国:法国、德国及意大利、瑞士均对次表现出加入“亚投行”的浓厚兴趣。 高铁技术与“亚投行”再次将中国与欧洲在重建“丝绸之路”的名义下连接在一起,从而使人类文明再次由海权主导回归到陆权主导时代。 我已经看到了西天山上空的那道吉祥的五色彩虹,你看到了么?
2015年3月20日于华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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