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在心永恒
寒梅笑雪
那一头白发,那一脸慈祥,那句句祥和的话语,在我的心底泛滥成了海。
那厚厚的眼镜片后面,总是透着仁慈的那双眼睛,那发胖的身子,总是萦绕着我,成了永远的记忆。
我的父亲!
儿时牵我的手走大街的父亲,年轻帅气。会指着飘离枝杈的黄叶,诉说冬天就要临近,春天也会不远,可是那时候我只会觉得再冷的秋风,也不会冷了我,因为父亲的温热的大手,总是紧紧攥着我的小手,暖着我的心房。
长大后我赖着拽着他的手的父亲,便成了我心中不倒的山。
那时候晨曦里的我还在睡梦里,早餐的香味已经缭绕到我的鼻尖,留恋地听着父亲喊着我乳名催我吃了好上班,爷爷奶奶的早餐都已经结束。可是我还是那样依恋父亲的呼唤,那时候,在我心里涌上的是无法言说的幸福。
那时候妈妈总是在外地工作很忙,哥哥姐姐们也都已经工作在比较远的地方,爷爷奶奶的生活,就是由父亲和我来照应。周日偶有偷闲时间,父亲用自制带座椅的自行车把身体行动不便的奶奶带着上街。那时候我跟着后面,总是觉得父亲很神奇,因为那一辆车子,一个只有奶奶乘坐的专用车,成了我们这个小镇的一道风景。奶奶会绽开没牙的嘴巴乐呵呵地东瞅瞅,西看看,看到有新奇的,好吃的,还要指着喊停下看看,看看是啥。我呢,赶紧就乐颠颠地跑去买上一个或者几个递给她吃,奶奶怕疼死活是不安假牙的,于是就会蠕动着嘴巴伴着皱纹在脸上开怀而笑地象征性咀嚼后咽下。就这样一路指指点点,一路乐乐呵呵,逛完了整个小镇,也吃的饱饱的满意而归。
很多时候的记忆,父亲总是在忙碌着,总是有干不完的工作在等着他,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经常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也是带工作回家,更甚至好几次住院的时候也是在病床上工作,电话上工作,就连探病的年轻人,他也会不厌其烦地回答他们的工作上的疑难,也经常会看到父亲靠着床头翻开书指着各种昆虫讲给年轻人听。父亲是位粮食系统的管理工作者,他要求粮食系统的一线人员,必须熟悉,就这样,父亲即使躺在病床,也心系公事。
记忆中的父亲没有好好让自己休闲过,总是在得空的时候给我们做一道道味美色香的佳肴来让我们一饱口福。父亲做得一手好菜,喜欢父亲做菜的神情,很专注。看父亲做菜就像欣赏一场美丽的菜品走秀,白嫩的葱会切的细条条,干净的姜或剁得细细或改着纹理,每次的配料都会精心做出花样,配出的菜品就像画儿一样,馋了我们,也醉了我们。
书桌上的笔砚,总会被父亲一阵泼洒,飘逸唯美的字,神差鬼使般也促成了我优美的字迹,骄傲里包涵了感激。绢纸上的画儿,栩栩如生,父亲的心是细腻的。
也是在很多时候,想念父亲的时候我会用口琴吹一段音符简单的《小草》,在吉他上弹一会《小草》,因为喜欢音器演奏的父亲,却没有给我天赋。证明我也有音乐细胞的,只有这首《小草》的简单曲子伴随我的泪珠疼进我的心里。
点点滴滴的记忆,一丝一缕的回忆,是我想念父亲的心,在忍不住哭泣。经常拿起那把锈了色的口琴,就彷佛依在您的身边。可是,父亲,离别这十年,天堂里,您过还好吗?天堂是个美丽的地方吧,我看到星星和月亮在夜晚守护呢,我还知道:阳光和风也在那里。